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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那也算是不错了。
毕竟这些小绣品绣起来不难,鱼儿盘算着一个月绣个四、五件应该不成问题,这样只要两个月便能绣个十件、赚个一吊多的钱,再扣除买针线、布料等物事的成本,应该还能净赚一吊钱。
于是把行情都打探清楚后,鱼儿马上借了秦六娘屋里的笔墨纸砚,把绣各类小件绣品需要的布料、针线等物事一一写在纸上,谢完当场交给秦衡临、请他帮忙到城里采购回来。
秦衡临第二天再进城时便帮鱼儿把纸上的物事都备齐了,鱼儿拿到手后自是马上就动手做了起来,花了大半个月的功夫,卯足了劲用心的绣了一条帕子、一个荷包。
这两样物事鱼儿都绣得十分精致,因此秦衡临一替鱼儿拿去城里的绣铺,绣铺的掌柜的不但每件各给了秦衡临一百五十文钱,还让秦衡临有多少这样品质的绣品、就送多少过来,只要品质一样他全都以每件一百五十文钱的高价收了。
于是鱼儿这投石问路的两件绣品可以说是卖了个好价钱,让鱼儿有了一个好的开始,尤其是绣铺掌柜的的那番话,让鱼儿不用发愁今后绣的绣品卖出去的渠道了,而这个好的开始也让鱼儿对归乡多了一分希望,也让鱼儿攒钱的速度加快了一些。
而鱼儿从秦衡临手里接过头两件绣品换来的三百文钱后,第一时间便是把先前秦衡临替她垫付的、买针线布料等物事的钱还给秦衡临,哪知秦衡临却硬是不肯收鱼儿还给他的钱,一个劲的闪躲着……
“八娘子你这样就太见外了,眼下你正是需要银钱多买些针线和布料的时候,不必急着把那几十文钱还给我,”秦衡临边说边往门外闪去,一直闪离要把那铜板儿塞给自己的鱼儿远远的,才停下来再补了句:“再说了,我也不急着用钱,你就留着用来多买些针线布料吧!”
“明儿先生要考问我功课,我先回去温习了,你也去忙你的吧!”
秦衡临说完便逃一般的拔腿往自个儿的屋子里跑去,似乎怕鱼儿会硬把那点钱还给他似的,那急忙忙的模样若是让不知情的人瞧了去、还以为鱼儿是在向秦衡临讨债呢!
而鱼儿见了秦衡临那故意躲开她的模样、顿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虽然秦衡临没说,但鱼儿也知道他这是一番好意、是想给她多留一些本钱,毕竟三百文钱的确是买不了多少针线布料……
一想到这儿鱼儿突然记起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于是赶忙拿着先前秦衡临给她的三百文钱追到了秦衡临的房间,为了避嫌鱼儿只站在门口、远远的冲屋里喊道:“秦大哥你出来下,我话都还没说完你怎就跑了……”
而正倚在床上、拿着一把扇子在手里把玩着的秦衡临,一听到鱼儿的声音顿时吓得从床上跃了起来,马上丢开扇子、拿了一本书坐到书桌前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努力的表现出一副“我真的很忙、我正在认真温习功课”的模样。
不过秦衡临很快就发现他自己有点紧张过度了,因为鱼儿压根就没打算进屋来看他是不是真的在温习功课,只是站在门口喊了他几句。
不过为了不给鱼儿机会把钱还给自己,秦衡临故意躲在屋里不出去,只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冲鱼儿说道:“八娘子你有什么事就这样说吧,我正忙着温习功课呢,怕是没法出去同你面谈了。”
秦衡临这虚张声势的话语让鱼儿听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完才语带无奈的回了秦衡临一句:“秦大哥,你一不拿我拟好的材料单子,二不收我打算买材料的钱,明儿如何替我从城里带那些材料回来?”
秦衡临一听鱼儿这话才知道自己只顾着躲开鱼儿、竟把这最重要的事给忘记了,于是赶忙把书一丢出了屋子,一见到鱼儿便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一脸歉然的说道:“都怨我、都怨我!急着赶回来温……温书,竟忘了这最重要的事!”
