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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送我至青云观前,我已经知晓了这个结局。紫洛师兄怕是已经活了过来……这些弥天障法,多年的埋伏,都是他设下的吧……”
“为什么?可是为什么?不说素秦上师一手将其抚养成人,百般呵护,即便是死也是思念至深,教人心酸。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呢?”
心岸从怀中取出一张薄纸,摊在惜芳面前。
上书八字:帝君魂、至情花、玄鱼泪、凡人心。
“这是……”惜芳念了一遍,又再看了眼心岸,满眼的疑虑。
“以师尊之能,恐怕早就推演出来,我自认能力上不太足,但到今日若还不明了,那便有负师尊教诲了。”
心岸持笔,在帝君、花、玄鱼、心这几个字上轻轻的圈住,回身再坐在惜芳身畔,递给了她。
“往昔素秦师尊曾说,此生除却紫洛将不会再收徒,自从紫洛师兄回来后,恐怕素秦师尊也陷入了非常艰难的境地。”
“可是我不懂。为何素秦师傅还不出现……明明那个人已经变了不是?他根本连个人都不是。”惜芳蹙着眉,将那纸上的字看了一遍又一遍。
心岸有些意外,何时惜芳居然知道紫洛师兄,还说出了似曾见过的感觉。
“你……见过……?”
惜芳矢口否认,“没有。”
沉默半晌,夜间的梦再度浮上心头,那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观感让她的背脊都渗出了点点细汗。
“我只是在想,要夺人命的、逼人上死路的又是如何良善的人做的出来的。”惜芳吐出心中憋闷的那口气,才缓缓道:“自遇见你们一行人来,其实大多数时候我都是不懂的,还需要你替我好好解惑……”
是啊,就因为遇见这行人,才把她也拖入了这条命运的长河,这般想,还不若孤独的守着那天上灵台,享万世寿命。
想那多做什么。呵。心岸垂首,
“所以说,当我解出这个谜团的时候,其实已经身入其中不能自拔。”心岸索性说个明白,“露儿便是那玄鱼泪;夙白就是那朵至情花。终于我自己,恐怕是那凡人心,当这四个物事集在一起的时候,将会比血扉灵丹还要逆天。”
“那……是什么?”惜芳听见那凡人心时候,心口也在隐隐作痛,她明白了紫洛在梦中与自己说的意思,终于明了了。
你与他,必须阴阳两隔。
“哪怕是在转世中的人,也会让其神魂再现。”心岸轻轻握住惜芳的手,“所以,这是条死路,无路可走的死路。”
“难道没有一丝希望了?”惜芳的心凉透了,一想到梦中那幕,便痛得喘不过气。
“紫洛已经将此线埋了那么久,我已经在努力了……原本天界修行,却还是因为他,回了凡间。在卜算一路上,终究是输的极惨。即便此番我不下山,他一直隐蔽不出,凡间也会因此大乱,所以我必须出来……引蛇出洞……”
早前露儿他们寻找苍术路上,整个西南边陲小镇之上如此多人的心都被掏去,也有了答案,因为他们要寻找凡人心,却又没有寻得合适的凡人心。
但凡是人,就有贪嗔痴怨,就有七情六欲,像心岸这般纯然的,少之又少。
所以他必须离开青牛山而不能待在原地,否则祸端引上山,他就会成为整个青云观的罪人。不若将自己抛之于外,反倒更加明朗。
“可是素琴师傅如此高的法力,也算不出对方藏匿的地点或者是他们是谁?”
“你为何不想,发展至此,九重天上居然无人反应?”心岸一问,惜芳张口结舌。
他苦笑,缓缓摇头。
心岸是素琴师尊手中那枚棋,然则这些人又何尝不是九重天上预谋已久的棋子……
惜芳忽而无奈笑了,埋在心岸的怀中,轻声说:“也罢,活着死了,都是我的心岸。”
泪水轻轻滑落,她必须救他,必须……此生只有自己唯一挂心着他,便要负尽所有,为他求得一线生机。
夜早已深沉,四野只闻蝉鸣蛙叫。
心岸起身,替她细细拭去额上的汗,“睡吧,我在你旁边守着。”
惜芳苦笑,一把揪住心岸的衣服。
“怎么?”
