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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便被桃夭给拽走了。
面具人呆愣愣地看着前方,已经成为了石像,并逐渐在碎裂中。
一阵凉凉的风在甬道中穿过,他的脚,很冷。
桃夭他们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冲出甬道,冲上阶梯,冲到厨房,冲出民宅,最后冲回容香院。
确定安全后,慕容逸风道:“桃夭,快把书打开看看。”
桃夭深深吸口气,只是紧紧拽着那本书,却久久没有动静。
“桃夭,快看啊。”慕容逸风催促。
桃夭点点头,慢慢地将那本书打开。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把书压住,桃夭抬头,看见一双漆黑如星的眼睛。
九霄缓声道:“如果害怕,就放弃好了,不要勉强。”
慕容逸风站在桃夭的另一侧,轻声反驳:“我想你也知道,放弃不是她会做的事情。”
九霄直视着桃夭,缓声问道:“如果事情真相是你所无法承受的,那时该怎么办,你想过了吗?”
桃夭闭上眼眸,在其余两人的争辩声中,缓慢地把书开启。
慕容逸风看见,也赶紧过去偷窥着。
而九霄,则默默站立到窗前,看着蔚蓝的天空,似乎在等待着不可避免的事情。
''
书中前面记载的,都是殷家老一辈的事情,桃夭略略翻过,终于,在最后几页,发现了自己娘的名字。
“乙末年三月初五,贾名入住殷家,宇殷望心相识。”
“乙末年十二月,两人感情渐炽。”
“乙巳年一月,贾名与殷望心死定终生,珠胎暗结。”
“乙巳年二月,贾名取得东西,受命除去殷家,亲自下手毒杀殷望心。”
书在这里便到了终结,后面的故事已经残缺了。
但仅仅只是这几句话,已经讲明了一切。
哪个贾名,是桃夭的亲生父亲,同时也是下手杀害殷家的人,甚至……他还向殷望心下毒。
没人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在经过这么长久的寻找后。
房间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慕容逸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平时那些插科打诨本领已经完全失灵。他看着桃夭,她的头微微垂着,带着一种难以
言语的平静的疲倦,头的阴影投在她胸前,有种连外人都看得出的沉重。
屋子内的空气,似乎都不再流动,凝固住,从四面八方压迫着每一个人。
放佛马上……就要窒息。
慕容逸风艰难地开口,他的声音,是自己也讶异的涩滞:“桃夭……这上面写的,不一定是真实的……并且,后半部书
记载的事情,我们并不知道呢。”
桃夭合上书,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道:“慕容,我有些累了。”
“那你先休息一下,好好睡一觉,睡醒了会舒服一点的。”慕容逸风明白桃夭想独自呆一会,便忙拉着九霄走了出去。
等门关上,桃夭慢慢地踱到床边,没有褪衣服,直接钻入被但中,闭上眼,安静地睡着。
慕容逸风将九霄拉到院子的经变,确定四种没人,便看着他,严声问道:“这件事情是真的吗?桃夭的爹真的是杀害
殷家的凶手?”
九霄转头,看着身边那口深井,四月的眼光,在里面跳跃着。
一阵难以抑制的怒气忽地向慕容逸风袭来,他一把抓住九霄的衣领,低吼道:“你身上,有很多秘密,关于这点,我
知道,桃夭也知道,可我们对你很放心,因为……你是我们的朋友。不管你心里怎么认为,但在我和桃夭心中,早就
把你当成了朋友。我明白,你有你的不得已,但请你告诉我,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不是桃夭知道的那样,告诉我。”
看着慕容逸风殷切的目光,九霄生平第一次,察觉到了自己的残忍,他缓缓说道:“你们刚才看见的,也是我所知道
的。”
慕容逸风放开了他,在眼光下,他忽然感觉到一阵无力:“你说的对,我们应该放弃的,我不该帮她夺过这本书。”
九霄走过去,轻轻拍了下慕容逸风的肩膀,就像一个朋友所做的那样:“事情如果不是从当事人口中说出,都只是
一则故事……当时,并没有真正的目击者,不是吗?”
“你还知道一些别的,是那?”慕容逸风问:“例如关于那个面具人的身份,为什么你不敢与他对打?”
和往常一样,九霄选择了沉默。
慕容逸风微微垂着头,但他略带锐利的目光,却从长长的睫毛间折射出来:“那么我再问一个问题,你义父是是谁?”
闻言,九霄的身子忽然一颤,他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胸膛起伏的弧度调整好。 接着他轻声问道:“你还知道些
什么?”
“这是我唯一知道的。”慕容逸风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条,道:“我问的鸽帮的第二个问题,便是世界你最在乎的人,
而这,便是答案。”
九霄接过,看了许久,终于放下,皱眉道:“这是桃夭的胸围。”
“不好意思,拿错了。”慕容逸风笑嘻嘻地挠挠头:“你别说,咱们家桃夭瘦是瘦,胸部还是挺有肉的。”
九霄:“……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好了,找到了。”慕容逸风从怀中拿出第二张纸条,递给他。
九霄接过,发现上面果然写着“义父”两字。
“是这位义父派你来这里的吗?”慕容逸风问。
九霄握着手中的剑,掌心接触着那些凹凸的繁复的花纹,在阳光下,他的声音,淡而又淡:“他是没有恶意的,
我只希望你了解一点。”
“我们,总会见到他的,是吗?”慕容逸风问。
“或许,是这样。”九霄给了个模糊的答案,声音带上了一种茫然。
慕容逸风看着天空,缓声道:“我想,事情现在才开始吧。”
让桃夭安静了一下午后,慕容逸风端着她最爱吃的菜,准备去安慰她。
但走到了二楼,却发现一个穿着藏青色衣衫的中年汉子正在桃夭房前偷偷张望。
慕容逸风起疑,正要上前质问,那人听见响动,回头看见他,转身飞速离开。
空气中遗留下一股浓浓的酒气。
慕容逸风拿着东西,也不好再追,只能作罢,于是,便端着满漆盘的热菜走入了桃夭的屋子。
时值黄昏,屋子内的光线有些黯淡,但莫容逸风还是看见桃夭躺在床上,将被单紧紧地捂住自己,一动不动。
面具
“桃夭?” 慕容逸风走过去,轻声唤她。
但桃夭没有动静。
慕容逸风伸手,开始掀开蒙着她头面的被单,但桃夭紧紧拉着,不放手。
费了很大的力,慕容逸风终于强行将被单掀开。这时,他看见,桃夭的额头,遍布着薄薄的汗水,那些碎发,
粘在光洁的皮肤上,形成一副混乱而魅力的图画。
慕容逸风伸手,替她拭去满额的汗,柔声道:“这么窝着,热出病来可怎么办?”
