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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爱卿辛苦了和之前的辛苦了,之间的真心何止天差地别,简直是惨绝人寰。
“柳帝师,好久不见。”薛逸直起身来,即便是刚行完礼,这个男人身上也不见半点卑微,反而像是恩赐。
“薛督主。”柳宁微微一笑,绯色的官服在他身上反而除了书香清韵之外还有种别样的风流之气。
较之薛逸的妩媚,别有一番风味。
谁不知道大夏站在帝王身边最接近的二人,除了都是年少高位之外,无论是心机、谋略、曾经抑或是现有的简在帝心,都是不相上下。
有好事者曾私下把两人比作大夏双艳,多少京城贵女都被生生比了下去,由此可见容貌之一般。
停,让我们再来插叙一下。
当听着窗外百官山呼万岁的时候,向来觉得那声音刺耳之极的华妩也不过是挠了挠耳朵,得来的结果就是正为她梳妆的孙嬷嬷一记恶狠狠的白眼。
哪来的骚蹄子!明明和娘娘说的人五人六,一转眼竟然就在陛下的车里过了一夜,简直罪无可恕!
你们没有看错,就是孙嬷嬷。
眼下这个老巫婆正在不动声色地手头加力,扯得华妩直翻白眼,严重怀疑自己的头皮是否还安安稳稳的待在自个头上。
叶琴和花颜不是没在旁边,只是奈何战斗力和孙嬷嬷一比,全都成了负五的渣,不添乱已经是侥幸,指望她们帮忙?
算了那不过是徒增伤亡而已……
显然就算华妩打算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时候,我们的宋贵妃非但安排了人手打着精通宫中规矩的旗号挟私报复,更等着在这种时候一击致命,彻底绝了后患,压根就不给华妩反悔翻盘的机会。
孙嬷嬷手下忽然一个加力,华妩顿时没忍住惨叫一声,其声音之凄厉,连下黑手的孙嬷嬷都不禁抖了三抖,以为自己刚才不是掐了她一把而是往她头顶心拍进了一根钢钉。
你们不是都希望我闹出点动静?不满足你们的心愿,你们怎么会让我好过?
……不过既然我不好过,那么就大家都别好过。
华小妩边叫阴恻恻地想。
薛逸正和柳宁看似和平实则波涛汹涌的微笑大眼瞪小眼,不料突然传来一声堪称百爪挠心的女人尖叫,即便镇定如柳宁也不禁愕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这是?”
“华妩。”夏泽有些尴尬,华妩此时还在他的车子里,也怪不得柳宁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玩味。
“华家小姐,没想到陛下这次不但带回来了一个,还附送了一个。”
至于谁是主谁是辅,只要能达成目的,那又有什么关系?
薛逸忽然微微勾起唇角,明明是才骑马赶了那么远的路,这个人身上却非但半点风尘也不沾,甚至连靴边都还是惊人的雪白。
“既然如此,为何不请下来见一见?”
华家小姐第一次踏入京城,竟然就是在如此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就连宋瑶和华庭,都是全然的措手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柳宁乃终于姗姗来迟地出场了噗……
☆、40旧人重逢
帝师柳宁。
事实上;华妩上辈子和他的熟悉程度比起夏泽来也不遑多让。
可以这么说,没有甄家,非但没有夏泽,更没有后来清贵重天下的柳大帝师。
柳宁的整个仕途;都来源于夏泽的慧眼识珠。
哪个当官的能保证手上半点肮脏也不沾?柳宁在夏泽尚是皇子的时候就已经悄然站了阵营,之前甄家一直将他护在羽翼之下,为的就是保住他的声名,在斗争最激烈的时候,柳宁甚至还在当着清贵的翰林编修,完全超然事外,这样既避免了因为夺嫡被卷入是非;也保留了力量,更堵住了天下读书人的嘴。
当然;这位所谓的翰林编修的更隐蔽的身份则是一直不受宠的六皇子幕僚,夏泽有识人善用的眼光,也有把人事大权交给那时不过弱冠的柳宁的魄力。
柳宁与其说是帝师,更像是政客,当甄绮还管事的时候,两人合纵连横得畅快淋漓,以至于夏泽都曾经不大不小的吃过醋。
后来,夏泽选了宋瑶,柳宁并非没劝过,但谁能左右的了天子的意志?