她红了脸,诺诺的说:“心岸大哥……今夜你就不要走了。”
“我原本就不走啊。”心岸坐在一旁椅子上,温柔的笑。
“不是……”惜芳凑了过去,忽然吻上了心岸的唇。
相守就那么难?相遇就那么晚?
若果再给一次机会,惜芳爱的还是心岸,从不后悔。哪怕时间再短,只要曾经彼此拥有过又有何妨?
惜芳明白了,为何紫洛说的阴阳相隔。
因为明明是天上的仙,却有一颗思凡的心。惜芳的心,也可以替了心岸。
她眸中含泪,执着的吻着。
但凡女子,心尖尖处都有一个人,这个人定不是伴你终生的人,却能教你,一念即痛。
此生不能相伴,那便求来生,求现在。
她哽咽着,揪着心岸的衣襟,轻声说:“即使是死路,惜芳也要陪你,此生此世不会再有他人,求你……答应了我罢。”
青丝瀑地,黄衫落地。那张娇俏的容颜上,流露出的深情,叫人动容。
心岸起手,落了床上的帐。覆在惜芳身上时候,只温柔的说:“第一次会疼,不要紧张。”
全身心爱着的人,又怎么会怕痛。只是心岸清心寡欲一辈子,此刻才是最紧张的。
毕竟里是在他人的家中,惜芳也很明白,即便是最痛的那一刻,也把尖叫吞回了腹中。
屋外还是蛙鸣阵阵,屋内也是低低缱绻的呻吟。
生不起,死不对……
恐怕是心岸与惜芳此刻最好的写照。
第七十章 情深至此
院中;那幽深的夜里;鬼魅的人影晃过,徒留声轻笑。
看在或曾同门的份上,给你们这对冤家点相处时间。明日过午,一个、一个,都要落网了。
天上星河转;人间帘幕垂。一日一日的光景便这般过去;而终于在某个白日到来的时候;朝露也渐渐醒转。
犹自记得睡过去之前;夙白说:不过是从此相逢是路人。
她睁眼,居然已经可以看见了,但是顿感昏天黑地,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夙白……夙白哪里去了……
她慌忙下了石床;合拢了衣襟,朝着洞外踉跄的跑去。朗朗白日,乾坤扭转。师尊……夙白……可天地之间唯有她一人,兀自仓皇。
回转了□内真气,惊觉不但毫无减退,反倒是越发精进。难道是夙白把此生修为全部度给了自己?手中困龙赦灵瓶已然不见,想来也是被他匆忙带走。一念之下几欲吐血,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她匆忙掐诀腾空,站在云端之上观望,哪一个是夙白,他可能去了哪里。从此相逢是路人,原以为只有她与师尊,而念及夙白,却忽然有些酸楚。的确,这妖孽,从来对自己真的很好很好,所以她不能就这般任由他去,如果因为自己,让他落入险境就更加不可能。
眼光及处,却看到了两个人的身影,不觉呆住。
那是师尊莫沉,一身紫袍伫立在原处,面目安祥,旁边站着的便是那位前世的冤孽天香。
原来……师尊醒了,只是他寻到了凤瑶,他再也不需要朝露,也不需要惦记那个追随而来的昭华。
即便是早些相遇又如何,即便是早些交心又如何。当今生遇到前世的因缘,还是会败而退之。她犹自念着方才拼尽全部救了自己的夙白,可是师尊呢?他是否还能想起,哭尽此生将他那一抹魂魄拉回来的朝露?
