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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想不通,有什么会逼着方黎现在就露了身份?”
方黎不是个傻子,为什么现在华妩明明已经到了栈州,他只需在京城掩藏好身份坐等成果就好,却在这种时候行刺幽微还暴露了身份?
这实在说不过去。
薛逸着实不爱见华妩冷着一张脸的模样,索性抱起来吻住唇大肆轻薄了一番,直到华妩面带桃花才恋恋不舍地把人放了下来。
林凤举的告诫可还在生效期!
“你胡闹什么!”华妩怒道,却在看见薛逸脸上微微的薄红时不自觉便住了口。
薛逸天生皮肤薄,若是一动情就极容易显出那抹粉色,合着他那美人皮囊,说不出的动人。
华妩不自觉倒吸了一口冷气,恨恨瞪了这个无意识使美人计的人一眼。
薛逸分明一尾偷了腥的狐狸模样,偏偏还一脸无辜。
“你就作吧……”华妩白了他一眼,“方黎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看样子幽微似乎没从他那问出什么,”薛逸摇了摇头,“不过话又说回来,方黎只和你稍微亲密一点,幽微怀疑到你身上来恐怕是迟早的事。”
“难不成他还能派人来栈州对我下手?”华妩嘲道,“那还真是当西北王是个摆设。”
“那倒也未必……”薛逸迟疑了片刻,罕见的现出了狠色,“幽微一直韬光养晦,你不要太过于小看他。”
若是幽微敢来,他必让他铩羽而归!
“话说回来……”华妩压根没往心里去,“西南到底怎么样了?”
“你说那个皇子?”薛逸微微勾起唇角,“小阿妩,不如你来猜猜,这个皇子究竟是真是假?”
“能逃出来一个华庭已属走运,”华妩眯起眼,“皇子又不是大白菜,哪能处处都是?”
谁让夏泽把先帝的血脉残杀得太过彻底,自己的名声又在风声鹤唳中变得一塌糊涂,这些老臣们但凡有了一丝希望,多半都会有所动摇。
谁让夏泽先有对甄家的剿灭,后有对柳宁的扶持伤透了世家的心?
“连小阿妩都明白的道理……”薛逸的笑容中有一丝冷意,“可是还是有那么多人都看不明白……或者说是不想明白。”
西南王罗津,就是其中最大的一个。
“想来罗津应当会抓住时机借此起义,”华妩思索了片刻,“就是不知道他打算如何收服那些乱民了……”
“何必收服?”薛逸淡淡道,“只要给饥民饭吃,再杀掉那些胡作非为的道士,我还真不信有谁会再来造反。”
反正归根到底,罗津要的也不过就是个“冠冕堂皇”罢了。
大夏建国这么多年,百姓又是最易满足的生物,只要有饭吃,有衣穿,不让他们流离失所,就算再艰难的日子,也能过的下去。
更何况那些西南山民,就算是大夏换了个主子,和他们又有什么干系?
“不过你猜的倒也没错,”薛逸取出一封信放在华妩面前,“小阿妩不妨亲自看看,你那便宜哥哥得了什么好处?”
华妩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却还是接过了那封信。
西南的哗变已经被西南王镇压,但罗津却拥兵自重,并放出狂言,夏泽乃贱婢所生的野种,他手中的夏涛才是真命天子!
夏涛就是那个所谓的先帝之子。
罗津公然对外宣扬夏泽根本就非先帝之子,国师幽微测算出的“天命之子”正说明了上苍对夏泽鹊巢鸠占的愤怒,这样隐隐西南和幽微竟然站在了一条线上,这让夏泽如何不光火?
在这种情况下,夏泽终于悍然派出了彭祁前去平定西南的叛乱。
“还真是快……”华妩很清楚夏泽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生平最恨人拿他的血统说事,更何况孙选侍原本就不清不楚,这样更是踩到了痛处,不炸毛才怪了。
“我倒是觉得慢了,”薛逸冷笑一声,“你可知道,罗津为此筹备了多久?”
华妩不免有些诧异,“夏涛不是最近才冒出来的?”
“夏涛只是一个引子,”薛逸懒洋洋在华妩脸上偷了个香,“瘦了。”
薛大美人在华妩咬人之前提前转移了话题,“你可知道,西南的税赋连年所缴不过十之二三?若不是夏泽醉心权利党争自以为是的对西南示弱不见,怎会落到今日地步?”
华妩不得不承认,薛逸说的有他的道理。
夏泽作为帝王来说过于注重眼前,缺乏长远的判断力,偏偏又好高骛远……偏偏她当年瞎了眼,以为烂泥能扶上墙罢了。
“想来现在夏泽应该兵分两路,”薛逸轻描淡写道,“一边浩浩荡荡去西南平叛,一边来栈州确认真假。”
“不如小阿妩来猜猜,谁会是委派来栈州的那个钦差?”
“柳宁。”华妩斩钉截铁道。
薛逸顿时摇了摇头,“真是不可爱,女人有时候还是装装傻更好。”
的确,夏泽不会放心别人,哪怕是华庭现在暂时掌管京畿防务,彭祁那么多年的扎根岂是如此轻易动摇的?
“他来的越快越好。”华妩叹了口气。
薛逸捻了捻她脸上的嫩肉,“怎么,你娘管得你不耐烦了?”
