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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两金子!够他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她话音刚落,武生中已经有人几个纵跃上了戏台,与两个婢子动起手来。
雪花跟桃李虽是习过武,可真正动起手来,都不过是些花拳绣腿。那几个武生三两下便把姣杏从她们手下救出。
姣杏一被救下,便飞身扑到苏流水面前跪倒在地,“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苏流水将姣杏从地上扶起,淡笑道,“谢什么?如今你可是我的千金婢子。身份尊贵,见着谁也不可随意下跪。”她轻轻的安慰,话锋一转,她对救下姣杏的武生道,“多谢各位英雄仗义相救!苏流水在此谢过!金子明儿一早定当亲自奉上!”
“这金子,本王来出!”温于意依然立在廊下,凤目拉过狭长的笑。“拿我的字条,现在就到本王府上去取。”
为首的武生上二楼拿了温于意打的字条。那字条纸白如雪,墨黑如夜。右下角印了一个印鉴。
一个出自六王温于意的印鉴。
凭着这张纸,便能去六王府领黄金千两!
众武生道了声谢,便拿了字条往六王府而去!今儿一仗,改了他们几人的命运。他们再不用在戏台上打打杀杀的演英雄度过一生。
苏流水微微眯眸,意态慵懒,笑道,“多谢六王!金子流水日后定当如数归还。”
那扮衙役的武生暗自饮恨,为何刚刚没有立刻出手。此时倒教那些个师兄们白得了一千两黄金去!他见苏善水一人得空,便上去将她拿住,反剪着手,送递到苏流水的面前讨赏。
苏善水又叫又骂,又踢又打,已是完全失了大家闺秀的风范。
苏流水一见,便从怀中取出一两金子赏下给他。
那武生看了不服,嘴里嚷嚷道,“苏小姐好不公平。救下那不值钱的婢子倒要赏一千两金子,拿下这千金小姐却只给一两!”
他不明白,站在二楼的温于意却明白了!心里也更为这与众不同的女子倾倒。
“忠于我的婢子自然价值千金。瞧不上流水的千金,便只值一两!所以这个价钱最是合理。”苏流水的声音再次传出。
堂下各人轰然大笑。直道这苏善水身价太低,竟只值金一两!
卷一:落花虽有意 第十八章 定要负君意
自打那日之后,姣杏便一直提心吊胆,生怕苏善水会寻了人过来兴师问罪,连累小姐受罚。哪料她左右都等不来苏善水。
倒是二房叫人把苏解柔送了回来。二房那儿传过话来,说苏善水初四那日回家便躲在房里不肯出来,直说是受了寒,便这么一病不起了。
事情到了这儿,便算是告了段落。
大年初十,久雪初晴。
苏流水洗漱停当,特地化了个精致的妆。姣杏赞道,“小姐比从前越发美艳了。”
苏流水笑了声,“等你脸上的伤养好了,你也是个美艳的女子。”她二人说笑了阵。便听得院里有人喊道:“流水姐姐有信。”
苏流水应了声,让姣杏打开房门,却见那送信的人竟然是苏大夫人的小公子苏解柔。
苏解柔穿了一身红底修金线小袄,头上戴了个同色的狐皮帽,生得唇红齿白,玉雪可爱。见着苏流水,便赶忙上前道,“今儿在门房发现了这些信件,都是先前我娘吩咐扣下的,我见都是苏家各房久不管事的老太爷们写的,许是有正事儿,这便给你送了来。”
苏流水笑了下,接下他手中的信件,拆开一封一封的查看。
“老太爷们给您来信都说什么?”解柔踮着脚尖,想要窥一眼信的内容。
苏流水见他脸儿粉扑扑的,可爱极了,心里微微一动,搂着他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她从前对这弟弟打心底里憎恶,打小便从未抱过他一回,今日突然亲他,苏解柔一怔之下,捂住脸儿边跑边叫,“男女授受不清!”叫得几声,人已经出了落花阁。
苏流水与姣杏笑了一阵,将信重新装入信封收好,这才雇了顶轿子往太子府而去。
太子府
苏流水被熹儿领进书房,给她奉了上好的清茶,再端了盘砂糖梅子,这才退出去。
温行云不在书房,可却吩咐了人把她领来这儿,定必是有事耽搁了。
她自己拣了盘里的梅子来吃,只一口却已经皱紧了眉。这梅子,分明就是添香阁里,温于意挑给她吃的那种!
