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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成十的受了淑华威胁。
不晓得到底是用什么要挟的,浪荡子变正人君子。
所幸的是玄澈不敢来,东方非却来了,他也不是个好货色,进门便叫“千千美人”。
我一字一顿道:“千千美人没有,清闲郡主在。”
“郡……郡主……”
“虽然我姿色及不上沈千千,但也不至于丑到让你合不上嘴吧?”我给他倒了一杯茶,“既然来了,咱们就坐下好好谈。”
侍者已经把门关好了。
东方非一副“他很无辜”的模样,他卖力地给我解释:“郡主,我说过的,你看上的男人,我不会和你抢的,无论是玄澈还是温雅,你都请便。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放了我好不好……”
“我放过你……”我悲愤道,“你放过我好吗?”
东方非瞪大眼睛。
我把他说的话原原本本地还给他:“东方公子,我也可以保证,你看上的男人,我不和你抢,无论是玄澈还是其他,你请便。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能不能放过我?”
东方非愣了:“郡主,你这话却又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淑华一大早,跑我那去告诉我,她有个表弟,姓东方名非,出身不错,品貌俱佳,明儿正式向我提亲。”
东方非脚底下一滑,摔了。
“这下麻烦了。”东方非要知道这件事,那还好,怕就怕想结这门亲的不是他,是他爹。攀上我就等于攀上宁王,他爹为得这点好处,连商量都懒得和他商量。
“我就知道不能靠你。”我没精打采地叹气,能指望的只有玄澈,只要他说他想娶我,那肯定轮不到东方非。可那有什么用,倘若淑华煽风点火,要我早日成亲,嫁给玄澈和嫁给东方非,对我来说一点区别也没有。
见我满脸落魄,被自己老爹出卖了的东方非反倒来安慰我:“虽然一定不会有用,但是我会和我爹说,我目前没有娶妻的心思。万一不行的话,”他顿了顿,道,“其实我家挺大的,你安心过来吧……”
我捶桌:“滚蛋!”
骂跑了东方非,我回宫去找太后。
张公公指了指淑华的撷春宫:“适才淑华公主身体不适,太后移驾撷春宫,探望公主去了。”
我讷讷道:“真是天大的面子,太后去看她……”
撷春宫里飘出浓浓的药香味,我进到里面去,太后正坐在软榻上训话:“头疼脑热的毛病要趁早根治,这都拖了快一年了,太医院是怎么办事的?”我看淑华是绞尽脑汁找人不快,所以老天才让她头疼。
低头被训的是孙院使:“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淑华笑道:“不妨事,前些日子我向皇兄要了一株灵芝,孙太医说过,服下以后便不会再头疼了。”
太后慈爱地朝我招手:“清闲为何站在门口不进来?”
我还有进去的必要吗?
我问:“灵芝?什么样的灵芝?”
出了撷春宫,我问四处巡视的首领太监,玄风逸人在哪里。
首领太监一团和气,笑皱一张脸:“皇上自然是在暖心阁批奏折。”
我游魂似地飘到暖心阁,把看门的小太监吓得不轻,他连滚带爬进去通报,杜公公尖刺的声音说道:“皇上心情好着呢,快请郡主进来。”
玄风逸一身便衣,眉目舒展,确实心情不错:“听说清闲郡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了郡主的样子,朕还真不习惯你这般老实。”
我劈头便问:“你把灵芝给淑华了?”
玄风逸神情一滞。
我又问:“我想知道,是她先向你要的,还是我先向你要的。”
玄风逸凝神看我,并不回答我。
我笑了笑,扭头便走:“好了我知道了。”
“站住!”
“花清闲!”
“把她拦下!”
我被两个侍卫架回玄风逸面前,他叫退了其他人:“没有朕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我埋头看袖口的线头。
“才夸你老实了,你就要和我作对是不是?”
我赌气道:“我得去找温雅,告诉他我连个灵芝都要不到。”
玄风逸伸手想把我的头掰正:“你告诉他这个干什么?”
因为原本要送他的东西被淑华抢去了,我难过,想告诉他,也许我真该休息了,不行吗?我头一甩:“我喜欢他,所以我什么都和他说。”
他抓了我好几次都没有抓到。
“我不来烦你了,我错了,可以吗?”我往后退。
他总是能够轻易地封住我的退路:“哪里都可以去,只有太医院不可以。”
我偏不想让他抓到我,用力一挣,想趁他不注意时跑掉,结果出手过重,把他推到了桌沿边。
玄风逸的腰撞在桌角上,我有些慌张:“我……我不是故意的……”
因为吃痛,他的头微微低下,有什么东西从他胸前掉了出来。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是用红线穿着,挂在颈上的一枚钱币。
干净的、崭新的,一枚钱币。
“皇上……”我的目光追随着那枚钱币,始终不肯收回。为什么要把它留着呢?我用那枚钱币在他身上划下了一道一道的痕迹,然后把它遗弃在角落里,可是他却把它挂在身上。
玄风逸将钱币放回了衣领里:“我记得你向我要过灵芝,淑华问起灵芝的时候,我去荣安阁找你,你却一夜没有回来。”
不管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我都义无反顾地伸手去抱他。
被推开也没有关系,真的。
他更疯狂地回抱住我:“采儿。”
我身体一僵,抬眼看他的眼睛。他轻声道:“你是不是她?”
我猛力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是花清闲。”
他放心地弯弯嘴角,我说不出那是怎样的笑容:“幸好不是。”
因为我不是风采,所以我们可以在一起。我忽觉得怎样都行,只要能在一起,我早就不管我是谁了。
佛说,多情则堕。
即使会万劫不复,也还是有人飞蛾扑火一般的前赴后继。
我忽然想起一事:“淑华说,东方非要向我提亲,我能不能不嫁?”
