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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青年心下一跳,却硬下心肠毫不犹豫地飞纵掠远。
何清君强撑着的那口气终是泄了,身子一软,扑向令狐薄的怀里,“令狐……薄,对、对不起。”跟着双目一合,不省人事。
令狐薄心下是又痛又恨,抱她入怀,沉声道:“清君,坚持一下。”飞身纵起,舍了马车,直奔皇宫而去。
他将她径直抱进寝殿,“黄公公,快宣太医!”
黄公公看一眼怀身是血的何清君,立即急跑着去宣太医。令狐薄坐在床边,伸手握住何清君的右手,将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她体内,为她护住心脉。
不多时,黄公公带着五六名太医奔进养义殿,太医们围在床边诊断,纷纷摇头,却也只能尽人事地止血敷药。令狐薄疯了似的拂袖将六名太医全部扔出养义殿,怒吼:“若是不能救活本王的王妃,本王定将你们这群废物的脑袋全摘了扔进茅厕!全都滚出去!”
然后怒唤暗卫出来:“立即去找药王老人,不管什么样的代价,必得让他在两日内赶到皇宫!快去!”
转身返回床边,又源源不断地将真气输入她体内,就算武功尽废,就算他力竭而亡,也要拼力为她吊住一口气,等药王老人来皇宫。
输完真气,见何清君双眼紧阖,面无人色,连素来樱红的双唇也失了血色,变得煞白起来,心中说不出的疼痛和烦躁,右手一把抓住床边的铜棱,往外一扯,铜棱立时被他生生扭断,想起自己为了南宛惮精竭力,一生不过只爱了这一个女子,竟然就这样倒在自己面前,没了生息,凭什么旁人就可以躲在他的身后享安逸,守着心爱的人过一生,凭什么!
既然老天不让他好过,他凭什么要让别人好过?!他狠狠眯起凤目,满目狠绝,既然他不好过,便大家都不好过吧,若清君无事便好,倘若有事,莫怪他心狠手辣,大开杀戒!大家都给她陪葬吧!
扫一眼黄公公,道:“若本王的王妃救不回来,就一起给王妃陪葬!本王一个不饶!”
黄公公被他嗜血的眼神吓得胆颤心惊,忙退出养义殿。看着院里的六名太医爬跪地上,六人头上,口鼻皆有血迹,想来摄政王暴怒之下,那一拂力道确实不少,便擅作主张道:“各位太医,大家快回去想想办法,不管多名贵的药材,只要皇宫里有的,尽管给薄王妃用上,倘若保不住薄王妃,莫说整个太医院,只怕所有人都活不成,连洒家也难逃一劫。”
太医们连滚带爬纷纷离开,半个时辰后又带着汤药一起返回来,小心翼翼地在外面求见,这些年,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摄政王这般暴怒,竟不由分说直说动手打了他们,便是上次四公主险些救不回来,涉及两国关系那么大的事,他都未动怒,而这次,连话都不让他们说完,便暴怒将他们一袖拂出,若是这位今天才被皇上赐婚的未来王妃真有个三长两短,不止他们全活不成,摄政王恐怕会发狂成魔吧?
“黄公公,这治伤的汤药,是加了千年人参的……先吊着王妃的性命,咱们再想法子……”年事稍长的李太医战战兢兢地道:“摄政王的内力高,每日以真气为她疗伤,说不定……情况会好些。”
黄公公长叹一声,端着汤药进去,这么多年来,他也是第一次见摄政王这般发狂,希望老天有眼,别夺了何清君的性命,否则,摄政王……他满眼的狠绝仇恨,若是不成,他必定会颠狂大开杀戒!
