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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温清零却已经去得远了。
她立在原处,瞧着一地的落叶,攸的将手中的漆盘掉到地上。身边的婢子赶紧道:“夫人,您别这样!王爷此时该去早朝了。”
简红烛反手给了她一巴掌。“就你话多!现在这时候他还去什么早朝!早朝都该过了!他不待见我就是不待见我!你嘴里说着这话,心里一定是在笑我的罢!”
那丫头被她打倒在地,便只跪着身子不敢抬头。她见她这般,便抓住她的衣领,又甩下一个耳刮子。“说!是不是在笑我?”
说话间,她便已经甩了那丫头十几个耳光。婢子被她打得眼泪直流,可却硬是咬着牙不肯多吐一个字来。
她见她那样瞪着她,心里冷笑,道:“你这婢子,是不是要学仙儿突然逃走?来人!给我把这婢子拉下去杖毙!”她说罢,便转身而去。
那婢子依旧死死的盯着她。身后的侍卫把她拉出去,她冷冷一笑,情知已是避不过,便扬声对着简红烛的背影骂道:“狗仗人势的东西!现在王爷就不待见你,等正妃一进门,我看你怎么死!”
简红烛的背影一僵,她霍的转身,怒声斥道:“还不快些给我打!往死里打!”
侍卫们互瞧了眼,眉毛微皱。这女子到底不过是个妾氏,在她手底杖毙的婢子却倒不少。这婢子也不过为二爷说了句话,就这么要被杖毙了。
那婢子却倒也是个烈性的。她咬牙泣道:“众位大哥,希儿死不足惜,可希儿的身子却依旧是干净的。今儿个,希儿便要死在大家手里了。这清白的身子,希儿要了也没用。若有谁能替我杀了简红烛那女子,希儿必然以清白之躯相酬。”
侍卫们不说话,可心里却倒还是对她有着几分怜惜。孟虎突然道:“在那婆娘手里死了的婢子已经不下十人,总有一天这事儿会轮着咱们的!人说宫里的皇帝最是无情,可我瞧着她,比皇帝还要心狠!咱们奴才就不是人了么?成!这事儿就交给我办了!我应了这事儿,你就给我做媳妇。可有一条,我要的却是活的媳妇。呆会儿大家下手轻着点儿。打得差不多,便把人抬出去。”
“虎哥,放心好了。咱们一定照办。”
清风殿
清妃攸的将桌上的茶盏拂到地上。她冷道:“温于意!你就那点儿出息!被个女人一哄你就把她送回去了?你知道本宫为了抓她,花了多少心血么?”
“是谁告诉本宫,苏流水确是你心中之人。是谁告诉本宫,不管她怎样,你都想要娶她!又是谁告诉本宫,若是没了她,你连江山你都不要了!现在呢?现在你非但把她送回去了。还这么窝囊的回来告诉本宫,你要让爱?”
温于意面容苍白,身着一袭白色的袍服。他失神的道:“那也要她对我有意才好。她的心里没有我。我把她留在身边又有什么意思?”
清妃气得面色铁青。“没有意思?那你又一心想着她?你真是丢尽了我的脸!好!既然你把她放了,那便给本宫把苍穹的权抓回来!温行云与那支军队有了宿仇,他不能掌那儿的兵,你来掌!”
温于意垂下双眸,哑道:“儿子这段日子在外头,并没白呆。儿子笼络了很多将领。温行云虽得了太子之位,又在军中得了军心。可到底士兵们是要跟着命令走的。”
清妃听他这么说,面色才稍稍缓和。“这么想就对了。自古青阳的帝位都是能者得之。温行云虽得皇帝赏识,可咱们却也不弱。温逐月那儿有个关将军,他虽人在边关,可却到底还是离帝都甚远。再说他刚刚重入朝堂,势力甚浅,这便不足为惧。”
“倒是那温清零,最近的势头越来越大。这个花独秀表面上与谁都不交好,可本宫倒认为,这人一定已经选定了主子。儿子,这个人,你想要么?”她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温于意。
温于意失神的摇头。“禁军是父皇的亲兵。都是苏将军一手带出来保卫父皇的。一个将领使不动他们!而且,以这样的手段来夺帝位,不是要杀了父皇么?儿子不想。”
清妃勾唇一笑,“难得你还顾念你的父皇。他倒却真是有福之人。帝位在前,竟还有儿子顾念他!”
