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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幺顿时恼了,叫道:‘你这话不尽不实,你们打交道时,她躲在屏风后,看中了你,要他爹爹提亲,摆家宴时又出来敬酒,你还说没有关系?”
杨岳苦笑道:“你的消息未免太灵通了些,只是这又算什么关系?我既没答应结亲,也没和她私下见面,她和我当真半点关系也没有。”说罢看着杨幺仍是一脸郁色,安慰道:“大爷爷和张阿公正在族里寻找合适的出色青年,一定要把曾小姐娶进我们家,但是,却绝不是我。你大可安心。”
杨幺一愣,咬着唇,脸色渐渐好了,却犹豫道:“杨岳,让她进我们家,这……
杨岳一愣,怔怔看了杨幺半晌,终忍不住吻在她地额头上,叹道:“倒只有你知道我的心,张、杨两家不过刚刚结盟,关系虽好,却仍未牢固,此时若有新血进入,只怕……”摇了摇头,“只是大爷爷和张阿公都不想平白失了曾家这个大援,哪里肯听。”
杨幺转了转眼珠,笑道:‘你一个人说,可能不听,你去和张报宁商量商量,再拉上报辰那呆子,一起去说不就好了。”
杨岳摇头道:“我原也想过,但看张阿公的意思,正是想给张报宁结这门亲,他得了强援,在族里的势力更大。我怎么又好开口?”
杨幺低头想了想,道:“不怕,他在这事上是个明理的,凭他曾家多少厉害,离着我们两家也是差远了,张报宁要想在家族立足,娶了曾小姐是足够了,但如果想更进一步,不娶姓杨地可不行!”
杨岳想了会,点头道:“难怪张阿公急着给他结亲。原来是因为这个。我原想着,这回怎么把他的嫡亲孙儿报辰反而放在后头了。”
牵起杨幺的手,笑道:“若是张报宁还打着你的算盘,我倒是宁可他去娶曾小姐了。“
杨幺心中欢喜,紧紧反握杨岳的手,道:“放心。我和他说得明白。他总是会绝了这个念头的,只是杨家长房里没有女孩子。也是一个麻烦。”
杨岳点点头,道:“张报辰那还空着呢。咱们天健虽小,那边也没有一个同辈。只希望两边都赶紧生几个女儿罢。“看向杨幺,笑道:”要不然,你总是脱不了身。被他们盯着。”
杨幺笑着点头,杨岳看着北去奔流入湖的湘江,喟然长叹道: “张、杨——杨、张,张家女只能嫁杨家子,张家子只能娶杨家女,只有这般,过了三代,方才能根深叶茂,任天下多少英雄豪杰,王子皇孙,到我八百里洞庭,也只能看我们的眼色!”
杨幺默默无语,看着杨岳刀削般的侧脸,炯炯的双眸,突然呆呆地道:‘杨岳,你瘦了。”
杨幺大笑,看着四周无人,一口咬在杨幺地颈侧,含糊道:“美人在前,却不能大快朵熙,我能不瘦么?”
杨幺平日听得杨岳的甜言蜜语多了,却头回听得他话语带色,咯咯一笑,偏着头,手抚在杨岳的胸前,还未如何,却被杨岳一把抓住双手,退了开来,笑哼哼地道:“鬼丫头,又想使坏,你可怜我已经忍得要内伤,你还是歇歇罢。”说罢,重新牵马,拉着杨幺向堤下走去。
自打两人定情,时时如履薄冰,杨幺还是头回再见杨幺当初的肆意洒脱,极是开心,一边追着杨幺,一边笑道:“杨岳,我们去溢香园好好吃一顿罢,我可是存了不少私房钱。”
说话间,到了土堤下,杨岳转身将杨幺举上马背,上马扬鞭,大笑道:“小丫头片子,你有多少钱呢,我留在这等着倪文俊,天天吃你的,看不把你吃穷了!”说罢,策马向城内急驰而去。
杨幺催马跟上,欢喜叫道:“这样说,你要在潭州长住一阵了!真是太好了!”
