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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句话立刻让那女子满脸惊讶的将目光投到了青年男子脸上,自然,青年男子的脸上腾地一下红了,表情说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原来是两位不熟悉我们客栈规矩的生客啊!”话锋一转,那女子的声调立刻冷了下来,显然她并不是因为是两个生客才如此,而是因为那一句拉扯的话罢了。
想了想,青年男子咬着牙,低下头也不敢将目光再对着那女子道:“在下孟浪,确是不懂规矩,若是店家立个规矩牌在这里,恐怕是没有人会犯店家的规矩了。再说我犯的话也是因不知所致……”
听青年男子絮絮叨叨的说了下来,那女子皱了皱眉,放缓声音,淡淡道:“好了,我并没有责怪客人的意思……再说我们客栈的规矩不多,也就一条:守好自己,别乱碰东西,自然也包括人。说不定哪天客官就会碰上自己惹不起的人,那可不是我们这客栈店家柔弱的角色了!”
若是那店小二说这番话只怕那青年男子立马便当是耳边风了,可是是这女子说的,也不知为何,青年男子恭谨的听了,其中还夹杂着应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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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青年男子如此模样,那店小二嬉笑而视。说完话,那女子见了他的神情,看似轻巧的在那店小二身上一拍,皱了皱眉道:“不论怎么说,总是你的不对才是,我在这里冒着天大的危险替你说话,你倒是在一边看热闹么?还不快上前道个不是。”
听那女子这么说,青年男子立刻抬头笑颜颜的望了过去,而那店小二立刻沉下了脸,鼓了鼓嘴,径自走到柜台后,伸手提了坛酒,放在了柜台上。
那女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转眼望着青年男子,柔声道:“客官不要见怪,这坛酒就当是我们赔礼的了。”
一坛酒有什么好希奇的?青年见是这女子开了口,自然是无可无不可的点头应了,而这时,店内不知是谁大声说道:“上好的烈刀烧啊!老板娘,你也送我一坛好了!”
也不知道是那人的吆喝还是那声“老板娘”的称呼,那女子脸色微红,也不说话,一转身掀帘就要朝后而去。
倒是那店小二脸色变得笑嘻嘻的,半是讽刺,半是玩笑的道:“你想要?好啊,你也来碰我和我三姐一下试试?”
听了这话,那女子不由得再次皱起了眉,停下了脚步,转身望了去。
那出声的汉子立刻哑了火,悻悻的干笑了两声,而店里其他的客人哄抬着笑道:“四赞,怎么有胆子要酒没胆子上去试一下?”
叫四赞的粗壮汉子一抿嘴,伸掌一拍桌子,喝道:“娘的,老子四赞就只会说说,在这里谁敢动手老子拜他做大哥!”
说着,气势熊熊的朝四周打量了一番,见没人敢应他的话,才长出一口气,端起碗酒,一仰脖子就倒了下去。
“做你大哥又没什么好处,再说你又不是一个娘们,得了也没用啊?”隔了一会,一个略带阴柔的声音在店内传了开,声音不高不低,却是将满店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乌丹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胆子咱们出去斗个高下,看是你铁勒人厉害还是我吐蕃人厉害!”
那叫乌丹勒的汉子坐在店角,一身麻衣,头发左右结了两个小辫,长眉细目,看着四赞,脸上带着丝嘲笑。他微抬了抬嘴,慢声慢气的道:“你与我斗有什么用?我可没有‘烈刀烧’?没胆子干说出来的话,那你就别放屁!”
四赞猛然立起身,双腿碰处将身前的桌子也给掀翻了。他怒目圆睁,双眉倒竖,浑身上下的骨骼肌肉嘎嘎做响,一字一字道:“老子若动了她们你乌丹勒又如何?”
听他这么说,他身旁的同伴急忙伸手拉扯着,口中不住劝道:“四赞,你说这样的话是不是疯了,光不说别的,当是三老板的恩惠你几条命都还不回来的!”
