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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急之下双手抱紧她,“乔姐姐,我们先回家好不好?再淋雨会感冒的。”
“不要回去!”乔竹悦忽然发起狠来推开他,自己一下子滑倒在泥泞的地上,小孩子闹别扭一样大喊,“我不要回去,不回去……”
林雪池哭笑不得拽住她手臂,拍拍她脸颊温柔哄道:“衣服湿湿的不舒服,我们先到一个地方换衣服好不好?”
半晌乔竹悦只是瞪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不断有雨滴落下,渐渐地眼眶发红,表情疑惑迷茫。
林雪池只好又说:“乖,这里坐着好冷,下雨了,起来好不好?”说着拉她起来。乔竹悦这回站起来,定定看着林雪池的脸,任由牵着手慢慢走了几步。忽然又扯住他袖子不肯动了。
林雪池回头看向她,心中忽然一动,却见那国色天香的脸庞在雨中格外撩人,眼睛里一片迷离。他痴魔般从抓着她手腕改成抓着她的手。
乔竹悦忽然流下泪来,和雨水混在一起,“……”她含混不清叫了一个字,扑在林雪池胸前号啕大哭。
他的心瞬间纠结起来,心疼地抱着她,手足无措,“别哭……”
“雨……雨……”乔竹悦伏在他身上哭泣,肩膀不断抖动着,手死紧地搂着他。
“轰隆隆——”又一个响雷滚过,铺天盖地的夜雨中两个人紧紧相拥,愁肠百折却是为了别个。都悲难自已却是各怀心思。
林雪池听清楚了,她在叫,“宇……”
一霎那心中沉重如铁,怀中是自己仰慕爱恋到心疼的女子,抱着自己叫别人的名字。苦涩……随着冷雨打在脸上,流进嘴里,苦得发颤。
乔竹悦抬起头,伸手抚上他的脸,哭得七零八落:“你到哪里去了?不要走嘛,宇,不要走嘛……我会害怕的……”
她狂乱地搂住他的脖子,使劲抓出痕迹,突然像要不到东西的小孩发狠,摇晃他,哭道,“我心里好难受,好难受啊!洛宇……不要走,我乖乖的……”
林雪池轻轻抚上她的脸,另一手勒紧她的腰,嘶哑着声音,“我不走,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乔竹悦蓦地停下动作,看着他,抽泣道:“你又说这话?可是你还不是走了?”林雪池真不知道她醉了还是没醉,又或是没醉彻底。哗啦啦的雨声掩盖了一切。
她吻上来,紧抱着不让他离开,夹杂着低低的抽泣。林雪池瞪大了眼睛,僵着身子无法反应。那个……是自己倾心暗恋的人,在梦中可见不可触及的人……摒住呼吸,一丝燥热涌上来,昏沉沉的,他终于忍不住,闭上眼睛回应。
雨水泠泠,和泪水一起在脸上划过。他用尽力气拥住她,吻住在心底描摹过无数次的唇,辗转厮磨,吞进苦涩的泪水……
9。 移情/惊变
帘外雨渐歇,朝阳的第一缕斜晖射进房中。趴在床边的林雪池动了动,睁开眼睛,眼眸炯亮清醒好像根本没有睡过。
他转头,乔竹悦盖着锦被,安稳阖目而睡,丝毫看不出昨晚抓着自己又撕又咬纠缠不让走开的嗔样。他摸摸自己的脖子,上面残留着啮痕,或者说……吻痕……他微微浮出一个苦笑。
贪恋地看着床帏中人的容颜,安详宁谧的感觉在胸口漫溢出来。林雪池慢慢伸出手,指尖沿着她的额头,眉毛,鼻子,脸颊,嘴唇,脸廓,缓缓描摹。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
“乔姐姐……乔儿……”声音涩涩的嘶哑。
启云端着一盆热水和洗漱用具,推开门,一眼看到林雪池坐在床边,动也不动望着床上昏睡的人,眸光幽深窈然。
她定定站在门口,望着房内宁谧和谐的情景,眼角微润。
林雪池略为转眼,看到门口曙光里站着黑发青衫的苗条身影,一眨不眨盯着自己,听到她发问,“你爱她?”
