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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油纸包,里面整齐的放着几只热气腾腾的包子,右思昂起头道了一声谢;便将包子递到口中,小口小口的咬着。
两人并肩走在一处,右思的脑袋将将过了左骞的肩膀,她忽然心有所感的扭过头,才发现左骞正垂着眼睛,敛着满目苍蓝色的晨雾看她。
“怎么了?”右思下意识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哦,方才我一直在想。”左骞轻轻的别过头,道,“如果你不回头,我就立刻带你走。”
“你那般直勾勾的看我,不察觉的人才是笨蛋吧。”右思道。
“恩,我犹豫太久了。”左骞笑了笑,自嘲道。
右思不知该说些什么,干脆将包子递到他唇边,转移话题道:“饿了吧?你也吃一个?”
左骞反应极快的握住递到眼前的手,紧紧扣住。
右思尚未来得及反应,就听到远远的传来一声娇喝。
“喂,放开那个姑娘。”
两人俱是一愣,右思趁机抽回手,左骞一脸失落的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远方的人已来到了近处。
“平等?”右思揉了揉眼睛,前方衣袂飘扬,漂亮又精神的姑娘可不就是平等。
“恩,是我。”平等笑嘻嘻的走过来,看向左骞,道,“这回可记得我了?”
左骞拧了拧眉,看着不速之客道:“印象深刻。”
“那就好极了。”平等笑颜如花,转向右思,又道,“右姐姐,别来无恙啊。”
“平等跟左骞认识?”右思看着活泼的姑娘,心里倒是轻松了起来。
“本来不认识。”平等抿着嘴角笑,“但是我帮了这位公子一个大忙,就认识了。”
右思一头雾水,左骞无奈的点了点头。
“而我这次来。”平等拖长了语调,道,“还是来帮忙的。”
“帮忙?帮什么忙?”右思好奇道。
“自是帮右姐姐你忙啦。”平等凑过来,暼了一眼左骞,轻声道,“姐姐应是见过我家尊主了吧?”
右思脸一红,瞬间便想起昨晚的事。
“怎么样?瞧姐姐这模样,必是又被他始乱终弃了吧?”平等嬉笑道。
“这话倒是不假。”右思想起空荡荡的阁内,苦涩道。
“姐姐是心灰意冷,要走么?”平等压低了声音,追逐着右思的目光。
“怎么会……”右思愕然,即便如此,她也没想过要走,她始终觉得她与苏暖之间不过是个误会,如今的状况怨不得苏暖,是她的问题,说清了,便会和好如初,是亦也不曾想过要离开。
“那就太遗憾了。”平等敛了笑,惋惜的看着右思,默了片刻道,“右姐姐又何必如此执着,逼我说些伤人的话。”
长街上依旧是一片阴郁,早该上升的温度埋在厚厚的云层里,今日的气候,怕是不得好了。
右思被平等眼中的冷意激的无措起来,她压下心头的慌乱,定了定神,道:“平等,你说什么?”
平等不急不慢的向右思走来,冬日里依旧单薄的衣裳随着她的动作慢慢晃动,忽起的长风袭上她的长发,她的声音裹着寒意慢条斯理的铺散开来。
“我跟轮转一直满心希望,能有个姑娘陪着我家尊主。对于姐姐你的出现,我们一直心存感激。我先前还一直对尊主略有不满,觉得他抛下姐姐十分任性。可是如今……”平等缓了缓,盯着右思苍白的脸颊,道,“右姐姐跟我家尊主的事,我都知道了。”
右思一怔。
“姐姐若是这般走了,便罢了,从此不再有所牵连,相忘于江湖,。奈何姐姐不依不饶,实在令人恼火。”
“我不是……”右思想说什么,却被平等打断。
“至于姐姐自身的状况,我亦是知晓,不过姐姐,我便想问一句,即便是记不得,即便是不知道……”平等咄咄逼人的看着她,“你告诉我,又如何?”
又……如何?右思心里一凉,脑袋“嗡”的一声,不敢往下想。
“做了便是做了,一句记不得就可以么?”平等嗤笑道,“我家尊主疼你宠你,不代表他连这种事都可以包容,他毕竟,是一个男人不是么?”
见右思沉默不语,平等又道:“右姐姐,这事是一个男人一辈子的阴影,是无论如何都消不去的。你懂我的意思么?”
“我家尊主。”平等顿了顿,道,“是真的不想见你,你这般只顾着自己的心意,到头来,也不过是自私自利罢了,你真的考虑过他的感受么?”
右思一张脸都白的通透,血色尽无,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承认,平等说得都对。一直坚持的,一直想做的事,忽然间便化做云烟,她再也寻不到出路。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到底要怎么做,才是对的?
“姐姐茫然若失的样子,还真是有趣。”平等掩唇而笑,道,“我倒是可以给姐姐指条康庄大道。”她说着一扬手臂,指着长街的尽头,道:“左大掌柜自是有钱,你们可以租辆马车,相携而伴,云游四海么。这不正是姐姐的盼望么?”
