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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这样下去怎么能成。怎么着也是一人吃二人补。”仙儿见她又偷偷把菜倒了去,赶紧上前劝了句。
苏流水面色无华,胃里却觉酸气上涌。听见仙儿这么一说,她赶紧上前将她的嘴儿捂住。“仙儿快别说话。爷听到又该发怒了。这几日实在是胃酸得厉害,吃不下东西呢。”
仙儿见她确是急了,便赶紧笑道,“小姐说的哪里话,您就是吃不下,也该替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一二。纵是吃了又会再吐出来,可却到底还是吃下去了些。”
苏流水听她这么一说,只能轻轻点头。“仙儿,怎么没见着萧庭?”
仙儿见她竟这般说话,眼睛一红,道,“小姐竟不知道么?那日他把小姐送回时,便已受了重伤。至今仍卧床不起。爷儿见小姐有了身子,便嘱了大家别跟小姐提起。”
苏流水面色一寒,唇角苍白。她急道,“怎么萧庭竟也会受伤么?他在哪儿?我去瞧瞧他。”
仙儿见她起身,便赶紧伸手压住她。道,“小姐别动!萧将军与公子爷住在一间房里,方便公子爷就近照看。”
苏流水刚站直身子,眼前便晕了晕。身子便直直的向前摔去。仙儿心中一急,赶紧扶住她,可她到底还是跪到了地上。
仙儿见她这般,又是扶又是抱,想将苏流水自地上拉起。“小姐,地上寒气重,您现在跪不得的!”
苏流水唇角略勾,便算是个笑。她哑声道,“我倒确是不想跪的。可今儿怎么全身无力?这事儿怎么竟比生病还严重?”
仙儿听她这么一说,赶紧呸了声,道,“说什么生病!小姐说的哪里话!这是害喜!”
苏流水吃力的起身,坐到榻上,这番却再不敢乱动。便只垫高了枕头,闭着眸儿休息。“害喜不都是吐么?为何我竟会连走路都没力气?”
仙儿听她这么一说,少不得嗔她一眼,道,“哪儿有人害喜都一样的呢?先头二爷府里那些小宠害喜时,都千奇百怪。各有各样,小姐这样的还算是轻的。最严重的那些,要一直害喜害到孩子出世呢!仙儿觉着也就是主子这几日没吃什么东西,身子这才弱了些。”
苏流水听她这么一说,心头不快。遂道了句,“二爷很多孩子么?”
仙儿赶紧摇头,笑道,“那倒没有!二爷小宠虽多,也常有人有孕。可不知为何,他的孩子竟一个都不能足月出世。”
苏流水听到这儿,心头一颤,道,“一个都不能?那却又是为何?”
仙儿掩唇笑了声,拔亮了烛火,这才拿了帕子来绣。“有人不让二爷的孩子出世呗!有些姑娘是二爷不想让她们给他生子,有些则是旁人帮衬着清理了。毕竟是皇族子弟,若是正妃未有所出,倒是由着小宠们先生了,正妃进门会很没面子。”
苏流水心头一震。道,“那我这孩子不也是殿下头一个孩子么?若是给人知道了,不又该想法儿除去了?”
仙儿听到这儿,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小姐多虑了。爷那么宠着小姐,哪儿会允许旁人来处置小姐的孩儿?二爷那儿,也不过是因着二爷无心相护,才会令二爷至今无子。”
苏流水听到这儿,但觉背上冷汗涔出。她闭上眼睛,轻道,“能伤萧庭之人,定必极不简单。若不是功夫极好,便是与他极有渊缘。”
仙儿见她这么一说,便满面愁苦的应了句,“咱们问起将军时,他却只是闭眸不语,关于那日之事,他一个字儿都不愿意多说!像是有意相护。”
苏流水轻轻一叹,便又道,“萧将军倒也算是个情痴。”
仙儿心中一震,便又问道,“萧将军怎么就是个情痴了?我见他冷硬无情,纵是对着小姐这般貌美之人,眼光也无半点儿停留。这等人物,你说他是情痴?”
