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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子站起来以后,两眼严厉地向两个大汉看了一眼,就向那丑人说道:“阿秋,在闹市里面,就放了他们吧!免得使人家酒店的为难!”
那叫阿秋的丑人,闻言说了一声:“公子,是!”
说完,立郎对着两个大汉的后颈,各自猛拍了一掌,那两个大汉,登时哇的吐出一口浓痰,回复了原状,但已气焰尽失,只恶狠狠地朝那丑人望了两眼,似乎想要说两句场面话,那阿秋却不等他们开口,就接着大声暍道:“你们两个,还不与我快滚,难道还想再吃一点头不成,按你们这等气焰,平日一定不做好事,如果不是公子不愿惹事,会有这么便宜,那才怪呢?”
说完,作势欲上,那两个大汉,怕阿秋真的又要来摆布他们,可吓得连连后退,转身就跑,回过头以后,才一面跑着一面说道:“好,丑鬼,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咱们走着瞧!”
话还没有讲完,人早已蹬蹬地跑到楼下去了,不禁惹得大家好笑起来。这时,酒店里面的人,才敢走向前来,向那富家公子两个人说:“少爷,你们闯了大祸啦!刚才那两个,是百蛊门下,出了名的不好惹,你们两个,赶快连夜逃罢!”
那富家公子,闻言以后,脸色一变,但倏印平复,没有说甚么话,丑人阿秋却两眼一瞪,向酒保看了一眼,不层地说道:“是百蛊门下又怎么样,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们不成,少罗苏,这是你们的酒资,拿去吧!不用算了,多余的就赏给你们!”
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块二两重的故银,朝酒保的手里一塞,就与那富家公子下楼扬长而去!
秦含柳本来想上前攀交,但因无故可藉,梢迟了一点,人家已经下楼走了。因此,只好作罢,也匆匆地与酒店把帐结清,路也顾不得问,就紧跟着下楼,想追了上去。
可是下得楼来,那街道纵横错杂,人已不见,秦含柳不禁如有所失,抬头一看,发现斜对面就是一家泰安客栈,天色已经很晚,心说:先歇一晚再说吧!两只脚已就不由自主地往那客栈里面走去,向柜房要了一问上房,盥洗完毕,就在房里打坐,用起功来。
可是一坐下来,脑子里面,思绪纷扰,说甚么也静不下来,一忽儿想到今天出走,不知道燕白玉他们的反应怎么样,虽然他心里认为燕白玉对自己不谅解,感到非常生气,但却对地异常怀念,真有点懊悔自己今天做得太过份。一忽儿又想到自己血海深仇,到现在虽然真相大明,但仇人托蔽在阴风教下,自己孤身一人,不知能不能报得了这个仇,一忽儿又想到今晚酒楼上那个富家公子和丑人阿秋,看身手比起兰儿还要高明几分,怎的却没有听到霓裳仙子他们说起过。
这样胡思乱想,直到一个更次,方才慢慢地静了下来,使灵台恢复明净,行功完毕,已经到了三更,正打算躺下来睡觉的时候,忽然听到屋上有衣袂带风的声音,秦含柳虽然还没有甚么直接的江湖经验,可是听潇湘怪叟等人说得多了,也知道已经有了夜行人来到,心里不免想道:“是谁,深更半夜到这客栈里来干甚么?”