此时,书房门猛的被人推开。温行云着一袭红底修金纹锦服,唇角抿了丝笑,负手而立。
苏流水赶紧起身给他作了个福。
“大清早的便来我这儿,定是已有了腹案。”温行云缓缓的踱到花梨木的书桌前,坐下。
苏流水从袖中取出一叠信封递到他的桌案上,“这是这几日流水收到的信件。太子殿下请过目。”
“这就是你的腹案?”他看了几封信,一副惑魅容颜,懒懒一问。
“是!今年大雪封天,冻伤受寒的人必不在少数。我建议苏家各房仅余的男子,雪停之后都出外搜罗伤药,为朝廷解难。”苏流水轻声一笑,淡淡的道。
“你认为朝廷这般积弱,竟连这点小事都不能办妥么?”他语毕,懒懒一靠。华贵的红衣流泄开来,露出精壮的胸膛。
苏流水轻笑道,“青阳国人数千万,若由国库拔下款项赈灾,层层盘剥之下,真正能到老百姓手头的伤药可能已是所剩无几。由我苏家以家产买药赈灾,就少去当中无数的环节。这样,既不用打开国库,百姓又能安然渡过此次天灾,何乐而不为?”
“大胆苏流水!你竟敢用钱向皇帝买命!”温行云冷冷一喝。
“苏家数十万人的性命,换青阳千万百姓度过天灾。皇帝定会考虑其中厉害。”苏流水眸中流光灼灼。
房间气氛越发静窒,让人心提到嗓子眼。
“听说前几日六弟为你付了一千两金子买下你的婢子。”他话锋一转,话音闲凉。“你连自个儿的婢子都买不起,更遑论那么多百姓的药材。”
“那婢子是流水自个儿掏钱买下的,自然不能动用苏家的钱。借了六王于意的钱,日后必当如数归还。”苏流水皱眉,暗道这事怎么传到他耳里了?难道他是为六王于意讨债来了?
“你回吧。今儿就算没来过这儿。”温行云挥挥手,打发她离去。
苏流水心道,这定是不通过的意思了。她心下大急,道,“太子殿下,若再加上这个呢?”
她说罢,抬起红酥玉手,轻轻将耳上的遮面红纱取下。
红纱之下,她眉若远山黛,唇若胭脂红。肤若皓雪白,眸若秋水碧。本该是倾世之颜,却奈何左颊上头染了一朵艳红的祥云。温行云浑身一震,略闭了闭眼睛,笑了笑,方柔声问道:“你这是何意?”
苏流水眉梢含笑,“流水见皇帝时,不会戴面巾。”
温行云放下信件,看她一眼,眉宇一锁,一掀衣摆站了起来,沉声道:“猜对了他的心思,就更不该冒险去见他!”
“可不见他,苏家就灭了。苏家一灭,流水也必死无疑!”她说到此,下颌一痛,已教他的手给狠狠攫住。
“这些事不该由你来做,除了你,苏家就没别人了吗?”他压低了的音量近在咫尺,嘴唇几乎含住她的耳廓。
“可这事儿,终究是由流水而起!”二人距离极近,她几乎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清香之中带了些微的酒精味。苏流水怔忡之下,不由的向旁边避了避。
“是苏隐龙错揣圣意,自己招惹下的官司。”他邪魅的道。皇帝所说得配此女者,定是人中之龙。那龙所指并非池中龙子,而是在天神龙——皇帝!皇帝为自己点妃,可苏隐龙却偏以为皇帝选媳!犯下这般滔天大错,违了圣意,他怎能不死?