“栈州隔得太远,很多消息都不方便……”华妩摇了摇头,她的力量绝大多数都在京城,此时在栈州虽然有马钧,但马钧压根不希望她和华夫人再涉及到皇位之争,很多事情也会善意的隐瞒。
“在这里反而安全,”薛逸吻了吻她的发顶,“西南就快要乱了……”
这注定是将在大夏史书上浓墨重彩的一年。
在先帝和夏泽两任天子的放任之下,道教畸形的繁盛起来。全国□,西南起义,先帝之子,清君侧……无论是哪一点提出来,都是一件大事。
但它们,却偏偏都凑在了同一年。
从京城到栈州,华妩走了那么久的路程,柳宁竟然只走了两个月,可想而知这一路上究竟是如何的风雨兼程。
尽管如此,华妩见到柳宁的时候依旧吓了一跳。
不过半年不见,清贵满天下的柳帝师竟然已经是斑白了头发,配着那张少年人的脸无端让人有种勘破世情的意味。
但若是真勘破了世情,又怎会一再深陷泥潭之中?
华妩并不意外会接到柳宁的单独邀约,事实上,柳宁身上原本就处处都是疑点,而在薛逸把甄绮的遗骨交给他之后,他周身的迷雾反倒像是散了几分。
“请用。”柳宁亲手为华妩斟上茶,微微一笑,“将军府人多眼杂,只好邀请华小姐单独出来一叙。”
“事实上,我并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单独一叙的必要。”华妩定定看了柳宁一眼,心中怀疑更甚。
柳宁正当盛年,为何会成了这样一幅……垂暮模样?
“华小姐应当知道我这次来的……”话未说完,柳宁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他单手捂住口,另一只手颤抖着从袖子中摸出一条帕子,当他收起帕子的时候,华妩眼尖地看见那上面分明有几点殷红的血迹!
柳宁的身体竟然已经差到了这种地步?
“这次我是来查探幽微是否真是欺世盗名之徒……”柳宁脸色惨白,却依旧坚持着说完,看向华妩的目光中略带了微弱的希翼。
你是在盼望从我口中得到什么答案?
华妩假装没看懂他的眼神,“不知有何可以帮柳帝师的?”
“幽微既能长生不老,那逝去之人,可否……死而复生?”柳宁的声音中满是希翼,连带着他整个人都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活泛了过来。
华妩心中一跳,随即缓而又缓的摇了摇头,“人死如灯灭,柳大人为何会有这般不切实际的幻想?”
“不切实际么……”柳宁苦笑一声,忽然又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竟然带了几分决然的意味。
“我早该料到如此……不过还是不死心一问罢了。”柳宁的目光闪了闪,终于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熄灭了。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你何苦再苦苦纠缠?
“既然如此,华小姐……是否真心打算为阿绮报仇?”柳宁又咳嗽了好几声之后才费力开口。
“那是自然。”华妩下意识坐直了身子,凭着她对柳宁的了解,这人向来鲜少如此直截了当,显然是下定了决心。
“方黎入宫的消息,想必华小姐已经知道了,”柳宁定定看了华妩一眼,“西南起义一事,薛督主应当也已经有了决断。”
“那末……柳某只想问一句,若是能除掉夏泽,华小姐可否予柳某一个痛快?”
这竟然是要借华妩的手自尽?华妩正在大惊失色时,却听得柳宁边低咳边轻笑着看向门外,“有人来了。”
华妩刚走出门,忽然腰上一紧。
薛逸充满占有欲地声音在耳侧不紧不慢响起,“柳帝师,单独找我家小阿妩聊天,可还愉快?”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薛大督主占有欲越来越强了,嗷嗷嗷快朝着结尾飞奔我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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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督主还真是……体贴备至。”柳宁轻轻地咳嗽了几声;冲薛逸微微一笑。
凭他的眼力;自然一眼就看出来华妩和薛逸的关系今非昔比,薛逸那占有欲十足的环住华妩腰的胳膊足以说明这一切。
这固然暗示了薛逸必然会站在华庭这一方,但换而言之;又何尝不是他的机会?
“柳帝师身负皇恩,难不成是来这种偏远之地讨论我和阿妩是否恩爱?”
华妩分明感觉到自己腰上那只手又紧了紧,不由对薛逸的小心眼又好气又好笑。不得不说有时候男人的心思就像是稚童,即便是薛逸也不例外。
柳宁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见到二位鹣鲽情深,我自然为两位高兴。”
这两人笑得着实太假;华妩看着都替他俩觉得腮帮子疼……所以说;“情敌”见面什么的;最坑爹了!
不过短短一盏茶的时间;柳宁话还未开口,就已经被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好几次,明显一副心神耗尽的模样,华妩狐疑地看了一眼薛逸,若不是她确定薛逸不是这种在甄绮遗骨中下黑手的人,还真怀疑柳宁是不是被什么树妖精怪给魇住了。
不然为何好端端的一个人,眼里竟然没有半分活气?
薛逸冷眼旁观,自从拿到甄绮的遗骨之后,柳宁整个人就像被抽掉了精气神一般。
她在的时候不敢力争,人死都死了,这样装模作样又有何用?
真是可悲又可笑。
他咳的太厉害,就连华妩也忍不住开口,“柳大人可需要先让人诊治诊治?”
“不必……”柳宁喘息了片刻,苦笑着摆了摆手,“华小姐既然在此,林凤举想来也不远,我此生已经对不起阿绮,犯不着再落在旁人手上。”
这话明着听起来是怕林凤举公报私仇,但事实上柳大帝师圣眷优渥,天下名医又何尝只有一个林凤举,这分明就是压根不打算医治的意思了。
华妩向来不是多管闲事之人,见他如此坚持也就作罢。
柳宁刚要开口,忽然笑了起来,“千头万绪,一时间我倒真不知道从哪说起好了……既然如此,不如从近在眼前的开始。”
他顿了片刻,“华小姐既然继承了阿绮的人马,林凤举等人也专心奉你为主,那么自然会为阿绮报仇,柳某虽不才,但向来应当也还是有些用处……只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