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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都是一场梦,该多好。
睡着之后,她开始想念曾在家里挑出来的鸭腿,还想念喂小猫的腊肉,想念那些被她用咒术弄得飞起来的烤鸡,现在她饿,很饿。
当她醒过来之后她,她用鼻子嗅了嗅,真的有鸭腿,很大的鸭腿,放在一个大碗里,旁边还有一碗香喷喷的白米饭。她的眼睛在盯食物盯了很久之后,转移视线的时候意外地见到了程独,见他坐在床沿上看她,眼神依旧冰冷,薄薄的唇中挤出一个字,“吃。”
月白白想都没有想,一个巴掌甩过去,在他细腻的皮肤上印上一个红色的印记,“混蛋。”
这个巴掌很意外,意外到程独根本没有躲,他眼色一沉,一把拽起她又扔到了地上,然后走出地牢,真是奇怪,他这样的人弯腰从地牢的矮门里钻出来,看不出一点的不和谐,甚至还带着某种冷冽的气质。月白白揉着那一次又一次被作践的臀部,神思略微有些恍惚。
看着那香喷喷的食物,见不得有多好,可对于此刻饥肠辘辘的月白白来说是美味珍馐也不为过,她怕有毒,可,七生毒的疼痛她都见识过,她还怕什么?
在这阴森森的地牢里还能享受到如此美食,还是令月白白愉悦的,餍足后的她又趴到了床上,有些伤神,这个程独明明是她种出来的,他不知道自己种他花了多少心思么?她对他挺好的吧,每天送上丰盛的饭菜,每天陪着他玩,其实她根本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呢,他是忘记了她吧,忘记了他也对她好过……想着迷迷糊糊的时候,月白白沉睡去了……
“程少,找谁?”寻五见了程少,只见程独只拿右脸对他,被打得还未褪色的左脸沉在阴影中,他冷声道,“去找一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程少,这个很难。”
“一天时间……”后面的半句,他没有说,找不来也没有关系。
程独在寻五离开之后,静静地想事情,可是中间有一段记忆被抽离了,眼眸逐渐疏离起来,这个女人到是不简单,究竟是用了什么妖术?那么那天拽头发也不是平白无故,而是早有预谋,不知道她背后有谁撑着。
他又找了人来打探月白白的家世。
睡梦中的月白白只感觉喉咙发干,肿得难受,全身也滚烫,梦靥中她见到了很多的鬼很多的游魂,她对古籍上的什么都信,就是不怕鬼怪,可是现在她在梦里见得真切,醒不来,只是闹。
程独亲自来审讯的时候就见到了这么一个样子,床头摆放着两个叠在一起的空碗,月白白则红着脸瞪着脚踹被子,并发出连猫儿一样的啼哭声。程独叫了月白白两声,只觉得月白白这个名字虽然简单叫起来却十分拗口,他招来刑七,指了指她,“她怎么了了?”
刑七看了一眼,“程少,在我们这儿睡的,容易鬼压身,而且她受了你折磨,发烧了。”
“哦,会死么?”
“程少,你要她死么?”刑七反问。
“胆子大了?”
“属下不敢。”
“先留着,等她醒了,带她来找我,我有些事儿要问她。”
“是。”
若是平时刑七定然会泼一盆冷水上去,可是见到月白白双颊通红,唇色苍白,他不知道怎么做,便派人送她去了附近的医馆,大夫替她扎了几针,又替她表面的伤口涂了药,约莫过了几个时辰,月白白睁开了双眼,又喝了小半壶的水,才觉得舒服了很多。此刻看着刑七,因为医馆里的光线足,她见得很清楚,一张很白皙的脸,张得很是秀气,很难想像他是刑堂里的人,刑七的年纪应该不大,或许只有十八岁。月白白虽然恨他,可是凭着良心说,他待她不错。她是他主人想弄死的人,而他则救了她。
“谢谢。”月白白声音沙哑,对他说了谢谢,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她知道他还有话。
“是程少让我救你的,他……挺关心你。”她是第一个从刑堂活着出来的人,是不是说明程独关心她?
“他记得我了?”月白白突然有些激动,他那样的人若是关心她,那么他必定是记起她了。
“呃……”这个“关心”……刑七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是对着月白白道,“现在能走吗,我带你去见程少,他说想跟你说说话。”
这个“说说话”与“审讯”可是有很多的区别的,只是刑七对着月白白有些不忍心,特别是她此刻这个样子。他还记得前两日程少霸道,脸色却略显温柔地让他们兄弟七个替他忙着忙那儿的,几乎是日夜兼程,甚至还让人用这世上最名贵的水晶石磨出了一具月白白的雕像……
“能。”月白白咬牙站了起来,腿还有些虚,可是走路却不成问题,走了一段路,月白白进了程府的宅子里,程叔见了她有些疑惑,“你是谁?”
刑七忙道,“程叔,她是程夫人……”
“夫人,老奴,还没有见过你,请见谅老奴的无礼。”
月白白有些诧然,跟在刑七的身后进了程独的书房。
在送到月白白之后,刑七就消失了,她一步一步地踏了进去,“程独,你可记得我?”
“你叫月白白,嗯?”修长的身体站在窗户前,笔直的脊背对着月白白。
所谓正版与翻版
视线透过程独,正好可以看见窗外美不胜收的风景,今天阳光明媚,空气清新,窗外的小鸟在叽叽喳喳叫着,那种茂密的植物郁郁葱葱的配合着珍贵的花草,犹如一副展开画卷。程府的整个布局相对于花房来说,或许显得过于单调了一些,而这种单调却也是平凡人家不得比拟的。
“是。”月白白最没有想到的就是程独居然会问她这种问题。
“家中排行第七?”程独的身子依然没有转过来,倨傲的背挺直,这个样子看过去也依然让人感到心静。
“是。”月白白下意识地回答,却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此人可不是简单地跟她说说话,更没有想起她,不过即使想起了又如何,月白白的语气多了几丝调侃,“你是不是还要问,我家里双亲可否俱在,上有六个姐姐都可否婚嫁,是不是还想问,都分别嫁给了谁?”
