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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于意听到此,又咳嗽起来。他苦涩一笑,道,“也不过是可能而已!”
花千树说得此处,心中但觉气闷,便又道,“六王还是保重身体。若是苏流水知道您这伤势恶化,心里定必更为牵挂。”
温于意心中一震。他轻咳道,“本王知道了。”
花千树苦涩笑道,“明儿晚上,温行云便会与她成亲。六王,您要去喝杯喜酒么?”
温于意眉毛微锁,许久,终是说了句,“本王身子有恙,便不去了。千树,你为本王送些贺礼过去,把这话传给她。”
花千树扬唇一笑。道,“我道六王心清无波。无欲无求。哪料六王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而已!得不到她的人,便让她时时对您牵念愧疚。留着这分念想,也是好的!”他话才到这儿,便转身又道,“六王要送什么,千树自会去准备。”
温于意听他这么一说,轻轻一笑。道,“人食五谷,又怎会无欲无求。可身为皇室子弟,原来也有要而不得之物。千树,你便为我挑几件儿小玩意儿送去。她已赎回太子的条儿,又为咱们青阳赚了那么多的银子,她,已然不欠咱们了。”
花千树听得六王这么说,遂轻轻一叹,临走之前他又道,“六王可要千树为您寻御医过来瞧瞧?”
温于意缓缓摇头,冷道,“不瞧了。便这么吊着,一时间也死不了。”
花千树淡冷一笑,这才推门而去。
六王以身体为注,盼能得她一丝怜惜。可她,终是要嫁人了。是么?冷风,迎面而来。他想起他二人初见她时,正值帝都大雪。那梅花儿开得娇红潋滟。
她便如同那迎雪而放的湖边寒梅,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花大官人。”黑衣的细作在他身边低头。
他一震,收敛心神,淡淡的应道。“嗯。”
“苏小姐曾跟皇帝说过要嫁六王的事儿,要回禀六王么?”那人又道。
花千树缓缓摇头。轻道,“有些事儿,他不知道,总比知道了要强得多!”
那人应道,“是!那事儿我会永远咽下。”
花千树满意的道,“去罢。”
那人应了声,这才起身退了去!
花千树见他一走,便也跟着出了六王府。来时无声,去时无息。六王宅子里头只余香风袅袅吹过。时而轻叹,时而悠泣。
二王府
温清零听得她要成亲,反倒是出了书房。他与她分开时,心中对她毫不恋栈,可如今,她却要嫁作他人妇!他突然笑起来。
苏流水是他弃下的女人,按理来说,该由他先娶新妇。让她伤心垂泪到天明的。可为什么,率先成亲的人,竟会是她,反倒是他,竟把自个儿关在了书房一月有余!
这一月之间,他想明白了许多事儿!他爱苏流水,是必然的事儿!可他,却也同样的爱皇位!太子位一空出来,人人都瞠大了眸儿。都想得到那个位置。
旁人不知父皇心意,他却是知道的!父皇,这是要给太子立军功了!可父皇却是不知,若是真把太子放了出去,他却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既然他能抢他的发妻,那他自然也能抢了他的天下!他洗漱干净,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这便坐了轿子进宫。行经太子府时,却见太子府门上贴了副大红的对联儿。他心中一楞。情知这便是太子娶苏流水家中置办的新物件儿了!
他冷冷一笑,这才放下轿帘。前次他娶她时,正值大雪封城。迎亲队伍绵延十里,在皑皑白雪之中,如同一线线跳跃的火焰。那般排场,若不是后来有了苏家那件事儿,这婚事该是人人称羡才是。
可如今,她却落到这般田地。纵是嫁个已废太子已是不丑,可太子府作这般安排,却让他心中微酸。
分开后,她该是时时惦记他,处处寻他示威,好让他更注意到她才是。可她非但没有如此,反倒在青阳办了件儿人所共知的大事儿!
这样的女子!他咬牙涩笑。他竟会错过了!
