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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没有看错?”向本寄淡淡地说。
“自然没有。”向可儿朝向本寄笑了笑:“那块玉佩,可是大有用处呢,哥哥。”
“嗯。”
向可儿突然伸手刮了一下向本寄的鼻尖:“你的魂都被她给勾跑了。”
“我只是在想,如何拿走那块玉佩罢了。”向本寄辩解道。
第十章 长歌南陌头,百年应不厌(上)'VIP'
第十章 长歌南陌头,百年应不厌(上)
向可儿很早便察觉到,哥哥向本寄心里头藏着的苦。
他并不是自己的亲哥哥,也不姓向,而姓岑,是前石攒国骠骑将军岑叔瑰小侍所生的孩子。当年石攒国兵败枝柯城,岑叔瑰所率领的大军连同她自己,无一幸免,全部战死沙场。
石攒国皇帝王尔兆龙颜大怒,下令诛岑叔瑰九族。提前得到了消息的岑家正夫岑李氏偷偷把已有身孕的小侍塞进了一顶小轿内,连夜送去了向简的宅子。向简曾受过岑家恩惠,她冒着被发现后诛九族的危险,收留了那位小侍。
六个月之后,小侍诞下了岑家仅剩的血脉、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向本寄,不到柱香的时间,他便油尽灯枯,死在了产床上。
打记事起,向本寄就苦练武艺,从未有一日荒废度过,为得就是有一天能替向氏一族报灭门之仇。女帝昏庸无道,太女又残忍凶暴,在向可儿看来,石攒国早就如风中之烛,苟延残喘了。她知道向本寄想杀了女帝报仇,她更知道,向本寄想当皇帝。虽然这听起来异常荒谬,但向可儿坚信,向本寄会成功。
但在通往成功的路上,总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向本寄能年纪轻轻便受封为镇军大将军,但他靠的不是赫赫军功,而是干净纯洁的肉体。太女王彤之耽于美色,曾屡次骚扰向本寄,却从未得手。她恼羞成怒,多次暗中破坏阻挠向本寄升职。
向本寄对于太女的骚荒淫行径曾极度反感,但当他发现自己要想取得兵权,只有依靠太女这条路之后,他便不得不委身于太女。与太女之间的龌龊关系在向本寄看来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但向可儿却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她一心希望向本寄能找到心仪的女孩。所以,当她注意到向本寄对紫陌一见钟情之后,心里便打起了小算盘。
紫陌把平儿送回燕府,待他睡着了之后就一个人出了门。她在路上暂作停留,随意买了几斤时令水果,然后便朝着向可儿给她的客栈地址走去。
她刚迈进客栈的门槛,向可儿便迎了出来。她亲密地搂着紫陌的肩膀,二人有说有笑上了二楼。
一个医者模样的中年女子正在给向本寄号脉,向本寄抬眼看到了站在门口微笑着的紫陌。他嘴角微微上扬,算是打过招呼了。向可儿一边笑着一边把紫陌推到了床边,紫陌有些尴尬地坐在了向本寄身旁。向本寄低着头,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那位医者开过方子,并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便准备离开。她临走时突然转身问紫陌:“您可是紫陌紫司元?”