不要哭,不要哭……再哭就是对不起夙白……对不起那个全心全意为了自己的男人。
朝露深吸了几口气,将那涌上的眼泪强自咽了回去。
再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师尊。
他与天香,当真合当,当真合当的很呐。
想来此刻,他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吧。心底一酸,她扭过头去,再不看那令人痛楚的一幕。却又有些舍不得,站了半晌终于还是轻轻转身,再看一眼,权作告别。
那一瞬她忽然僵直了身子,因为那双常常淡然而又温和的眸子,朝着自己所立方向看来。
流光转世,前生今日。从此后,再无牵连。
直起身板,朝露朝着他,轻轻的说:“师尊,再见。”
天香见莫沉的目光忽然转了别处,不由好奇的问:“怎么?发生了什么?”
莫沉微微一愣,始终觉着看见那着云间那着了身百花裙的时候,有一种期许却也有种爱怜的感觉。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说:“没事,只是走了下神。”
朝露顿足,朝着方才感知的方向飞去。
心如止水,过往的一切,早若烟云飘散。而现在,还有那么多的谜团等着自己去探知。她需要找到夙白,那个时时刻刻守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究竟曾有几回,认真注视过他?
细想夙白此人,无非在行止上有些无端,却终究算到最后,还是……还是因为心里有个她。蓦然回首,那个在九重天上的白衣儒将,那个在花前月下极尽妖娆的嗜血妖孽,那个终归正道的水仙公子……
洛无极、夙白。无极之处皆是白。心念一动,朝露僵在了原地,不觉心头泛酸。你这是何苦呢?本可以守着自己的大好名头生生世世,又何必遁入凡世,任尘染之后,还归素白。始终昭华还是不懂洛无极的心,可是朝露却懂了。
目光及处,却有一穹窿形的光球隐隐在远处来回闪烁,而飘来了众多孽障嘈杂的声音。
“你说老大让我们抓了他是做什么?”
“这怎么知道,不过长的还是足够美的,不知道是不是老大……嘿嘿……”
“啪”一声,不知二人是不是打起架来,就听其中一人狠狠的说:“不准玷污老大你个混球。”
朝露无暇顾及那两人争吵声,而是细细的朝着那方向看去。
有些模糊,自从她哭过万颗玄鱼泪后,即便是夙白将一身修为度给了她,也还是没有再还复那双清明的眼睛。她近了些、再近了些。
忽然是血涌上头,勃然大怒。
穹窿圆球之中浮动着的那人,虽被华光笼罩看不清全身,却还是能捕捉到,那隐约现出的面上的痛苦表情。
这一幕已是让朝露不可抑制的放出手中的无影剑,无影无形,风过则息,那围着夙白的几个妖魔压根还没反应便被旋风掀翻在地。
朝露飞遁而去,一脚将其中一人踢开,自己站在了穹窿外,瞬间瞳眸变大。
朝露此生,还真未曾见过这么多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浑身散发着腐臭的味道,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口中骂骂咧咧的说:“哪个?哪个混蛋敢踢你爷爷?”
“就是你们面前的姑奶奶。”朝露瞪着眼睛,后退了几步,与那穹窿空壁紧紧相靠,护着身后的夙白。耳听着他细微的喘息声,藏着压抑的痛苦,不觉心惊肉跳起来,夙白被怎么了?一想之下更是着火,恶上心头,只想拿这几个小妖魔出气。
但是朝露此生也算是不染血腥,真正杀人的时候基本没有。偶尔跟随莫沉后头捡捡遗漏打打小怪,所以鼻息间尽是敌人压进的臭味,豁然,天空阴霾雷云滚滚,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征兆,颇为不祥。
朝露知晓,若是不开杀戒,恐怕她与夙白没那么好命能逃脱。所以咬了咬牙,身子腾空拔起,右手同时挥出,无影剑剑锋撂过,顿时血飞漫天。那些个妖魔还未反应,只觉身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