当杨幺与杨岳在潭州城欢聚之时,天完军倪文俊、许甲兵临岳州,岳州路四县据已归附张、杨两族,彭莹玉闻讯大喜,传令天完军不可与之争斗,两人正要率军绕城而去,杨平湖与张忠仁率众出迎至十里外,将天完军迎入,稿劳三军,奉上粮草。
许甲欢宴一场后,只取了粮草,提兵自陆路转向衡州。倪文俊奉命南取潭州,不免多呆了几日。一日在席上寻了张报宁,笑道:“报宁兄弟,潭州路五县七州,你们两家现下取了多少了?提前给兄弟漏个底,免得伤了和气。”
张报宁打个哈哈,敬了一杯酒,笑道:“杨家早已动手,杨岳已经去潭州坐镇,我们两家绝不贪心,自洞庭沿湘江而下,直至潭州城,沿江城镇还请倪将军高抬贵手。”
倪文俊一愣,哈哈大笑,“果然不贪,我还认为你们太小心了。如此一来,长沙、善化、宁乡三县,湘阴一州归你两家所有,余下的我天完军就笑纳了。”
两人分赃满意,相视大笑,张报宁又笑道:“过几日倪将军南下 时,我们两家地水军也会顺湘江而下,直抵潭州城,为将军一助声势!将军若是有意,我地座船泉州号扫榻相迎。”
倪文俊欣然同意,不免取笑道:“你们两家取船名也真怪,没得一个章程,各凭喜好,自两位族长起,没一个正经,杨老的是大楚号,这倒也罢了,张老地天下第一号实在是让人无语。”
张报宁笑得直抖,拍着倪文俊的肩膀道:“倪将军,你就快别提我阿公那个船名了,我都不敢带这船出行,实在是丢脸。”
倪文俊尤是摇头,“你也别说他了,年纪大了有些童心也是有地,你看看你们年轻一辈的算是什么?你地叫泉州号,张家老四的叫油茶花号,杨岳的就更直接了,杨幺号。我实在是不明白。”
张报宁抚着额头,喘气道:“就为了杨岳地杨幺号,天康、国意、国诚的船全取了未婚妻的名字,挨了平泉大娘多少白眼,只说如今下了湖,全没了当初在平江的规矩,不过,平湖叔取平泉号时,也没听她说要改过来!”
倪文俊笑了一会,沉默了下来,张报宁正不解时,听他叹道:“你们两家这般取名,倒也让人明白,不过是割据一方,安和渡日的打算,全无逐鹿天下的野心,平白减了别人的猜忌,果然是好计策!否则这般溺于情爱,伤风败俗,长辈们哪里肯让?”
张报宁微微一笑,顿了顿,道:“那三对订亲了的不说,杨岳那可是兄妹友爱,正是孝之道,哪里又伤风败俗了?倪将军想得多了,不过是年轻人玩笑罢了。”
倪文俊奇怪地看了张报宁一眼,道:“我自然知道杨岳和杨幺的兄妹感情好,不过你们两家这般取名,自有深意,哪里像只为了玩笑,何必在我面前掩饰。”说罢,笑着去寻他人。
张报宁看着他的背影,长长吐了口气,慢慢饮了一口酒。
第三十二章 朱府寿宴
潭州城内,朱府里灯火辉煌,朱炎武一身大红绣金衣袍坐在堂上,身后一个大大的烫金“寿”字。
“恭祝外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杨雄、杨相、杨岳、杨幺排成一行,跪在锦垫上,嗑了三个响头。族里的小辈纷纷跟上施礼,亲朋戚友拱手相贺,端的是富贵荣华、子孙满堂。
朱炎武笑得嘴都合不拢,直叫着:”快起来,快起来。”兄妹四人笑嘻嘻地爬了起来,请着满堂宾朋入席。
待得各人坐好,席宴方开,兄妹四人又代替朱炎武到各桌去敬酒。杨幺原和云、凤两位姨奶奶在后堂陪着女眷席面,只是李存仁来得早,提了一句,朱家的规矩虽大,朱炎武却是个晓事的,自然乐得孙女儿更上一层,便让她来了前堂,和潭州路各地世家豪绅、新附军将领、名流儒士混个脸熟,也好为杨家铺路。
前堂的席面分布在一个主厅和两个侧厅,足有上百席,借着祝寿的由头,朱家把请贴遍洒潭州路五县七州,亲朋故旧纷纷远道而来,多是来看看风向,再作打算。
酒过三巡,朱炎武咳了一声,提气道:“各位亲朋好友,且听老夫说一句。”
众人知道正戏开锣,顿时静了下来,看向朱炎武。只听朱炎武道:“北宋以来,我朱家安居潭州已经三百年矣!传到朱炎武手上,已是三代单传,老夫却只有一个独养女儿,”说到此处。微微有些感伤,杨幺走过去,轻轻搀扶,朱炎武看着杨幺,慈祥一笑,转头又道:”还好,我那女儿会生,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不是我老头子自夸。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众人听到此处,不免纷纷凑趣附合,朱炎武哈哈大笑,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大喊道:“老夫无子。趁着各位故旧都在。今日要把大外孙儿杨雄,过继到朱家。以承香火。也请各位作个见证!”