话才到这儿,外头便传来敲门声。竹清风在门外淡淡笑道,“温夫人,您在不在?清风有事求见。”
苏流水听见她的声音,便赶紧扬声道,“进来。”
竹清风今儿穿了一身便服,见着苏流水半倚床头,便紧走几步,笑着坐到床边,道,“温夫人气色不好,是不是前几日受了惊吓?”她边说边就来抚苏流水的额头。
苏流水因着知道了她的身份,心里对她的恶感也去了三分。便也就随了她去。“今儿清风姑娘怎么来了?”
竹清风见她似乎没了那日的醋意,笑道,“我见这几日温兄给夫人弄了许多的吃食补品,心道夫人的身子必有不妥,便来瞧上一眼。”
苏流水听到这儿,便只轻轻一叹,道,“这几日车马劳顿,确是身子不适了些。相公过于紧张,倒弄得似乎是得了重病。”
仙儿放下手里针线,道,“姑娘坐会子,仙儿去给您沏茶。”她说罢,便朝着外头飞奔而去。
她一走,竹清风的面色就笼了一层薄薄的霜怒。“温夫人,我便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不过是来知会夫人一声,我父亲这回进帝都,是要与皇帝议亲的。”
苏流水听到这儿,唇角扬了抹淡然而苍白的微笑。“清风姑娘,我知此事并非姑娘心之所愿,想来姑娘应了这桩婚事,必是事出有因。”
竹清风见她话无戾气,一反先头醋桶本色,便倒落了个大红脸。许久,她才淡淡应了句,“夫人要怎么说,是夫人的事儿!清风左右已经打定主意,此生非温兄不嫁。”
苏流水又是轻轻一叹,道,“清风姑娘,今儿去瞧过萧庭了么?”
竹清风听她竟把话转到萧庭身上,心头一乱,竟脱。而出道,“我哪儿知道萧庭怎样,又不是我伤的他!是他自个儿没避开那剑!我喜欢的真的不是萧庭!”
这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说到这儿,把个苏流水笑得歪在一边。她这一笑,竹清风便变了脸色。
“温夫人莫笑,我说要与温兄议亲,你这做人夫人的怎么竟倒还笑倒了!似你这般不在意温兄的夫人,温兄定必不会再爱了!”她说罢,便要起身离去。
苏流水赶紧伸手捉了她的袖子,道,“清风姑娘莫见怪。那日萧将军受了重伤,我本倒想去瞧瞧他,哪儿知道自个儿这身子不争气。没走得几步便倒了下来。我那婢子也不中用,手里没什么力气。便就只把我扶到榻上歇着了。清肋占娘是习武之人,流水斗胆,便请清风姑娘把我扶去瞧一眼萧将军,可好?”
竹清风正愁没机会去瞧萧庭,一听苏流水这么说,心里自是欢喜。她低头哑道,“你要去瞧他,还要人家愿意你瞧才是!别去了被人甩个冷脸子。”
苏流水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便有了底。她轻轻一叹,道,“这话说得也对!萧将军本就是个痴情之人。平常他在府里甚少说话,便只爱练剑。见着女子也总要避开三分。后来我问爷,却才知道原来萧将军心里竟一直有人。”
竹清风一听苏流水这么说,面色又是一变,声音也倒沉了三分。“他爱谁与我有何干系?”
