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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包子好了,玄风逸最喜欢吃包子了。
将香菇、豆末、鲜笋和肉末拌匀,浸在鸡汁里,我开始用力揉面。
从来都不知道做包子可以这么累,我反复地揉着面团,不让其他人插手。这一笼包子,只能是我亲手做的。
等香气扑鼻的包子蒸好时,天已经快黑了。
我将包子排列好,放进花型的食盒里,又用蔬菜摆了一朵花,铺在中间。
提着篮子,我往景德宫走去。
然而,景德宫的宴席早就散了,一个小太监告诉我,玄风逸在锦春园和温雅下棋。我道了谢,转身又往锦春园去。
满园花香,凉亭里有两个淡雅的身影。
玄风逸和温雅两个人落子都很快,像是没有多大耐性,杜公公拦着我,不让我前去打扰,我只能绕到他们身后的柱子边偷听。
玄风逸敲了一子,我无法看到局势如何,但我感觉得到他们厮杀得很激烈。
温雅在角落轻轻摆下一枚棋子:“皇上,你出手太狠了。”
我靠着柱子在心里感慨。
玄风逸一直都是这样的啊,他总是默默地注视着一切,等到他认为时候到了,他就会毫不客气的逼近。这个皇位,不就是这么来的吗?韬光养晦和锋芒毕露,不过在他一念之间。
“下面救不活的。”
“未必。”
“你的意思是朕会输?”
“未必。”
沉默了少顷,玄风逸问:“你喜欢她什么?”
“皇上问的是谁?”
“连你也不和朕说真话吗?”
温雅一定知道我在附近,虽然花的香气很浓,但他一定能够分辨出我身上的气味,他想了想,道:“执着。”
玄风逸笑了:“这你都能看出来?”
温雅也笑了:“皇上没有看出来吗?她对你的执着,大约只有你看不出来吧。”
“你一直帮她,是因为她对朕执着?温雅,这不像你。”
“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
玄风逸没有追问,气氛有些压抑。久久没有棋子的声音,我猜,他们已经下完一局了。于是我从柱子后面转了出来。
“中午你跑得挺快。”玄风逸看向我,“怎么又回来了?”
我扫了扫棋盘,哈,玄风逸输的一败涂地。温雅这一点一点慢慢吃下的风格也够可以的。
“除了玩,我还会做吃的!”我理直气壮地把食盒放到棋盘上。
放好筷子和碗,雪白的包子还冒着热气。
温雅敲着棋子在一旁笑,像是鼓励我说下去。
“就算我不是最漂亮,不是最听话,不是最能干,我也不是什么都不会,至少我做包子没有人比得上!”我把盘子放到玄风逸手边,“你饿了我可以做菜给你吃,只要你想,我什么菜都能做!”
“你的确不是什么都不会。你除了会做包子,还会写字、画画。但是这些都没有用。”玄风逸叹息,“你还是听话一些罢。”
杜公公带着人上前请示道:“皇上,该用晚膳了。静妃娘娘在秋水宫候着呢。”
“花清闲,朕不可能时刻都忍着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玄风逸去了秋水宫。
“去死。”我对着盘子里的包子骂道,“你就那么不受待见吗?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不想让温雅看到我狰狞的面孔,我奔到花园里,折了一朵快凋谢的月季,恶狠狠地撕着它的花瓣。
鲜血流到手心里,我没感到痛。
我在地上蹲了一辈子那么久,真希望自己永远不要起来。
待我再回头的时候,温雅还坐在那里。
“温雅,你是故意的吧,你告诉我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逮着我难堪的时候才出现的——别告诉我,其实我没有一刻不是这个鬼样子……”我说不下去了,凭什么对他发脾气呢?
盘子里的包子不见了。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发现食盒里的包子统统都不见了。
温雅放下筷子,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我,他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说出四个字:“撑死我了……”
整整……整整一笼包子……
“你傻了啊十个那么大的包子你全部都吃了?!”我抓着他的肩膀使劲摇晃,“我请你吃了吗,你就吃,撑死你……撑死你活该!”
刚才我都没有哭的,我摇他骂他,眼泪就哗哗地往下掉了。
温雅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清闲,如果爱得太累,就休息一下吧。”
“为什么我在他面前,无论做了什么都是错的……我做了一个下午的东西,他都不肯吃,他还要去别人那里吃晚饭……”
“清闲,你真的,太辛苦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两门考试我还写文,回帖吧姑娘们,抚慰我支离破碎的心灵……
17多情则堕
曾有痴情女子问佛:“为深爱之人不择手段,死后何去何从?”
佛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答曰:“多情则堕。”
师父告诉过我,多情则堕,过分执着是罪过。他说,不属于我的东西,即便再辛苦,也强求不来。我从来就没有信过他的话,但是温雅一句“太辛苦”让我感到惶恐,连他一个旁观者都为我感到累,我是不是真的应该休息一下?
“我也很想休息……但是我停不下来……”所有人都告诉我,不要来。不要来找他,他让我难过,让我哭,让我生不如死,根本不值得我这么做——可是,值不值得是一回事,爱不爱又是另一回事。
叶九天说,那么坏那么坏的一个男人……
话还没说完,便被我一口咬在手上,咬出一个深深的牙印。
沈千千幸灾乐祸,阿九你不知道吗,别人不理她,她还不要命地往上扑,这种行为除了贱没法儿形容。
我和她扭打成一团,沈千千,今天你说我贱,总有一天你会比我还贱!
贱又怎么样?
我乐意,我心甘情愿,谁也阻止不了我。
温雅没有为我觉得不值,也没有笑话我自不量力,他只是摸了摸我的头,道:“你爹也是这样,他本来可以撤出权力的中心,带着家人离开京城,但是他没有,他宁死不走。”
我爹?