但这个劝本身就已经很可笑,夏泽扶植宋家对抗甄家的时候你柳宁不知情?夏泽扶植清贫士子练就纯臣的时候你柳宁不出力?夏泽最后把甄家屠戮殆尽的时候,你柳宁在哪里?
你求的不过是一个心安,哪里有半分的真情实意!
天下人从来只重结果,他们只能看见柳宁以清流出身,真正的凭借科举官拜入相之时甚至不满三十,这才是天下读书人的心之所向。
汲汲营营寒窗苦读数十年,为的不就是那一刻的君王侧?
什么声名鹊起,什么清贵无匹,说到底,都是君王心计的把柄罢了。
如果可以,华妩其实并不愿和他对上,两人当年就曾棋逢对手,而在夏泽真正脱离甄家掌控属于自己的力量之时,柳宁身为夏泽身边最心腹的谋士,在其中做了多大贡献可想而知。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压根就是一个不能一概而论的矛盾体。夏泽对她来说是利用,而柳宁,则更像是同伴乃至于知己的背叛。
她也曾经那样的相信过他,不过既然连夏泽都那样有眼无珠,那么各为其主,也就没有什么好埋怨的了。
柳宁早就先行一步,把华妩和华庭在京城的住所安排好,只是夏泽答应的香粉铺过于突然,一时间还没决定哪处地界更好,索性设宴款待二人一场,也顺便见一见这个让夏泽下了大苦心却终究没弄到手的姑娘究竟是哪门子的神佛。
当然,不排除见一见这个未来很可能是自己夫人的“见鬼”小姐的可能。
……柳大帝师您辛苦了!
在薛逸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华庭和华妩先行去了柳宁事先安排好的府邸,而夏泽自然是先回宫应付那些如狼似虎的大臣和后妃。
久旷寂寞的不止是后妃,言官们也纷纷表示这么久没见陛下很思念,弹劾也少了劲头各种孤独寂寞现在陛下你回来有人迎接我们的炮火真是太好了!
夏泽苦逼地看着堆积成山的弹劾奏章,忽然对柳宁的故意报复表示了森森的怨念……这厮一定是故意的!不然怎么不但把薛逸放过来提前赶他回京,现在还弄来了一群以被廷杖打死为荣的言官!
魂淡!
柳宁莫名其妙地重重打了个喷嚏。
华妩原本以为逃过一劫,不料当下车之后发现西厂的薛大督主竟然还不远不近的缀在车尾,这下就算是柳宁也不禁微微意外。
不过来者是客,断然没有把薛逸赶出去的道理,华妩泪流满面地看着薛逸进府后暗暗握拳,决定紧紧抱住柳宁的大象腿。
……比起当薛逸的狗腿子还是抱柳宁的大腿比较实际,至少后者名声好听一点,华小妩默默地想。
今天晚上,京城城南空置已久的一栋空宅终于有了人烟,不过这阵势在明眼人看来简直有些令人发指。
周围明明暗暗各色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严密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甚至还有西厂的獒犬和宫里的侍卫为了抢占最好的隐匿地形大打出手的情形。
尽管夏泽有命保护柳宁,但战斗力这种东西,实在不是能由人力来决定的……当然结果总是以侍卫被揍得满头包作为结束。
没办法,谁让他们的督主在里面?这群战獒都是宁可死也要死在主人身边,更何况这还是回到了他们的老窝,盛况可想而知。
觥筹交错,歌舞升平,眼前的戏班又换了不知哪一批新人。
说来也可笑,当年夏泽曾经请来这个戏梦班为她在甄家唱了三天三夜的戏,而今日她再度重回京师,柳宁请来的竟又是这个戏班。
以这个戏梦班做为她上辈子失心的开始,再以此做为她梦醒的结束。
不能不说是命数。
“阿妩。”华庭坐在她身边,不着痕迹地用胳膊碰了碰她。
华妩正看到专心处,俩主角纠缠不清,眼见得就要闹上公堂看是谁负心,顿时不耐道,“什么事?”