四赞听也不听,一把甩开同伴拉扯的手,指着乌丹勒道:“是不是怕了?哼哼,我动了她们,你乌丹勒说该怎么办吧!”
见到店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自己,乌丹勒顿了顿呼吸,隔了一会才道:“我说什么?四赞你是不是酒喝多了?你自己说出来的事情你自己担了,牵上我不怕人笑话吗?难不成还要我跟你一样,认别人做大哥?”
四赞哈哈一笑,坐了下来,道:“你认我做大哥?恐怕乌丹勒你是想错了,你这躲在一角说风凉话的人我可是收不起。”
似乎是从没想过四赞这样粗鲁的汉子居然会将话反过来说,一时间店内的客人都哄然大笑起来。青年男子端起药师给自己倒的一碗酒,笑得差点将酒都要倾泻出来,眼角瞟处,不期然却看到了那女子嘴角淡淡浮起的笑容,那笑容清许如花,一下子他便失了神的望得呆了。
见这么多人笑话自己,乌丹勒先是脸色一变,冷笑不已,待到店中一众人笑得无趣了才道:“是与不是,总是你四赞在这里嘴上说个不停,是汉子的就做了再说,光说不练……”说着,他脸色极其鄙夷的住了口,摇了摇头。
四赞满脸笑容,听了乌丹勒的话也只是嘿嘿一笑,根本不象开始那般冲动易怒,他倒下一碗酒,抹了抹酒渍哼笑着道:“我是光说不练,那你乌丹勒就别学我光说个不停,来练上两手让我也叫声好啊?”
乌丹勒一下语塞,他狠狠瞪着四赞,挑了挑眉,紧着牙缝道:“我学你四赞?你吐蕃的骑兵还不是从我铁勒国处传过去的?说起来,我们铁勒勇士以一对十!”
四赞斜着眼瞧着乌丹勒,冷嗤数声,道:“你铁勒勇士既然以一对十?如今造成如此局面那就是太厉害了点!”
此时正是隋末年间,亦是群雄并起,铁勒本是匈奴的一支,原本雄健强大,自突厥强盛,铁勒诸郡分散,众渐寡弱。而吐蕃此时却是人丁旺盛,渐趋渐强。四赞是吐蕃人,自然深知自己部族的强大和铁勒的趋弱,他话里没有出现一个弱字,却无疑是在讽刺铁勒部族。
乌丹勒脸色大变,禁不住冷哼数声,阴声道:“我们铁勒之弱才有你们吐蕃今日之势,若非铁勒岂能让你吐蕃……”
听乌丹勒如此辩解铁勒之弱与吐蕃的强盛,四赞再也忍不住,一掌飞去,将桌上的一只酒杯击得朝乌丹勒打去。
乌丹勒眼中精光一闪,冷笑着喝道:“好你个四赞,你居然敢破坏‘荒原扁舟’的规矩!”一个闪身,将酒杯躲了过去,却拿眼朝那女子和店小二瞧去。
那女子和店小二脸色齐变,眼神变处,正待开口喝问,那客栈的大门“砰”的一声巨响,打了开,一个高大的人影裹着风沙从外面闯了进来。
那人堵在门口,身后狂风卷沙,没有片刻停歇的从外面朝客栈内涌来,所有人都被这一下吹得睁不开眼,就连想开口骂也怕灌个满嘴沙。
那人放眼四顾,丝毫不惧身后风沙袭人,看到众人表情,张嘴得意的笑了起来,可他的眼神一转到那女子和店小二身上,尽管那女子和店小二此刻也是看他不见,他的脸色却是仍变得有些尴尬,笑声嘎然而止,走前一步反手将门关上了。
感觉到风沙停下,店内一众人立刻开始清理自己身上的沙粒,同时,各式各样的骂人方言也层出不穷。那进来的汉子就象是没听到一般,或者是根本不在乎别人在骂什么,仍自大剌剌的站在门口,原本尴尬的神情也变得自然无比。
“弄赞,你干什么?”一睁开眼,店小二一看到门口的大汉,便尖着嗓子吼了起来。
“咦?”药师望着进来的汉子,满脸疑惑,拂去了青年男子和自己的沙土,皱着眉想了想,道:“想不到四年前的他居然长成如此模样了!”