桃夭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空空洞洞的。
“吃饭吧,”慕容逸风道:“吃了饭,洗个澡,看你,全身都是汗,多热。”
慕容逸风说着便帮桃夭把被子掀开,从怀中拿出折扇一下下替她扇着风,微笑道:“看,你以前总嫌弃我这扇子冷,
现在到了夏天,终于知道它的用处了吧。”
桃夭忽然开口:“我不热,慕容……我很冷。”
慕容逸风忙放下扇子,用手抚摸着她的额头,果然是一片冰凉,他担忧地说道:“是不是有些发烧了?”
“我好冷。”桃夭喃喃道。
慕容逸风犹疑了下,终于托起桃夭的身子,将她抱在怀中,让她的头,搁在自己肩膀上。
他感觉得到,桃夭的身子,软绵绵的,放佛所有的力气,都已经消逝。
“桃夭,”慕容逸风道:“我们回去吧,我们不找了,我们不想了,好不好?”
桃夭微微摇头,她的下巴,抵在慕容逸风的肩膀上,他感觉到了一种微颤的摩擦。
“我不知道。”桃夭的声音很轻很轻:“从我记事起,我娘就没有清醒过。哑姑说,娘是因为得病,所以才不认识
我,不和我说话。但是现在我才知道……她是不愿面对我,因为看见我,她就会想起我爹,那个下手杀害殷家的人,
那个对她下毒的人。”
“桃夭……桃夭。”慕容逸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轻唤着她的名字,放佛那是一种安慰。
“当他下毒的时候,应该是知道我的存在吧。”桃夭的声音很淡很轻,成为丝丝缕缕,漂浮在空中,艰难地联系着:“
可是他还是下手了……他不想要我……他们,都不想要我……在这个世间,我什么都不是。”
慕容逸风的手,搂的更紧了,就像要嵌入桃夭的肌肤。他牢牢地将她抱住,隔着衣服,桃夭依旧感受得到慕容逸风的
温热,从他掌心里,源源不断地注入她的身体中。
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我要你。”
桃夭呐呐道:“我不懂。”
慕容逸风看着她,眼中闪过担忧,犹豫,羞涩,但这些情感最终都被坚定所替代,他说:“不论别人怎样认为,但你,
桃夭,是我在这世间最爱的女仔,是我一心想要的妻子……我只是个无名小卒,武功不高,江湖阅历也不多,还时常
做些丢脸的事情。可是,我只想你明白,在这个世上,至少还有我这样一个人,在乎你,喜欢你。”
慕容逸风一鼓作气,将这番长久埋藏在心中的话全部说了出来。接着,他偏过头,脸颊上有淡淡的排洪:“桃夭,你
不需要应允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仅次而已……好了,饭菜都凉了,我们快吃吧……忘了告诉你,刚才你门外站
了一个男人,正在偷窥,还好你捂得死死的,不然就被占便宜了,不过以后还是得小心点……还有,九霄他原来有个
义父的,真不够意思,都不告诉我们……对了,刚才我看见珍果斋又除了几样新品,等会我们去买来吃吃看……”
慕容逸风嘀嘀咕咕地说了一个时辰,没有给桃夭任何开口的机会。就这么,把话题全岔开了。
这天夜里,桃夭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
窗户是半开的,夏日的夜风吹来,翻动着桌上的那本书,哗啦啦,哗啦啦,那是一种有规律的节奏。
桃夭倒躺着,安静地看着书页不安分的翻动,那种声音,在静静的夜里,放佛是一种叫嚣,像是书中记载的那些冤魂
的叫嚣。
殷家被灭门的那个夜晚,一定有许多凄厉的惨叫声,经过时间的长道,在十多年后,传到桃夭的耳中,模糊,却是鲜明。
当年她也在场的,在她娘的腹中,感受了这一切。
桃夭闭上眼,再睁开时,里面装着一个绝地你g
夜幕下,桃夭发生在屋顶上,静静等待着。
前院里传来靡靡的音乐声,还有男女的调笑声,迷迷茫茫的。
初夏的夜晚,偶尔有熏风拂过。
桃夭的发,在空中散乱地飞舞着,最终落在一只手中。
桃夭没有转头,却叫出了他的名字:“寒离,你来了。”
寒离微微低头,轻嗅着手心中的那缕发,欢声问道:“你知道我要来?”
“那么,你的预感很灵验。”寒离道。
桃夭转头,定定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会来?”
“也是猜测。”寒离浅浅一笑:“只是有种你需要我的预感。”
桃夭一直注视这他的眼睛,那双带着微微红晕,无限风情的桃花眼,本该是炙热的,但看仔细了,里面隐藏着一丝
冷,不是针对任何人,只是一种习惯,一种保留,一种本质。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