“太子殿下若是没有揣错圣意,又怎会亲自上门提亲?”苏流水往后退了一步,忍不住冲口而出。
他冷冷的盯着她,眸中布满嘲弄。“可你也拒绝了!”
“拒不拒绝都是一样的结果!”不过是从二王弃妃,变成太子弃妃而已!苏流水咬牙,声音里头带了丝嗔怒。
他的眼睛望向她的领口,唇角划过些冷笑。“大胆苏流水!本太子赏下的东西,你竟等闲视之!”
苏流水一怔,知他在问那条红宝项链的事儿了。“太子殿下赏下的东西太过贵重,流水自然珍而重之。”雪美人太美,她舍不得将项链从她颈上摘下,所以那红宝项链还跟雪美人一道在院中杵着。
他凤眸拉过狭长的笑,“等天灾过了,本太子为亲手你戴上。”
苏流水心道,这就算是情话了。那日六王于意为她一掷千金,她本以为他定是个豪客,后来才知他从不会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乱花一个铜子。对她如此豪爽,必也是有那么层意思在。可她处境艰难,怎么也不该招惹一个皇子,更不该招惹一个太子!
卷一:落花虽有意 第十九章 红颜非祸水
可如今,她的生死掌握在他的手中。只要惹他不高兴了,他随便跟她无缘的夫君递出那么些意思,苏家几十万人,便会全数尽灭。这样的情况,她能说不么?
她想问他们是否都患有眼疾,她脸上那么大的伤痕,他们怎么都看不见?她心里暗道。迟疑了下,她敛眉道了声谢。
这一谢,就承下了他的赏,也算是应了他的情。温行云听到她谢恩,这才舒了紧蹙的眉头。
“今儿天寒,就留在府里用膳罢。”他的眸中冰雪稍融。
眼睛瞥向桌上那盘砂糖梅子。他上前用签子挑了一颗入口,扬眉一笑,道,“味道虽是甚甜,可终究不登大雅之堂。”
苏流水只是浅笑看他吃梅子,没有答话。
他面上带了寒意,语声却满是温暖。“等明年杨梅熟时,我让人送些过来让你尝尝。”
“那味儿太酸,我吃不得。”苏流水怔怔看着对面的温行云,半晌后才嗫嚅着道。
“用砂糖腌自然就不酸了。”他的话里隐隐有着怒气。
苏流水一怔之后,失笑道,“我倒情愿吃些四季鲜果。”
温行云听得她笑,一向冰封的俊脸也隐了丝淡笑。“杨梅是银星国的贡品。因着产量极少又不易保存,所以很是珍贵。”
“既是不易保存,送来也定必不甚新鲜美味。倒不若时下刚摘的四季鲜果。”多食水果,美白养颜,延缓衰老。
他强压心头的燥意,与她一道用了膳。
临走之前,他给她一个红漆信封。“回去之后才准拆开,记得不要让人看了去。”他叮嘱道。
这般神秘,难道是情信?就这人,也会写情信?苏流水秀眉一皱,只得硬着头皮双手接了那信。
“爷的信,你就这么不耐烦接?”他将她连信带手包在掌中,唇角递过清冷的笑。
“什么话不能说,非要写信?”苏流水不着痕迹的撤回酥红玉手。
“回去一看就懂了。”他狠狠的剜她一眼,话锋一转,道,“外边天冷路滑,今儿坐我的马车回去。”
“就是天冷路滑,才要坐轿子。”免得没有被砍头,就先摔死。见他的目光刀样斜来,她不情愿的噤了声。
“那就坐爷的轿子回去。”他脸色略沉,声调也冷了些。
“还是免了!流水本就是是非之身,今儿若坐了太子的官轿回去,不是累了太子殿下的清白名声么?”她微微一笑,将信收进袖里。
“太子府只有一顶官轿么?”他看来那么穷?
“流水来的时候雇了一顶青色小轿,自也是坐原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