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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一松,她扔下犹然温热的尸体,转过身去:“云,跟了那么久,不累么?”
随后她便被一个温暖的胸膛裹住,耳畔传来男子低低地叹息声:“尘儿。”
“我杀了她。”她说。
“我知道。”他一直都看着她,而他并没有阻止。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夜姨是铁了心要你的命。”她回过头,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的颈:“你会很危险。”
宫忘云摇摇头:“你是怎么知道宛柔是夜雨宫的人?”
楼心尘笑着,不答反问:“你当初是怎么从流云山庄找到我的?”
“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香气,从小时候就有。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有的香气。”所以,不管她在哪里,他都能找得到她。
“同理,她身上也有一种味道。”楼心尘看看地上的宛柔:“夜雨宫每个人身上都有只有同伴能够闻的出来的味道。而紫衣杀手的味道都是一样的。从她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了,后来你把她带回来,我就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了,她是夜姨派来杀你的。”
“你杀了她,不会有事吗?”他微微蹙起剑眉。
“不会有人知道是谁杀了她。”楼心尘轻笑。
他疑惑地看看她。
“你看。”纤纤素手扳过他的俊脸,要他看向宛柔尸体的所在位置。
在月光的映射下,宛柔的身体里爬出无数小小的,肉眼几乎看不到的紫色虫子,它们一群一群,密密麻麻,从她的尸体里爬出来,然后在她的尸体上静止了一会有散开,原本血肉俱在的躯体顿时居然只剩下了骨架!
但是,又过了几秒之后,连骨架也是强求了。
应该是坚硬无比的骨架竟然变成了一摊粉末,然后慢慢渗入了泥土!
在不到一刻的时间里,宛柔,尸骨无存。
宫忘云彻底愣住了,他错愕地看向楼心尘:“尘儿?”
“它叫紫蛊,是用来毁灭尸体的。这样的话,不管是哪个杀手失手被擒,最后都不会有失风之虞。”楼心尘习以为常的说,然后斜瞄他一眼:“你害怕了?”这世上还会有他害怕的事吗?
“叫我怎能不怕。”他低低地叹息:“毒已经够可怕的了,没想到这世间还有比毒更歹毒的东西。”
“夜雨宫里的东西绝对比你想象中要多的多。”她轻笑:“如果你怕的话,以后怎么保护我啊?”
黑眸微微眯起,他吻上她娇艳的红唇:“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十几年来,她究竟是怎么度过的?无妨,都无所谓了,日后,奇Qīsūu。сom书他再也不会让她离开他的身边了!
楼心尘回应着他的吻,月光下,两人的身影被缓缓拉长,终于合二为一……
*
秦淮河畔,莺声燕语,桃红柳绿,阵阵香风透着吴哝软语,娇软的调笑声和着男子淫秽的说话声,使得秦淮河更显金陵的奢华繁糜。
“这里是不是很美?”宫忘云拥着心爱女子的纤腰,温柔地低声问着。
“恩!”她开心地点头,突然,澄澈的大眼漾满了好奇:“云,你看,那是什么?!”
他重重地吻了她一下:“那是画舫。”
“画舫是什么?”她不解地问:“我们可以去玩吗?”
“画舫就是船啊。”他宠溺地刮刮她柔嫩的小脸蛋:“尘儿想去玩?”
“不想。”楼心尘嫌恶地撇撇小嘴:“那些人好恶心哦。”光天化日之下居然那么明目张胆地纠缠燕好……哇,好、好恶!
宫忘云纳闷地向画舫望去,随即恍然大悟地笑道:“傻尘儿……”
“我知道他们是谁。”她不满地看他:“不就是青楼女子和寻芳客嘛。”也就是俗称的妓女与嫖客。
“我们也做过和他们一样的事啊,怎么不见尘儿反对?”那酡红的粉颊好生诱人,真让人想咬一口。
楼心尘气恼地以小拳头“咚咚咚”地捶着他结实的胸膛:“宫忘云,你明知故问嘛!”
