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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听到此,又笑道,“你们把命交给那女子,到底是不是所托非人,你们就没怀疑过么?”
花千树与萧庭二人互相瞧了眼。萧庭接话道,“我本就欠着苏小姐一个人情在。所以,我信她!”
花千树也笑,“千树早就有言在先,咱们要把性命交托小姐。自然也是信她的!”
女子不知怎么,竟有些吃味。她张狂怒道,“那你们就等着死罢!你们可知苏流水此时已经病得快死了!她现在天天绞尽脑汁就是为了救你们二位出去!可惜!”
花千树一听苏流水竟病倒了,面色一冷。唇角轻挑的笑也隐了去。他淡淡的瞧着女子,霜声道,“既然已经将生死交了给她,那么,她让我生,我便生。她让我死,我就死!”那一句,像是一种誓言。
回荡在黑暗的牢房里,竟让女子隐隐的迷惑了。
花千树固然如此,那萧庭也随之大笑。他道,“萧庭相信苏小姐!就是今日苏小姐要我立刻去死,我也会去!”
两个不同的男人,一个钟情苏流水。一个不过与她数面之缘。可他们却都能把他们的生死交托给她!
女子蹙眉,许久才道,“这苏流水到底有何魔力,能让你们这般信她?”
花千树狠狠的喝下一口酒,笑道,“因为我爱她啊。”多么轻松的一句话,就这么从他的嘴里脱口而出,仿佛不过是说他现在喝的是杜康酒。如此而已。
女子面色狠狠一怔,她喃喃的道,“爱她?你爱她?”她转而又问萧庭,“那么你呢?你也爱她?”
萧庭一摆手,怒道,“不要胡言乱语!我对苏小姐没有半分非份之想!可我就是信她!打心眼里头相信她!”
女子万万没料到竟会得到这么两个答案。她的眸中现着不甘,“既然你们信她,我就找人去把她杀了!我看你们还信不信她!”
花千树大方点头,“杀啊!她为了千树而死,千树倒也幸福!”
倒是萧庭蹙了眉毛,他咬牙冷道,“你在杀她之前,最好先把我杀了!”
女子大惊之下大楞。道,“你说什么?”
青庭瞧了她一眼,接着又道,“不然我就会替她杀了你!”
女子见萧庭这么说,怒极反笑。她慢慢的踱近他二人,道,“你们越是这样,我就越要为难她。不管她怎样,我都要让她好看!明儿个我就会让人在她的药里头加点毒药进去。我倒要瞧瞧那女子这么一副病态,还怎么撑下去!”她说罢,便拂袖而去!
花千树瞧向萧庭,顽笑道,“这女子是不是你惹下的风流债?咱们相信苏小姐碍着她什么事儿了?”
萧庭眉毛一蹙,想了许久才道,“我不认得。若不是我,会不会是你?”
二人猜测许久,都没有结果。遂自长长一叹,暂且把这事儿放下。
女子出了地牢,气得面色发青。她拔出腰间长剑,泄愤似的在院子里头舞了一夜的剑。等到得天亮时分,她像是下定了决心,这才对毛俊下了令。
毒杀苏流水!
张然将药狠狠的摔出老远,怒道,“怎么我亲自煎的药却还会有毒?”
苏流水一脸苍白的瞧着他。微微一笑,道,“那还不是因着有你在身边,才没喝那药吗?”
张然眼睛眨了眨,气得在房中乱走。“这人好生托大!竟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流水姐姐下药!”
苏流水眉眼俱笑。道,“毛俊必然已经沉不住气了!好了然儿,你今儿个煎药的时候有没有谁接近过药碗?”
张然气得眼睛发红,他撮手道,“除了六王跟我说了会子话以外,谁也没有接近过我!难道会是六王做的?”
苏流水白了他一眼,斥道,“六王吃饱了撑的给我毒药吃?”
张然又道,“那不是六王,又会是谁?”