“没事,这银钱和单子现在给你也不迟,”鱼儿说着便把手头的三百文钱和拟好的清单交给了秦衡临,也不再提先前秦衡临一直闪躲的事,而是直接说道:“这三百文钱秦大哥你看着办就行,单子上头的物事能买全了自是最好,买不全便每样减少一些、少买点应该够。”
秦衡临一边伸手接过铜钱和单子、一边连连点头让鱼儿放心:“八娘子你放心,我保证这些钱一定够买!”
秦衡临把话说得如此肯定、让鱼儿不由眼底疑惑的扫了他一眼,不过鱼儿也没多想,而是拿出一个用宝蓝色缎子做的、上头绣了几株文竹的扇套递给秦衡临:“这个扇套是我用六娘绣坏了的布料做的,上头被六娘绣坏的文竹我也添了几针、稍微补救了一番……”
鱼儿说着顿了顿,见秦衡临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心里顿时觉得怪怪的,且不知怎么的、两颊也突然变得滚烫起来了。
不过鱼儿自认自己送这个扇套给秦衡临,乃是为了感谢他一直以来对她的帮助和照顾,并没有其他别的什么意思,加上这个扇套秦衡临的亲妹妹、秦六娘也一起绣了,并不是只出自鱼儿一人之手,这一点就足以避嫌了。
于是鱼儿很快就直了直背脊、大大方方的把话说完:“若是这个扇套秦大哥不嫌弃就留着用吧,就当是我和六娘一起做了送你的。”
倒是秦衡临一见鱼儿拿出个扇套送他脸上满是欣喜,当下就乐呵呵的接过那个宝蓝色的扇套,连连说道:“多谢八娘子,我正要要一个这样的扇套呢!我……我一定会天天都戴着它!”
秦衡临说完小心翼翼的把那个宝蓝色的扇套塞进怀里,塞进去后还再用手压了两下、确定扇套放好了才放心的放下手来,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秦衡临是往怀里塞了件宝贝呢!
而鱼儿见自己送的扇套秦衡临如此重视,心里那丝怪怪的、令她不自在的异样感顿时又加重了几分,同时鱼儿也从秦衡临收到扇套的反应里、敏锐的嗅到了一丝不对劲,那丝不对劲让鱼儿心头顿时沉重起来,沉默了片刻才出声提醒了秦衡临一句……
“这个扇套六娘也有份帮着做,秦大哥回头记得也谢一谢六娘!”鱼儿说完这番话便匆匆告辞,不再留给秦衡临说话的机会。
到了第二日,秦衡临把从城里买回来的物事送到鱼儿手中时,鱼儿也只简单客气的谢了他几句,便借口要指点秦六娘绣功、把秦衡临给晾在了一旁,让每次都会借机和鱼儿聊上小半会儿的秦衡临隐隐有些失落。
第二十三章 长大了
此后除非逼不得已、鱼儿才会同秦衡临碰面,且鱼儿为了不让心里那丝预感成真、还总是故意避开秦衡临,不给秦衡临和她单独的机会。
同时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鱼儿更加想早点离开秦家回到家乡,不过这路费一时半会儿也筹不齐,于是鱼儿怕家人担心,便想先托人去给远在泉州的家人送封信,若是父亲和兄长能够前来建州接她最好,不能起码也能给家里捎个信儿、让家人不用再担心她。
只是这送信却也不是件简单的事,北宋的交通远没有现代那般发达,也没有电话、网络这种东西,更没有中国邮政为百姓服务,要传递个只言片语确实挺困难的。
除了官方送信能通过驿站或是快马加鞭来送,以及大户人家有财力专门派遣个下人专门去送书信,小老百姓想送家书报平安之类的,只有托顺道的亲朋好友捎带了。这还得看有没有朋友正好要去你想送信的地方,否则只能一直等、等到刚好有人顺路。