温于意见她如此,便又道:“成了,母妃。这事儿儿子自有分寸。”
清妃见他又似乎没了心情,便冷笑道:“你又想走?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不待见母妃?母妃到底做错了什么?”
温于意薄唇动了下,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来。“母妃早些休息,儿子这就回去了。”他说罢,便转身而去。
他的背影那么削瘦挺直,可又那么的萧瑟。清妃的眼睛里头蓄着薄薄的泪。
春夏秋冬四婢先后进殿,在她跟前排成一排,齐齐跪倒。“主子。”
清妃哑然失笑,道:“你们也都是受过训练的。怎么就连个怀了身子的女子都斗不过?”
春天赶紧回道:“她手里拿着烛火,又把王爷身上都弄得全是酒,咱们怕王爷真有什么,娘娘会伤心!”
清妃气得面色铁青。她柔柔一笑,道:“我也知道她拿着烛火。你们当时四个人,谁去吹口气,那火一灭,你们还怕什么?夏天,你是有功夫的人。你怎么不一剑削掉她的手掌?竟还任她这么逃出去了?”
夏天面色一红,低头不语。
秋天却倒说话了,她道:“夏天昨儿被王爷叫出去了!说是让她去添香阁送信。结果一去便是大半夜。”回来的时候还衣衫不整。最后一句话,她没说出口。
清妃冷然一笑,道:“哦?我道这事儿她怎么办得这么轻易,原来竟是你被爷叫出去了?花千树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要一去大半夜!”她说罢,猛的拍桌。
夏天见她发怒,赶紧低头应道:“回娘娘的话,那花大官人不知发什么癫,硬说要请婢子喝酒。还说要纳婢子为妾。婢子想走,他便把门关了。婢子知道他是六爷的人,又不敢真伤了他。缠了好久才脱得了身。”她说到这儿,脸已经红到了耳根子。
不必说,那纠缠的过程必也是香艳无比。
清妃听到这儿,突然冷笑起来。“那么夏天,你还是完璧么?”
夏天面色一白,赶紧低头回道:“婢子自然依旧是完璧之身!婢子怎敢违了娘娘的教讳。”
清妃反手对她就是一个嘴巴,“若不是你勾引他在先,他能对你这般么?他花千树是个什么人谁不知道?他跟温清零一样,都是个没有心的好色混帐!你在他手里呆了半夜,你还跟我说你依旧完璧?这话说出去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夏天跪走几步,急道:“夏天确是完璧,请娘娘明察!咱们四个是娘娘要送给皇上的,夏天怎敢有半分怠慢?”
清妃挑高眉毛,勾起她的下颌,“就你这样还想去伺候皇上!来人!把这婢子抬去给花千树!”
夏天一听,赶紧磕头道:“娘娘不要!娘娘!夏天不要跟那浑人!”
清妃厌恶的瞧她一眼,道:“别给本宫摆出这副嘴脸来。你现在被他轻薄了,本宫要他给你一个名份,本宫也算对得起你了!还有,他是六爷的人。你好生伺候着。有什么动静,就回来禀报本宫。去了他那儿有享不尽的荣华宝贵,吃不完的山珍海味。花千树从不会亏待自个儿的女人。去罢!”
夏天哭得肝肠寸断。她本以为从他那儿逃出来,哪儿知道,她却又再被人送了回去!想到他昨儿那般无礼对待,她的面色便一阵羞红。
夏天一去,殿上便只留下春天,秋天跟冬天。
清妃慢慢的踱着步,一会子后,便冷声道:“都起罢。今次看来,你们都不够资格去皇上身边儿。罢了,都下去梳洗梳洗。你们就全跟了六爷罢。”
春天眼光一闪,道:“娘娘!您怎么改变心意了!咱们哪儿做得不好?”