玄风逸点头:“我会和她说。”
“玄澈也不能嫁。”
“好。”
这个时候,我不忘陷害一记:“若是东方非能娶了玄澈,那就更美好了。”
“清闲。”
“嗯?”
“不要得寸进尺。”
作者有话要说:考试之前更一章,哦也
18不回帖那是要断网的!
粽子蒸出来,荣安阁包裹在了一片清香中。
“这边这些,五花肉的,火腿的,牛肉的,糖的……全部包起来,送到太医院去。”我吩咐小太监小东子,“路上别偷吃啊,温雅罩你,他身边那小祖宗温和可不会罩着你。”
玄风逸不喜荤腥,我挑了几个红豆的装好:“竹香,陪我去上阳宫。”
竹香有些发懵:“这……郡主,你莫不是弄错了?应该小东子去上阳宫,我们去太医院啊。”
太医院的闲杂人等没上阳宫那么多,小东子直接送去就是。粽子在上阳宫却要几经转手,那些贪吃的宫人一过手,估计连个叶渣都不剩了,我哪能不亲自送到?
杜公公在大殿门口徘徊,一回头差点撞上了我:“哎哟我的娘!”
“我儿子哪能有你这么老。”我瞄了一眼半掩着的门,“杜公公,你在外头伺候的次数越来越多了,皇上不喜欢你了,是不是?”
“老奴是没多少好日子可过了,上头两位,却也不轻松。”杜公公拂尘戳戳,“里头正在吵架呢。”
“吵架?”和玄风逸吵架?
杜公公摇头叹息:“郡主来得正好,待咱家去通报一声。”
屋内燃的是驱虫辟味的香,因为窗户关着而有些刺鼻。玄风逸神色如常地坐在桌案旁,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倒是淑华面色阴鸷,仿佛全天下人都负了她一般。
“恭喜郡主。”淑华忽然开口,“边关捷报频传,宁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郡主很快便可以见到他了。”
宁王打了胜仗,你们不高兴是吧?怕他收拾完了边疆,就来收拾京城是吧?怪不得急着要我嫁人,好稳一稳宁王的心。
我一时间找不到说词,玄风逸却对着淑华道:“淑华,你够了。”
淑华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皇兄,你清醒一点,她是不能嫁进宫里来的,她在宫里的表现人人都看着,她配得起‘皇后’二字吗?配得起皇兄你吗?这根本就是个笑话!花清闲,你说,你配得起吗!”
被当面叫了名字,我心道,我看上去是不怎么样,但比起满腹阴谋,狠辣绝情,喜怒无常的你,那是好到天上去了。是,夸你淑华端庄的人不在少数,但又有几个人是真心喜欢你?敬你一分,怕你九分,难道这样还不算可悲?
淑华轻笑:“怎么,不说话了?”
我走到玄风逸面前,将粽子剥好:“蜜豆粽子,公主要不要一起尝尝?”
淑华似乎更开心了:“看到了吗,皇兄?她是花清闲,不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就算再相似,她也是个赝品。她能模仿风采的言行举止讨你欢心又怎样?假的就是假的,只要是假的,就会有破绽——所以,皇兄,你看清楚了,她不是风采,真的风采会不假思索地破口大骂,会毫不顾忌地用粽子砸我,而不是像她这样……”
玄风逸非常诚心地问:“淑华,在皇宫呆腻了,想嫁人?”
这回淑华走得很快,都不带辩驳。
可是,该说的她说明白了。
在玄风逸眼里,我是什么?我成了我自己的赝品,七年前的我才是真的我,现在的我不过是个赝品。筷子扎进了粽子里,我的手有些发抖,语调却是平和的:“你爱风采?”
我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真的答案。
这次也一样。
他一言不发地望着我,我也望着他,可始终穿不透他。
淑华把话说得那么明白,我要是还听不懂,我就是白痴。
人真是一种矛盾得不得了的存在。明明爱着,却要装作憎恨,希望我可以为他改变,变得乖巧、识相,等我傻乎乎地向着这个方向努力之后,他又看不到现在的我,满眼、满心都是那个会用粽子砸人的风采。
他们眼里的风采停留在十岁,永远都不会写字、画画、做饭、退让。
而我,又不能把自己打回原形,缩回去,所以我成了自己的仿冒品。这其中的逻辑,想想都觉得惊奇。
可是,人是会变的。不是我变得太多,而是玄风逸和淑华太执着于当年,所以从我身上看到了风采的影子,又不敢确定,最后只能被骗过去。
“说真的,你爱她吗?”
玄风逸道:“淑华说得对,我不该自欺欺人,知道她不可能回来,还要认定她就在我身边。”
七年前的我会揪着他怒吼:“不可能你个头,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到底是谁!我就是风采,你为什么不敢认!”
现在我只能把这些话咽下,因为我没办法解释我为什么能顶替花清闲来京城,假冒郡主是死罪,安排这一切的宁王也是死罪。
好像没有后路可以退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玄风逸想拿我手上的粽子,我说:“凉了。”
“没关系。”
于是两个人坐着吃粽子,默默无言地解决了好几个。
玄风逸喝了两三口茶,我却和粽子有仇似的,咬了一大口到嘴里拼命地嚼:“糖放了不少,怎么吃起来就他娘的,没味呢……”
端午节正式到了。
上午,玄风逸带着文武百官和亲眷祭天,午饭过后,有人提议去河上看龙舟。我跟着到了河边,听鼓声震天,看百舸争流。
过节就图一热闹,偏偏玄风逸爱清静,他匆匆瞟了一眼河面,便退回船内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