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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赞,这里!”看到店中只有店小二一个人,四赞也松了一口气,忙招呼自己的族人坐过来。
弃宗弄赞瞧到连柜台处都坐了人,正苦恼着,听到这一声,脸上一喜,也不多看,直接就朝四赞一桌走去,边走还边道:“哈哈,到哪里都可以碰到我们吐蕃人啊!”
随着他的话,几声冷哼也传了出来,他却是没有听见,走到四赞身边,一屁股坐了下去,也不多说,端起碗酒张口倒了下去。
四赞先是狠狠瞟了乌丹勒一眼,接着冷笑起来,将嘴附到弃宗弄赞耳边,不住低声说了起来。
弃宗弄赞也不理会,径自倒酒而灌,只是听了几句后先是眉毛一挑,次听了几句后便冷笑数声,再听了几句便拿眼朝乌丹勒打量了一番,最后四赞住了嘴他才脸色一沉,将舌头在大嘴外一扫,腾身站了起来,眼睛笔直的盯着乌丹勒。
他也不说话,大脚一跨,径直越过桌子,就朝乌丹勒走去。蝉儿依在柜台,先是无聊没有注意,直到弃宗弄赞站了起来走了几步才发觉店中气氛有点不对,忙站直了喝道:“弄赞,你干什么?”
“我找个人聊会天。”弃宗弄赞低沉着嗓子,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句,眼光微眯,上下移着头看了看面前的乌丹勒,瓮声道:“你站起来!”
从弃宗弄赞坐到四赞一起,乌丹勒就没有放下过心来,后来见到四赞在弃宗弄赞耳边说个不停,他心里就敲起了鼓,再到弃宗弄赞起身,他更是全身都戒备了起来。
如果不是他深知这“荒原扁舟”的规矩,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坐在这儿等着弃宗弄赞的;而且他也算是这儿的常客了,自然也知道弃宗弄赞与店家有点含糊不清的关系,要是没有这些顾虑,来多少吐蕃人他又何尝会怕上一怕?
乌丹勒头也不抬,声也不出,稳稳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喂,我叫你站起来你没听到吗?”等了等,弃宗弄赞放大了声,右脚脚尖踢上了乌丹勒坐前的桌子,顿时那刚倒满的酒溢了出来。
乌丹勒嘴角挂着笑,还是不说话,斜着眼缓缓将头抬起,瞧了弃宗弄赞两眼,突然放声笑了起来。
这一下不仅让站在他面前的弃宗弄赞大惑不解,也让正赶过来的蝉儿慢下了脚步,更让店中所有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我没有坏了店里的规矩,就连店家老板来了只怕也不能拿我怎么样!你仗着自己跟店家熟尔就在这里作威作福,哼哼!”收了笑,乌丹勒冷眼看着弃宗弄赞,只是那放在桌下的手却捏做了拳头。
听到这话,店小二蝉儿的脸一下沉了下来,双眼圆睁,怒斥道:“弃宗弄赞,你若是还闹的话,那我们之间的生意只怕是做不成了!”说着,他一个箭步赶到了两人之间。
看到蝉儿的眼神逼视着自己,隔了好一会弃宗弄赞才喘了口气,将头别了过去,声音也低了下来,道:“我又没有……不过是说说话而已,蝉儿……大哥你又何必用这个拿着说。”
乌丹勒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放松了表情,将酒碗在手中把玩着,淡淡道:“说话……呵呵,那倒是个好主意。”
他刚说着便听到靠门的一桌一人大声喝道:“哎呀,风沙好象越来越大了,我都听到前架木头作响的声音了!”
蝉儿脸色一变,头猛然朝门口望去,又低又快的道:“他们又来了!一群小贼只会借着这种天气来捣乱。”说着,也不理会弃宗弄赞大声询问的话,径自朝门口奔去。
“药师,好象有点不对劲。”放下酒碗,青年男子眼神随着蝉儿瞟到了店门口。
“嗯,”药师点点头,脸色凝重起来,侧着听了听,又道:“不仅是风沙的声音,好象我还听到了马蹄声……居然有人在这种天气策马而来?”
