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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又来了一个太监,这次总算是态度好了些。
“福晋,刚刚那个小太监刚入宫不久,说话不知轻重,还请别跟他计较。”
“刚进宫?刚进宫就这般狗眼看人低,你们这些前辈教的还真是好呢。”莫兰冷笑着。
“呃,福晋,我想您和八爷还是搬回京里吧,一来这也是为了八爷好,京里看病也方便些,二来,这事是万岁爷吩咐下来的,若是您和万岁爷扛上了,怕是两边都不好,福晋是个聪明人,您应该知道怎样才是对八爷最好的。”老太监依旧一脸笑嘻嘻的,一看就知道是宫里的老人了,处事得体,话说的也是好听极了。
莫兰沉下心来一想,他说的并没错,于是便答应了搬离。
一个月后,在莫兰的精心照料下,胤禩的病才好起来,可是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意气风发,他觉得自己是个挫败者,没有办法再回到以前的生活。
康熙知道后,也只是吩咐停了的奉银之类的照给,人却连面也没有露。
朝中大臣再次请奏立皇太子,却被康熙被各种理由挡了下来。
康熙是个好皇上,这没有错,可是他太过于神圣化,连他自己为人父都丝毫不放在心上,也许,他当父亲的心早在太子废黜的那一刻已经死了,现在的他便是一个无牵无挂的神,亲生的儿子也变成了利用的工具。
十二月,西部战乱,湖广总督、署西安将军额伦特等曾由青海进军拉萨,在藏北与策凌敦多卜激战多事后全军覆没。于是康熙认命十四阿哥胤禵为抚远大将军西征,人人都认为此次十四阿哥出征必是康熙慎重挑选的接班人,因为此次西征至关重要,甚至涉及到了大清朝的安危,康熙想来一定是认真挑选的吧。可是莫兰不这么认为,康熙不可能这样重创八爷党之后,再去扶持十四阿哥,康熙心里一定有他理想中的继承人,为了他,康熙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他的对手,为他心目中的那个人登上帝位做准备,即使事先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现在猜也猜的到了,大阿哥、二阿哥都不可能了,八爷又疾病缠身,那么剩下的那个就只能是胤禛了。
可是胤禟他们不这么认为,他们想康熙应该是青睐于十四的了,否则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
可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经过大约半年的征战,十四阿哥终于领功而回,可是仍是回了军中,这让他们很是挫败。
康熙六十一年,康熙在皇家猎场狩猎时病倒了,冬至到天坛行祭天大礼的是皇四子胤禛。
康熙病重期间,竟叫人请莫兰。
莫兰跟着太监到了畅春园,看见康熙卧病在床,已经大限在即了。
磕头,行礼。
“兰丫头,来,到朕这儿来。”康熙竟然在这种时候喊了他以前叫惯了的名字,莫兰心中一震,往前走了两步。
“兰丫头,你恨朕吗?”
“那要看为什么,若是为胤禩我恨。”
“朕也是无奈啊,天下有那个当父亲的不爱自己的儿女,可是朕是皇上,就得意天下社稷为重,新皇只能有一个啊!”
