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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华跑了过来，上车，脱下雅戈尔西服，顺便将副驾驶位置的货盖上，回头道：“放在那里，明天你在来取，那里有监控，不会有人偷的。”
“谢谢。”女人感激的说。
“你家住什么地方？”铁华问。
女人道：“五道口。”
铁华开车直奔五道口，路上车辆稀疏，但雨幕很大，车速不快，铁华似乎也不想开很快，那首《恋曲1990》是单曲循环播放，罗大佑破锣嗓子有感情的投入演唱着，“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转头回去看看时已匆匆数年……”
车里安静下来，从中环路到五道口起码需要半个小时，女人似乎感觉场面有些尴尬，“这首歌……好像很老了。”
铁华点点头，“是啊，在大陆流行的时候，好像是九几年。”
女人这次听了出来，铁华的口语不像是鲁州人，“你是外地人？”
铁华没有否认，“在鲁州有五年了，口语还是没有转变过来，对，我是澳门人。”
“哇哟。”女人显然有些惊讶，“你怎么在鲁州？”忽然间，她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傻，这可能涉及到别人的**或者工作，陌生人好像不该这么直白的询问。
铁华道：“工作，也是还债，人情债。”
“哦。”女人不再问了，但心里对这个穿着老款白色衬衫的男人十分的好奇，他看上去很神秘的样子。
“你女儿？”铁华通过后视镜，看着趴在女人怀里，已经睡着的女儿。
女人点点头，“是啊。”
“下雨天，她爸爸没来接你？”
“死掉了。”
铁华慕然一惊，紧接着道：“对不起。”
“没事，吸毒吸死的。”女人语气冰冷，带着万分的恼怒。
铁华心里一凉，后脊梁骨似乎冒汗了。
“欠了几十万的债，哎……”女人似乎不想多说，但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又有些忍不住，“如果不是为了我女儿，我宁愿去死。”
铁华吸了口气，“你做什么工作？”
“银行。”
铁华点点头，“还不错。”
“是吗？我是搞保洁的，扫厕所！”女人带着自嘲说。
铁华心里莫名一酸，“是刚才那家华夏银行吗？”
女人点点头，“嗯。”
铁华不在言语了，眼看着五道口到了，里面的胡同很小，奥德赛开不进去，铁华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今晚可能要耽误工作，不过已经送到了这里，不如送她回家，这段路经常发生抢劫。
女人撑着大伞，铁华将女儿抱了起来，道路泥泞，走到女人家的时候，两人都踩了一脚的泥，裤腿也湿了，大雨变成了中雨。
“要不要进去坐坐？”女人说。
铁华看了一眼，这是一栋普通带院落的民宅，想了想，“算了，我还有事。”
“哦，那谢谢你。”女人说，将女儿从铁华怀里抱了过来。
铁华点点头，“哦，对了，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曾柔。”
“哦，谢谢。”铁华说。
女人望着铁华，“你呢？”
“我？铁华！那……再会。”
“嗯，你路上小心点。”
“好。”
短暂的告别，两人说了将近一分钟，铁华转过身，撑着大黑伞快步离开了，上了奥德赛车里，发动车辆，加速朝老地方东郊铁路涵洞飞驰。
耳边还是那首《恋曲1990》，铁华心事飘远。
十年前，铁华是个不知不扣的赌徒，耗尽了家财用了五年的时间，跟高人学了几招赌术，曾经在葡京、金沙几大赌场赢过千万，被道上的人盯上了，约他在葡京一战，输了，铁华自废双手，赢了，有三千万。
妻子、女儿被挟持，铁华无路可退。
他的对手是来自拉斯维加斯的高手洛基，连续二十年没有对手。
这一次，铁华竟然赢了，但是他知道，赢了，也是输了。三千万到手，他要的不是钱，而是命！只要走出赌场，可能会遭到来自整个澳门的追杀令。
还没等他提出谈和，悲剧已经发生，妻子和女儿被杀，女儿那年只有三岁。
铁华遭到整个澳门的追杀，幸亏在当时遇见了贵人，黄先生！黄三爷领着两个儿子，长孙一起去澳门学习，跟何先生关系不错，把铁华给救了。
铁华在澳门没有立足之地，跟随黄先生来到了鲁州，在帝王至尊一呆就是五年，整个场子都是他看的。
黄波上位，手下缺人，铁华便顶上了。
……
东郊火车涵洞下，小崔耐心很差，看上去脸上有些焦急，旁边老九抱着肯德基全家桶，吃的满嘴冒油。
小崔拿着通话机，“贺东同志，人咋还没来呢？”
贺东道：“等等看。”他看看时间，已经是十点一刻了，难道是信息有误，不应该啊。
正想着，一辆灯光通亮的汽车开了过来，从灯光贺东一眼认出，绝对是奥德赛。
铁华在这里起码交易了十几次，警惕性有所降低，关键是今晚遇见的那个女人，令他心神不宁，总忍不住想起死去的老婆和女儿，情绪有些低落，不过当看见不远处两辆黑色的车子时，他立刻警惕起来，灯光照耀下，他清晰的看到了北京现代和比亚迪车里都坐了人，但是人不是高二豹。
不妙！
这是铁华心中的第一个想法，他车速已经降了下来，立刻一脚油门下去，再起提速。
贺东十分兴奋，“小崔，追上去！”
“妥了！师父坐好。”小崔的比亚迪提速不是一般的快，他像个赛车手一样挂档，加油门，雨天路滑，车轮嗤嗤的响，紧接着强大的推背感袭来，车辆轰然飞出，老九怀里的全家桶都散乱了。