“摄政王,这是太医送来的治伤汤药,加了千年人参的……”
话未说完,药碗已被令狐薄夺了过去,也亏得他武功极高,那么快的动作,汤药竟然一滴未洒。
黄公公忙奔到床边,“摄政王你一人喂不进去,你抱着她,老奴来喂。”
令狐薄却袍袖一拂,将他拂开,毫不犹豫地低头喝了一大口苦药,伸手微微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令她嘴唇微微张口,伏身凑向何清君那双失了血色的唇瓣,将口里的药汁尽数送进她口里,另一只手稍稍抬起她的后脑勺,让药汁能顺利顺着喉咙下去,这样一口一口地喂下去,待一碗药全部喝光,他的舌头已经苦麻得没了感觉。
他抬起手臂,以自己的袍袖将她唇角的汤药残汁拭净,看着那苍白且毫无反应的脸庞,心痛得就像有只刺猬一直在他心脏上滚来滚去,一抽一抽地锥痛,那是他生平从未有过的感受,既使母妃过世时也无这种感觉,那时虽然心痛,却觉得对母妃来说是一种解脱。师父被害,他仍然心痛,可是那些疼痛的感觉远不像这样锥心刺骨,至少那时,他觉得活下去,才算对得起母妃,活下去,才能为师父报仇,却不会像现在这般害怕恐惧。
可是如今,望着她那灰白脸色,他竟恐惧得什么心思都没有了,他一想到最坏的结果,若何清君永远醒不过来,便觉得灵魂像出了窍似的,完全没了精气,想到以后没有她在身边陪伴的日子,竟觉得没了活下去的勇气!
若是她从没在他生活中出现过,也没什么,他可以仍旧像过去那般恣意江湖,但是,她出现了,便一切不一样了,那感觉就好像他原本只是具行尸走肉,她成了他的灵魂,让他有了人气,而这灵魂突然要离开他这肉身,让他如何还能活下去?倘若他活不下去,凭什么旁人可以安心享受他这些年精心算计来的盛世平安?!他不允!若老天夺了她的性命,他便夺了苍生的性命,杀到他累死为止!
他眸里泛起嗜血的杀气,第一个要杀的就是那些废物太医,连他的王妃都救不活,要来何用?第二个便是南浩志和那个杀手,若她人都不在了,他才不管他是不是她亲弟弟!他要大开杀戒,管他什么朝廷皇室,管他什么无辜百姓,他全要他们陪葬!
被他拂出老远,跌倒在门口的黄公公被摔得半天爬不起来,瞪大了眼珠子看着摄政王亲自以唇渡药,继而又看见他眼里浓烈狠绝的杀气,待摄政王将目光移向他时,他心里格登一声,吓得连滚带爬,爬出他的寝殿,直到了门口,才抚着胸口连连喘气,小顺子忙跑过去扶起他,“黄公公,摄政王……”
黄公公拍着胸口道:“吓死洒家了……”瞪一眼院里的的太医们,道:“洒家可不是诳你们,若是薄王妃有个三长两短,我们都不用活了……唉,你们是没瞧见摄政王那眼神,分明是在要所有人陪葬!呸呸呸,我怎么说这种不吉利的话,阿弥陀佛,一定要保佑王妃平安无事……你们若家里有什么贵重药材,也不要吝啬,要知道,命没了,再名贵的宝贝都没用,王妃的命保住了,大家的命才能保住!王妃若因此得救,摄政王又岂会亏待你们?”
太医们唯唯诺诺地答应着,个个愁眉苦脸。
李太医摇了摇头道:“便是用那千年人参吊命至少还得再有一条才行……但是人参寿命一般只有四百,所谓千年人参是极罕见的,御药房里,也只不过收了一条,我们已经擅作主张为王妃用上……”
不过黄公公的话倒是提醒了太医们,其中一名中年太医道:“我家世代从医,祖上曾收了一条六百年人参,一直未舍得用,虽抵不上千年人参的效力,可也不容小瞧……”
黄公公忙道:“快拿来呀,保命要紧,事后,不止摄政王会重重答谢,便是咱们这些人定也对你感激不尽!”
那太医闻言立即道:“我这就回府去拿。”明知家中老人将那条人参视作传家宝,珍视无比,却仍咬牙回府,黄公公说得不假,命没了,再名贵的宝贝又有何用?
