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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右思震惊之余,心凉如斯。渐渐一股无名火便烧了起来。
“公子颜,我邀你喝酒,你却带了外人,不白白坏了我们的兴致?”
“外人?”右思一怔,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她快速走过去,抢过慕云昔酒杯便往苏暖脸上泼去,苏暖一把握住她的手,酒便尽数洒在了慕云昔的身上。
慕云昔立刻站了起来,狠声道:“右思,你别给脸不要脸。”
右思从来都是忽视她的存在,今时今刻也是一样,眼睛独独的盯着苏暖,道:“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我扭头就走。”
苏暖松开她的手,不在意的笑了笑,“说不说结果都是一样,你这样纠缠胡闹便更加不可爱了,右姑娘,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右思咬咬牙,看着眼前如此陌生的人,忽然不确定起来。
她十年如一日的盼着他,终于盼到了,那么,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之前那个温柔安静的苏暖,那样的他只是自己的想象。是不是从始至终,都只有这个凉薄无情的人?
“右姑娘,别站着,过来坐。”公子颜出声打破了尴尬。
右思转过身,便与公子颜坐在了同一边。
苏暖半敛着眼皮,瞧不出情绪。
“右姑娘,在下敬你一杯。”公子颜替右思斟满了酒,送到她面前。
右思心里正堵得慌,只觉得又闷又伤心,满腔的抑郁无处发泄,看着送到眼前的酒,便一把抢过,就要往嘴里送,却被一只手半道截了去。
“我的酒,不想请你喝。”苏暖将右思的酒截了过来,一转身,便递到慕云昔唇边,柔声道,“赏个薄面,饮了这杯如何?”
慕云昔衣衫上尽是酒气,醺的她脸颊通透,如今苏暖醉人的眼眸近在咫尺,她只觉得心花怒放,便羞涩的一抿杯沿,由他喂着喝了这杯酒。
右思气的手直哆嗦,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方才她那般果敢,是她还信他,可是他这番作态,却令她伤透了心。
“啧啧,苏尊主好生小气,怎么这般不知怜香惜玉,有了新人便不要旧人了,真是薄情寡义呢。”公子颜直摇头。
“不劳你费心。”
公子颜咧开嘴角,只见他拍拍手掌,小二便从阁外小跑进来,听他吩咐了几声,不久便送来一壶酒。
公子颜细致的替右思斟满,又道:“我请的,可以喝了吧?”他再次将酒杯送到右思面前。
右思脑中一片混乱,他递过来,自己也便接了,反正心里一团乱麻,索性灌杯酒进去,一了百了。正要仰头喝了,却被人一把拉住手臂。
“你一个姑娘家,同陌生的男子喝酒,应该么?”苏暖皱起眉毛。
“要你管我?”右思恼了,“说那些话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心软,如今在这里装什么好人?”说着说着,眼泪便要往上涌,她不愿让他瞧见自己落泪,便咬牙撑着,将眼睛睁的大了些。
“在我眼皮儿低下喝酒就是不行。”苏暖亦不松口。
“你这人可真有意思,我跟你什么关系啊?你这般管着我?”右思气笑了,“还请苏公子松开我的手,去陪你的美人吧。”
看着苏暖瞬间苍白的脸,右思心里掠过一丝得意,可是得意很快便变成了苦涩,她瞧着他的样子,忽然不忍起来。
“你本来有机会管我的。”右思低低声音的仿佛叹息,“可是你……”
“右姑娘。”苏暖淡淡的打断她,“往事不必再提。”
右思未出口的话便尽数堵在了胸口,她望着他波澜不起的眼睛,悲从中来,眼泪终是藏不住的落了下来。
“苏公子为人洒脱,我亦不是拖泥带水之人。”右思任由眼泪落进酒杯里,一字一句说的甚是清楚。“喝了这杯酒,过往种种,绝口不提。”
对面的苏暖沉默良久,他温柔的样子仿佛又回到那些落满星光的夜晚,他的胸膛依旧温暖,他的笑容依旧宠溺。
他仔细的看着她,弯了弯眼睛,轻轻道了声“好”。
右思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发颤,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声响,却终是一句话没说。
十年相思,不过一场空。
“不过……”苏暖再度开口,“这杯酒仍是不能喝。”
右思愕然,不明白他为何总是在这种事上纠缠。
“啪”玉石磕上桌面的声响格外刺耳,公子颜霍然立了起来,“苏暖,你什么意思?”
苏暖不理会他,只是夺过右思的酒杯,将里面的酒尽数泼在地上。
公子颜怒气上涌,上前走近苏暖,咬牙道:“苏暖。”
苏暖比他高了半个头,斜着眼睛瞧他,凉凉的道:“我就是不想让她喝你敬的酒,如何?”
公子颜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他仔细打量着苏暖,似乎想瞅出些许端倪,奈何他一如往常,滴水不漏,随意抬手都令他心惊肉跳。他想了想,将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右思身上。
“右姑娘,过去种种,了如烟云,还请姑娘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瞧着……”苏暖顿了顿,缓缓的道,“有些心烦。”
右思早已心死,今日难听的话也听的多了,此地早就不想再留,便垂着眼睛,一言不发的往门外走去。
“右姑娘还请留步。”公子颜一个闪身,便阻了右思去路,他回首望向苏暖,仍是有所忌惮。
“公子颜。”苏暖冰冷的道,“你也该闹够了吧?”
“哼。”公子颜拉开距离,离右思近了些,道,“若是我说不呢?”
