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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冰凉的触感贴近他的脸颊,凭着余光他都能感觉到,这是一柄寒刃。展虹轻轻剥去他的衣衫,露出一片光滑白皙的肩膀和胸膛来,笑得暧昧:“毕竟是相好一场,我还真不舍得下这个手……不过是各为其主,他日即便你下了去,也千万别再来找我呵。”
下刀的一瞬间,前一刻才醒了的桑儿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抱住展虹的腰就是猛推,发了疯似的要和她同归于尽。挣扎间,两人碰落了桌上的香炉,星星点点的烟雾弥漫开来。
客栈外,四个卫见已经过了约定回宫的时间,容君和他的小厮还不曾出现,忙赶去幻月楼看个究竟,却被告知他们今天根本没来过!一时间她们慌了手脚,派了一人回去通报,其他人分头去找。好在鸨父忽然想起传话的事,告诉她们他可能去了登祥客栈,于是那三人立刻赶去了那里。
那一人回宫的卫最是忐忑,也不敢把弄丢容君的事情直接呈报给圣上,而是告诉了派遣她们的内务府的宫人。两个宫人也乱了手脚,但仍是不敢耽搁,直接冒死闯进了皇上正在议事的静庭轩,对她附耳告知。
“什么!”苍蓝气急,“内务府怎么办事的?没有我的手谕,也不曾求证,就这么把本王的人放出宫去了?吃好的用好的,敢情本王是白养活你们了!”
两人惊得瑟瑟发抖,只不住磕头求饶。
“求饶有什么用,还不快点想办法补救!现下是容君找不到,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别说你们,就连你们全家都要一起陪葬!还磕?还不快多派些人出去找!”
两人连滚带爬地走了,苍蓝叹了口气,殿外还有近五六个大臣求见,她抽不脱身亲自去寻,也不妥这样做。焦急中,她望见殿下站着的,正是狩猎的时候被她甩开过的成淡云,在这楚惜寒不在的时候,成淡云的出现恰好是一丝曙光:“成卿家,本王要你帮我办一件事。”
成淡云是来和皇上洽商今年武管选拔的事宜,却被她临时差去寻找她的侍君,心想自己终于也趟了皇帝家务事这档子混水了。这时候卫之中的另一人也回到了皇宫,称登祥客栈果然有异常,有嫌疑的人数不少要求支援,成淡云遂带齐人马就随她赶去。
房间内,桑儿和展虹的扭打间,展虹一甩胳膊就把他甩开老远,可带翻了的香炉却引燃了垫桌布,中年夫妇手忙脚乱地又踩又扑那火星子,一团混乱。就在这个时候,有两个人路过这间厢房门口,听到里面的异动,觉得颇有些不对劲。又见得门缝间漫出缕缕白烟,分明含着迷魂药的味道,两人对了一下眼色,随即将窗纸捅了个小洞往里看。
可不得了!一个子拿着把尖刀,对着赤 裸着肩膀的男子慢慢地划下去……那男子,分明已经是中了迷香失去知觉了!再一看,地上还躺着个少年,房内一片狼藉。
“眉欢!”刘正勤还没看得真切,已拦不住正义感卓然的何眉欢一头撞了进去。原来两人在都城恰好投宿在这家客栈,又恰好看到了这样一幕:迷香、少年、利刃,还有不怀好意的子……这不是活脱脱的为非作歹是什么?