哪个爹?
宁王他兵符在握,潇洒自在,哪有什么宁死不走。我不可置信地盯着温雅的脸,把他推开:“你说谁?”
“风相。”
我的第一反应是,否认,反驳,一定不能点头。我失笑:“清涵厉害,仅凭我身上的味道就能猜出我爹是谁,再让你摸几下头,岂不是连祖坟都要被你刨出来了?”
“原本我也不想点破,是你喝醉了酒,非说自己不是花清闲不可。”
我凉凉一笑:“下次喝醉酒,我说我是你老婆,你信吗?”
温雅道:“天黑了,你早些回荣安阁。”
他消失在花园的尽头,我则懊恼自己没个分寸,我有把柄在他手里,何苦讲话那么冲。万一他一气之下把我的事情抖了出去……眼睛扫过空荡荡的食盒,我立刻否认了刚才的想法,他一定不会出卖我的。
再好吃的包子,正常人也不会一下子把十个全吃掉。
温雅温雅,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蓦地,脑海里闪过温雅帮我拉衣领的情景。花儿花儿为谁开,小园香径独徘徊,我,悟了。
“真是的,爱上我了就直说嘛……”
十分满意这个结论,我提着空盒子一蹦一跳地回去睡觉了。
玄风逸要我安生,我便忍着出门的冲动,缩在荣安阁什么都不干。竹香见我这个样子,异常担心:“郡主,今天天气大好,你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我在厨房里烧饭解闷,直接忽视掉她的建议。
连着十几天,我做我的安生郡主,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在自己的地旁活动。此间,有贼眉鼠眼的小太监悄悄过来打听,问我是不是病得厉害了。
听听这话,我出门就是我爱惹事,我不出门,那是我病了,怎么就看不到我一颗老实诚恳安分做人的心呢?
有的时候,我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来找我。
我太乖觉了,所以淑华不乐意了。她来的时候,我正坐在屋里包粽子,我不是很想理会她,给她看了坐,便自顾扎粽子。
淑华说做饭这等粗活由下人做就可以了。
我嘿嘿地笑道:“情趣,情趣。”
她用挑剔的目光审视着我这荣安阁,又问起我的喜好。平白无故我为什么要告诉她?是以我一本正经道:“没什么特殊的,只爱看书、抚琴、刺绣。”
她的脸终于有些扭曲了:“看书、抚琴、刺绣?!”
我依旧严肃地点头。
要装淑女,谁不会?
都说我爱扯,但淑华总问些不着边际的问题,不比我差。我在耐心磨光之前道:“公主若是看上了我这荣安阁,我们可以交换住的地方,如何?”
她愿换才有鬼。
“清闲郡主,既然你不想我多留,我便有话直说了。”淑华半天才肯松口。
早该有话直说,我们俩不可能是有闲话能说的人。淑华说话的腔调搁在那儿,大义凛然又阴险至极,我早已习惯,可这次,我真的被她吓到了。
手里的粽叶散开,米粒哗哗地往地上蹦。
“东方非?向我提亲?!”疯了还是傻了!
淑华不悦道:“他是将门出身,天下兵马大元帅,镇国公的嫡子,娶你并不算高攀。”
是我高攀了还不成吗?问题不在这里,问题在于,我和他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去,提亲,提亲做什么?
我迅速将粽叶放好:“公主,你是不是弄错了?”
淑华板着脸道:“我亲自来说媒,又怎么会弄错。”
“那怀王呢,玄澈呢?太后说过要把我指给他的,我嫁到东方家,太后同意吗?不,太后同意没用。”我咽了口口水,问,“要紧的是,皇上他同意了吗?”
“皇上那边我自会去说,只要你点头,日子便可以定下来了。”
玄风逸还不知道,一切都是淑华你打的算盘。
看她这架势,根本不像是来征询我的意见,完全是来知会我一声,时候到了便把我往她表亲家塞。不过幸好,玄风逸还不知道,还有周旋的余地。我一颗心放下来:“公主,这事来得突然,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也好,明日我去和皇上说明。”
欺人太甚,我还没说什么时候想好呢,说你个头啊说。
送走淑华,我一拍桌子:“我、要、出、宫!”
绝色小榭的管事看到我就想跑,我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后领:“老规矩,找沈千千,敢告诉我她不在,本郡主立马带人把她砸出来。”
沈千千的动作比我想得要快,她劈头便问:“阿九怎么样了?”
叶九天果然没来找她通个信,没心没肝的事他做的出来。我没好气道:“死了。”
沈千千笑了:“那太好了,说明他没事。”
我不和她废话:“为了救他这白眼狼,我差点搭上了我的清誉。师姐,看在我这么卖力的份上,今天这个忙你是一定要帮的。”
沈千千大惊小怪:“郡主要我帮忙?稀奇,真稀奇。”
“我是说真的。”
“什么忙?”
“赶紧写两张名帖,一张送到怀王府,一张送到镇国公那,把玄澈和东方非叫来,我要见他们,立刻,马上,快!”我坐下来喘了口气,又道,“顺便,借个能说话的地给我。”
怀王府离花柳街最近,原本他该先来。可等了半天,怀王府的人跑来和沈千千说,玄澈现在转性了,再也不花天酒地了,他不会再来绝色小榭这种地方。我一口气堵在胸口,久久地下不来:“鬼话……”
十成十的受了淑华威胁。
不晓得到底是用什么要挟的,浪荡子变正人君子。
所幸的是玄澈不敢来,东方非却来了,他也不是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