众人纷纷叫好,杨雄将来要继承朱家之事在潭州城世家圈里自是无人不晓。在其它各地却是天大的消息,众人纷纷互相打听。杨家到底是何处的世家大族,如今有儿子继承了朱家,怕是更要得势。
朱炎武要地就是这个结果。也不管他们私下如何打探消息。朱家仆人一时间将祖宗牌位和香案摆了上来,杨雄上前磕头认祖归宗,从此改了姓,唤作了朱雄。
待得礼毕,众人纷纷坐下,朱炎武又咳了一声,对朱雄道:“雄儿,把你爹爹也叫进来,坐在我身边罢。”
四兄妹正等着这句话,一齐起身到厅口,把早已候在那里的杨恩恭敬迎了进来,自然人人侧目。
“各位,这就是老夫的女婿杨恩,恩儿,你带着他们三个,再去各桌敬一回酒罢。“朱炎武眼睛都不看杨恩,持着杨幺的手,大声自言自语:”给各位亲朋道声辛苦,大老远来看我这老头子。”
这一桌上的都是极亲近的,如李、王、龙几家的家主,俱都知道当初两人的症结,看得朱炎武如此,不免笑了出来。
朱炎武看得杨恩几人去了,与李存仁碰了杯酒,一口喝了。看了桌子对面的两个色目人一眼,哼了一声,对杨幺悄声道:“幺儿,那两个色目人话都不说,让人着恼,若不是你的主意,他们连朱家地大门都进不了,居然还在这里给我摆架子,真真气死我了。”
身边的李存仁也悄声道:“正是如此,这满堂宾客哪一个出身的家族不是在潭州繁衍了百年以上?这两个色目人不过才来了五十多年,若是平常,谁耐烦理他们?”
杨幺忍不住掩嘴一笑,轻声道:“按说呢,他们也是有错,到了潭州,居然仍不学咱们这边惯说的西南官话,只会蒙古话和回回语,如今谁还肯和他们说蒙古话?只是……”
朱炎武悻悻然道:“罢了,罢了,我知道他们一直占着官铁官铜的生意,手下管理的匠户又多,新附军和蒙古军队地兵器一直是他们供给地,这些个东西,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本地汉人接手,幺儿,你去和他们说话吧。”李存仁也是一脸不得意,哼了哼,转过去饮酒。
“老爷子,好歹作作样子,也好让我开口不是。”杨幺端起酒杯,塞到朱炎武手里,转头向对面地两个色目人用回回语说道:“合伯,昆伯,我外祖向两位敬酒了,多谢两位伯父赏脸。”
朱炎武没奈何,堆起一脸笑容,向两个色目人举了举杯,合直同,和昆毕面上一喜,慌忙站起,满饮了杯中的酒,又说了一堆吉利话,可惜都是回回语,直让朱炎武听了心烦,便是其它几位家主也是眉头直 皱。
杨幺没法,翻译了两人地话后,移座过去,陪着两人低声说话。
这两人自然消息灵通,知道面前这女子看似闺中弱质,大家千金,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角色,但她却也是当权汉人中唯一愿意和他们接触地人,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为了合家性命,自然对杨幺是万分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