何眉欢会几下拳脚功夫,却仍然只属于文官之中身手较好罢了,刘正勤就更甭提了。楼下的假掌柜是展虹一伙的,真的那位早就被她们绑了起来。现在客栈里,大多是展虹的人。
这时先前的两个卫一路打了进来,假掌柜也带着一群人追上来,加上中年夫妇二人,一众人等顿时扭打在一起,不久何眉欢和卫们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主子,事不宜迟!”行迹暴露的几人催促展虹,她又补下最后一刀,就丢下如棉絮般软绵绵的柳容准备逃走。
“全都给我活捉!”成淡云携救兵赶来,迅速拿下了假掌柜一行,混乱中却被展虹狡猾逃脱,错过了看清主谋的时机。
当瘫软的柳容和桑儿被抬回中宫时,苍蓝早已从主殿匆匆赶到焦急等待了小半会。
“容儿!”她看到柳容垂着脑袋闭着眼睛,一股不祥的预感顿时轰然升起。昨天还好端端的柳容,现在就像是个破败的玩偶,令人心生生的疼。
如果是她去寻,会不会不是这个结果?担忧烦躁中,苍蓝忍不住这样去想。可是即便知道会是这样,像刚刚那种场合,她也是不能走开的。她早就应该想到,这就是作为帝王辛酸而无奈的地方呵。
柳容用力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妻主焦虑而懊丧的面容。他微微扯起嘴角,自嘲道:“皇上,放心……臣君还能……吃亏到哪去……”
“容儿!”这一次,任凭她怎么呼唤,柳容都是紧紧闭着他的大眼睛,苍白着小脸。被成淡云她们七手八脚拢好的上衣轻轻滑落开来,在他的肩头,有一个还微微渗血的刀口,从三个方向延伸出去,像一朵用血色染红的花朵……
***
何眉欢和刘正勤救柳容的时候,不知道这竟是皇上的十君,知道了以后自然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她们不得不提前回城,虽然她们并不认识展虹,但说不定有人认得出她们,知道她们出现在都城了!
就在她们回到赤岭以后的第三天,孟纤遥已经整顿完毕准备上京述职了。说起来真是夸张,因为她家财万贯,霸田又霸屋,最重要的是留在家里、养在外面的夫郎小侍,数目多到需要用花名册来点的地步。要将这些财产尽数搬到都城自然是很困难,可空留在这里她又不舍得,于是她一个人述职,可用来运财宝夫侍的马车,竟然多达十多辆!好大的排场!
几天后苍蓝收到了楚惜寒的密函,将孟纤遥这“述职困难”的现状尽数告知。信中还提到,她到后不久就被人发现了行踪,一场夜探孟府的时候不小心受了伤,她提醒苍蓝:孟纤遥的底子也许比她想象得还要复杂,牵扯的人也很多,其中竟然还包括展虹和方静源,具体怎么样,还要等调查清楚再行回禀。
方静源与孟纤遥也有牵扯?苍蓝想起的,却是那朵梨花少年,听说他已经和方静源成了亲。之所以把她调到那么远,就是不希望再听到他们的消息,可是她,为什么这么不争气?
作者有话要说:开V啦~看到这里的亲谢谢你们一直支持暮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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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暮月是尽最大努力更文中,大家多多写评哈~~
第四十三话 牵扯
御医来瞧过柳容和桑儿后不久,两人就因迷药过了药效,慢慢苏醒了。苍蓝一直守着柳容直到他睁开眼,而他张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皇上,你罚容儿吧,什么都行。”
苍蓝轻轻抚摸他散乱下来的发,视线落在他肩头和大腿上的两处纱布。他腿上的伤口很深,御医说,怕是他自己扎的,究竟那时候,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在抵死抗争呢?
见苍蓝只默默看着他不说话,柳容一急,两行眼泪就忍不住滚落出来:“是我蠢,是我笨,我以为她真的不是我娘,我以为我真的可以找到生身爹娘……”他开始口不择言,自己都不知道说出来的话有多么混乱无序。
苍蓝的手停了停,严肃道:“确实如此。有什么天大的事,要瞒过我,还要谎骗内务府的人,说已经得了我的口谕?若然不是这样,今天的事儿又怎会让歹人趁机了去?这次算你运气好,捡回一条命儿来,要真出了什么事,拿什么来换?皇家的脸面又要放在哪里?”
柳容被她一语中的,默默垂下眼帘准备接受帝怒。谁知手心却被翻了过来,啪啪啪结结实实地挨了三下。
“快说,以后还敢不敢了?”