苏暖眸中闪过复杂的光,快的叫人看不真切,他略微活动了一下手指,目光死死的锁着公子颜。
公子颜顿时觉得脊背发麻,却仍是不肯退让。
一触即发。
“哐”一声巨响传来,背后支起的小窗瞬间支离破碎,巨大的力量破窗而来,直直扫向公子颜。
飓风夹杂着碎屑呼啸而来,锐利的镰刃折射着犀利的光。
几缕碎发悠悠飘落,公子颜措手不及,匆忙之中向后避开,狼狈不已。而轮转趁着月色从窗口掠入,一把将右思扯在身后,巨大的镰刃“铿”的一声入地三分。
“公子颜,你打哪来回哪去,别在小爷面前丢人。”轮转盛气凌人的道。
公子颜见轮转也来了,知道讨不得好,眸色几度转换,终是灰溜溜的走了。
右思躲在轮转背后,只觉得心跳的非常快,方才轮转砍向公子颜,他躲得匆忙,她离的近些,终于看清了他怀里的东西。
竟然是那个东西,难怪明明没他什么事,他却事事都来捣乱。
原来如此么。
35顺着昌,逆者床
没了公子颜;室内的气氛又再度缓和起来。
方才气势强盛的轮转看向苏暖,忽然便卸了全身防备;他黯然的道,“尊主;我向来敬你;可是你这次的做法,我真的搞不懂。我不能跟你发脾气,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苏暖的视线跃过他的肩膀;落在他身后的一团黑影上,他仿若对着她说,又仿佛喃喃自语;“恩,我已经想明白了。”
轮转不再多言,拉了右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夜重风寒,右思默默的跟在轮转身后,他们两沉默的背影将周围的嬉闹隔离开来。
“右思,你想离开这儿么?或者……”轮转止了步子,犹豫的道,“去找左骞。”
“我可以送你去。”见她垂着脑袋不言不语,轮转略微有些着急,“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益处不是?徒增伤心,我们现在就走,好么?”
右思漆黑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忽然道:“轮转,你为什么要我走?”
“啊?”轮转一滞,道,“自然是不想看你伤心了。”
“是么?”右思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那苏暖为什么也要我走?”
轮转再度无言,他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表情,斟酌道:“大概是,他不想看见你吧。”说完又略有些后悔,不安的看着她。
“这样啊。”右思转过身,道,“不管怎样,这次,我都不会原谅他了。”
轮转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看不懂她。
“无论什么苦衷,这样抛下我一个人,对我的感受不管不顾,我都不会再原谅他。”右思向前走去,声音渐渐消失,“轮转,你走吧,我不用你送,想走的时候,我自己会走。”
……
中年男子身形健朗,严肃的五官略带威严,近些日子发生的事几乎令他心神崩溃,他失魂落魄的走出巷子,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月光将那人纤细的身影拉的很长,她的指尖把玩着一只精致的洞箫,身体倚在砖墙上,微微弓起的后背仿若头顶的弯月。她眨着漆黑的眼睛,道:“秦堡主,你真的想为儿子报仇么?”
秦堡主一愣,闪电般的冲了过来,由静到动,不过眨眼之间,口中喝道:“臭丫头,我可瞧的清楚,你跟苏暖是一丘之貉。”
右思动作亦快,洞箫在手指上划出优雅的弧度,已然送到了唇边,第一个调起,秦堡主行动便缓慢了起来,不过眨眼间便恢复了正常,他毫不犹豫的再度上前,右思一边向后退着,一边道:“秦堡主,若要为儿子报仇,得找到凶手才行,若是被人利用,报错了仇,你儿子在黄泉之下,可能安息?”
秦堡主行动略显迟钝。
右思勾起嘴角,循着个间隙,将洞箫刁钻的送出去,抵在了他的眉间。
秦堡主听她提起儿子,仿佛一瞬间苍老了不少,他叹了一口气,道:“你想说什么?”
“有时候真相可不是那么简单。”右思笑嘻嘻的收了洞箫,道,“你可知道宣阳武院今年的招生条件?”
“七情草?”
“不错,大量的七情草。”右思看了他一眼,道,“秦堡主可知七情草的功效?”
“自是知道,喜怒哀惧爱恶憎,七情草每一味草药都对应着人类的七情,触摸枝叶便会触动相应的回忆。”秦堡主狐疑的看着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个啊,大概就是真相吧。”右思望着远方飒飒的枝叶,神色哀伤。
“什么真相?”秦堡主一头雾水。
“如若有人完全掌握了另一个人的七情,是不是表示他可以操控他呢?”右思的眼眸霍然发亮。
“这,怎么可能?”秦堡主惊骇不已,“人的情绪多变又复杂,岂是随意可以操控的?”
“是啊。”右思叹了一口气,大有深意的道,“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血卫,和那么多自杀的人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堡主已有计较,又何必来问我?”右思仔细看着他的神色变化,道,“强制使用七情操控人心很容易失败,从此没有思维成为木偶的有之,精神崩溃发疯自杀的亦有之。”
“你的意思是?”秦堡主惊骇之色溢于言表,“我家卿儿和成儿死于七情?”
右思慎重的点了点头。
秦堡主低头沉思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你是不是以为你胡诌几句我就信你了?你该不会以为老夫会如此愚蠢吧?这么虚无缥缈的事情,你无凭无据,信口雌黄,妄想洗脱苏暖的罪名,老夫又岂会被你所欺?”
右思毫不意外的看着他,道:“秦堡主所言极是,不过我是不是欺你还是两说,但有一个人堡主难道不觉得奇怪么?”
秦堡主疑惑的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公子颜。苏暖一没杀他亲爹,二未逼死他的孩子,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