苏流水轻轻一笑,道,“然儿,你去瞧瞧今儿买回来的药。”
他一听,赶紧往厨房飞奔而去。他把药一包一包的拆开,却发现那些个药材竟有些湿了!他拿到唇边一闻,果见那些药里头隐隐的带了些杏仁味儿,
他心里一恼,便提了药往苏流水院子里头飞奔。此时姣杏正迎面过来,见着他正想问几句,却见他竟瞧也不瞧她一眼,便往苏流水的院子里头去了!
她心里不是滋味,嘟着唇紧随在他身后。
“是药!买的药里头竟全被洒了毒药!这种见血封喉的毒速度奇快,最不好治!这人怎么竟用这种毒来毒杀姐姐?”张然怒火攻心。
姣杏一听又是毒,面色发青。她上前拿了包药往地上一扔,怒斥道,“到底是谁这么不长眼!竟几次三番都要毒害小姐!”
苏流水见他们如此,唇角扬着淡淡笑意。“好了,别发怒了,这事儿幸好有然儿在这儿。不然小姐我又一命呜呼了。”
张然面色通红。却只讷讷的答道,“姐姐说的什么话,做人弟弟的自然该为您分忧解愁。”
姣杏本瞧不起张然,却倒没料到他竟还救了苏流水一回,她面色一暖,头一回对他和颜悦色。“谢谢公子爷救了小姐!”
卷二:流水亦有情 第六章 月入十万金3
张然被她一谢,小脸儿涨得通红。他偷眼瞧了下姣杏,支吾的道,“这是哪儿的话,我本就是习医出身。若不是我医术不精,那些个宵小之徒又怎会这般对待姐姐!”
苏流水勉强起身,咳嗽道,“好了,然儿。既然有人给我下了毒,那我明儿个倒是真的不能继续在榻上躺着了。传下话去,就说我喝了见血封喉之后,差点儿死去了。可原来孤城大官人给我的解药甚是有用,我吃下之后,倒却是好了!”
姣杏瞠圆了眸子,讶然道,“什么?您这样又是为何?”
苏流水托腮一笑,肩头发丝错落,道,“毒已经有了解药,你道那人还会不会动不动就拿出来喂我吃下?”
姣杏这才会意,退了下去。
张然重新给苏流水配了幅药,喂她吃下。他已不作小厮打扮,穿了一身的绿衣,看来竟也是个翩翩美少年。
“姐姐,您还是给爷回个信去,我怕你这般愁思百结,早晚会出事儿!”张然的面色带了一丝涩然。
苏流水心中一窒,哑道,“张然,先别提这事儿了。我这病不过是小病而已。你不也说了么?偶感风寒。风寒能要得要人命么?你真当我这么弱?”
张然的面色一变,他哑声轻道,“师傅说,您跟爷的性子太像。都那么刚硬。爷这会子每天都会出去结交苍穹权贵。像是不要命似的。”
苏流水推开他的药,青丝如檀衣如雪,“然儿,前阵子我给你跟姣杏牵线不成,你现在却倒是来跟我记仇了是么?”她的话半真半假,倒把张然的小脸儿黄得红了!
他手足无措道,“姐姐说的哪里话!姣杏瞧不上我,我又岂会不知?这段日子然儿已经瞧清了,与其想这些个儿女私情,倒不若仔细钻研些医术。等然儿声名远播,那人便再不敢对姐姐下手了!”
苏流水心中一动,遂拉了他的手笑道,“原来然儿竟对姐姐这么好呢!”
张然微微一笑。那笑释自心底,让人心悸。“张然从来没有家人。姐姐真心待我好,我又岂会不知?人道知恩图报,然儿怎么也要报答姐姐才是!”