“可是皇上,您有没有认真的看过胤禩,其实他并不想做这个皇帝,他之所以努力表现是因为,因为他想让你看看他,让你把他放在你的心里,像亲生儿子一样的去疼爱他,可是您……”莫兰哽咽出声。
“朕不是个好父亲,”康熙叹了口气,“回去后好好照顾他,告诉他,朕一直把他放在心里,是朕对不起他……”说着剧烈的咳起来,莫兰吓的忙去唤了御医进来,自己则悄悄的离开了。
不几天,康熙病情恶化,召见了皇三子胤祉、皇七子胤祐、皇八子胤禩、皇九子胤禟、皇十子胤俄、皇十二子胤祹、皇十三子胤祥,以及步军统领兼理藩院尚书科隆多到御榻前,当中宣布了传位给皇四子胤禛。胤禛赶来磕了头,当晚,康熙病逝了。皇四子胤禛遵遗诏即位为帝,改年号为雍正。
第三十九章 雍正的条件
胤禛刚刚登基不久,即下旨胤禩、胤祥、马奇、科隆多,四人总理事务,以示对胤禩的优待。没过几日,便又加封和硕廉亲王,授为理藩院尚书一职,可谓是风光一时,冷落已久的八爷府前又开始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可是胤禩不觉得这是好事,莫兰更不敢这么想,以她对胤禛的了解,他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胤禩的。
“胤禩,我要进宫一趟。”莫兰坐在胤禩身旁淡淡的道。
胤禩伸手顺了顺她的发:“好,自己小心。”
莫兰知道胤禩其实一直都是懂她的,站起身,转身,却又停住,“还记得皇阿玛临去之前找过我吗?”她笑吟吟的看着胤禩的眼睛,“他让我告诉你,他心里一直有你,请你原谅他的无奈。”
“皇阿玛他,真的这么说的吗?”胤禩眼里有着晶莹剔透的泪珠。
“怎么,连我也不信了吗?”莫兰笑道,“等我回来吃晚饭。”说完便离去了,她知道胤禩需要一些时间来整理一下自己的心绪,就像她也需要时间和胤禛好好谈谈一样。
“八福晋,圣上宣您进去呢。”胤禛贴身的太监堆满了笑。
“谢谢公公了。”莫兰迈步走进了胤禛的书房,抬头看到他正埋头看奏折,走到正中,便停下,行礼,“八福晋郭络罗。莫兰拜见皇上。”
“兰儿,这是怎么了,什么时候我们之间也显得这么生分了?”胤禛忙放下手里的折子走下来扶起莫兰。
“谢皇上,您是万岁爷,今非昔比,莫兰不敢越矩。”莫兰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臂,恭敬的站好。
胤禛叹了口气,却还是堆满了笑的看着莫兰:“兰儿,今日找我所谓何事?”
“皇上,莫兰想问问四爷府里的那些兰花可还好?”
“兰儿,你……”
“希望皇上说话算数,您答应过莫兰不会为难胤禩,请您放过他,我们这就离开京城,找个远远的地方,绝不会再碍您的眼。”莫兰语气生硬。
“兰儿,你这是什么话,我封亲王,又授他为理藩院尚书,我哪有为难他?”胤禛眼里有了些寒意。
“您是认为自己太过聪明还是认为莫兰太过愚钝?”莫兰反唇相讥。
胤禛笑了,“兰儿还是这般的伶牙俐齿,好,若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可以放过老八,放他离开。”
“您上次已经答应过我,我不会拿自己应该得到的权益再去跟别人拿条件交换。”莫兰心里一颤,她猜得到胤禛的条件是什么,可是他绝对不会答应的。
“兰儿,跟我在一起不好吗?我现在是皇上,我能给你你所想要的一切,即使是皇后的位子我也能给你……”
“皇上,不要怪莫兰不知好歹,皇后的位子本来就应该是属于您的嫡福晋的,她爱您很深,不要伤她,还有,莫兰心里想要的只有一件东西。”
“是什么?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会满足你。”
“皇上可是金口玉言。”
“这,兰儿你,可是又想算计我吗?”胤禛的眼光闪烁不定。
“皇上,我只要胤禩,只要胤禩,求皇上成全。”莫兰放低了声音苦苦哀求。
胤禛闭上了眼睛,“兰儿,你知道的,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莫兰的眼泪流了出来,现在的胤禛已经不是当时那个至情至性的四爷了,莫兰拿袖子抹了抹泪水,“那莫兰退下了。”
从宫里出来,莫兰没有回八爷府,而是直奔十三爷府。
胤祥府里的管家一看是莫兰,便没有拦,直接带她往胤祥的书房里走去,刚刚走近书房,就听到里面传来吵架的声音,还有瓷瓶破碎的声响。
管家尴尬的冲着莫兰笑了笑:“不好意思,八福晋,让您取笑了,要不您先去花厅里坐会。”
莫兰只好点了点头,刚想转身离开,只听里面传来一个恼怒的男声:“谁在外面?”