紫陌一怔,随即点头称是。那位医者一下子窜到紫陌面前,不住地点头哈腰,嘴里还叨念个不停。向本寄一头雾水望着紫陌,却见紫陌也是一脸诧异。
“大夫这是何故?”紫陌起身拉着大夫的手。
“我家小女已经考上了太医院,这多亏了紫大人啊。”那女子激动地说:“要不然,像我们这种乡医怎么可能进太医院呢。”
紫陌有些难为情地摇摇头,那女子却越说越起劲,弄得紫陌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幸好向可儿端着茶水进了屋:“哥哥,我这就去给你抓药。”她一边说着一边踢了一下那个女子的后脚跟,那女子反应过来,又是一番道歉行礼之后才离去。
向可儿给紫陌倒了一杯茶,放在了案几上,紫陌刚才说得有些口渴,便拿了茶杯,一口一口地抿着。
“紫小姐,你先和我哥哥聊着天,我去去就回。”说完向可儿冲着向本寄挤挤眼。
待向可儿走后,向本寄把目光转移到了紫陌身上:“紫小主年纪轻轻,便为皇上所重用,前途真是不可限量。”
“岑公子过奖了。”紫陌谦虚地说道:“适才见岑公子救人,身手矫健,想必是学过武功吧。”
“习武又有什么用,不能带兵打仗,更不能报效祖国。”向本寄故意说道:“不过是求得自保而已。”
“非也。”紫陌伸出手指摇了摇:“本朝摄政王轩辕依鸿,就能文能武。还有小将军那如,以少胜多,击退了伺机入侵的石攒国,立下了战功。无论男儿女儿,只要胸怀远大,就定能做出一番事业。”
“你?”向本寄表示怀疑。
接着二人就男子是否能做出一番大事业为题讨论了起来,言语之间,紫陌觉得这个向本寄定不是一般人,他说话条理清晰,逻辑缜密,一听就是受过教育的大家公子。紫陌不由得心生结交之意,二人的交谈在愉快的氛围中进行着。
紫陌越说越开心,连连喝了几杯茶水,聊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她觉得眼皮打架,身子突然感到一阵疲倦。
向本寄见紫陌坐在床上摇摇晃晃,眼神迷离,他伸手碰了碰紫陌的肩膀,紫陌一下子倒在了他身上。他一手搂住紫陌的腰,一手拿起了茶杯,轻轻一舔,便知道茶水中已被妹妹向可儿下了药。
正在这时,向可儿买药归来,还不待哥哥朝自己发火,她便主动承认了错误:“我可是帮了哥哥你的忙,我们马上就要回石攒国,你和紫陌再见遥遥无期。倒不如做一回露水夫妻。”说着向可儿便要解紫陌的袍子。
“这怎么可以。”向本寄斩钉截铁地拒绝道。石攒国民风开放,这种露水姻缘的事情,时常发生。但向本寄却不愿自己和紫陌的欢好是建立在药物的基础之上。
“她喝得茶水里掺了百忧解,已经陷入自己的美梦中了。”向可儿解开了紫陌的袍子,她指着紫陌已经暴露在空气中的胸 部说:“哥哥,你若是不要她,我便把她这么送回燕府。”
向本寄有些激动地从向可儿手里抢回了紫陌:“你……出去。”
向可儿知道向本寄已经动了情,她得意洋洋地替向本寄关上了房门。
向本寄凝视着躺在自己怀里的紫陌,向本寄的确对紫陌一见钟情,但他也不是那种□之人。除了太女,他并未与其他女子欢好过。
他还记得自己与太女的第一次交欢,他像个木头人一样躺在床上,太女横跨在他的腰上,强行占有了他。没有任何快 感,但也没有任何疼痛感,自己就像是一滩烂泥,任由太女胡作非为。但无论如何,向本寄通过与太女的床第之欢了解了女人这种生物的构造。
他从不相信什么日久生情之说,若是第一眼爱上了,便爱上了,尽管他一直认为自己不会碰到让自己眼前一亮的女子。但三天前的偶遇,使他找到了能令自己怦然心动的女子。正如向可儿所说,他和紫陌之间,再见无期。也许,只能做一场露水夫妻。
向本寄是聪明的,早在他的目光追逐着紫陌背影的时刻,他便知晓,这是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恋。这爱,甚至可能短暂到紫陌还未察觉,便已结束。
与此同时,在百忧解的药效之下,紫陌产生了幻觉,以为眼前搂着自己的人是心上人那如:“那如。”她柔声唤道,同时用手指轻抚着向本寄的眉毛和面颊,生怕一个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向本寄无奈地把紫陌抱上了床,这百忧解并非是春药,而是一种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药物。服用后每个人会产生的幻觉都不同,通常百忧解可以挖掘人们内心深处的某种隐蔽渴望。药效过后,服用者关于服药期间的记忆是模糊不清的。
“我好想你。”紫陌把头倚在向本寄的脖颈窝里:“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朦朦胧胧,只有眼前的这个人清晰可见。
那如?那如……向本寄苦笑了几声,原来紫陌心里爱着的人是射伤向可儿的小将军那如。看来,他和那如之间,不仅仅在战场上是敌人,在情场上亦是如此。
待药效过了之后,她便不会记得这一切,更不会记得我。这样想着,向本寄吻上了紫陌的肩膀,一阵少女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向本寄不禁舔 咬着紫陌的皮肤。
紫陌也不躲闪,而是伸手解开了向本寄的袍子。她偶然瞥见向本寄后背上和大腿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疤,紫陌有些心疼地用手抚摸着那些疤痕。
“怎么?”向本寄捉住了紫陌的手,把它放在唇边细细地吻着。
“难过。”紫陌的眼里闪烁着泪光:“那如,那些伤口痛不痛?”