苏流水抹了抹唇角,笑道,“姐姐收你做弟弟,便只是要给你一个念想。有了家人,你便不再飘若浮萍。也不会有人再瞧不上你。我要你抬头挺胸的活出个人样来!要你做一个被所有姑娘都爱慕的神医公子。”
张然没想过苏流水竟是如此真心待他。他面色一红,又想起姣杏。遂笑着应道,“姐姐还在为上次的事儿难过么?其实上次在平安镇,姐姐那般为我出主意,又叫了那么多人去为我向姣杏表白。然儿这一生都会记在心里!那时然儿便在想,原来然儿并非孤单一人。这世上原来也有个人在疼着我!”说到这儿,张然的声音哽咽了。
苏流水心里一酸,对他笑道,“然儿,这事儿过后,我把咱们结为姐弟的事儿公诸天下罢!我不要这么委屈了你。”
张然笑眯眯的道,“哪儿有什么委屈不委屈?姐姐这样对我很好!然儿很喜欢!”
毛府
女子大发雷霆。她怒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他们竟会有见血封喉的解药?这不是姐姐的什么独门毒药么?”
毛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应道,“主子,这好像说是孤城集了名医数十历时数年才研制出来的解药!所以这药,以后怕是不成了!”
女子开始到处砸东西。先是桌上的杂物。笔墨纸观。再是桌案椅子。一个个的茶盏在地上尽裂,水渍绽了一地。
毛俊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等东西砸得差不多,女子才喘了口气,怒斥道,“他们现在有什么动静?”
毛俊哑声应道,“主子,那些鱼货确是没人要买。孤城如今已经说要把鱼货再运往紫月。您瞧这事儿该怎么处置?”
女子怒斥道,“运回紫月?紫月多的是鱼货,他把鱼货运回紫月就成了?”她边说边飞起一脚朝着毛俊踢去。
毛俊被她踢倒在地,又爬起来继续跪倒。回道,“主子,他在紫月神通广大,一入紫月,那鱼就能存入他的巨大冰窖之内,这么一存,便可保其半年不坏!”
女子面色一青,在厅内来回踱步。“那么说来,咱们却倒还真不能让他把这鱼运回紫月了!毛俊!给本小姐想想办法!到底要怎么对付他?”
毛俊应了声,这才应道,“小姐,这事儿其实老夫早有布署。这个月十五,便是国丧期满。我也把这话传了出去。”
女子一弹手指,笑不可抑。“好!我竟把这事儿给忘了!这事儿若是被孤城得知,他定必会把鱼货往帝都运!这么一来一往,他就完了!”
毛俊听了,点头称是。可是背心里头却已是汗湿重衫。
女子做事甚为毒辣。一个不顺心非打即骂。动不动便要赐人毒酒!他虽追随她多年,仍然不能模透她的心思。自打那日自地牢出来后,她便一直喜怒无常。他也不知究竟哪儿招惹她了。
女子轻轻的嗯了声,独自提了灯朝着地牢而去。
地牢里的两人却倒悠闲,竟还正在对奕。她一瞧之下,心中甚是不满,遂扬声怒道,“这儿看管犯人的是谁?怎么他二人竟还有棋可下?”
牢头一听主子叫唤,便赶紧低头来报,“回主子的话,这棋子是花大官人让我买下的。您若不高兴,我这就给他撤了!”他说罢,便要进去撤棋。
花千树右手执棋,浅浅而笑。道,“何必为难一个奴才。咱们在这儿对弈也碍着你的事儿了?”他一边说,桃花眼一边瞧向女子。
女子不知怎么面上一热,怒斥,“他是我的手下!我爱怎么治他与你何干!”
那牢头不知该怎么办,便却只好楞在牢门口。
女子冷笑一声,又道,“怎么还不打开牢门?是想本小姐赐你毒酒了么?”
萧庭听她这么一说,忍不住淡淡一哼。他这一哼惹怒了她,她夺过那牢头手中的钥匙,开了牢门。怒斥,“你这个狗熊,你笑什么!”
萧庭本不想理她,见她又骂他狗熊,遂冰冷一怒,道,“别来烦我。”
倒是那花千树,一双桃花眼儿竟又落在女子纤瘦的腰身。女子感觉身上被两道视线灼烧,心中一震。遂突然又对花千树怒斥道,“你瞧什么瞧?”
花千树托腮笑道,“小姐身段婀娜,体态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