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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何在,还请出来一见!!”
熙王眉目间闪过冷戾,手一挥,顿时无数弓弦被拉动,那般轻微而撕裂的声响,在暗夜里听来分外惊心!
只听支呀一声轻响,大门开了,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却是一位身着朱衣曲裙的秀丽女子!
她手中持有一只黑色铁钵,面若冰霜的拒容道:“主人不在,请你们速速离开。”
“哼,本王亲自前来拜访,国师却托词不见,未免太过狂妄了——或者说,无翳这妖道惧怕我手中之剑,不敢出来见人?!”
熙王冷笑一声,拨出自身佩剑,顿时秋水寒光迸射,竟与月华争辉!
甄儿丝毫不惧怕,手中铁体扔向半空,竟暴射出炽燃红光,无数红色异绳闪现出符咒的光芒,好似有生命一般飞跃而出,迎风蔓延四散,竟将在场兵士的双手都摁绑缠绕!
“哇……这是什么怪东西!”
“放开我!放开!救命啊!”
“砍都砍不断!!”
四周顿时一片惊叫混乱。
熙王面色一变,随即却又平静下来,他冷笑一声,顿时压住全场:“妖法诡道,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他自怀中取出一只锦囊,从中倒出一枚雪白珠子,随即甩手扔出。
雪白圆珠浮在半空中,随即发出阴冷白炽的光芒,顿时夜风大作,鬼哭声声,让人不寒而栗!
鬼哭凄号之中,好似有幽绿鬼火点点,恍惚间更似有无数白色骷髅四散飞舞,牙齿不断开合,所过之处,竟是将红色异绳纷纷咬成两段!
熙王占了上风,顿时眉风色舞,邪笑看着向甄儿,“小丫头,我看你还有什么花招!”
甄儿面色更冷,却是不发一言,手中黑体一挥,将红色异绳收入其中,随即转身返回门中,砰的一声将门头了个严实。
“打不过就想躲?你以为这房子是乌龟壳吗?!”
熙王冷笑一声,信手一挥,兵士们立刻以刀剑劈砍大门,甚至用火折绑在箭身,纷纷射入院中。
大门被撞得摇摇欲坠,落入院中花木的火折也见风就燃,顿时蔓延开来,顿时一片火光浓烟。
正在万分危急之时,国师府邸的墙角发出一道霸肆金光,将整座府邸都笼罩在内,半空中随即浮现一道古拙印章,轰天灭地的压下!
顿时,火团乱兵被轰然一声巨响震天,散落在围墙四周,以地基为界,整座府邸竟生生隐地五寸。与周围环境割裂开来。
“这……这是什么妖术!”
熙王看得双眼发直,心头又怒又怕,却又不愿在众人面前示弱。
正在僵持之时,不远处有一名华衣少女袅袅而来,正是太后身边的青鸾姑娘。
“熙王殿下,太后娘娘请您暂且停手……”
青鸾抿了抿唇,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一眼此处的混乱,“太后说了,国师若是不在,就不必多些一举了。”
她瞥了一眼熙王带怒不甘的神色,悠然一笑,道:“太后已经在整个天都城梭搜国师的下落,只要他身在城中,就无的遁形!”
第一百八十九章 性命恍如风中烛
“母后已经动手了?”
熙王又是惊讶又是兴奋,激动得呼吸都开始急促了。
青鸾含笑看着他又惊又喜的模样,眼角闪过一道轻讽,“若非太后已经掌握了全局,殿下在国师府门前闹出这么大动静,早就惊动宫里上下了!”
熙王碰了这个软钉子,面上有些不自在,却也不敢多说什么——青鸾这丫头虽然是孤女出生,在太后跟前却颇有脸面,如今大事在即,没必要去得罪她。
听了青鸾的话,他先是一楞,“母后要在全城搜捕国师这妖人?”