他闭目凝神,心中已然苦涩一片。眸儿再睁,眼角竟已湿了些。他狠狠的擦去。
始终,还是要与他们对立成敌!
承德殿
皇帝斜在榻上,淡淡的瞧向温清零,淡冷的道,“怎么?打书房里头出来了?”
温清零应了声,低头回道,“是!父皇!儿子这些日子所思良多,终是觉着往日的错处来!”
皇帝知道他的意思,便道,“嗯,你有何话要说?”
温清零又道,“枝繁村血案至今查无头绪。儿子斗胆请命,亲自去查这件事儿。”
皇帝抬手打断他。“他能屠数千人,必难留下蛛丝马迹。这事儿我已交给于意,你就不必操心了。”
“可六弟一直缠绵病榻,迟迟未见起身去枝繁村。这般怠慢,边疆将士必然心生不满。”他又道。
皇帝冷笑道,“他缠绵病榻也还为朕解决了青阳酒业的大事儿。可你却镇日独坐书房。突发其想,背起那四书五经来了!现在才想出面解决枝繁村的事儿,你到底有何居心?”
二王赶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儿子哪儿有居心!不过是想为父皇分忧罢了!”
皇帝半坐起身,淡冷道,“这事儿六王已经着手去办。堂堂皇帝六子,哪儿有必要亲自去找杀人凶嫌?一声令下,底下能为他办事儿的人,便接着留用。不能,便一个个的罢了职!岂不简单?你出身不高,可也总算是皇室中人,怎么连这些都学不会?”
二王面色一窒,苦涩的道,“是!父皇!儿子知道!”
皇帝冷哼了声,又道,“听说你有个小宠叫简红烛。”
二王心下一惊,赶紧应道,“是!父皇!”
“那女子品性甚恶。你怎么寻了这个人在身边儿?”皇帝不动声色的瞧着他的脸。
温清零心中大震。心知这是皇帝在怪他私蓄势力了。遂应声道,“儿子这就把她遣回简家。”
皇帝一下坐直了。他随手取了杯参茶慢慢的喝着。“朕也不是这么不通情达理的人。既然人家跟了你,明儿个便抬个名份给她。莫要屈了人家。倒教外人笑咱们皇家性情凉薄。”
温清零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不知是喜是悲。皇帝这回的意思,却是容许他私蓄势力了!他早想给简红烛一个名份,可他却又怕此时开口时机不对。
正愁要怎么办,皇帝倒是帮他解决了这个难题!
遂赶紧应道,“谢父皇。”
皇帝瞧着他,清冷一笑。挥挥手道,“你下去罢。”
温清零应了声。这才起身退了去。
他一路都寻思着皇帝为何突然让他抬简红烛的份位。这本是件儿高兴的事儿,可他却不知怎么,心里竟堵得发慌。
他穿庭过廊,进了凤栖宫。此时凤妃娘娘正端坐在院子里头照着桃花儿刺绣。见着温清零过来,赶紧放下手中的绣花针。
温清零远远的喊了她一声,便大步朝她跨过来。
“沫儿,快去给王爷看座沏茶!”凤妃对身边儿的宫女吩咐道。
沫儿应了声,小跑着进屋搬了个雕花矮凳出来摆在凤妃的跟前。
温清零道了声谢,便坐下笑道,“母妃眼睛不好,怎么竟还做这些女红呢?”
凤妃应道,“这是给华妃绣的春衫。她不谙女红,又听说我先头是个刺绣宫女,便央我为她刺上一幅。也不急着穿,这几朵桃花儿,绣了一整个月了!”
温清零冷道,“宫里头那么多的刺绣宫女,她都不去叫。非要母亲千金之躯为她亲制衣衫。她倒真会来事儿!”上回苏流水与他尚未和离,她便当着他的面儿跟皇帝要她。如今又来把母亲当成刺绣宫女!