“估计你尚不了天子,估摸着还得尚个帝师。”华庭这几日虽然都没出手,但并不代表他对外面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既然华妩对进宫如此抵触,能在柳宁身边也未尝不是一个好选择。华庭下意识忽略掉自己心头的一抹不快。
那肯定只是因为被这个妹妹缠太久了,所以有些不习惯而已。
但是华庭,如果你真的对华妩没感觉,能容得下自己床上全是些长着和她一样鼻子眉眼的人?
“柳宁?”华妩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证实,不由得暗暗牙疼。
再看台上那正好演到你另有所娶我另有他爱的戏子顿时有种坑爹感,柳宁就算为夏泽分忧,难道就能分到这个地步?
足足六年时间过去,她还以为柳宁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没想到竟然眼下还是孑然一人。
……实在是没听说过柳宁有什么断袖龙阳之癖啊噗。
“难得见你这么快就记住一个男人的名字。”华庭一眼瞥见正独坐一边的薛逸,确定他绝对听到了这边的对话。
薛督主的一记眼神真心不是谁都能接的下的……华庭也不由微微一凛。
偏偏那人半点自觉也没有,竟然还有闲心对他们遥遥敬了一杯。
见过反客为主的,没见过这么彻底的……
“你吃醋了不成?”华妩嗤之以鼻,“反正你之前打的如意算盘是让我跟夏泽,眼下他不打算要我了你又打算把我卖给柳宁,真不好意思,说不准到最后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你还得白白赔我的嫁妆。”
“天下最权贵不过天子,最清贵不过柳宁,最自惭貌残不过薛逸……”
华妩的嘲讽戛然而止,无他,柳宁过来了。
“华小姐。”
柳宁之前一直在暗暗打量着华妩和华庭的互动,眼见二人打情骂俏有越来越严重趋势,在薛逸似笑非笑的目光中,不得不当了一把王母娘娘。
名满天下的柳帝师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华妩顿时觉得背后被无数双怨恨的少女视线扎了个对穿。
“你是谁?”华妩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半个身子都挂在了华庭侧臂上,完全视男女大防于无物。
王母娘娘柳宁表示毫无压力。
“区区柳宁,”柳宁低低一笑,端方如玉,明明是回答华妩的话,脸却朝向了华庭,“曾听闻华家兄妹感情甚笃,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谢谢你骂人可以不用这么拐弯抹角么,明明这句话说起来应该是某某贤伉俪感情甚笃,你拿我和华庭来说是什么意思啊喂!
“哦……”华妩拖长了声调,“原来你就是那个打天下的时候不知在哪当乌龟,一登基之后就跑出来当帝师的柳宁啊。”
柳宁但笑不语。
事实上,从一开始置身于这个几乎全是旧人的场合起,扑面而来的窒息感就让华妩有些喘不过气来,故意在柳宁面前如此行事也正是如此,为了遮掩心中的不安罢了。
她这样辛辛苦苦的重生,难道为的就是再一次踏入这个吃人的笼子?
“听说华小姐打算在京城开个香粉铺?”柳宁能当上帝师,涵养自然是一等一的好,至少华妩和他认识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过柳宁和任何人红脸。
说的那种所谓的如春风拂面,也就是柳宁。
从不让任何人觉得尴尬,也不给人难堪,但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人坑了个底儿掉,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