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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不去武林大会?”我叫住了他。
他和我置气,哼都不哼一声,目不斜视地走了。
“姓叶的!我不计前嫌和你说话,你不搭理我?这么多年的同门情谊,说不理就不理,你不要太过分——”我在后面叫道。
叶九天忽然转身:“你们都私定终身了,你还要我和你说什么?对于一个脑子有病的女人,我没什么可说的。”
他竟然偷听!我想冲上去掐他,幸而温雅拉住了我:“叶师兄对在下有意见不妨直说。”
他哪里是对你有意见,他分明就是针对我。
叶九天咧嘴一笑:“师兄可不是随便叫的,只怕我应了有人不会应,我叶九天虽然名声不好,但从来没害过她。你哄了她一时,可能哄得了一辈子吗?”
“我没有骗她,更不会害她。我说了一辈子就是一辈子。”温雅挡在了我前面,不让我发话。
“好啊,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明天她就会知道了。至于你,我的采儿妹妹,自会有人收拾你。”叶九天丢下这话,留给我一个决绝的背影。
“死妖怪!”
我万万没有料到还有更妖怪的事。
叶九天摆足了姿态,撂下了话,原来是有人撑腰。
这天下午,温卿家来了客人。温卿笑着把他迎进屋,毕恭毕敬地奉茶,丝毫不敢怠慢,我躲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决定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扭头就想溜,岂料还没走两步,呼呼的风声便从耳边刮过。
“哎哟!”我脚下一绊,摔了个结实。
“想跑?”来人冷笑。
“我……我内急……”我趴在地上暗自垂泪,这下真的死惨了。
温卿和温雅追了出来,看到的是我被踩在地上的景象。温雅上前道:“顾先生——”
我举手道:“不用介绍了,他是我师父!”
师父温柔慈祥地望着我,脚劲却越来越大,他问:“温大夫,你家茅房哪个方向?”
温卿尴尬地望了望西边,师父将我从地上拎起来:“瞧见了吗?在西边,你跑错方向了,为师这是在帮你问路呢。”
我疼得眼前发昏:“我,我不想上茅房了,师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以后就是有天大的事,我也先拜完您老人家再说。”
“我这么多个徒儿,就你最懂事,为师真是感动。”师父架着我一路往院子里面走,“温大夫,我和我徒弟有话要说,借别院一用。”
我就差没喊出“救命”两个字了。
果然前脚踏进别院,师父亲切慈祥的笑容瞬间变成了阴森恐怖的笑容:“小风采,出来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师父我最近很倒霉的,又是生病又是受伤,你看我头上现在还敷着药呢!”昨晚叶九天说会有人来收拾我,我没放在心上,现在我后悔了。
“啧啧,半年不见,你不仅瘦了一圈,还弄成这副头破血流的德性,为师真是心疼死了——”我被他按进怀里一阵揉搓,头更晕了。
我苦不堪言道:“不不不,这点小伤没什么的,师父您何必亲自来看我?”
“小采乖,马上收拾东西,和我走。”师父又在我脸上揉了好几下,以示亲切。
我立刻退后一步:“师父,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师父很认真的问:“我看你是想我把温大夫一家都杀干净吧?”
我打了个寒战:“可是……”
“你说你只试最后一次,如果玄风逸还是把你赶出来了,你便回蝴蝶山庄,从此避世。”他说得冠冕堂皇,可他自己还不是宣布退隐江湖后还到处招摇撞骗。
“可是师父,我总得嫁人,是不是!”我总算把这句话给吼出来了。
天经地义的事情连他也没办法否认:“没错,如果你嫁得出去的话。”
我……我至于那么寒碜吗……
“司陌先生,能否容我说一句话?”温雅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身后。
我顿时松了口气,至少还有人站在我这边。
师父斜了他一眼,道:“你想说你娶她?告诉你,不可能,嫁猪嫁狗也不能嫁你!”
温雅的境地,似乎比我还悲惨……
得罪人是我师父的拿手本领之一,温雅却一点也不介怀:“司陌先生,回不回蝴蝶山庄,应该由她做决定。”
“呵,温雅,温太医,温公子,别人的孩子死不完,是吗?我养个徒弟养了这么多年,你说走就走?”师父道,“你有多么讨女人欢心,我清楚得很,便是我家小九都要甘拜下风了,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她,根本不可能?”
温雅轻声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好好照顾她。”
如果师父没在这里,我一定会感动到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现在,我只会觉得我大难临头了。“师父,你没事吧?你又做了什么事,惹得别人要师父债徒弟偿啊……”
师父只是摇头:“年轻人啊,就是不懂事。”
我狡辩:“我没不懂事,我说了不会再回京城,就不会再回京城的。”
师父笑:“说你了吗,你这么紧张!你什么时候听过话,你不懂事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我说的是他。”
师父和温雅相对看了半晌,我这才觉得,这两人似乎有些看不对眼。“她不能回京城,你却要留在京城任职,你们成了亲,岂不是以后要相隔两地?温雅,你觉得这样可行吗?”
我不说话了。
温雅微微一笑:“我进京原本是因为皇上的征召,家父也不愿看到我流连帝都,此去把太医院的事情交代给院使,便可以一心一意返乡了。”
我急忙跳到他们之间:“不行!绝对不行!”
