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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韩平如遭雷击,神采奕奕的目光瞬间黯淡下来,心中五味陈杂,不知道是个什么味道,定了定神后,才又问道:
“怎么……死的?”
李淮璟轻轻的将韩平揪住其前襟的手包裹住,拉至腰间,笑若佛陀般善良道:
“让我想想啊……她不甘被囚,妄图悬梁自尽,被禁卫军发现之后从梁上掉了下来,落地过重,孩子就没了。这个理由很合理吧?”
“什么?”韩平对于李淮璟的轻描淡写表现得难以置信,她心情十分复杂,一种发自内心的愤怒瞬间充满了她的胸腔。
“就是你所听到的。很惊讶吗?”李淮璟笑若莲花,环顾一圈后,对韩平摊手道:“韩毓在我手中,难道你们还指望我帮她安胎?”
韩平猛然抬手,想要给李淮璟一个巴掌,却被他迅速截住,攥在手掌,不肯松开,就在韩平挣扎的时候,挺立一侧站岗的苏青忽然开口了:
“韩平,你别再傻了,他们根本就在骗你。韩毓是被摄政王软禁在宫中,但是,她根本没有怀孕,又何来堕胎?那一切都是逆臣李怀昶为了骗你为他做事编出来的谎言。”
苏青的为人向来正直,韩平是知道的,他虽然替李淮璟做事,但自己的心中自有一杆衡量世间善恶的标尺,如今他这么说,她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她疑惑的看着似笑非笑的李淮璟,又看了几眼韩峰,就在两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重兵把守的重华殿外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是……太子?
韩平吃惊的向后望去,只见原本应该被囚于偏殿的太子李怀昶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走了进来,他的身后站着的,竟然就是重伤刚愈的韩祈。
她虽形容憔悴,但余威尚在,依旧给人一种铁血战神的耀目感觉,一袭火红色的战袍行走中飘荡着,一杆红缨银枪使其更添威慑。
“苏将军的话说得真好,让本太子自惭形秽,都快不好意思出现在三姑娘面前了。”
苏青等禁卫军自看到太子李怀昶开始,便展开了一级戒备,各自亮出兵器,严阵对垒。
“九弟。”李怀昶说完那番话之后,又将目光转移到了李淮璟身上,笑面狐狸般说道:“对不住了,本太子救兵赶至,这场仗,你怕是就要输了。”
“……”
众人屏住呼吸,静待李淮璟接下来的反应,可是,众人意料之中的惊诧却没有出现在李淮璟脸上,而是换上了更加高深莫测的微笑:
“这场仗,本王从未想过会输,所以才放心大胆的让你跟韩平接触,韩平是星辰变的接班人又如何?是大京国的战神又如何?撇开这些,她还是我李淮璟的女人。”
就在此时,天际飘来大片红云,自重华殿外上空压境而下,太子背着大门站立,墨黑的瞳眸中涌尽了阴霾,在诡异红云背景的映衬下,越显鬼魅。
天际红云下方,突然出现一群黑袍怪人,他们一个个手持云仗,身穿斗篷,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步一步向重华殿走来。
他们入来之后,谁都不看,率直朝韩平走来,整齐跪地山呼:“恭迎尊主。”
首当其冲的一个黑袍怪人将斗篷除下,竟然露出了一张韩平再熟悉不过的脸孔——老刘。
往事历历在目,与老刘相知的一幕幕在韩平眼前闪过,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一个古稀老人会跟她成为莫逆之交,原来一切都是有缘由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韩平不得不成为整个场中最震惊的人。
只听老刘回道:“星辰变,是大京背后的守护星宿,前任尊主仙逝时曾经说过,下任尊主将在韩家临世,一开始,我们都认为,这个人是韩二姑娘,可是接触了几回,老朽才发现不对,二姑娘勇猛有余,身上却独独少了一样东西。”
老刘看了一眼韩祈后道:“二姑娘身上,少了一股‘仁义’。所以,她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韩峰很意外的看着黑袍老刘,在韩祈与韩平身上来回回望,一双虎目中满是了然的无奈。
韩平听后,冷笑一声:“那你们又如何断定,我就是呢?”
老刘高深一笑:“有些时候,天生异象,并不是人力所能决定的。
韩平想起了那些发生得特别突然的事件,她不想再说什么了,依旧冷笑问道:
“那如今,你们想我做什么?”
老刘微微一笑:“想请尊主带领星辰变一同保卫大京,匡扶皇室。”
“皇室?”韩平深吸一口气,指了指李淮璟道:“匡扶哪个皇室他们都姓李,不是吗?”
老刘精华内敛的眸子垂了垂,笃定的说道:“自古长幼有序,嫡庶有章,老祖宗的规矩不能打破,尊主三思。”
也许是她的这番疑问引起老刘等众人的误会,以为她是偏帮李淮璟那一方的,但实际上,她真的只是想问问清楚,环扫四周一眼,只见李怀昶满目期待的看着她,而李淮璟则是似笑非笑的低垂着那双令她神魂颠倒的墨玉眸子……
韩平觉得好笑极了,平生第一次受到这么多人的瞩目与期待,与曾经的不闻不问,轻视厌恶相比较,韩平现在觉得非常讽刺,这就是所谓的,瘦田没人耕,耕了有人争吗?
突然好想逃离这一切,曾经日夜期盼的关爱突如其来落了下来,但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些对她来说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那么,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琥珀之眸转向李淮璟的方向,只见他亦在看自己,韩平与之对视,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始终无从说起,直到此刻她才清楚的明白,一颗真心付诸东流的苦楚。
眼前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向她交代过真心,在每一次的翻云覆雨之后,他可有那么万分之一的真情流露,可有那一点微尘般的关爱发自内心?