苍蓝手劲奇大,尽管她已经刻意放轻,柳容还是觉得疼得有些火辣辣,连带心里也火热热的,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望见她黑眸无底,瞳孔中清晰地倒影着自己泪流满面的脸,觉得自己错得离谱、面容可憎。
“本来是应该打屁股的,不过看在你腿上有伤……”苍蓝一副已经从宽处理的模样,“但这抄写经文的惩罚,你休想逃得过!”
柳容明白,苍蓝当然知道事情并非是他受伤了、他被救回来就完了的。莫要说她不知道是展虹,光凭那些人劫了他,既不为财也不为色,就知道是冲着他“十君”的身份而去的。
她怎么会不知道?可是她却只字未提!
柳容闭了闭眼,手上的疼慢慢撤去了,心里的火却一点未熄。从认识她至今,他认她为妻主,也认她是救星,她的出现无疑是他黑暗生活的一道曙光,而且慢慢成为了万丈光芒。他柳容何其有幸,从一个伶人摇身一变,就成了全国最荣耀的十君之一,膨胀和危机感促使他不得不奋力去抓住她,哪怕是讨好、奉承、提防对手、算计他人——只要能在这里生存下去,这样的借口,多几个也是无所谓的。
可这一次她醒来以后,她的个性在他的生命里,慢慢的丰盈充实起来。他不敢太争宠,不敢提过去,就是怕她会讨厌,就像这一次,明明他错得离谱,她依然宽容着他,哪怕嘴上没有一句蜜语甜言,藏在她坚强外壳里柔软的心意,他想他看明白了。
如果他还要为自己有所隐瞒,还有什么资格继续当她的侍君?心里的燃烧,慢慢融化了全身,抱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可能是“爱”的感觉,柳容有一种甘愿被燃烧得玉石俱焚的冲动。
“皇上,其实这一次的主谋,是展虹……”
苍蓝沉默得像一汪湖水,只是安静的聆听。她不想逼问,她在等待他自己慢慢说出来。柳容哽咽着将自己和展虹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她,他很害怕,但更多的是对她的诚挚。展虹劫持他,绝对不是为了羞辱他、羞辱皇室那么简单,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阴谋……一切的谜题,就好像他肩头还在隐隐作痛的三瓣花,邪恶而诡谲。
“不用担心。”她安抚他,“不管她们想玩什么游戏,我都有兴趣和她们玩下去。”
该发生的总会发生,想攻击她弱点的人,一直在寻找她的软肋。今天如果不是柳容,明天也可能换作另一个人。只有强大自己,彻底打垮那群人,才有可能保住自己心头那一方柔软的净土。苍蓝离开,柳容径自怔仲,隐隐的不安慢慢扩散开来……但愿,千万,不要有什么事发生呵……
烈日当头,含之打着纸伞,陪同王雅竹穿过御花园,去中宫探望历劫归来的容君。这天气已经暑意逼人,才走了小半会,他身上额头都已经冒出汗来。迎面的,一抹茜色身影不期而至,王雅竹定睛一看,原来是东南宫的绯君只身一人,也是朝着中宫方向而去,怕和他的来意相同。
两人打了个照面,于是并肩同行。一路上,两个姿容绝色的少年都没有开口说话,走过的路上,只余下若有若无的香风,让人光凭气息,就能引出一番遐想。他们无疑是都城里、抑或放眼全国都少有的美貌少年,却各有各的特色,断不会被混淆起来。
王雅竹的美,出尘脱俗,就像天边淡淡的一抹彩虹,不张扬却也移不开眼神去;而夏绯砂则是生就一张妖魅的绝色容颜,只不过神情过于清冷,并不能让人感觉多么妩媚。可偏是因为如此,越烈的性格,就会引来越多的征服欲,所以也有着极为危险的魅力。
就这么沉默地走着,王雅竹有些尴尬。尽管善于察言观色的含之已经很努力地将一把小伞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