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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亲王伤得很重,身上大大小小有十余条伤口,尤其是胸腹间的两道刀伤足有七八寸,而且他还受了很重的内伤,想来他是遇到了武林高手的袭击。
我身上带着飞花调制的金创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伤口的流血便已止住了。现在比较麻烦的便是他受的内伤,虽然我身上也有治疗内伤的药物,但只能维持他的伤势不再恶化,而我又失去了武功,不能为他运功疗伤。
不知不觉,天色已渐渐暗下去,虽然已经是五月光景,但宁古塔的夜晚依旧非常寒冷,我捡了一些树枝,点起来篝火,既能驱寒,又能避免野兽的袭击。
“冷!好冷!”昏迷中的裕亲王突然叫道,“好冷!快!快给本王盖上被子!”
我闻言,赶紧走过去,看见裕亲王的身子在瑟瑟发抖,凑近他的额头一摸,滚烫滚烫!
裕亲王发烧了,而且烧得高!受了外伤最怕就是感染发烧,何况他伤得如此之重。
“本王好冷!来人呀,快给本王盖被子!”裕亲王抱住自己的身体,喃喃地叫道,“本王冷!冻死本王了!”
怎么办呢?我不懂医术,在这荒山野岭,我也根本找不到医生,看来我应该把他送回巴府,在那里他才能得到好的救助。
想到这里,我解下身上的裘皮,披在裕亲王的身上,费了半天劲,终于将他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好重!我刚走一步便感觉一阵头晕眼花,差点摔倒在地上!
放弃吗?但是如果我放弃了,我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既然决定救他,吟雪,你就不应该放弃!
想到这里,我咬牙一步一步地蹒跚而前。
近了!近了!我依稀看见远处巴府的灯火,胜利在望。我深吸了一口气,脚步也似乎轻盈了许多。
“站住,什么人?”朦胧中,我似乎看见一群官兵拦住了我的去路。
“救……救王爷!”我拉住其中的一个官兵叫,气喘吁吁地叫道。随即便感觉眼前一黑。
官兵一定能认出裕亲王的身份,看来裕亲王有救了!想到这里,我便感觉一阵腿软,身体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地上。
三十三 恩仇难断(7)
“姑娘,你醒醒!醒醒!”朦胧中似乎是有人呼唤我的声音。我慢慢地睁开眼睛,惺忪中看见一个白胡子的老者正亲切地看着我。
我挣扎地坐起来,看看四周的环境,摆设简单,似乎不像是巴将军的府邸,便问道,“请问老人家,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老夫的家!”那老者慈祥地笑了笑,问道,“姑娘昏倒在路边,有人发现便将姑娘带来回来。”
“昏倒在路边!”
我尽量回忆昨夜的事情,我记得我是看到了一队官兵,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裕亲王?”我想着突然叫道,“请问老人家有没有看见一个受了伤的男子?”
“受了伤的男子?”那老者闻言一愣,“老夫救姑娘之时只有姑娘一个,并没有见什么男子呀!”
“什么?那裕亲王呢?”我闻言一惊,“我明明记得有几个官兵,难道他们救了裕亲王,而没有救我,但是这似乎也不对呀!”
“因为本王的伤势已经好了,自然就不是什么受伤的男子了!“我正纳闷,只见一个身着身材魁梧的男子,面带微笑地走进来,不是裕亲王是谁?
“原来王爷的伤势已经好了!”我见裕亲王脸色红润,中气十足,微嗔道,“倒是惹得沈宛一直担心。”
“本王不过是跟姑娘开个玩笑!”裕亲王笑了笑,说道,“若有得罪,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看着裕亲王微笑的样子,我的心突然莫名的一震。
记忆中的裕亲王一直是精明干练、深不可测的,尤其是他那双眼睛,如同两汪深不可测的寒潭,让我一见便心生畏惧;但此刻的他,因为微笑,那双眼睛多了几分亲切,微微裂开的嘴角,带着几分狡黠,如同一个无忧无虑的孩童。
“说来沈姑娘还是本王的救命恩人。”裕亲王见我沉吟不语,继续抱拳说道,“要不是姑娘及时为本王疗伤,只怕本王已经伤重而死了。”
“王爷客气了,沈宛承蒙王爷救命之恩,昨夜相救不过是举手之劳。”我闻言谦声说道,“但沈宛心中有个疑问,沈宛明明记得昨夜是将王爷交给了巴府的兵丁,怎么一觉醒来,居然会在这位老先生的屋中呢?”