青年男子听了,禁不住转过头,奇道:“药师你认识他?”
药师微微一笑,看着那汉子道:“四年前确是见过的,那时他才是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别说是我,恐怕那时认识他的人他是不可能记得了的……”
药师的话还没说完,青年男子就惊得几乎跳起来,好不容易压低了声音,道:“你是说他现在才十五岁?”他侧过脸,仔细看了看那汉子——男孩,摇头皱眉道:“不像,怎么看都不像,你若说他有个二十来三十几还差不多。”
药师听了也不着急,仍微笑着道:“秦……秦兄,你可别忘了,这里是塞外,胡人本多生活在草原上,可以说是居无定所,整日里风吹雨淋的,能不显得比我们老些吗?”
“我也算是半个胡人呐!”低低的,青年男子嘟囔了一句。
药师显然是听到了,他也不多说什么,笑了笑,道:“他叫弃宗弄赞,是个吐蕃人,当年我来到这塞外古道时,他就在这里跟着大人穿梭来往。他人虽小,但古灵精怪,极有武力,等闲大小的孩子,三四个都不是他对手。”
青年男子上下打量着站在门口,一双眼随着那店小二转个不停的弃宗弄赞,隔了一会,笑着点了点头。
“蝉儿……”弃宗弄赞话刚开口,便被店小二狠厉的眼神吓了一跳,嘴唇嗫嚅了几下才又道:“我只不过开了个门进来不是?大哥你总不能让我站在外面等风沙过了才进来吧!”
他一个比那店小二高了不止两个头的壮汉望着店小二的神情满是哀求乞讨,让人见了实在是描叙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滋味,虽然大多数人都想开怀一笑,可每个人都憋着忍着,这样古怪的场景倒真是让那青年男子疑惑不已。
不过听弃宗弄赞的口气,显然是与店家人熟悉得很,想来也是这样才让店中人不敢放肆吧!
那女子冷着的脸松了松,两根手指轻巧的在那叫蝉儿的店小二肩上敲了两敲,缓缓道:“你这一次去了也有一个多月了,按理说这种天气你是不会赶路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塞外的变化……”
随着她的话,蝉儿的脸色也缓和下来,但仍皱着眉道:“你害得客人抱怨就是害我挨骂……”
听着他的数落,弃宗弄赞不住的点着头应和着:“是,是,小弟一定,一定不让蝉……大哥受骂,这里客人所用都算我的!”
蝉儿噗嗤一笑,转头望了望那女子,又回身望着弃宗弄赞道:“三姐,你看他,他身上有钱吗?除了那一身蛮肉就只有那张嘴不讨人厌了!”
弃宗弄赞呵呵傻笑着,那女子也是噗嗤一声,急急用手掩住了。见店家都没事了,一众客人自然也放开胆子大声笑了起来。
“好了,你自己寻个地坐着吧,等会没那么忙了再找你。”浅笑即止,那女子敛下容淡然说道。
“是,三夫人。”对着那女子,弃宗弄赞便没有那么放肆无忌,必恭必敬的应对着,连带着头也低了下来。
见那女子又回了后屋,青年男子禁不住在心里长叹了一声,刚才笑声起,他便转头望了过去,可惜的是,除了看到那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眸外,脸上是个什么表情就怎么也看不真切了。再加上弃宗弄赞那一声“三夫人”,他心里更是觉得无奈了。
“弄赞,这里!”看到店中只有店小二一个人,四赞也松了一口气,忙招呼自己的族人坐过来。
弃宗弄赞瞧到连柜台处都坐了人,正苦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