苏流水伸手给她,双腿平移,将绣鞋穿上。借着她的力起身,笑道,“小姐有所不知,萧将军心里爱着的便是那青冥国的六公主。只是据说那六公主早就已经投河自尽。将军心头发苦,便离开了青冥。青阳与青冥大战之时,他便立于两军阵前,失落不语。竟未参战。”
竹清风听她说萧庭心里竟爱着她,心里一则是喜,一则是忧。喜的是这些年她也不算是一厢情愿。忧的是这话终是由苏流水口里得知。那呆子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却倒还真个不知。
苏流水见她这般神色,心知她心中定是有所猜疑,便掩唇笑了下。那一笑笑得甚妙,却倒把个竹清风闹了个大红脸子。
“你笑什么?”竹清风的声音微粗。脚下也略走得快了些。
苏流水见她这般神气,又道,“我想到萧庭那般人物,竟也会被人刺伤。真真是有趣得紧。想来那一剑定是他愿意承受的呢。”
竹清风听她这么一说,又想起萧庭拔剑的神气。心中一气,脚下便这么一停。对苏流水怒道,“受伤还有趣个什么!温夫人一人去瞧他罢!我走了!”她说罢,便撒了手,腾腾的冲了出去。
苏流水倒没留意她突然撒手,整个人头晕目眩。恰巧又站在地字二号房门口。她身子一软,向前一撞,便一头撞开了房门。
地字二号房里坐了个莹玉如雪的美人。她秋水眸,远山眉。琼鼻小口,檀发银簪,着了一身银色的衣裙,真个是个绝色的清丽人物!
她一见苏流水倒下来,便赶紧站起,对身边人道,“还不快去扶!”
只见一个丫头朝着她一个箭步而来。毫不费力的将她扶起。道,“姑娘,你住哪儿?怎会晕倒在此?”
苏流水唇色苍白,她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女子见她这般,遂让人把她扶进房里。她皱眉瞧着苏流水,道,“怎么一个人倒在咱们门口?这是怎么了?”
那婢子为她号了脉,低头对那女子行礼道,“禀王……呃,夫人,这女子是有了身子。”
女子听她说苏流水有了身子,便不由的多瞧了苏流水一眼。只这一眼,她的面色便有些变了。她伸出手,取了苏流水的面纱,就着烛火对她的脸儿细细端详。
一会子后,她抬起脸儿瞧向那婢子,道,“容儿,你瞧这女子长得像谁?”
容儿瞧了半天,嘴唇动了下,许久,终于说了句。“这般瞧来倒没什么,可这仔细再瞧,倒却有了大小姐三分的风骨。”
女子面色肃然,道,“是啊。确是如此。这般风骨,又岂是一般人能模仿得来的。罢了,你出去打听一下,问问是否有人丢了女眷。”
容儿赶紧点头,这便推门出去。
女子立起身子,再度坐到桌前。淡淡的翻着书册。并不理会苏流水。
待苏流水醒来时,却见温行云正铁青着脸儿坐在她身边。见她醒来,他双手一摊,道,“你若要出去,叫个婢子跟你一块儿出去!怎么却倒昏死在人家房里?若是遇着歹人,我瞧你怎么办!”
苏流水拉着他的袖子,缓缓摇头。“这是怎么说的,爷。我这几日害喜害得厉害,嘴里也没味道。还动不动就头晕。若早知有了身子这么难受,我怎么也不会听爷的话,不吃那避孕的药汁。”她说到这儿,心里难受,又似是要吐出来,便又干呕了声。
温行云听她这么一说,心也跟着软了。他轻拍着她的肩膀,笑道,“这是说的哪里话!有了身子自然不舒服。下回爷节制一些便是。”
苏流水听他这么一说,便又浑身乏力。“这话是爷说的!”
温行云淡淡的应了声。“这回生个儿子,下回再生女儿。”
苏流水狠狠的瞧了他眼,道,“那若这回生的是女儿呢?”
他盯着她的眼睛,道,“我们会生儿子。爷要个儿子。”
苏流水听到这儿,心头有了气。“可我爱女儿。女儿冰肌玉骨。女儿美若天仙。”
他笑着将她拥入怀中,“女儿也好,儿子也罢。都是爷跟你的孩子。”
苏流水很想说,生完这个她是不会再生的了。确实是太过受罪。可他的唇角隐着丝温柔。摆明了必定要她一生再生。
苏流水不禁心起埋怨。古时避孕的法子都不得当。所以才会子女成群。可她那个世界,一对夫妻却只生一个宝宝。
这番,却又是大大的违了她的心意。可不知怎么,她瞧着温行云嘴角的那个笑,心里竟隐着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