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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华妩的意料,华夫人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还小,这些事不是你该管的。”
话毕,华夫人站起身来,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乖,先回去休息吧,今天就抄到这,累坏了你你爹可得怪我了。”
竟然是打算就这么赶人了。
华妩心中暗暗纳罕,哪怕华家和甄家没深交,但也不至于提到就避讳如此,难道华家当真把不问政事贯彻的这般彻底?
“娘……”虽然心中另有想法,但华妩面上还是耍赖地拖住华夫人衣袖,“我马上就要去京城了,你连这点都不告诉我,要是我闯了祸怎么办。”
“叶琴会告诉你怎么做,”华夫人堵住了华妩的嘴。
“但是……”华妩依旧不死心。
“没有什么但是,”华夫人转身告诫华妩,“如果真有什么忌讳,方黎会告诉你。”
那个神棍还有这种用处?
莫非她看走了眼,这货实际上是一部隐藏的百科全书?
华妩腰酸背疼地回到院内,一进门就看见叶琴的脸。
大热的天,青衫白裙的侍女脸上半点汗渍都没有,周身透着一股幽幽的兰花芬芳,让人一眼看去立刻就觉得浑身清凉。
“小姐,宋贵妃今天赏了件东西下来。”
气温太过于燥热,华妩有些心烦,不耐地挥了挥手,“你处理就好。”
叶琴摇了摇头,“这次的不太一样。”
华妩有些诧异,叶琴是华夫人一手教导出来,为的就是替想华妩之所想,急华妩之所急,不可谓不全面,有什么是她都
“给我娘看了?”华妩停住脚步,打算试一试华夫人亲手指派下来侍女的能力到底如何。
“夫人让奴婢来前曾交待,先由小姐做主,不合适之处再禀给她。”叶琴不卑不亢地回答。
这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华夫人倒是真心打算好好教导自己的女儿。
这个叶琴,恐怕在有自知之明不喧宾夺主的同时,也是打算暗暗看一看自己这个主子的能力。
虽然就算她真的一无是处凭借叶琴的忠心也不会弃她于不顾,但这也就不是华妩的所作所为了。
房内四处摆放了冰块,华家在华妩的待遇方面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娇养。华妩有时候不得不苦笑,华夫人也不想想,在家就娇养成了这般模样,嫁出去要嫁到多好的人家才不至于让华妩受委屈?
但无论如何,扑面而来的清凉的确让人心神愉悦。
叶琴服侍华妩沐浴换了衣服之后,这才把一个檀木镂金的匣子碰了上来。
华妩漫不经心地伸手打开,却在看清楚其中东西的第一眼僵在了当场。
怎么会是这个?
一只纯白的玉镯,其上一点殷红的玉眼让整个玉都泛着微微的红色水光,明艳不可方物。
华妩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这是摆在匣子里衬布上的结果,如果一旦把玉镯拿起,镯身的红色光晕会迅速褪去,只余一片纯白。
她怎么不认识,她怎么会不知道,这分明是她的旧物。
“小绮,你看这是什么?”
那个她一直避而不及的少年声音如跗骨之蛆般忽然穿透了时光而来,华妩的心跳骤停,眼前情景飞速后翻,停在甄府后院她十岁生日的那一日。
粉妆玉琢的小姑娘看了看少年手中的玉镯,微微皱了皱眉,奶声奶气道,“这种玉镯子我那里有好多,阿泽你拿这个干什么?”
连伸手都懒得伸手,脸上的期待也变为显而易见的失望。虽然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恰恰是童言无忌才最伤人。
那时候夏泽不过是一个落魄皇子,能拿来这个玉镯恐怕也已经是极限,可那时的甄绮并不懂这一点。她自幼娇生惯养,甄家又是豪门巨富,就算是羊脂玉的饰物也不过是讨大小姐欢心的玩意,区区一个纯色玉镯她还真看不上眼。
夏泽的笑容微微一僵,伸出去的手也有些勉强,但依旧强作欢笑,“小绮,再好好看看。”
是不是从那时起,夏泽就已经开始记恨?
“有块红斑。”甄绮眯起眼睛看了半晌,虽然口上没说,但心中却更加不以为然。
白玉无瑕,有瑕疵的玉拿来给她庆祝生日,这算什么?
☆、56贼喊捉贼
“你说什么?”华妩的指甲几乎陷入了桌子;“那个老不死的竟然……”
也不怪华妩几乎掀了桌子,华家和宋家的死磕突如其来,正当双方战的死去活来的时候,幽微竟然玩了一招贼喊捉贼。
国师幽微对外宣称;这次宋贵妃的流产和有人在他给各宫送去的祈福福件上动了手脚,以至于上苍震怒,降祸于天子云云。
宋瑶虽然流了产,但夏泽宫里的另一个小贵人却在此时怀了孕,林凤举也就被顺势“借”了过去,再度进行保胎大业。
虽然以宋瑶的性子来说,这胎十有□也是保不住……
“那可是你的便宜师父。”林凤举告知了消息后就在一旁闲闲的放风凉话。
“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怎么圆这个上苍震怒的幌子。”华妩揉了揉额角;她料到这背后有幽微的手笔,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堂而皇之的跳出来;摆了所有人一道。
幽微这条成了精的老狐狸,只要他再慢上一步,华妩已经递到华庭手里的消息就能打他个吃不了兜着走,这同样也是给薛逸的一份投名状。
……可惜棋差一着,幽微抢先一步的反转,从罪魁祸首摇身一变成了苦主,还得到了源自于夏泽的再三抚慰。
其他人嘴上不说,国师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在幽微表明了他会给这件事一个说法之后,两方人马表面上都偃旗息鼓了下去。
不过……夏泽向来子嗣单薄,怎么这一回竟然会这么心甘情愿的被人坑了一着?