他收回视线重回她身上,拨开她额际的发丝,淡然开口,似乎这完全不是隐秘多时的心事,“恩,我爱乔儿。”
启云怔怔瞅着她,神情似悲似喜,声音还是一贯的柔,“我不希望她再受到伤害,小姐其实是个脆弱的人,不是表面上的若无其事。”
林雪池还是云淡风轻回答,“我知道。”顿了顿又补充,“她的东西我都了解。”
启云袅袅婷婷走进来,把盆子搁在架上,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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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晴朗的天空发呆,昨晚虽然喝醉了酒,可是还有着模模糊糊的记忆。滂沱大雨中的迷蒙狂乱,苦涩担毫不迟疑的承受……
情以何堪?情以何堪?其实早知回不到当初,谁人可以释怀迎接新的春天?
“乔姐姐,我这次又带了些花篮来,你看看合不合心意?”雪池抱着七八个玲珑精巧的花篮子走进来。
我瞄一眼他。脱掉少年的稚气,逐渐冷峻起来的轮廓,沉淀着常年与各色人等打交道的老练气质,精明,锐利,这是现在的雪池。
阳光暖暖的,他身后是一片长势良好的瓜苗,他的笑容是轻轻但饱含成熟的。忽然心里就是一动,一阵满足平和的感觉油然而生,生活这样子也不错。
他把花篮放到我旁边的石桌上。花篮看得出来是花了一番心思的,个个别致不同——实际上,雪池知道我爱好插花,时不时搜罗很多漂亮的大的小的花篮给我,款式几乎没有重复的。现在院子里的花廊上全吊着各式各样的花篮。可是真的是搜罗吗?
“雪池,把你的手给我看看。”我看着眼前淡笑的男子笑容僵在唇边。
知道瞒不住了,乖乖把手伸出来。早年因过多超重的劳动变粗大的指节,茧子一直褪不下来,上面布满纵横交错的了血痕,却是新的——被竹篾划伤的。
我伸出手去捉住他的,看了看,“坐下来。”雪池默不作声坐到我旁边的凳子上。
我拿出问启云要的药膏,抠一点出来给他抹上。半晌,才挤出一句话,“好好照顾自己吧,这样子怎么上朝?”
对面那个人平平淡淡“哦”了一声,“没事的。有时候看到乔姐姐心里有郁结,就想着做些东西转移你的注意力,让你开心点。”口气淡然。
我保持着低头的姿势,背过身去,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他。秋风微微吹过,早晨八九点还有些许凉意,让人轻颤起来。如此情意,叫人情以何堪?我再次问自己。
身后那个人静静的,不说话,貌似一点不知道他的话是如何滔天波澜。
我深深吸一口气,平静了心绪,方又转过去。他沉静如水的眼眸看着我,征询,“乔姐姐?”
我微微一笑,道:“今天早上你好像不是这么喊我的。”
他怔呆了,愣怔怔看着我,一副不能置信的样子。我垂下眼帘,慢慢靠过去,他的怀抱是干净清爽的味道。
“乔儿?”犹犹豫豫地在耳边喊一声,犹在梦中。蓦地手臂收紧,将我紧紧搂住。
我闭上眼睛,将最后一滴眼泪逼回去。再见了,洛宇……
……
很久以后我在想,当时我是不是一时冲动?只是想找一个避难所?
