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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抗叹了口气,走到电话亭,拨了个号码。
“大海。”
万抗就这么一声,庞大海立刻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万总!”
“总你个吊!”万抗道,“别声张,现在到火车站接我。”
十分钟后,庞大海来了,还是那辆车,保养的很好。“万总,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庞大海很激动。
“路上跟你慢慢说。”万抗道,“送我回老家。”
路上,万抗把大概经历跟庞大海讲了,听得庞大海直摸额头,“大难过后,必有厚福!”
“厚福有没有不管,反正得好好干一把。”万抗道,“我那手机号一直还用着吧。”
“用着,没停机。”庞大海道,“每个月我就打开一次,发个短信,然后再关机。”
“很好。”万抗道,“今晚你辛苦一下,把我送到家再回去,两天后来接我,也是晚上,悄悄的。”
汽车在岭邑村外很远停下,万抗摸了回去,只引起一阵狗叫。
没叫门,万抗贴着门缝小小地吹了声口哨,让自家的狗不咬,然后翻进小院。林小芳没睡在这边,她得回去照顾爷奶和爸爸。
万顺意和孙玉彩对突然出现的万抗目瞪口呆,等缓过神来的时候,万抗说他当了逃兵,千万不能对外说,否则要被抓起来。
“你说你个败家子,好好的大学不上去当兵,最后弄了个逃兵!”万顺意唉声叹气,“这以后面子往哪儿搁!”
“爸,你不知道,我要是不早点逃出来,弄不好就要在国外牺牲了!”万抗道,“你说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孙玉彩一听,对着万顺意甩了一巴掌,“面子面子,你要面子不要命!”
“那谁叫他个兔崽子不早说。”万顺意歪了一眼,“抗子,不当兵,还能回去上大学嘛?”
“这事不一定。”万抗道,“按照规定好像不行,不过现在这社会就是找关系,过两天我就去学校,跟校领导好好谈谈,应该也没啥事。不过这事得保密,我回来这事,可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
“那这两天你别出门。”孙玉彩道,“要不然早点回去也中。”
“起码得过个一两天吧。”万抗道,“我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咋说也得跟小芳说说话。”
孙玉彩开始收拾床铺,然后让万顺意拨林小芳的电话。孙玉彩告诉林小芳,说家里有点事,赶紧过来看看。
林小芳不敢怠慢,赶忙过来,一进门就被万抗抱住,吓得惊叫起来。万抗一把捂住她的嘴。林小芳又惊又喜,“抗子,你咋不先说一声,吓死我了!”
“我就得偷偷摸摸回来,当逃兵了。”万抗道,“再不逃有可能就把小命撂国外去,你说我犯得着嘛,现在回来闷不吭声地挣点钱,好好过日子!”
万抗不等林小芳说话,把她按了下来,在林小芳身上他闻到了一股原始味,迫不及待……
正文 【183】 思路
两天后,万抗在夜色中离开岭邑村。
快到环洪的时候,庞大海告诉万抗一个不好的消息:骆英两个月前被人打断了小腿骨。
“逮着人了没?”万抗急问。
“没。”庞大海道,“敢对骆英下手的人,不能被逮到。”
万抗沉默了,给骆英打电话,说刚回来,去看看她。
东盛路茗杏小区,c区二栋。万抗再次来到这里,感叹世事无常,想想当初刚来环洪那会,和施庚余扛着席梦思进了骆英的家,而如今再进门,依然换了不小的身份。
“骆姐。”万抗声音很平和,“我听说了,你的腿……”
“一时大意,很快就能扔掉拐杖了。”骆英笑了,“回来这么突然?”
“等会慢慢跟你讲。”万抗蹲下来,掀起骆英的裤腿,“哪个狗日的?”
“齐辉。”骆英道,“他在环洪,甚至是国内,几乎可以说是翻了船。前一段时间他警告我,对我动了手。”
“现在他哪儿去了?”
“去了日本。”骆英道,“他在国外还是有不少钱的。”
“骆姐,你行动很得力啊,这么快就把齐辉给办掉了。”万抗道,“本来以为你收集证据是要经过漫长等待的,没想到这么快。”
“齐辉出事,其实不是我的功劳。”骆英道,“我收集的证据还远不够扳倒他。”
“另有高人?”
“不是,算是他不走运吧。”骆英道,“齐辉真不是一般能耐人,他真正赚钱的路子是搞地下钱庄经营外汇业务。”
“我操,他隐藏的挺深啊,还搞这个?”
“事情说来也巧。”骆英道,“环洪市建设局一个科长,挪用了九千万公款企图外逃。办案人员侦查时发现,那个科长在澳大利亚购买了别墅,而且进一步察觉到,他的钱并没有通过银行汇往国外,大笔的人民币,是存入了一个叫古丽娟的个人账户。”
“这个古丽娟肯定不简单,可能是那科长的情妇。”万抗道,“把她查了,肯定有收获。”
“是,警方随即在环洪市人民银行反洗钱中心的配合下,对古丽娟个人账户进行监控,发现上面资金流动异常,而且交易对象并不局限在环洪市。另外,彻查古丽娟的银行账户,都有大宗现金流动,而且根本不像经商,也不像存款。最后,古丽娟被定性为‘特大地下钱庄’。”
“还真猜不出来,一个科长的情妇竟然有这能耐。”
“不,古丽娟不是那科长的情妇。”骆英道,“她是齐辉的妻妹。”
“齐辉的小姨子!”万抗惊道,“那这下他可跑不掉了!”