凤妃安抚的轻拍他的手,笑道,“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你就别计较了。”
温清零拍拍身上的尘土,冷笑。“就是因为娘对她们一再忍让,这才让她们得寸进尺!大家同是皇帝的妃子,除了月妃外,其他人也没谁份位比谁高了些。”
凤妃见他颇有些不愤。遂问道,“我出身低微,自是比不得她们!平常也不见你这般抱怨,反倒还总是时时提醒着我,凡事以忍为上。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温清零一楞。许久,才哑声说了句,“娘,原来她要成亲了。”
凤妃一听,心里明白了。他这是为着苏流水的事儿了。她淡声道,“可那终究已是别人的人了。已经,与你再无瓜葛了。”
彼时院子里头彩蝶飞花,春风之中渗着丝丝香味儿。又是一季,桃花开了。
温清零把头埋于掌间,苦涩道,“可她明明该是我的人。父皇不喜我角逐皇位。可父皇却把流水指给了我。若那时我对她不离不弃,想想如今,她也该怀了我的孩儿。我与她自此海阁天空,倒也自在!”
他说到此,长长的一叹。“可如今,我却是什么都不成的了。”
凤妃见他难过得狠了,便伸出掌来,轻轻的抚着他的后背,“事已至此,你别想太多。太多了,这一生纵是得了再好的荣华富贵,又能如何?”她说到此,悠悠一叹。
“可她若嫁人,为何不远离帝都。儿子瞧不见她,心里便也没了这么多的惦记。可她却嫁给了温行云!太子虽已被废,可再怎么样,也是我的亲弟!她这样,我该如何自处?”温清零说到此,便自手中抬起头来。此时,他已经双目尽红。
凤妃见他如此,遂又道,“别去想,别去瞧。只把这事儿往肚里头咽了罢!”
温清零咬牙,应了声,这才跟她告辞离去。
凤妃见他背影清减了许多,心知此子正为情所困。可她这做母亲的却是太过无力,便只能听听他的话儿。什么,也帮不了他!
温清零穿庭过廊,这便出了宫。
女子红纱拽地,妖惑已极。她魅眼如丝,勾缠着花独秀,笑道,“快成亲了哪!咱们可得给他们送份儿好礼!”
花独秀低头禀道,“主子吩咐就是。”
女子笑道,“这亦保可不重!这女子竟能把孤城的必死局给破了,确是还有那么点儿用处!这礼该由温清零送才是!”
花独秀蹙眉道,“娘娘?”
“要除去这般心头大患,就只能如此。”女子一笑。
花独秀赶紧道,“可是娘娘,若由二王去送这个礼,此事必然牵累二王!咱们好容易找人混进了二王府。眼看着这颗棋子已经能用了!”
女子漠漠一笑,淡道,“牵累就牵累了。这事儿若是不牵连他,皇帝倒还以为二王已是我的人!牵累了,这关系反倒是撇清了。他还有他的用处,这事儿本宫早已打算好了。”
花独秀见她成竹在胸,遂又道,“上回下的孔雀胆,这回咱们该下什么?”
女子寻了张椅子坐下,托腮笑道,“这回,咱们就用见血封喉!”
花独秀心中一凛,遂低头应道,“是!娘娘。”
女子从怀中依旧取了一个青花小瓷瓶出来,交到花独秀手中。花独秀双手接过,小心的揣入怀中,这才退了去。
婚礼一切从简。
因着苏流水的坚持,太子便只往那马车上挂了个大红的双喜字,穿着也是平常的便服,便去苏府接人。
这马车本就是为着接苏流水备下的。几经周折,却依旧教苏流水坐了。
苏流水今儿也穿了件大红的裙子。一头绣发只松松的挽了个髻。嫁妆不过三抬,蓝姑草见她竟要这般冷清的嫁出去,心里微微一酸。好歹让姣杏给她寻了些炮竹过来。又叫了些酒庄的酿酒师傅们,为冷清的苏家撑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