想到这里,不免好奇心起,马上从床上跳了下来,正好窗门未关,一晃身就窜了出去,隐身在一棵大树的上面,由于秦含柳的身形太快,外面的夜行客一点也没有发现有人从屋理跑出来对他们进行监视。
秦含柳隐身大树上面以后,马上发现那两个夜行人,就落在自己房间隔壁的一扇窗户外面,鬼鬼祟祟地将舌头诋湿窗户,弄破一个小洞,正在向屋里张望,过了一会,那两个夜行人,似乎从怀里掏出一只铜鹤,将鹤嘴从都破孔里面插了进去。
秦含柳有了贡裳仙子在金鸡镇所遭遇的那一段经验,一看就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情,心中对用这种下流手段的贼子,没有一点好感,虽然他并不知道屋里的人是谁,也决定要管一下闲事。
正待他想出手的时候,那贴近窗户的贼子,突然惨叫一声,往后一仰,倒了下去,紧接着窗户碰的一声,窗门大开,从里面飞出一团黑忽忽的东西,同时一声娇叱,两条身影,电射而出,秦含柳一看,就知道是今天傍晚在酒楼上的那个富家公子和丑人阿秋。心说:“怪不得你们一下酒楼,就转眼不见了,原来是与我同歇在一家客栈里面。”既然人家已经有备,当然他也不再插手了。
这两个进行暗算的贼子,在前一个惨叫倒地的时候,后一个已经知道不好,在那窗户碰然大开,飞出一团黑忽忽的东西的同时,已经一窜身就逃到对面屋顶上去了,看样子,轻功还相当不壤。
但他快,屋里那两条人影更快,当他窜上屋顶的那一刹那,脚还没有站稳,屋里两条人影,已经一先一后,越过他的位置,分作两面,挡在他的前面,同时暍道:“何方鼠辈,竟敢使用下五门的手段,可容你不得,就这样让你走了,怕没有那么容易,还是乖乖地留下来听候发落吧!”
逃贼还没有答话,那屋里追出去的两人之一,忽又咦了一声说道:“我道是谁,会来照顾我们,原来是酒楼上没有打怕的两个人作壤,这可容不得你们了!”
话没有讲完,但是他手微微抬,一道白色亮光,夹着嘘的一声破空之吾,迳往那逃贼的面前疾射而去,那逃贼想不到对方出手这样快,说什么也躲避不及了。
就在这时,远方又是一道娇小的黑影,从屋顶上飞奔而至,人未到,声先发,一阵女人娇嫩的声音大声地喝道:“是何方朋友,敢对百蛊门下乱下毒手,想是活得不耐烦了!”
随着这一句娇滴滴的声音,一道黝黑的乌光,从侧面霞射而至,但听得当的一声,一黑一白两道闪光,撞在一起,好险,就在邪道白色亮光,快要射到那逃贼咽喉要害,只差一寸的位置,被那乌光撞得歪了一歪,但那乌光的劲道,显然不如白光远甚,虽然手法极准,把那白光撞得歪向一边,让逃贼捡回了一条性命,但右耳还是给那白光齐根削掉,一声惨叫,吓得他转身就向那黑影的方向跑去!
新来的那条黑影,见自己发出的暗器,竟然不能将对方的暗器击落,还是将逃贼伤了,不觉一怔,疾奔的身形,蓦地一停,不敢再往那两人身边走去!
那屋里追出的两人,为这突来的意外,也怔了一下,似乎怕让对方认识本来面目,先不管那逃贼的奔跑,倏地从袋里掏出一块黑布,往睑上一蒙,再转过头来,向那黑影的方向追去。同时那丑人嘴里一阵哈哈大笑地喝道:“朋友,百蛊仙娘吓不倒人,不管是谁的门下,利用薰香的贼子,撞到我们的手里,照例是不能容他活命!你就闪开一点吧!”
好快,话还没有说完,就在那逃贼跔黑影的面前,还差一步的光景,那丑人阿秋,已经把人追下,手掌一翻,立朝那逃贼的背心按去!
新来的黑影,虽然在头一下暗器的较量下,已经测知这两个人的武功,比起自己强得太多,但总不能眼见对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把同门伤着。因此,考虑也不考虑,马上耸身上前,一只手向那逃贼拉去,另一只手,却向丑人腰际猛拍过去。
阿秋对于使用薰香的人,大概是恨透了他们,对于那黑影猛拍过来的手掌,不接不架,身形滑溜溜地一转,就让了过去,那一只拍向逃贼的手掌,却始终不郎不离,如影附形地跟在那逃贼的身后,虚虚一按,那逃贼虽已被黑影拉得迈向一边,还是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吐后,终于在那黑影的手中死去!