应该不是吧。他一直一直坚持着,不放弃。辛勤的园丁,不懈地播洒种子,细心浇水施肥照料,即使再贫瘠的土地荒原,也总会有一颗种子生根发芽,慢慢抽叶。我颓寂茫然的时候,他一点一点渗入,想要为驱散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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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快入冬的时节是花场的繁季。为了驱除那萧瑟苍茫的应季景,稍微有些头脸的人家都要订些色彩鲜艳的花草植物装点门户,看起来富贵堂皇和生机盎然一点,免得那死气沉沉败了风水气场。
忙忙碌碌将近半个月,我在精神紧张休息不好外加天气渐凉的情况下终于染了风寒,被启云强制按在床上躺了几天,天天灌药,幸好我不怕苦涩涩的中药。
好不容易十天一次的旬假,雪池还要早早起来到各大商号总部把账本拿回来,赶到京郊庄园已经快午时了。
那天,我披着一件淡红色外衣,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顺手摆弄一些花儿。我在装饰一个长颈的花篮,一团灿黄的秋菊,可以配一圈淡蓝色的蓝芪花。我看看花廊顶架的蓝芪花,踮起脚还是怎么也够不着。
正在这时雪池拎着一堆账目走进院子,看到我的动作,连忙放下账本跑过来,“我来帮你!”
“要哪朵?”
“那朵!左边那个,啊,旁边那些也弄下来吧,要留长一点儿的茎。”
比我高一个头的雪池轻而易举把花摘下来,递给我,笑眼深深。
我笑了笑,低下头继续摆弄花篮。单独和他在一起还是有点放不开,感觉有点尴尬别扭。我该庆幸,他不会逼我。
“我炖了些雪梨川贝糖水,在厨房里,你去盛些来吃。秋天干燥,吃了润肺。”
雪池到厨房端了一个碗出来,尝一口便开心地笑起来,“好好吃,是乔儿专门给我炖的吗?”
我把弄好的花篮抱在膝上,花的清香扑鼻,我笑了一下,随意拨弄着花瓣,“是呀,你太辛苦了,容易上火。昨晚又熬夜了吧?”他的眼底有些黑影,但还是神采奕奕的,这段时间他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拼命工作仿佛不知累。
我当然知道为什么。正是因为知道为什么,我为自己扭扭捏捏的样子感到愧疚。
他歉然笑道,“现在把账本理清楚一点,年关的时候就能不那么忙乱。所以赶了一点。”
我把花篮摆上石桌,把乱糟糟的心绪赶走,笑道:“怎么样?又一个伟大作品诞生了,漂亮吧?”
雪池乖乖地点头,“漂亮,漂亮极了。” '网罗电子书:。WRbook。'
“天才总是寂寞的。”我侃了一句,相视而笑。他握住我的手。我心里微拧了一下,随即释然,挨过去紧紧依偎着。他把我抱到怀中,静静地不说话。我全身放松下来,这个抱着我的男人,早已褪下青涩的外衣,有着宽厚的胸膛和稳重的气质,我还有什么别扭的呢?年龄……就随它去吧。只是一个温暖的拥抱,发丝纠缠,缭绕着花草质朴清香,热度从背后传过来,我轻轻依偎着。没有再进一步。
吃过午饭小憩后,我和雪池商量着到花田里走走看看,刚出了院子,忽听远处传来马蹄声,小路尽头尘土飞扬。
谁知还没驰近,那匹马忽然发出一声惨嘶,叫人还来不及反应,它口吐白沫,轰然倒地,巨大的马体倒在地上四肢抽搐,竟是力竭而亡。
马上的人自然跌倒在地,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往我们这边方向看过来。
雪池一把拉我到身后,全身戒备起来。
那个人像是也筋疲力尽,憋了一口气施展轻功飞奔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呆掉的我的面前。只见来人衣衫倒是体面,但发丝散乱,眼睛里布满血丝,嘴皮干裂,情绪很激动。
“少夫人!”那个人嘶哑着嗓子喊一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一下子明了眼前是谁,可是那副模样让人心惊。雪池比我先叫出来,“水琪大哥!发生什么事了?”我的心一下子紧了,难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