他随即哈哈一笑,似调戏又似讨好的走近青鸾身边,有些暧昧的热气喷吐道:“母后对我这儿子关怀备至,那是没得说了——不过,国师擅长妖术,他藏身在这么大一个天都城里,只怕寻常兵士也难以找到,不如先去皇兄那里,将玉玺和大权彻底夺过来,这才算大局已定。”
青鸾退后一步,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太后自有手段,就不劳殿下费心了——皇上那边,只怕‘病’得越发厉害了,神志不清仅存一息,他若是有个万一,根本不用抢夺,大权便自然落到太后掌心……他还没有子嗣,母后听政古有旧例,就是最忠心的臣子,也找不出理由来反驳。”
她目光冰冷,月光下透着危险而复杂的光芒,裙角的翡绿锦绣反射出妖丽之魅,竟是让熙王莫名打了个冷战,再也不敢靠近半步。
只听青鸾嗓音低沉,却是带了嗜血的杀意——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除掉国师。此人阴险狡诈,极为危险,若不能将他一举歼灭,只怕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熙王连忙拍胸脯保证,“你不用担心,我也认识一位异仙高人,他在术法上的造诣,绝不输于国师,只要有他出手,必定能找出国师行踪,将他彻底除去!”
“哦?殿下这么有自信吗?”
青鸾似笑非笑的眼神刺激了熙王,他取出方才大展神威的那枚雪白圆珠,炫耀道:“这是他给我的护身法宝,力量有多么宏大你方才也见识了,有这等高人在,区区一个国师,根本不在话下!”
青鸾的目光触及那颗雪珠,顿时面色一变,倒退了三步,“噬魂珠!”
她神色有些惊恐,好似对此物颇为忌惮,随即咬了咬唇,恢复了常态,看向熙王的目光却是多了几分深意,“想不到殿下背后,居然有这等高人支持!”
两人一边对谈,一边已率大部分兵士朝太后寝宫而去,只留下少数几队,将国师府团团围困。
看到此处,丹离已心头雪亮,她手一挥,杯中水波潋滟,重新恢复了茶水的幽嫩清透。
“噬魂珠……苏幕的贴身法器之一。”
她轻抚鬓边乌发,笑意平静却又神秘,“想不到,你支持的竟然是熙王……苏幕啊苏幕,你真让人意外。”
话虽如此,她面上却无一丝惊愕之色,显然,苏幕的布局,也已经被她猜到了八分。
一旁的麻将在床头翻滚跳跃,丹离却微微皱起眉头,凝神而思——
梦流霜与苏幕,分别支持姬悠与熙王,他们各自属意的谁,一直以来都是秘而不宣。
自己虽然猜到了八分,但到了此时此刻,才最终确定。
她若有所思的低喃道:“苏幕支持的是熙王,那么,太后支持的,便是姬氏——但是熙王是她最疼爱的儿子,为何她会这么做?”
“不合常理的举动,背后必有诡秘,必须小心谨慎啊!”
话虽如此,她眼角的笑意,却仍透出掌握一切的轻松与自信,俏皮的皱了皱琼鼻,她有些幸灾乐祸的轻叹道:“苏幕真是可怜,他恐怕还不知道梦流霜的真实身份吧——可怜见的,他要是知道自己为这妖妇之子忙里忙外,只怕要气得吐血吧?”
仿佛感应到她提起“苏幕”之名,就在这一瞬,原本正常的酒杯中,顿时琼液飞激而起,一道汹涌狂肆的蓝光四散弥漫,顿时将满室笼罩。
酒液的蓝光之后,隐隐现出一颗雪白晶莹的圆珠,在光与暗中不断翻滚,仿佛积蓄着极为可怕的力量——
“终于抓住你了……”
似叹似笑的嗓音,从珠身响起,熟悉而又清冷邪意。
“苏幕!”
丹离神色一变,眉间浮现冰雪般的凛然之寒,欲出手反击,却发觉蓝光遮蔽天地,滚滚而来,抢占先机之下,好似无穷无尽!
“故居难舍,你以水镜窥探府邸,却正好遭遇我的噬魂珠启动,我留下的神念印记,自然感应得到有人偷窥!”