那黑影没有想到这蒙面人的武功,好得这般出奇,只吓得亡魂透顶,逃贼既遭来人击毙,也就不再拖了过来,顺手一扔,将尸体摔到屋顶下面,转身就跑,但嘴里却念怒地喊道:“好朋友,手匠真硬,心肠也真狠,姑奶奶不是你们敌手,有种的敢跟我去见宫主,那就算你们够本事了!反正我们的梁子已经结定,就是你们不敢跟我去,百蛊门也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屋里追出的两人,本来不打算追她的,听到这么一说,不禁生气,虽然他们已经将面檬住,躲在大树上的秦含柳,仍然从那丑人露出在外的一对眸子里,看得出他的火气,但听得他接着吼了一声说道:“久闻百蛊门下,男女采花,照例不留活命,居然也会说起别人心狠来了,如果不是我家公子,另有顾忌,我早就找上门去了,既然这样,我倒得看看,究竟谁放不过谁?”
说完,立即展开身形,朝那黑影的方向,追了下去!那公子似乎迟疑了一会,也紧跟着追了过去,那身形宛如行云流水,看似不快,但转瞬之间,就让他追上了前面两人,秦含柳看到眼里,不由从心底赞起好来,陪自想道:“这少年公子,竟与玉妹的功力,相差不远,我倒看走眼了,是谁?怎的从没有听人说起过呢?”
本来在起初的时候,秦含柳看到阿秋对两个贼子下手很重,心里也有点反感,可是当一明白这两个家伙是百蛊门下以后,蓦然想起在翠碧山庄,听到霓裳仙子所说的一些江湖掌故里面,知道阿秋所说不虚,同时又亲眼看到他们使用薰香,心里也就认为这两个贼子,死有余辜了。现在那公子和阿秋,已经先后向来人追去,在武功方面,秦含柳知道他们不会吃亏,然而,却无端地替他们担起心来,因此,也就紧跟在他们的身后,追了过去。自然,以他这等举世无匹的身手,前面三人,谁也发现不了他的踪迹。
转瞬之间,那黑影已经逃到一片密林前面,倏地停下身来,转头对追赶的两人说道:“两个小子,果然有种,有胆的就跟我来!”
说完,一转身就闪进林内,隐没不见,迫来两人的目的,是找百蛊仙娘较量,不在追扑逃人,所以在那黑影停身的时候,并没有出手攻击,听完她的话后,只各自在鼻子里面重重地哼了一声,考虑也不考虑,就眼着窜了进去。秦含柳自然也跟在后面,追随不舍。
这一片树林,看似不深,但那两人进去以后,却不断地左转右转,不走直线,反在林木中间钻来钻去,秦含柳感到非常奇怪,稍为犹疑了一下,落后一步,两人的影子,就突然隐没不见,略走两步,就感到烟雾朦胧,分不清道路来了,心里一惊,马上想到这片树林难道是按奇门八卦布置的阵法不成,这可把小侠给难住了,原来他在龙潭水窟的灵虚洞府之内,因为只有三年时间不多,唯独对于这一部东西和那易数原理两种,没有来得及研究,因此,登时给内在树林之内,找不列出路了。
好在他人非常聪明,转了转一阵以后,立即发现硬闯无用,灵机一动,想到只有越林而过,才能脱困,好在他练右凌虚功,不必借助任何事物垫脚,一样可以飞行。因此,更不迟疑,想到就做,登时气贯涌泉,脚底生气,呼的一声,破空直上,这一着,真给他做对了,身形一离树梢,马上发现天清气爽,那里有甚么烟雾,心里不兖把这些奇门八卦的阵法看轻,后来虽然听说阴风教总坛有此布置,也没有事先研究一番,几乎弄得在秘魔洞里,差点丢了小命。
且说秦含柳用凌虚功,脱出树阵以后,立郎看到密林中央,灯火烛天,显出一座庭院,红砖绿瓦,飞阁悬檐,气派相当不俗,隐隐约约,看到那些房舍当中的广场上,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