“还可否交代,是谁在背后指使你,说了,或许我会心软放了你。”
“什么指使?”月白白不解。
“我不喜欢人与我装蒜,这次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不好好回答,我自有办法让你说,到时候可不比现在这样只是单纯地站着。”
月白白不是傻子,也明白了他话里的嘲讽与冷意。她本能地觉得生气,双手开始颤抖,拿起一盘桌子上的茶杯就往程独的身上砸,也不想会引起怎么样的后果,可是奇怪的是,杯子在距离他一寸距离的时候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截断,硬生生地掉落下来,在地上摔个粉碎。
“注意点分寸。”声音更冷了几分。
“程独,你脑子给我放清楚点,好,我是种了你,用古老的巫术,种出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男人,但我现在后悔了,我不该找你这种人渣,不对,应该是原版程独这种人渣,种出了你这么个更加人渣的东西。”月白白脑袋冒烟,语无伦次地讲述,程独依然背着身,不说话,任她发泄,她又摔了个茶壶,这个茶壶是程独十分喜爱的。
“少夫人……”程叔带着一丫鬟来窥探究竟,丫鬟的手里端着一个银制托盘,托盘上放着几碟精致的小菜,见到一屋子的狼藉,不由吓了一跳,刚想说话就被月白白堵了回去,“我不是你们的少奶奶,告辞!”
“小英,扶少夫人回房去,好生伺候着。”程独的声音多了一丝阴狠,听在月白白的耳朵里却有异样的意味,她以为程独又要对她怎么什么,因此对小英也不给好脸色看。
“叫月小丫来。”程独在月白白乱嚷嚷着离开之后,转过身来坐在书桌前,似乎是习惯性地去抓茶壶,却扑了个空,看了一眼前面的程叔道,“找月小丫来,顺便重新配置一副茶具。”
“少爷,您与少夫人吵架了?”程叔觉得这次婚礼安排得仓促,又觉得刚才莫名的吵闹让他好奇,不由就问了出来。
程独抬头在他脸上扫了一眼,程叔急忙低下头去,“老奴多嘴了。”
“刑七还在么,让他也进来。”
看着那张看起来依然喜气的喜床,红亮色的褥垫让她有些恍惚,她伸出手来摸了摸那丝绸的细腻触感,有些懊恼地对自己说,“月白白,这次你惨了,现在可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这个男人还会将你往死里整的。”
只是让月白白更为惊讶的是,程独虽然不认她这个“老婆”,可是程宅的人对她倒是十分客气,都是以夫人相称,弄得月白白十分别扭,若是否认的话,便会有人站出来说,“夫人,少爷虽然脾气大,但是我们都知道少爷很爱你……”
“很爱”?真的是笑话,他们看到爱她的那个少爷是被她控制的那个人,而不是现在这个,她现在没有力气再去解释,大家都当她与程独闹脾气,若是真知道她与那少爷什么关系都没有,还不将她撵出去……不,现在是程独将她禁足,而那些讨好的下人还偷偷地送食物,若是她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她恐怕得饿死在里面。
月小丫见到了程独之后,不由地感觉双腿发软,浑身打颤。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气魄,不语即威,那俊美而桀骛不驯的脸装满着霸道和强势。小丫心生奇怪,这程少爷明明是见过的,可是这次见到却不一样,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清楚。
对,是眼睛,就是那双冰冷而邪魅的淡墨色眼睛。她突然地就想起了那个在大姐上将小姐推倒在地上的男人,两人的面容逐渐叠合。
“程少爷,您找我?”
“我来找你问问你家小姐的事儿,她与谁平时走得比较近?平时都做些什么?说说她的事儿。”程独收敛了身上的几分冷傲,尽量让面部表情显得柔和些,“想好了再回答。”
月小丫一愣,难道是程少爷发生了小姐的以前那么点破事,不过好像他都知道了的。月小丫又偷偷抬头看了看程独,见他眼睛微眯起,仿佛在说,若是不说实话,后果自负,斟酌了一下月小丫回答道,“我家小姐在家排行第七,上面的六个姐姐各个优秀拔萃,并嫁到了好人家,而小姐从小便是样样不行,而且她也没有什么上进心,天天躲在房间里看一些杂七八糟的书。她会白天与黑夜颠倒,在三更半夜爬起来试验一些古老的巫术。前段时间与青梅竹马分手,她心情不好,后来与您在大街上碰面是她闭关后的事儿了,行为上可能有些古怪,再后来,我也不知道小姐跟您……反正那天小姐将你从房间里领了出来,你跟她的青梅竹马说,她怀了你的孩子……小姐从小没有什么朋友,只有南宫牧,他对你们……构不成威胁。”
“怀了孩子?”程独似乎是一怔,随即又恢复了波澜不惊,对着月小丫道,“我派个人过去,将你小姐平时玩得东西都装过来。”
“是。”月小丫又有些踟蹰地问了个问题,“程少爷,我可以留下来照顾小姐么?”
“可以,但是要过几日,我到时候派人来接你。”
月小丫嘴上答应着,心中却一片茫然,小姐成婚那天她没有来,而刚刚进来的时候,似乎听说小姐与程少爷发生了争吵,这个,新婚就吵,也太那个了吧……小姐这种人虽然脾气挺倔的,小姐,希望你没有事,虽然很想看看你现在好不好,可是这个姑爷也不让我见小姐你呢。
月小丫刚走,月白白就收到了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她虽然不懂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