若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顺道的熟人,这信也就只能一直耽搁下来,许多老百姓都因这点而延误了不少重要的事,但却也依旧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而这白石村的人若是出去讨生计,不是在闽北一带就近找份差事糊口,就是出了福建路到相邻的江南东路(现江西省东部)找差事,往南边到闽南一带去找差事的人可以说是少之又少,毕竟谁也不愿背井离乡的到离家乡甚远的地方干活,且别说这北宋时期的闽南一带属蛮荒之地、算不上富庶。
因此这小半年来,鱼儿在秦衡临的帮助下,把白石村里有在外讨生计的人家都问了个遍,但却连一个常在闽南一带走动的人都没找到……
这么一来鱼儿也就没了能够托付的人,于是只能暂且打消托人顺道到家乡送信的念头,一边按照先前的计划先存些回家的盘缠,一边请秦衡临帮忙在城里问问。不过秦衡临在城里的人脉还是有限的,因此虽然一直都在帮鱼儿打探、但至今也没能替鱼儿找到一个能够替她送信回家乡的人。
鱼儿知道归乡的事是急不得的,也知道即便信送到了杨家人手里,就算父亲和兄长有心前来接她归乡,那同样也得先把路费给凑齐了才行。
因为杨家虽然这几年来日子比早年好过了许多,但这几年来又是张罗杨家几兄弟的亲事,又是全力支持杨大郎和杨四郎参加科举,已然花去了不少银钱了。加上眼下家里的人口也慢慢变多了,因此杨家前些年攒下的一些积蓄早就花得一分不剩了,一时间也拿不出来回两趟的路费。
眼下杨家倒是有杨大郎和杨四郎两个人在外为官,但这杨大郎和杨四郎都是初涉仕途、当的是最末等的芝麻官,且两人为官都是清清白白、老老实实的拿朝廷发放的微薄俸禄,那些俸禄养家糊口倒也是足够,但除去养家糊口的钱也就没多少余钱了。
而早在两位哥哥有幸出仕时,鱼儿就因好奇而缠着他们问了一番,并从杨大郎口中打探到、北宋官员其实不似外表看的那般风光,他们的俸禄其实很低。杨大郎当时说了个大概的数目,鱼儿听了后大失所望、暗忖这北宋的公务员的工资福利等和现代公务员比简直差远了……
别的且都不说,只说一点————杨大郎去东京时曾去拜访过几位官员,这几位官员可都是李家替他引荐的京官、且已当官数年。但即便如此,这几位京官在东京却都是住在租赁来的房子里!朝廷每年给他们的俸禄只够他们租房子住,远远不够让他们在京城置办房产。
这京官尚且如此,外放的官员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这些都是正常官员的状况,那些收刮民脂民膏的贪官、状况可是大为不同,穿金戴银不说,宅地更是在各处都置办了不少。而两袖清风的清官,做个十几年的官兴许能挣下份家业,但这都是以后的事了,杨大郎和杨四郎都还没到那个程度。
也就是说现阶段杨大郎和杨四郎虽然在外为官,但也没多少钱能补贴家里,当了官后除了名声好些、祖上和家人脸上跟着有光,以及办起事来可能比普通百姓方便些外,也没别的什么实实在在的好处,杨家一大家子的开销依旧是依靠打渔和种地。
所以对于归乡一事,鱼儿心里十分清楚、请父亲兄长来接并不是最好的办法,毕竟这一来一回、比鱼儿一人直接回去多了一趟开销。因此鱼儿若是能找到可靠、足以保她平安的人一起上路,才算是最好、最省钱的办法。
因此鱼儿虽然心里急着给家人送信,但却也知道银子还是得抓紧多凑些才是。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鱼儿是一刻都不敢偷闲,除了认真教秦六娘绣功外,剩余时候便间隙插针的绣各类绣品,打定主意能多绣一件是一件。
日子在鱼儿努力挣钱、攒钱中一天天的流逝,适应了新环境后鱼儿在秦家倒也住习惯了,除了想家想得紧外,别的一切都还算好。
不过鱼儿在秦家从不摆绣娘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