要知道宋瑶肚子里的,可是一个已经成了形的男婴。话又说回来,她当年怀着的不也是一个已经手脚都长全了的男孩?
夏泽夏泽,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戕害幼子,不怕将来遭天谴?
“宋瑶怀孕期间怀上的孩子……”华妩冷笑一声,“那孩子几个月了?”
宋瑶之前怀的那胎极为险恶,三天两头闹流产,弄得宫里人心惶惶。以至于这个新怀上孩子的小贵人也成了惊弓之鸟,求爷爷告奶奶的让林神医保胎,恰恰合了华妩的心意。
后宫枕边风,另一个风吹草动外戚起落的源头,就这样让宋瑶一家独大,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四个月了。”林凤举的话中不无嘲意。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不婚之人,对子嗣传承更无半分欲念,对这种所谓的后宫宅斗完全持看笑话的态度。
再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终究抵不过温香软玉,曼妙新人。
华妩微微挑眉,夏泽果然不是一个能管住自己下半身的人,这小贵人恐怕早在宋瑶刚怀孕没多久时就已经承了雨露,能一直隐瞒到现在才说出来,看来心机也不浅。
眼下后宫当真成了她一家独大,如果说以前宋瑶弄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现在所有眼睛都盯着她的肚子,宋瑶再要下手,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看样子,宋瑶的后宫也不是铁板一块……”
“和尚笑秃子,你那后宫未必不是个筛子。”林凤举一语正中红心,华妩黑着脸转过头。
这混蛋能不能不要专门捡痛脚踩!
“那小贵人是谁家的?”夏泽后宫里的新人换了一拨又一拨,虽然人数不多,但死亡率极高,如果不是这次薛逸让她帮忙训练京中贵女,她还当真不知道现在不少家里有女儿的权贵都视后宫如蛇蝎。
不是谁家都能出一个爬上枝头的宋瑶的。
华妩这次虽然塞了个小莲儿给夏泽,但暗地里却有不少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谁不知道宋贵妃善妒,华家和宋家狗咬狗一嘴毛,多少人喜闻乐见。
“吏部给事中张清。”林凤举站起身来,低下头靠近华妩耳侧,微弱的气息吹得她耳根直痒痒。
“问问你那好哥哥华庭,这个张家,可和他拖不了干系。”
幽微向来打着不问世事的招牌,眼下横空出世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较之于薛逸的所谓“圣眷”,这一位才是真真正正的夏泽心腹。
眼下讨好的有之,静观其变的有之……华妩这种边门脚料的挂名弟子也鸡犬升天。
要是这次薛大督主的选秀是源自于国师的授意呢?你看,这次的主事人可是国师的挂名弟子,那这次西厂和国师的合作,究竟是不是陛下的意思……零零总总各种猜测,反正京城向来不乏小道消息,猜得越混乱,反而越有人削尖了脑袋往华妩这送人。
天上神仙打架之余,华妩这种小喽啰也被有心人看成了风向标。
……真让人感动。
薛逸开始三天两头来戏梦报道,华妩原本以为他是打算借着有心人卖女儿的道道伸手到这锅浑水里再捞一把,没想到他压根没如她预想的一般和那些所谓的某某大人见面,反而老神在在的闭门谢客当真过来关心姑娘进度……
咦你真的当我是老鸨么喂!
不管薛逸来究竟报的是什么目的,但至少他在这里一天,宋家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就下不了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薛逸的存在对于华妩来说其实变相的成为了一柄保护伞。
不管这柄保护伞是否真的如她所愿,但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薛逸的意思岂会是被一个小小的华家小姐而转移的?
开玩笑,华庭他都不一定给面子,何况华妩!
其实想通之后,华妩也就压根懒得再去纠结这个问题,反正这也不会因为她不愿意就改变,还不如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薛逸其实并不是一个坏的作陪人选。
归根到底,华妩对薛逸看似畏惧,其实不过是忌惮。哪怕是上辈子,她和薛逸打的交道都相当有限。老皇帝是个花心的性子,能在他身边盛宠不衰的薛逸怎能不是人精?
只要他愿意,即便是最难伺候的人在他身边也能过得很开心,更何况薛大督主并不打算在这来给自己找折腾。
与其让薛逸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听不知道哪条獒犬的回报,还不如就让他坐在自个儿眼皮底下,有什么也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所以一来二去,这俩人竟然神奇般的磨合到了一起,也不管外面的獒犬们下巴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那真的是他们英明神武的薛大督主?
薛逸既然每天来戏梦巡查领地,原本死心塌地等着嫁夏泽的贵女们心思也活络了起来。
毕竟活色生香,人人皆好美色……没嫁给皇帝嫁给薛督主也未尝不可啊亲!你难道不知道薛督主和柳帝师并列帝都少女最想嫁的金龟婿之首么!
华妩表示完全对这些少女们的审美无法理解,柳宁也就罢了,这人的向来把面具当衣服穿,人薛逸简直就差在脸上写着不想全家灭门离我远一点……你们这种上赶着趴在一边暗搓搓偷窥以为他看不见么?
对说的就是你!那边那个穿着黄裙子的邓小姐!你都快从树枝上掉下来了獒犬是不会去接你的……喂!
华妩的腹诽还没完,太常寺家的邓小姐就已经大头朝下栽了下来,扑通一下砸进了下面的池塘……
她身边的獒犬当真和她大眼瞪小眼到最后都没伸手拉一下……
华妩翻着一双死鱼眼,死不瞑目地瞪着那边的薛逸,“我说……西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