还有他,太子李怀昶。
这个男人曾经是她心中的神,绝岭之花般高雅圣洁,可是,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也与那些工于心计的人无甚两样,为了权力,为了地位,他也可以放下曾经的坚持,曾经的善良,来诱惑一个对他没有防备的人。
他向来知道她对他的尊敬,他的话,韩平即便怀疑也一定会去照做,所以,他利用了这一点。
韩平终于知道了,原来这个世界不属于她,从来就不。
就在此时,天际传来一声轰隆隆的震动,半边天的红云震荡不已,以老刘为首的星辰变众长老瞬间转移到重华殿外,其速度快如光影,确实不凡。
天际的震动之下,韩平仿佛看到了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苏莫行。
还有那个,传说中的帝王谷谷主。
当面对峙
哈,这下可热闹了。
该到的不该到的竟然全部到场了,韩平不禁怀疑,今天到底是怎样的黄道吉日,宜报仇雪恨,宜上门寻仇?
重华殿外,老刘等星辰变的长老们对于帝王谷的出现表示惊讶,但长老毕竟是长老,怎么说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很快便进入了战斗准备阶段。
忽然一阵虎啸山吟,白影如电般窜出,来到韩平身侧,威风凛凛的白虎前爪俯伸,虎目怒瞪,铜铃般的大小,看起来十分精湛。
“小白?你来了,真是太好了。”
韩平扑上前去将小白搂住,一阵狂亲之后,满心满腹都是感动。自从上次一别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它,那时的自己都是抱着必死决心,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相见。
小白低吼几声,被韩平勒得喘不过气,一个劲的挣扎想要逃脱,奈何压在它身上的某人重如泰山,根本撼动不了,只好大张虎口气喘吁吁起来。
一人一虎的重逢并没有使紧绷的气氛缓和多少,相反还有点火上浇油的意味,帝王谷与星辰变的众人全都神色不善的看着对方。
“燕君离,帝王谷与星辰变自古便是自理一方,如今你们多次干涉大京内政,已然违反了百年之约。”
老刘一派宗师般的气势自他瘦小的身体中疾射而出,不知道的以为他只是说了几句话,只有真正的内功高手才能看出与他的话一同迸射而出的猛烈内劲。
帝王谷主燕君离微微一笑便化解了迎面而来的攻势,一派君临天下般唯舞独尊的气质自周身散发:
“大京朝之所以有今日的局面,与我帝王谷何干?是你们宗室内讧,祸起萧墙,本座不过推波助澜,何罪之有?”
老刘敛眸怒道:“哼,那你现在闯入大京皇宫,倒是为何?”
燕君离冷哼一声:“璟儿是本座的徒弟,如今师父前来探望徒弟,有错?”
老刘一时语噎。
燕君离双手负在身后,兀自环顾起四周的建筑,那种闲庭信步的自在,不知道的还当真以为她是过来走亲戚串门儿的呢。
“你强词夺理!”老刘身后的一位长老忍无可忍,站出来指着燕君离道:“你蓄意挑起我大京宗室内斗,弄得骨肉相残,兄弟兵刃相见,如此卑鄙无耻的行径,却是一句事不关己便可推卸的吗?”
那位长老言辞激烈,显然冲着激怒燕君离而去说的,韩平此刻已然清楚的看到了燕君离眼中酝酿而生的杀气,奔腾而泻,威力慑人,如果不是立场问题,她真的很想去劝劝那位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就别学年轻人抄家伙玩儿命了,那个女人显然不是什么好鸟。
“推卸?”燕君离的声音有些低沉,她重复着长老的话,目光深沉:“推卸了,你待如何?”
如此嚣张的态度,着实给长老们一个刺激,只见先前出声的那位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杀向了燕君离。
两人交手之初,周身蓝光乍现,晕晕腾腾叫人入赘迷雾,看不真切。
韩平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却只见眼前人影一闪,她忽觉动弹不得,被一股近乎恐怖的力量笼罩着全身,寒气由脚底向上蔓延,仿佛要将她冻成碎片般,无孔不入钻进她的经脉之中。
韩平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种无法抵抗的力量,压得她不得不绝望,那是一种绝无胜算,必死无疑的感觉。
就在她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只觉得喉咙口一紧,她整个人被那股强大的力量扼住向上拎起,双脚离开地面。
痛苦的张开双眼,韩平看到了一双血红血红的眸子,是燕君离,只见她此刻发丝怒张,周身被气劲包围,袍角飞扬,如果不是被人扼住了喉咙,生不如死,韩平真的想为她此刻的造型拍手叫好。
而那一边,原本想与燕君离动手的长老,此刻正与苏儿交手,苏儿的功力,韩平是见识过的,他本就是苏莫行的弟弟,而苏莫行与燕君离的关系众所周知,所以,苏儿也是帝王谷的人,他会出战,韩平觉得一点也不奇怪。
只不过,她想不明白的是,明明是那老头惹得燕君离,为何现在却是她在承受后果?无论怎么说,燕君离也应该去扼住那老头的喉咙,而不是她的呀。
双脚离地,找不到支点,韩平只觉挣扎无用,体内自有一股火热的气流缓缓窜上丹田,刚要孤注一掷爆发的时候,只觉身子一斜,扼在喉咙口的力量瞬间消失,久违的空气涌入鼻腔,五脏六腑也都摆脱了疼痛,她整个人旋转一圈后,落入了一个稳健的胸膛。
趁着干咳的空当,韩平看了一眼他,只见李淮璟正忧心忡忡的盯着她涨红了的脸颊,目光中的关切一下子便让韩平感觉置身云端,扫尽一切苦痛。
“璟儿,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