青年男子转眼看了看他,微微一笑道:“策马而来?恐怕不是吧!”说着,他手一指蝉儿,续道:“你看店家的神态就知道策马而来的肯定是非友是敌,甚至跟店家都是很熟悉的人。”
“所有的客人都朝后退点,等会风沙灌来可别说我店家没有吱声提醒你们。”皱着眉,蝉儿暗暗的嘟囔了一句才大声喝道。
“是什么人?居然敢来这里捣乱?”弃宗弄赞挠了挠头皮,站到蝉儿身边,鲁着声音说道,没过两秒他的脸色一变,压低了声音:“他奶奶的,居然有十八匹马朝这里赶过来……”
蝉儿狠狠瞪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将头朝后一扭,放声喊道:“三姐,三姐——!”
这一声倒让青年男子愣了一下:这分明是个女子的声音啊!
显然是听到了蝉儿的叫声,门帘一掀,那女子露出张脸来,道:“喊我什么事吗?”
也没见蝉儿说什么,那女子脸色亦是变得凝重,低下声音,哼了声道:“又是他们!上次的教训还没吃够就又跑来了?”足尖轻点,人若柳絮朝门口飘了过去,同时口中说道:“蝉儿闪开,他们已经过来了,别挡在门口徒自受伤了。”
这女子好厉害的功夫!店内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在了当场,不仅他们,青年男子更是张大了嘴,眼神没有片刻离开过那女子。
蝉儿刚退,那店门便发出一道撕长的破裂声,接着是砰地一声全然碎了开。随着这声音,比刚刚弃宗弄赞进来时还大的风沙没有丝毫遗漏的灌了进来,更让人心慌的是那风沙声中还夹杂着数十声高亢尖锐的呼哨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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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喝,哟喝!”一声响起,另外七八声立刻应和起来,同时还有数把马刀砍在了门框边缘。因对着风沙,几乎没有人能在此刻睁开眼瞧个究竟。
“弟兄们,砸了店我们回山喝酒吃肉去!”一个粗狂浑厚的男子大声叫了起来,就算是在风沙凌厉中,他的话也让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楚明白。
“小贼,那是我的骆驼,你敢动一下我砍了你!”与蝉儿退在一起的弃宗弄赞一声暴喝,人也随着话如烈马般冲了出去。
“来了个不怕死的,给我砍了!”见到有人从店内冲出,那当头的马贼马刀一挥,“骆驼给我带走,带不走的砍了!”
“哟喝!”一干马贼又是一声怪叫,正巧几个砍门框的马贼也不回马,一抽马刀,扭过马头就朝弃宗弄赞追去。
“呀!”弃宗弄赞一声怪叫,迎着风沙朝自己的骆驼扑去,也不知他是如何看得清楚明白的,扑的同时居然还躲开了朝自己头上砍来的两把刀。
“三姐……”看到弃宗弄赞的处境,蝉儿扭着头喊了一声,“这时候我们都不出手任他们拆店吗?再说那些骆驼可都是我们的啊!”
那三姐没有说话,眼神一直随着弃宗弄赞转动着,隔了一会,脸上突然露出个古怪的笑容,轻声道:“那骆驼现在可还不是我们的东西,钱货两清那骆驼才算是我们的东西。”
蝉儿愕然的张开了嘴,也不顾风沙灌了进去,眨眼看了看三姐,重重跺了下脚道:“他再怎么说都算是,都算是……”
三姐一声轻笑,在蝉儿身边站定,道:“都算是什么啊?不是早有家规:不论什么事和人,都是两不相帮。再说,这弃宗弄赞可是个大人物。”
蝉儿瞟了眼三姐,嘟起嘴道:“是啦,我知道。两不相帮,是个大人物,三姐你都是听说的,你又怎么知道他说错没有?”