其余的太医顿时议论纷纷,讨论着京中谁家还有名贵补品,忽地一人道:“啊,我想起来了,四王爷府里收了一条千年人参……”
另一人忙道:“对对,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条人参还是四王爷强……”说到此处,登时住口,不敢再说。
太医们心下却都知道,除了皇宫中的那条人参,就只有四王府那条了,那条人参,原本是余府的……
黄公公道:“我去找摄政王。”说着咬牙忍下心中恐惧,转身进了寝殿道,小心道:“摄政王。”
令狐薄正在为何清君输真气护住心脉,听到黄公公进来,也不转头,冷着脸道:“说。”
黄公公小声道:“李太医说,要为王妃吊命还需一条千年人参。”
“那就去用。”
黄公公道:“御药房只收了一条,已经给王妃用上……据说四王府还有一条,老奴觉得还是摄政王亲自跑一趟……”
令狐薄转头,一脸的憔悴,满眼的伤心和担扰,“宣吴义弘过来。”
“是。”
令狐薄又输了一会儿真气,放下她的手,手指缓缓抚着她苍白的脸庞,喃喃道:“清君,不管是生是死,本王会一直陪着你。”
咬牙果断起身,招来仍在京中的五名暗卫,命他们护在她床前,轮流用真气护住她的心脉,若有人敢进来打扰,不论是谁,格杀勿论。
第一百二十一章 救治
更新时间:2012…12…7 10:22:27 本章字数:6956
五名暗卫二话不说,立时四人围在床边,一人握住她的手,将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她体内。
令狐薄转身出门,对吴义弘道:“吴头领带侍卫护在养义宫,绝不允许任何人进来,便是皇上也不可,若然违命,本王会亲手宰了你!”
吴义弘忙答道:“属下不敢。”
令狐薄“哼”了一声,身形一晃,纵出养义宫,几个纵掠便没人了影。
他一路疾飞,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便纵进四王府,直奔四王爷房间,房内灯火通明,却不见令狐瑜,在房内薰香的下人看见他正要跪拜,却被他一把扼住喉咙,“令狐瑜在哪里?”
那下人一脸惊惧,脸憋得通红,艰难地道:“在余美人房里。”
令狐薄将那下人扔到一旁,提气朝着余紫英院里奔去。一进院子便听到房内男女翻云覆雨的粗喘娇吟声。
他只是皱了一下眉,便一脚将房门踹开,径直朝内室走去,再毫不犹豫地将室的门一脚踹碎,屋内炭炉烧得通红,床上男女正卷着被子赤裸翻滚着,听到破门而入的声音,余紫英大声尖叫着拉过被角掩胸,正在她身体里驰骋的令狐瑜怒极随手抓了一只绣花枕头扔向门边,骂道:“滚出去!”
令狐薄一手抓住房枕头扔向旁边,“哗啦”一阵脆响,将桌上的一堆瓷器打到地上。
令狐瑜这才停止动作,转头瞧见满脸憔悴狠绝的令狐薄,不由吓了一跳,黑着脸叫道:“出去!”
却见眼前一花,接着喉咙一紧,顿时喘不上气来,光着屁股仰向床内侧,急忙抓过被子一角盖在正在状态腿间,哑着嗓子道:“老六……你干什么?!”
“千年人参!本王要你的千年人参!”令狐薄没有半句废话,直截了当。
令狐瑜哪个气啊,他正在跟侧妃行房事,他老六毫不避讳地擅闯进来败兴,已经够让他火大了,却上来就扼住他的脖子,张口就跟他索要那棵千年人参!凭什么?!于是斩钉截铁地道:“没有!”
“没有?那本王直接杀了你,再抄府,也是一样!”令狐薄那声音宛若从地狱来的索命魔音,毫不留情面。
“你敢?!”令狐瑜虽然又惊又惧,却确信他绝不敢当真把他杀了。
但他却不知道,此时的令狐薄已经发狂到六亲不认,莫说是杀他抄府,便是将他活剥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