清妃一脚将她踢开。“你以为本宫这是在罚你们?别想岔了!本宫的儿子是天上的朗月,现在让你们几个去伺候,你们还嫌了?还不快滚!”
她几人互瞧了眼,赶紧起身往下退。
“慢着!她这一走,不是要把咱们暴露了么?立刻派人进太子府,杀了这个祸根。”清妃飞快的道。
“是。”
“不能让六爷知道这事儿是咱们做的。”
“娘娘,要用毒么?”
清妃突然怔住了。沉默许久,她才挥手道:“不许用毒!”
六王府
温于意冰冷的瞧着她几人。一会子后,长长的叹了声。“既然来了,就全都留下罢。叫母妃不必为苏流水的事儿担心。她不会把先前的事儿说出去的。”
春天古怪的瞧了眼温于意,道:“她一定会说的!那女子一瞧就不是好惹的主。”
温于意缓缓的闭上双眸,哑道:“爷说不会就不会。下去罢。”
“王爷就这么信任她!她可是挟持过王爷的!”秋天嘴唇一嘟,淡声道。
“傻不傻?这样了还要保她!王爷倒却真是有情有义!”冬天冷冷的接了声。“她一天人在敌营,一天就会是清妃娘娘的祸患。今儿不说,不代表明儿个不说。王爷还是早下决断为好!”
温于意艰难的苦笑,“昨儿她离去之前,本王在她身上下了毒。那毒死不了人,可却能让人遗忘一段记忆。或者是一天,或者是一个月。也或者是几年。”这样,温行云定会忙得焦头烂额,便再无心思夺那一点兵权!
她们听到这儿,突然不响了。这男人再爱苏流水也还是顾念着清妃的!
“原来王爷早就已经想好要放她离去!”
“这个世上我最不想利用的人就是她,可事到如今,我却依旧把她拉了进来!不能得到她的心,是我活该!”
太子府
温行云又在摔东西了。
“主子这是怎么了?夫人没回来的时候天天摔东西。弄得我都不敢置办新物件儿。如今夫人回来了,他怎么又摔上了?”程护卫蹲在熹儿身边慢吞吞的道。
熹儿的面色瞧不清喜怒,她敛下眉毛,一会子后才道:“夫人今儿早上起来认不得人了。还直说要回苏家。”
“什么?那怎么能这样呢?”程护卫想不通了。
熹儿皱眉,“夫人额上有处伤。怕是被什么砸坏了脑子罢。现在张然已经在瞧她了。”
流水阁
张然正在给苏流水开药方。可他抓着头许久,也写不下一个字来。
“怎么回事儿?张然,你不会连这点儿小病都治不得罢!苏流水,昨儿晚上你还好好的,你不会是装的罢!”他的眸直直的锁住她的脸蛋。
苏流水眉毛一蹙,她探着自个儿的眉心,冷道:“从早上你就一直问这句话问到现在,你不烦我还烦了。”话到这儿,她眼睛便锁着张然,道:“你会不会治?不会治换个大夫来。”
张然见她竟连他也不认得。眼睛一下子红了。他哑道:“姐姐,我是然儿啊。姐姐怎么连我都不认得了!”
温行云眸色一冷,垂在身侧的指骨节节作响。“她连爷都不认得,哪儿会认得你!说!你会不会瞧这病!不会瞧我传宫里的御医来瞧!”
苏流水抚着涨痛的头,试着回想自个儿的事儿。可记忆却像突然嘎然而止了,她竟什么都想不起!只依稀记得她瞧着苏流水与温清零成婚被休,自个儿再代替她活下来的事儿!
她蓦的张开双眸,面色苍白。“对,我应该在苏宅。”她说罢,便起身要走。
温行云见她那般,伸手将她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