哈哈大笑声后,却是森寒骇人,也让丹离暗暗心惊:苏幕以附着在法器上一缕神念,居然能感应到自己的目光,他的实力显然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远非昔里可比!
瞬息之间,蓝光席卷汹涌,宛如大海恶浪,天落陨星,势头狂猛之下,丹离的护体金光被击得粉碎,蓝光正中她的心口,顿时惨叫一声,顿时口吐鲜血倒卧在地!
惨叫声在暗夜里听来,分外惊心动魄,没几刻,室外廊下就有值夜的小丫鬟前来探个究竟——
“啊啊啊——”
目睹满身鲜血,僵卧在地的丹离,小丫鬟吓得喊出了声,顿时,所有服侍的人都冲了进来。
那两名贴身侍女乃是经过专门训练的,一眼便发觉情势不妙,两人抢上前去一探脉息,顿时心沉到底——丹离已经气息全无,一点脉象都摸不到了!
她,已经死了!
两人面色苍白欲死,对视一眼,都知道这次是遇上滔天大祸了!
堂堂贤妃之尊,又是皇上心爱之人,居然莫名其妙死在省亲的母家,她们两人绝对难逃一死了!
内堂深闺之中,恒公子与丹嘉相拥而视,正是缠绵悱恻,难分难解之时。
“阿恒……真不想离开你啊,可是,你我相聚却只有这短暂的一日——我被重重宫闱困住,再见却不知是何时了!”
丹嘉哽咽着,抬头深深的凝视着他,好似要把这面容,这身影刻入心底。
第一百九十章 呈心机金风密雨
她眉宇间的哀郁之意,刺得恒公子眼中一痛,他垂目不语,良久,才低声道:“怪我……”
“金陵城破之时,我就应当将你及时救走!”
他眉峰一凝,向来平和爱笑的脸上竟出现罕见的勃然怒意。
“非君不为,而是情势所逼,不能如此随心所欲”
丹嘉瞳仁含泪,深深的看向心爱之人,她深吸一口气,却是恢复了些许平静,“当时你传书给我,我却迟迟没有答应,甘愿以长公主之身,守城十余日,其中原因,就在于你兄长已经设下必死之局,要除掉你这个眼中钉——而我,就是那枚诱饵。”
谈起旧事,恒公子心头一震,广袖之下的双手不禁紧握成拳
当时唐国势紧,他连连派人前去援救丹嘉,却不料,长兄成裕居然派出手下精锐,设下重重陷阱,一一歼杀他手下亲信大将,随后更在晋国王城挑起事端,拖住恒公子的步伐,让他迟迟不能前望久远。
虽然如此,他仍要冒险派出自己贴身护卫:那位惯用金柄长刀的颜彦身手超凡,有他出马,最起码能把丹嘉救回。
但中途又遇见百年难见的恶劣天时,淮江流域暴雪成灾,竟成飞鸟难渡,俊马不越的天险,等颜彦赶到时,一切,已经太迟了
丹嘉珠泪盈盈,滴落尘埃,眉宇间却是冰清雪洁般的坚决,“阿恒,我不怪你,大好男儿当以国家社稷为重,你若为我亲身犯险,非但救不了我,反而会使大业毁于一旦。”
恒公子却是摇了摇头,丝毫不因她的安慰而略显舒展,“恒……身为世间大丈夫,竟不能保护未过门的妻子,又怎能奢谈大业”
他一字一句的缓缓道,眼中浮现刚毅果决之色,好似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丹嘉一蹙眉,有些不安道:“阿恒,你要怎么做?”
“我要当众向昭元帝禀明我们之间的婚约,请他归还我的未婚妻”
丹嘉浑身一震!
“婚约……”
她心顿时又甜又痛,百味陈杂,恍惚间,她想起稚龄总角之时,两人初见,他那金玉凝敛的气质,一笑就宛如日升月恒——
“嘉儿,这便是你恒哥哥。”
那时,父王的一句笑语,却让她羞红了脸:眼前此人,便是与自己定下婚约的那人吗?
日光下,少年宛如芝兰玉树,含笑看向自己,随即,深深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