师父楞了楞,也道:“对,不行!我们小采不能嫁给你这种,你这种……”他想了老久,估计是想不出词了,“反正,不行就是不行。”
温雅毫不谦让地说道:“司陌先生,行不行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的,如果你真是为了她好,应该让她自己想。”
“好啊,你问她。”师父盯着我道。只是,眼里威胁的意味太严重了。不认识的人会以为他最爱看玩笑,但他会不会一气之下便把温卿一家灭干净,还真难说。温卿那么恭敬地待他,十有八九是怕了他这魔头。
“我、我真的内急了,我去去就来,你们继续聊!”有温雅挡着,我厚颜无耻地撤退了。
靠在茅房的门板上,我暗自思忖,师父到底是为了什么,连武林大会都不去,硬是要拉我回蝴蝶山庄?
哆哆嗦嗦过了半天,我从屋里探出头来的时候,楼宇庭的扇子戳到了我脑门上:“不用看了,清涵陪你师父钓鱼去了。”
我险些又摔一跤:“钓鱼?他们俩?!”
脑海中闪过师父趁机把温雅推河里去的情景,我禁不住又哆嗦了一下:“不会,不会出人命罢?”
楼宇庭道:“这我可不清楚。”
我摇他:“好歹是你外甥,你怎么说也应该去看看!”
“你放心,清涵不会做太绝的,毕竟是你师父,他怎么忍心痛下杀手?”
“……”
我彻底,放弃了和楼宇庭交流。
撂下楼宇庭,沿着附近的河堤一路追下去,终于在一块安静的地方看见了那两人的身影。
师父撑着鱼竿专心致志,温雅则在一旁看着,两个人都专注得一塌糊涂,我倒不好意思走过去打扰了。
师父忽然开口道:“两个时辰,你赢了。”
温雅这才动了动:“家父也爱钓鱼,他可以在溪边坐上整整一日。”
“温昀吗?那个时候,野心最大的是他,想把天下据为己有的是他,踩着别人往上爬的是他,怎么忽然就收了心,乖乖地回家钓鱼了?”师父轻蔑道,“自己钓鱼也就罢了,把儿子也教成这个德行,他是不是变得太大了点?”
“他说,无论是站在漩涡中央,还是坐在阴凉处看风景,只要能沉得下心来,拿着鱼竿在水边坐上一天,世上便不会再有什么看不开的事情。”
师父听了温雅的话,堪堪笑了良久:“我知道你可以收心,带着小采回杭州钓鱼,但我要的是不这个。她要的,自然也不是这个。不如我们打个赌,如果你这次去了还能全身而退,我就把小采逐出师门,让她跟你去杭州。”
他们说的什么,我全然听不出头绪,只知道京城有可能要出事。
宁王入了京,玄风逸只说是有人将郡主挟持了,并且发誓一定会把郡主找回来,没有把过错推到宁王身上,台阶一级一级地铺好了,只要求顺着下。东方家揣着几万大军在京城附近压着宁王,但凡有个正常的脑子,宁王也不会蛮干。我就不明白,还能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也与温雅无关!
想到这里,我底气十足地叫道:“天黑了!回家吃饭!”
对于神神道道坐了一下午,却连一条鱼也没有钓到的两个人我没什么好说的,闷头吃饭不说话,这些人笑里藏刀,你讽刺我一声,我回敬你一句,我也插不进去。
师父很铁嘴,预言的事情没有不准的。
我拿着书,刚听温雅说完朱丹溪的故事,圣旨就到了。说好了后天动身的,可玄风逸催魂似的,逼着温雅提前两天。
我忐忑不安地望着拿着圣旨的温雅:“没事吧?”
温雅道:“静妃情况不太好,好像是要生了。”
我无语片刻,道:“你又不是产婆……”
变故来得太快,师父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脸上写满了“我就知道”。
外边催得紧,温雅回房收拾东西,我巴巴地跟在后头,温雅笑着说:“我可不会给你留什么信物,我很快就会回来。”
这句话颇有歧义,我要点头,就显得我很想成亲了,狡猾啊。
我讪讪道:“我送你一程好了。”
“算了吧,传旨的人是东方非,你还是不要被他看见的好。”匆忙间,温雅执起我的手,“乖乖的,用不了多久……”
我恍惚道:“好。”
终于还是点头了。
既然点了头,那干脆就爽快一点,我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京城美女多,记得别走错路,一路往南走,就回来了。”
“咳!咳!咳!”师父大力咳嗽。
死老头,死妖怪,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让人说两句话!
“又不是生离死别,你们两个挨那么近做什么?往后退往后退。”师父不耐烦地挥手,“尤其是你,小风采,少在这里恶心人,天晚了,回去睡!”
我不乐意了:“师父!你有完没完,忍你很久了!我的事不要你管!”
师父狞笑着点头:“说得好,我不管。”
温雅拍了我一下:“我管。”随后,他便离开了。
“看什么看?人都走了,回去睡!”师父再次拎起了我的领子,“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
“赶路?去哪里?”我诧异地问。
“当然是去蝴蝶山庄。”他的口气轻松得像在喝白水。
“你说过要是温雅回来了,你就把我赶出蝴蝶山庄,放我和他走的。”
“哦,那个啊,竟然被你听到了。我随口说着骗他的,不可以吗?”他得意洋洋道,“你师父我什么时候说话算话了?说话不算话是蝴蝶山庄一贯的作风,别人不知道,你总该知道。”
我泪眼向青天,世上这么会有这样无耻的师父……亏我还叫他一声“师父”……
“再说,你走了半年,蝴蝶山庄都没有人做饭了,我把谁赶出去也舍不得把你赶出去。玄风逸把你扔回来,我还乐了好几天呢。”师父快乐地说。
我喃喃地重复着他的话:“你还乐了好几天。”
“不可以吗?”他把我往房里塞,逼着我睡觉。
“可以……”没什么不可以的,只是觉得想杀人,但无奈他动动手指就能打得我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