见右思不语,便加重了语气,道:“姐姐不必太过伤心,尊主不原谅你,我倒无所谓,但若是姐姐再伤害到尊主,我平等也不能坐视不理,还请姐姐速速离去,莫在伤人伤己了。”
右思忽然觉得心累,长途跋涉,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却落入了无法解释的境地。一边暗自担忧不知何时会出现的症状,一边鼓起勇气接近自己思念的人,不过数日,却似挣扎了数年之久。她向来是个一根筋的人,认定了便会努力到底。她只觉得她爱他,他亦不是无情,两人之间,便有迹可寻,却不曾想,这是个不可说的结。
若非平等一番话,她仍活在自己的理想中,仿佛什么事,只要努力就能解决。她看着眼前姑娘略带讽刺的面容,才发觉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在苏暖的心上再扎一根刺而已,还沾沾自喜以为还能和好如初。
兴许,她很快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到时候,应该就不那么痛了吧。
“我们……走吧。”右思失魂落魄的道,一双眼睛随意落在空处。
一直沉默的左骞走上前来,立在右思身后,挡住了平等的目光。
天气愈发阴郁,云层厚实的挤压在一起,空气中隐隐传来长风的悲鸣,一场孕育很久的大雨即将到来。
右思恍惚的走在前方,左骞不发一言的跟了上去,衣角却蓦然被人扯住。他并未回头,只听身后传来轻柔的声音。
“大掌柜,你瞧,我是不是又帮了你大忙?”
左骞没有应他,轻轻的挣开她扯着自己衣角的手,往前走去,风声似乎模糊的传来她细微的声音。侧耳听去,又只剩下满耳的呼啸声。
……
雨幕遮天,泥泞的小路贯穿了整个森林,不过才到申时,暮色已经铺满了整个上空,浓郁的深色压的人透不过气来。
滴滴答答的声响从马车的顶部传来,吱吱呀呀的车轱辘摇晃在不甚平稳的小路上。
车门被厚厚的牛皮帘子遮住,透不进一丝雨水,里面倒是存着些许暖意。
右思窝在车内一角,身子随着车子不住摇。
“小思,我们去哪儿?”左骞开口道。
“我还没有想好。”右思似是不再那般沮丧,说话间也带了些气力,“不过长路漫漫,总能想好的。”
“你若是心里闷的慌,便同我说说,我是不会笑话你的。”左骞善解人意的道。
右思看着左骞紧张的样子,忽然笑了,道:“左小骞,不要担心我,我没事的。只是如今,我真的再也没有执着之事了。前半生的执念是一门心思找到救我的人,一门心思的信任他。而如今……”她叹了一口气,道,“没了执念,倒是迷茫起来,何去何从都不知晓了。”
“那便跟我一起走。”左骞认真的道。
右思瞧他认真的样子,心里一暖,没有正面应他,只道:“左小骞,眼下倒是有一桩更严重的事呢。”
“什么?”
“就是前些日子,我失去记忆的事。这事于我来说,便恍然如梦一场,如今想来,仍是不可思议。”右思略略思考一下,道:“我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犯,不如咱们回想一下从前,好让我记得更清楚一点?”
“好。”左骞干净利落的便应了她。
马车毫不停顿的往前赶去,路上两条车辙清晰可见,骤然而落的大雨瞬间淹没了褐色的土壤,擦掉了来时的痕迹。
……
一月后。
光秃秃的枝桠覆盖着薄薄的冰晶,明晃晃的天光弥漫在懒散的冬日里。
裹着厚实衣物的姑娘脸蛋白皙,但是眼睛却肿的厉害,仔细一瞧,竟哭的满脸泪痕。她紧紧的扯着眼前公子的衣裳,神情很是伤心。
公子面目俊朗,身形高大,将姑娘小心的抱在怀里,更显得她娇小无依。公子犹豫了片刻,眼里满是担忧,他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道:“小思,我没死,活的好好的。”
姑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只不住的道:“左小骞死了,左小骞死了。”
此刻纠结的二人,正是左骞与右思。
左骞拧起眉毛,他用力握住右思肩膀,吼道:“小思,你抬头看看,我好好的,没有死。”
右思被他吼的一愣,这才仿佛清醒一般的抬起头来,她茫然四顾道:“左小骞,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终于醒了。”左骞松了一口气。
“可是左小骞。”右思忽然一滞,伸手摸上他的脸庞,道,“你没死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我真的很害怕。”
左骞握住她的手,眸中满是伤感,这些日子,右思的症状越发严重了,她时常哭泣着醒来,嚷嚷着他死了,问她具体的梦境,她却总是不说。他用力将她压进胸口,涩然道:“小思不怕,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右思睁大了眼睛,被他压进怀中,她却手足无措,左小骞究竟是怎么了?为何这个怀抱如此沉重?
远远的有一个扛着一摞书的人缓缓走了过来,他许是拿的太多,没有看清眼前,与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书便哗啦啦散了一地。
他急忙蹲下去捡书。
一阵风过,掀起书页,停在了某一处插图上。
右思定睛瞧去,才发现是她素来爱看的江湖轶事,那副插图越看越熟悉,她揉了揉眼睛,这才勉强看清插图上的字。
无间尊主,苏暖。
右思一怔,扯了扯左骞的衣角。
“左小骞。”右思低低的声音飘忽不定。
“怎么了?”左骞垂下脑袋。
“你看。”右思示意左骞看过去。
左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便愣住了,他心底仍是止不住的泛起一丝苦涩。
“小思,你对他……”未出口的话却被右思快速的打断了。
“左小骞,看见了么?他就是杀你的人。”右思的声音不含一丝温度,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恐惧。
作者有话要说:包子更新啦~~乃们不要打我。。。我终于取回一点节操了~~爱乃们,再说一句对不起~
53顺者昌,逆者床
天光大好;阳光带着温厚的气息笼在了街道巷弄之上。
右思看了身旁男人一眼,好笑的道:“左小骞;你这般抓着我是做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左骞的视线扫过两人相握的手,不易察觉的轻轻皱起眉毛,用平淡的口气道:“不把你抓牢了,我怕你会丢掉啊。”
右思不屑的扁了扁嘴。
左骞看着不以为然的右思;不知是甜蜜还是苦涩。如今可以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