“不错,这直接牵出了地下钱庄的幕后人齐辉。”骆英道,“以前不是说过,齐辉搞过什么外汇公司嘛,原来他一直绕过外汇管制,提供本外币汇兑业务,靠移民汇钱,或者转移不良资产、公款等,几年来,经手数额多达千亿,!”
“我操,原来齐辉暗地里靠这个发财,或许他的餐饮、娱乐只是个幌子。”万抗道,“只是如今在地产上的努力,可能是真的要转型做实事了。”
“齐辉是想正儿八经地做事了,所以对我恨之入骨。”骆英道,“他怕我真的掀出他什么事情来。”
“天意。”万抗道,“他只防着你,没想到被一个不相干的小科长给牵了出来。不过骆姐,警察咋不把他个拷起来,还让他跑到了日本?”
“政法委书记仲东方不想看到齐辉出事,事前给齐辉透露了消息,让他提前给跑了。”骆英道。
“那他的场子都封了没?”
“没。”骆英道,“现在还没给齐辉定罪。”
“肯定又是仲东方暗中保着他。”万抗道,“齐辉跑了没个对证,他这事就搁置了,最后很有可能不了了之。”
“齐辉不会回来了。”骆英道,“回来就走不掉。”
“骆姐,不管他回不回来,新仇旧恨,得跟他一块算了!”万抗道,“即便不让他抵命,起码也要他倾家荡产。”
“那个先别谈了,我倒想听你说说,怎么就突然跑了回来。”骆英到厨房去煮咖啡,身形跛摇。
“骆姐,你的腿到底咋样?”万抗跟了过去,“到时扔掉拐杖,走路能不能看出来?”
“干什么?”骆英翻眼笑笑,“我就是成了瘸子,难道你还不认我这个姐了?”
“那当然不会了。”万抗道,“你真瘸了才好,到时我就负责背着你到处走!”
“哪有你这么想的?”骆英显出了少有的娇态,“罚你端咖啡!”
回到客厅坐下,万抗紧靠着骆英,讲了大半夜自己的经历。最后时间太晚,万抗便把骆英抱到了床上,继续开讲,讲了不到一刻钟,就熄了灯……
第二天,骆英起得也很晚,上午十点钟才和万抗下床,一起出去吃点东西。
“虽然现在你不明不白地回来了,但事情该做还是要做。”骆英道,“环洪这个地方,你应该能施一番拳脚了,估计用不了几年,起码在环洪可以出头。”
“我觉得还得过两年再开始。”万抗道,“有几件事应该办一下。”
“什么事?”
“齐辉。”万抗道,“不能让齐辉自在了,除非他跑出地球我就不找他算账,新仇旧恨嘛。还有钱大成,当初他们把我从环洪逼走,我得让他们补偿。而且钱大成现在还不顾一切想要我的命,如果不把他给打下去,我到哪儿都展不开身手。”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骆英道,“齐辉倒是无所谓,关键是钱大成,对你来说的确是个巨大的威胁。”
“能不能让钱大成也倾家荡产?”万抗皱着眉头,“他变成穷光蛋,自然也就不可能对我构成威胁。”
“你对他下不了狠手?”骆英道。
“下不了。”万抗道,“我这人就是心软,想到钱佳嘉,还真难狠下心来把钱大成给杀掉。”
“你可以让钱大成在环洪的地盘萎缩。”骆英道,“因为齐辉出了事,钱大成跟他合作的环洪新城建设也陷入了僵局,现在钱大成也撤出了资金,全部投放到国外去了。”
“搞油气开发了?”万抗道,“他还真走了那条路子。”
“是的,他对环洪已经不再关注了,这里,他只是当做一个落脚点而已。”骆英道,“要不我也不会说你在环洪能施展一番拳脚了。”
“喔,钱大成和齐辉都走了!”万抗呵呵一笑,“那环洪这地方,是能好好折腾一番。”
“所以我要你开始奋斗。”骆英道,“这是个机遇,唯一遗憾的是来自钱大成的威胁,应该说,这很致命。”
“骆姐,我突然倒有了个思路。”万抗道,“齐辉不是在环洪还有圣庭房地产、大酒店和娱乐城嘛,我看可以把它们都掠过来!如果能达到目的,变相地说,也是奋斗的辉煌成果,而且起点还不低呢!”
“谈何容易。”骆英道,“事情想得越美,难度就越大。”
“骆姐,其实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万抗道,“我要是在环洪开始脚踏实地拼搏,那是在明处,钱大成早晚得把我给收拾了。所以,不如我去对齐辉下手,都是搞暗黑行动,行无定踪,他钱大成倒没法对我下手!”
骆英略一沉思,点点头,“万抗,如果这么说,那我倒还有个建议。”
“嘿,骆姐,我一听你说有建议就高兴,仙人指路啊!”万抗催促道,“快说快说!”
“如果你对齐辉搞暗黑能成功,何不把这法子也用到钱大成身上?”
“嚄!”万抗一愣,马上乐了起来,“骆姐,你可别说,还真是条绝好的路子!就算我掠了齐辉的资源强大起来,可钱大成还是有实力跟我过不去,我还是得畏手畏脚,不一定就能继续高歌奋进。那倒不如接着掠他的资源,这样在我强大的同时,钱大成也就瘪了下去!如此一来,到时我就真可以完全拉开架势大干特干了!”
“是这么个道理。”骆英道,“不过还是那句话,难度是可想而知的。”
“唾手可得的东西,大多没有价值。”万抗道,“绝好的东西,只有经历百般苦难才能得到。”
“不过也不要把困难想得太大,吓坏了自己。”骆英道,“现在齐辉和钱大成都在国外做事,也是个便利条件,因为他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