“讨打!”三姐轻斥一声,伸手在蝉儿肩上拍了一下,“你还敢不听话,要知道你总是不听话所以才被罚到这里来做店小二的。”
蝉儿脸上掠过一丝幽怨,想了半天也没说出话了,只好停住了嘴,静静望着场中的变化。
顶着风沙,弃宗弄赞不住低吼着。他此刻已经来到了他带来的骆驼旁边,伸出只手牵住了被马贼砍断的绳子,另一只手格挡着马贼纷纷不断的刀砍。也不知道他的手臂是什么做的,被马贼砍中了数十刀,却是一个伤口也没有。
见还没有将弃宗弄赞解决,那领头的马贼皱起了眉,眯起眼,压低声音,长长的哟喝起来。立时,那些马贼象是收到了什么信息般,齐朝他身边聚集起来。
“这些马贼也懂阵法?”与药师躲在柜台后的青年男子大是惊讶,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若是这样排好了阵,那吐蕃人恐怕是抵受不住了!”
药师也站了起来,点了点头道:“一群马贼也知道行军布阵的方法,看来他们还不是一群普通的马贼啊!难道是哪个国家暗中操纵的?”
青年男子想了想,想是想要摇头却又觉得不妥,惟有叹了口气道:“这也难说得很,毕竟都是生活在塞外的人,做这种天怨人怒的事情实在是……”
他一顿,神色一凛,拍了拍药师道:“我们还是出去帮一下那少年,看情形店家是不会出手了。”说着,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是为那女子叹气还是为自己叹气。
药师笑了笑,道:“原想是陪你来塞外散心,想不到碰上了这样的事情。好,我们就救那少年下来。”
青年男子哈哈一笑,抽出腰畔的软剑,道:“虽然你有万人之勇可也别太大意了,这群马贼可不容小觑。再说打发几个马贼不就是散心吗?”
药师亦是哈哈一笑,将身后的包裹一解,手腕几转之后居然多出了根丈二长的红缨枪。他沉声吐了口气,一个虎跃,没有丝毫滞碍的冲了上去。
“三姐,你看,那两个客人冲上去了。”蝉儿眼尖,一下就瞧见身后不远处有人出来朝马贼冲了过去,自然她是深记得那个让自己挨骂的青年男子。
其实风沙虽大,但对于练武之人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店内那一众客人一来都是天南地北来往的人,见多识广,内心抱的想法都不一样,自然也深知万事都是出头鸟惹祸的道理;二来虽然喜爱这塞外的一家客栈,但眼前这多马贼的话,也实在没有必要为了店家而得罪他们,让自己以后在塞外行走多了一个行踪不定的敌人。
“好家伙!”也不顾风沙灌了满脸嘴,青年男子手上剑一挥,格住一柄砍向弃宗弄赞后背的马刀,大声笑了起来。
“秦……秦兄,你可万万要小心才是!”药师用枪身一扫,将临近的几个马贼从马上赶了下来,听到青年男子的笑声,禁不住扭头看去。
想不到有人来救自己,弃宗弄赞先是一愣,眨了眨牛眼,瓮声道:“中土汉人?”接着喉咙里便发出几声低低的咕哝,也不再说什么,回身凝神对付眼前的马贼去了。
“那来的两个客人功夫好得很,你就不用担心弄赞了。”看了眼蝉儿,那女子淡淡说道。
蝉儿仍是满脸不高兴,嘟着嘴道:“再怎么说,他也算是我们的人了,三姐怎么就没想过帮他一手?”
那女子摇着头笑了笑,隔了一会才道:“他算是我们的人?这是谁说的?你认了,我认了……就算是大姐她们认了也是没用的。”叹了口气,又道:“他不过是一个跟我们做了多年生意的人,以后他更是个大人物呐,怎么会愿意做我们的一个小厮?”
两个女子正说话间,那场中形势已经变了个样。有了药师和那青年男子的加入,就算要顾着数十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