“不痛了。”向本寄有些苦涩的说道,紫陌是第一个问自己,伤口痛不痛的人。但她真正关心的人却又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幻想里的那如。
向本寄不愿再继续多想,他把唇压在了紫陌的唇上,他感到紫陌柔软的双唇在微微颤抖着。他用嘴唇开启了紫陌的唇,闻到了一股甜甜的、如同苹果般的味道。
“别。”紫陌下意识地推开了向本寄:“你不是说过,要等你老了,不再固执了,才回来找我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一想到那日的离别,紫陌心里就泛起一阵苦涩。
她不敢相信,那如会站在自己面前,温柔地亲吻自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一滴热泪从她的面颊滚落到了地上,向本寄似乎听到泪珠敲打地面所发出的清脆声响。
向本寄挪动了一下身子,伸出手去擦着紫陌脸上的泪水:“我后悔了。”他知道,紫陌把他当作了那如,当作了她深爱着的情人。这种认知让他觉得非常痛苦,就把这当成是一场梦吧,向本寄安慰自己道。
“你真的……喜欢我吗?”紫陌带着期许的目光问道。
“我喜欢你。”向本寄继续扮演着紫陌幻想中的那如。
紫陌突然笑了,她笑得如此灿烂,如此迷人。她果然,更适合灿烂的笑容,向本寄想起了初见时对她的感觉。她如同一株雨后的芙蓉花,眉眼间似乎带着一丝摄人心魄的色彩,但若是揉一揉眼睛,却又好似什么都未看到,向本寄就是被这样的眼神和笑容所掠获了。
她突然走到他身后,缓慢而又温柔地亲吻着向本寄后背上的伤疤。这些密密麻麻的吻,点燃了向本寄心中的渴望。
他把紫陌压在了身下,这是一场甜蜜中伴随着忧伤的交 欢,他听着紫陌在自己耳边低声不停地唤着那如这个名字。
眼前的一切既荒唐又可笑,向本寄很想放声大笑,可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紫陌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悲伤,她附在向本寄的耳边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知道这句话被很多人用过,可我仍想对你说。”
向本寄无声地把头埋在了紫陌的胸前,一动也不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心跳声遥相辉映。
二人一番云雨之后,向本寄帮紫陌穿戴整齐,他指了指紫陌腰间的玉佩说:“这玉佩可真别致。”
紫陌犹豫片刻,便解下了玉佩递给向本寄,向本寄接过之后反复把玩着。他很清楚,目前紫陌还处于药效之中,只要他开口,紫陌就一定会把玉佩送给他。
“能把它送给我吗?”向本寄温和地问道。
“这……”紫陌隐隐记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她的,但她脑子里现在乱糟糟的,似乎只记得那如这个名字:“那如若是喜欢,送你好了。”
向本寄摸了摸紫陌的头,笑着把玉佩收在了自己怀里。
第十章 长歌南陌头,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