管家硬着头皮上前回道:“回爷,是,八福晋。”
书房里霎时安静了,女子的呜咽声也停住了,接着便是急急的脚步声,门被打开了,走出一个标致的旗人女子,莫兰仔细一看,眉眼有些眼熟,应该是十三的福晋了。女子拿帕子掩了面,由丫鬟扶着离开了,经过莫兰身边的时候,身形一顿,莫兰以为她要跟自己说什么,可是什么话也没有,她就离去了。
“兰儿,快进来,来人,快把这儿收拾一下。”胤祥喜悦的声音出现在书房门口,他的眼睛只看着莫兰。
下人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了离开,莫兰一直在一旁坐着,待到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莫兰站起身,来到胤祥面前:“十三,你可还记得咱们初识的时候?”
“当然记得,一点也没敢忘。”
“那你可还记得这个?”莫兰自袖子里拿出当年胤祥送给她的那个木刻的奥特曼,上面的面容赫然是胤祥的样子。
“记得,怎么不记得,”胤祥苦笑道,“兰儿,你今日来时为了八哥吧?”
“当初你答应过我,会替我保护胤禩,可是你知道,皇上并不想放过他,现在也只有你的话皇上会听,你帮我劝劝他吧。”
“你可是有什么打算?”
“我想和胤禩离开京城,永不再回来,我刚刚去求过他了,他不同意,我只能来找你了。”莫兰没有说出胤禛的条件,她不想害了胤祥。
胤祥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说道:“兰儿,你知道的,只要是你要我做的事,我从来不会拒绝,可是现在我只能告诉你,我帮不了你,四哥他不会听我的。”
“为什么?现在你是他最信任的人啊。”莫兰急忙问道。
胤祥认真的看着她:“兰儿,四哥他也喜欢你,你以为我看不出吗?他知道我也喜欢你,所以他一定不会听我的。”
莫兰怔了怔,自己该想到的啊,怎么这么笨!
莫兰哭了,一向不轻易在胤祥面前落泪的她哭了,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
“兰儿,别哭,别哭了,我想办法,想办法。”胤祥手足无措的看着她,心都乱了。
“十三,我该怎么办,胤禩他,对我这么好,我应该要帮他的,我不舍得他,不想跟他分开……”莫兰边哭边嚷道。
“好,你们不分开,我会想办法让你们离开的,相信我。”胤祥郑重的跟莫兰保证着。
莫兰终于停止了哭泣,难过的看着胤祥,“我不应该为难你的,可是现在我能求的人只有你了。”
“没事的,只要你别再哭了,再哭就丑了,八哥会嫌弃的。”
莫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十三,谢谢你。”
“说什么傻话,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只要你开心就好了。”胤祥摸了摸后脑勺憨笑道。
“十三!”
“嗯?”
“好好对你的妻子,我想她是真心喜欢你的,别再那么执着,你那么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把心放开了,不要再紧闭着。”
“好,我知道了。”
八爷府门外悬挂着大红的灯笼,照亮了整条街道,莫兰下了马车,提着裙摆走了进去,扣了扣门,门应声开了,莫兰抬头一看,是胤禩。
“回来了。”
“嗯,回来了。”
胤禩拉过莫兰冰凉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紧紧的握着。“为难你了。”
“不,为了你做任何事都不为难。”莫兰浅浅的笑,任由胤禩拉着她往回走。
“兰儿,今晚有你爱吃的水晶饺。”
“嗯。”
“还有你爱喝的兰花粥。”
“嗯。”
两人手牵着手来到了饭厅,两个孩子坐在那儿嘻嘻哈哈的闹着,看到胤禩和莫兰进来,都迅速的粘了上去。
胤禩盛了一晚粥放到莫兰面前,莫兰突然笑了:“咱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