“是福全带姑娘来这里的。”那老者插嘴道,“老夫贺兰通,忝为福全的师父。”
贺兰通,原来他就是“关外飞鹰”贺兰通。我闻言不由抬头多看了贺兰通几眼。
贺兰通长居塞外,很少涉足中原,所以在中原武林他是一个神秘人物。我没有机会见他本人,但通过一系列江湖传言,我一直将他想象为一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子。但今日一见,想不到他居然是如此地慈祥和蔼,如同邻家的老爷爷。
“沈姑娘不是江湖中人,想必没有听过我师父的名号!”裕亲王见我若有所思,接口道,“在江湖中,家师人称‘关外飞鹰’,是鼎鼎有名的武林前辈。”
“贺兰先生好!”我点头施礼道,“沈宛有眼不识泰山,望先生恕罪。”
“沈姑娘客气了!”贺兰通道,“福全是老夫最钟爱的弟子,若不是姑娘,只怕老夫要抱憾终身了。”
“贺兰先生客气了!”我谦声道,“虽然听了先生的解释,但沈宛心中疑问仍然没有解开,沈宛明明记得昨夜裕亲王伤势严重,昏迷不醒,他怎么能够将沈宛带到这里呢?”
“沈姑娘,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日子了吗?”贺兰通笑着问道。
“我记得我遇到裕亲王那天是五月初四,今天应该是初五吧!”虽然我奇怪贺兰通为什么这么问,但依然如实回答。
“沈姑娘,老夫如实告诉你,今天已经是五月十五了。”贺兰通大笑着,说道。
“五月二十五?莫非我整整睡了十天。”我失声叫道。
“不错,姑娘!”贺兰通接口道,“那日你将福全送到了巴府,福全的伤势虽然很重,但休养了几日便已经痊愈,倒是你一直昏迷不醒,医生都束手无策,于是福全便将你带到了长白山顶来找我。”
“原来这里是长白山顶!”我如梦初醒地说道,“沈宛要多谢先生的救命之恩了。”
“你先不要谢我!老夫有一件事要问你!”贺兰通的神色突然便得非常凝重,“你是不是苗疆的人?”
苗疆!为什么贺兰通会怀疑我是苗疆的人?对了,贺兰通是高手,而且曾经和郝婆婆是爱侣,他一定能够看出我服用了“天魔舒体丸”。看来我得想一个恰当的借口来掩饰,不然我的身份便会暴露了。
“贺兰先生,沈宛出身青楼,并不知道什么是苗疆?”虽然我心中忐忑不安,但依然若无其事地说道。
“你真的不是苗疆的人?那你怎么会服用过苗疆的丹药?”贺兰通扫了我一眼,满脸疑惑地追问道。
“苗疆的丹药?”既然装傻便索性装到底,我无辜地看着贺兰通,说道,“沈宛从来都没有服用过什么苗疆的丹药呀!”