他沉沉地笑着,坚硬的胸膛不时回荡着他浑厚低沉的笑声,大手温柔的抓住她的:“小心一点,瞧,你的小手都红了。”他捧住她的小手,轻轻呵了一口:“还痛吗?”
“人家不要理你了啦。”她恼得推开他,却又被他拥回怀里。
正在两人缠绵厮磨间,一座画舫悄悄地靠近了他们。
“不要告诉我你认识他们。”美眸一瞟,楼心尘很不满地警告他。
“我的确是不认识他们。”宫忘云很诚实的回答:“难道你认识?”
“那他们来干什么?”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
就在两人热火朝天的讨论之时,画舫上的人下岸了,为首的是一个衣着十分华丽尊贵的年轻男子,他身后跟着必恭必敬的司徒竟。而随着他们下开的还有数十名侍卫,一个个皆是武功极高的好手。
那年轻男子一直盯着楼心尘看,上下打量的目光最后成为了觊觎的淫秽。
“阁下是……”宫忘云将怀中人儿精致绝美的面庞掩进自己胸膛,神情淡漠地问道。
“放肆!”司徒竟狐假虎威地大声叱喝:“竟敢对当朝太子无礼,你们是想造反不成,还不快快下跪?!”哼,他得不到的美人儿,那一身白袍的小白脸也别想得到!
自那日在街上被他们羞辱后,他就找上了性好渔色的太子,告诉他在金陵有一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世佳人,结果,果真引起了太子的兴趣。然后他又命人暗中去查访他们的落脚处,拥有一头百发的女子可不多见,他很快便找上了他们投宿的客栈,于是今天才能在秦淮河守株待兔。
果然如他所料,这个大美人和小白脸是逃不了了!
“跪他?”楼心尘漫不经心的瞄他一眼:“别做梦了。就是皇帝来了我也不屑一跪。”
太子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司徒竟更是火上浇油:“来人,将这忤逆犯上的女子给我拿下!”
抬手一挥,太子示意正蠢蠢欲动的众侍卫安静:“姑娘,不知姑娘可否愿意和本宫上画舫一聚?”真美的姑娘,饶是后宫粉黛三千,可加在一起也不如面前这女子的美貌。
柔媚的水眸一瞟:“不,愿,意。和那种淫棍在一起的也不会是什么好斗争,我才不会上当呢。”
“臭女人,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司徒竟恼羞成怒,脱口而出一句谩骂。
柳眉一挑,楼心尘素手轻扬,没人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只见一双血淋淋的手掉在地上,而司徒竟已经昏死过去。宫忘云则是淡淡地看着面前的一切,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制止,因为如果楼心尘不出手,他也会出手教训司徒竟,他不允许任何人辱骂他的宝贝。
她的神情很阴郁:“我可不喜欢有人骂我。”妖媚的美眸看向周围众人:“都给我滚开。”
慑于她冰冷嗜血的无情眼神,太子并众侍卫瞬间让开一条路,不敢再多说什么。
也就是在此时,一阵剑雨倏忽从天而落,目标是搂着楼心尘的宫忘云,其中一剑直逼他怀中的楼心尘,迫使他为了她的安危必须将她推开。
“云!”楼心尘惊呼,认识那是夜雨宫紫衣杀手中最最出色的十二名,因为她们的衣衫上绣了十二只色彩斑斓的蝴蝶,而她们所使的,正是夜雨宫当年用来对付围攻断肠山的六大门派掌门的十二杏黄阵!当年入了此阵之人,无一生还。
夜姨居然用它来对付云!她到底有多么想杀他?从宛柔开始,迄今为止一个月来,夜姨至少派出了十五路杀手,欲取宫忘云性命!
可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宫忘云不仅没有被十二杏黄阵所伤,而且还游刃有余地破了此阵!