秦的加速度绝对杠杠的，很快就追上了奥德赛，直接碰撞奥德赛的菊花，铁华眉头一皱，他没想到一辆比亚迪竟然还能如此嚣张。小崔撞了两下奥德赛后尾，发现没啥作用，通话机传来贺东的声音，“小崔，去前面拦住他的去路。”
小崔降挡超车，时速已经过了一百二，后劲依旧十足，瞬间和奥德赛平行，铁华转动方向盘，奥德赛朝比亚迪碰撞过去。
砰的一声。
两辆车碰在一起，车轮摩擦地方发出嗤嗤声，车速都慢了下来，贺东开着伊拉特终于追上来了，在后面撞击奥德赛，很快，前车头变形了，奥德赛的后车尾也变的凹陷，两个菊花筒也扭曲了。
贺东掏出九二式半自动，“停车！”车窗打开，对着奥德赛大喊，风燥很大，铁华基本上听不见。
击锤打开，贺东开了一枪，子弹射穿了奥德赛的车窗，这一下铁华知道了，连忙将车速慢了下来，活命要紧。
三辆车终于停下，小崔把车停在奥德赛前面，贺东将伊兰特撞击在奥德赛车位，前后夹击。
三人下车，贺东手枪对准驾驶位置，“下车！双手抱头。”
车门打开，铁华举着手走了下来，看着贺东以及老九和小崔，他脸上依旧平静。
第420章 水刑
“你丫跑的挺快啊。”小崔走过去，一脚扫在铁华小腿上，铁华安然无恙，小崔疼的龇牙咧嘴。
老九走过去，伸手如电，飞快在铁华腰间戳了一下。
铁华闷哼一声，慢慢蹲下，伸手捂着腰，看上去十分痛苦，眼神惊骇的盯着老九。
小崔竖起大拇指，“牛逼！”
老九道：“打蛇打七寸，打人要懂分寸！”
贺东掏出手铐扔给老九，“先铐上！”贺东走到奥德赛车边，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在副驾驶位置上找到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有五条味精模样的冰晶，副驾驶位置储物盒中还有一把伯莱塔9mm手枪，一并拿了出来，放在地上，让铁华走过来蹲下，伸手指着地上的证据，贺东拿出手机拍照。
“带走！”贺东说。
……
烂尾楼，铁华双手双脚被绑的结结实实，贺东道：“你叫什么名字？”
铁华的眼镜在捆绑中被撞落了，一双死鱼眼盯着贺东，也不说话。
“老九！”贺东喊了一声，站了起来，现在时间紧迫，铁华、高二豹、小林和阿钟几个人在贺东手里都属于非法拘禁，越是耽误下去，越是不妙，最好的办法就是问出幕后真凶，形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条，交给刑警队或者缉毒大队。
老九走过来，看着铁华，眉头稍稍皱起来，看着铁华，“现在请你放松，注意力看着我的食指，不是看我，是看我的手指，对，当我移动手指的时候，你的注意力要集中在指尖，对，你现在很累，很累，你想睡觉。”
啪！
老九打了个响指，想想中的催眠没有实现，铁华看着老九隐隐一笑，“这些都是我玩剩下的，你省省吧。”
老九站了起来，“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看向贺东，“贺兄，这家伙催眠不了，得来硬的。”
贺东点上一根烟，“随便！”
老九道：“崔啊，上老虎凳、辣椒水……”
“哈哈哈。”铁华放声大笑，“你也就这点能耐。”
贺东道：“算了，还是我来吧。小崔，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干啥？”小崔警惕的问，“我是个有底线和原则的人。”
老九推了他一笑，“让你脱就脱！你长的跟吊死鬼一样，贺兄不会看上你。”
贺东拿着小崔脱下的棉质短袖，盖在铁华脸上，“老九，你跟小崔给我按住他！”
两人一左一右，将铁华按的老老实实，紧接着贺东返回车里，将里面一箱矿泉水都拿了出来，拧开瓶盖子，对着铁华的脸慢慢浇了过去，水很快浸透了小崔的棉质衬衫，铁华面部轮廓显现出来，他呼吸变的急促，嘴巴大张，衬衫沾了水**的，根本吸不进气，加上他头部低于身体平均高度，嘴里和鼻孔里面都是水。
“呃啊呃啊……”铁华一阵阵干呕，他越是呕吐，越想吸气，沾水的衬衫将空气基本隔绝，根本吸不进去。
铁华用力挣扎，小崔和老九死死的按住，他越是挣扎体内血液氧气消耗的越大，人体条件反射使中枢神经系统控制铁华张开大嘴不停的吞咽和呼吸，大量的水进入胃部和肺泡，铁华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蹬腿，反抗。
小崔按不住，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
老九也感觉异常吃力，人的潜力是无限的，这种情况下，铁华的力量比平常高了起码两三倍。
“这招真狠啊！”小崔惊恐的说。
老九道：“水刑，追捕****的时候，美帝大兵用过这一招，百试不爽。”
贺东浇灌了三瓶矿泉水，不到一分钟时间，将小崔的衬衫拿了下来。
“啊……”新鲜空气进入，铁华用力的呼吸，他面部酱红色，脖颈血管暴出，在过半分钟，估计人就得晕厥过去，纵然如此，他鼻孔还是流出了鲜血，这是肺部出血导致，大量的粘液从口中喷出。
“你上家是谁？”贺东问。
铁华用力呼吸，在呼吸，下一秒钟贺东将衬衫再次盖住铁华的脸，打开水瓶子开始浇灌，不到一分钟时间，铁华尿了裤裆，开始放屁，四肢痉挛。
贺东将衬衫拿下，“最后一次机会！”
如此酷刑，训练有素的暴恐分子都无法坚持两分钟，铁华能够坚持一分多已经算是奇迹。
“我说……”他妥协了。这种刑罚比死还要痛苦。
贺东让老九和小崔把他扶起来，坐着会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