“小丫头,你骗不了老夫的。”贺兰通显然是被我逼急了,两个眼睛睁得滚圆,语气中也带着几分怒意,“老夫在江湖中行走多年,一摸小丫头你的脉搏,便可以肯定你服用过昔日天魔教的‘天魔舒体丸’。”
三十四 恩仇难断(8)
“可是贺兰先生,沈宛的确不知道什么‘天魔舒体丸’!”我满脸无辜地说道,“不过先生说起丹药,沈宛倒想起在前来宁古塔的路上,沈宛曾经遇到一群山贼,正当那山贼要掳沈宛上山时,一个英俊的少年出现救了沈宛,那少年起初不是那群山贼的对手,后来他便掏出一颗药丸服用,顿时便精力大盛,和那群山贼打得难分难解,那少年当时还拿了一颗给沈宛服用,服完之后沈宛也觉得确精神抖擞,连逃跑都非常快,但而后便一直浑身酸痛,体力不支了。”
我边说边偷眼看了看贺兰通和裕亲王,希望我这个借口能勉强蒙混过关,但见那贺兰通闻言愁眉紧缩,似乎将信将疑,而裕亲王却是脸色平静,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你说你吃了一个少年的药丸,那个少年大约多少年岁?长得如何模样?”贺兰通皱了皱眉头,问道。
“大约二十多岁。”我沉吟了一会儿,接口道,“长的眉清目秀,气宇轩昂,而且……”
说到这里,我故意迟疑了片刻。
“而且什么?”贺兰通闻言非常激动,追问道。
“而且……请恕沈宛冒昧,那少年与先生的容貌似乎还有着几分相似。”我故意吞吞吐吐地说道。
“小丫头,你说的可全都是实话!”那贺兰通突然抓住我的领口,严厉地说道。
“沈宛不敢骗老前辈!”我吸了口气,镇定地说道。
“花儿,是花儿,难道花儿真的还活着……”贺兰通闻言,兴奋地松开我领口,喃喃道,“原来老天爷待我贺兰通不薄,我的儿子居然还活着……”
“师父说的可是当二十年来师父一直牵挂在心的贺兰花开师弟?”裕亲王闻言,接口道。
贺兰花开!听到这个名字,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想不到飞花真正的名字应该叫贺兰花开。不过凭借飞花的“花容月貌”,这个名字应该也是当之无愧的。
“贺兰先生说我遇到的那个少年便是先生的公子?”我明知顾问道。
“现在老夫还不能肯定,此事以后再说。”贺兰通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倒是福全,刚才一直忙着救治沈姑娘,还没来得及问你,你怎么会身受重伤,还遇到了沈姑娘?”
“此事说来蹊跷。”裕亲王闻言,皱了皱眉头答道,“二十天前,弟子在回京途中遇到了埋伏,随身所带的一百多个侍卫全部殉职,弟子也不敌受伤。”
“能够一下子杀光一百多个侍卫,而且能够重伤福全你的,相信对方一定不是等闲之辈。”贺兰通面色凝重地说道,“你知不知道对方的来历?”
“应该是‘滇南神婆’的人。”裕亲王看了贺兰通半晌,缓缓地说道,“因为来人都身穿红衣,善于施毒,而且使用的暗器是郝婆婆的‘无极钉’。”
不对!细细分析裕亲王说的话,我觉得有些不对!如果我没有记错裕亲王遇袭那日,正好是郝婆婆找到了杜若的那一天,也就是在那天她和飞花母子相认,那天婆婆找到了爱子,欣喜若狂下,应该不会安排弟子去伏击裕亲王。而且从昔日的几次袭击看,每次袭击一般都由金蛇或金蝎两位护法带队,但那天两位护法都在婆婆身边,按说无暇分身。
“又是她!”贺兰通闻言,怒道,“想不到她居然得寸进尺,不止无缘无故灭了‘铁线崖’、袭击巴府,如今居然还暗中伏击你,看来老夫不能再纵容他了。”
“师父的意思是……”裕亲王见贺兰通满脸怒色,迟疑着问道。
“这次为师要亲自出马,毕竟这桩恩怨已经持续了二十年,需要来个了断了。”贺兰通咬了咬牙,说道。
“那弟子即刻下山,安排好一切。”裕亲王见贺兰通态度坚决,恭声道,“沈姑娘就麻烦师父先代为照顾了。”
“好,你帮我约她六月十五在长白山百丈岩会面,同时你派人打探一下花儿的下落。”贺兰通沉吟了片刻,说道,“至于沈姑娘,为师自会照顾,你就不必挂心了。”
裕亲王朝贺兰通磕了个头,便出门而去。我本想跟他道个别,但突然胸口一阵疼痛,居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奇怪!我明明没有受内伤,为什么会?
三十五 恩仇难断(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