天,他的武功究竟已经到了何种境界?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拥住她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温热的薄唇轻印她粉嫩的唇:“尘儿,怎么了,你的身子好冷。”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低低唤了一声:“夜姨。”
宫忘云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是一个身着青衣,蒙着面纱的女子,她的身上充满了十分浓重的邪气,仿佛是刚刚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浑身散发着死人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璇儿,你还不回来吗?”女子的声音十分的难听,就像是被砂纸刮过,又粗有哑,难听的叫人简直想捂住耳朵。
“夜姨,我不想回去了。”楼心尘突然笑了,她看向身侧俊美无比的优雅男子:“我想要和他在一起。”
女子猛地笑起来,可是听起来却更像在哭:“璇儿,连你也要背叛夜姨吗?在你小时候答应过夜姨,一生一世都要陪在夜姨身边,绝不让夜姨孤单的。”难道连璇儿都要背叛她了吗,不,这怎么可以呢,她绝不允许!
楼心尘看着她,依旧笑靥如花:“夜姨,我知道我叫什么了,我姓楼,叫做心尘。”现在她才知道夜姨的话里有多少漏洞,如果她真的是娘亲的亲生妹妹,怎么会从小就推脱说她不知道爹亲是姓什么的呢。或者……她知道,只是不肯说,那又是为了什么?!
女子似是伤心又似高兴地大笑出声,语气诱哄:“来,璇儿乖,和夜姨回去吧。”她向楼心尘伸出手。
宫忘云握住心爱女子的手,给予她力量,朗声答道:“尘儿不会跟你回去了,你自便吧。”他绝不会给她机会让她把尘儿带走,这个女人很奇怪,也很危险,他得小心地防着才行。
“呵呵……你真的不想和夜姨回去么,璇儿,你不想知道你父母的事了吗?”她低低地,诡异地笑:“你不想知道是谁杀害了他们,你不想为他们报仇么?”璇儿会跟她走的,她有绝对的自信。
闻言,楼心尘看向她:“你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害死的?”
“尘儿,别相信她。”宫忘云紧紧抱住怀中心爱的女子,一种深沉的不安在他心底不断盘旋,不断加大,好象他这一松手,她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好象她就会像十二年前那样,再一次从他的生命里消失。
“想知道对不对?”女子沙哑地说道:“来吧,璇儿,跟我回夜雨宫,我就把事情源源本本的告诉你。”
“尘儿,不许去,你听到了吗,不许去!”他低吼,更紧地抱住她。
楼心尘回抱住他:“对不起,云,我爱你。”永远都爱。
不,不,别走,我也爱你啊。
尘儿,你回来,尘儿……回来……我不准你走,不准你走……
没有想到爱人会点住他的昏睡穴,来不及逆转穴位的宫忘云缓缓倒下,眼里最后残留的,是无尽的深情,与刻骨的伤痛、绝望……
他知道,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
十天后,夜雨宫,断肠山顶:
“来得可真快。”女子轻轻地笑:“念尘公子,本座还真是小看你了。那么多的机关阵式,你居然如此轻易的破解了。怎么,一个人来不放心,还把爹娘也带来了?”真是天真的孩子呵,带一对没有用的夫妻来干什么呢,入夜雨宫者,杀,无,赦。
宫忘云淡淡看她一:“过奖了。尘儿在哪里?”
“是我们夫妇俩自愿来的。”宫夫人冷冷地开口:“我只是想来证实一下,你是不是当年苦恋尘儿的爹而差点把如烟害死的那个女人,夏,侯,邪!”云儿不让他们来,可是他们如若不来,又怎么能知道这夜雨宫宫主的真实身份?
聂如烟,小尘儿的娘亲,也是当年名震天下的“天下第一美女”。
女子冷笑:“你确定你们认得出我是谁?”
宫老爷一反平日笑眯眯的模样,神情异常冷峻:“只要你拿下面纱,是或不是,自然见个分晓。”
“好吧,如你们所愿。”女子冷笑,缓缓拿下覆面的青纱。
众人不由地倒抽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