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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哼。”小曼躲一边开始画起圈圈来。
秦老这时看到了屋中角落的五条，奇怪的问道：“有段日子没见，这狗怎么长这么丑了，毛也变得乌七八黑的，不会得了病吧？”
“汪汪。”五条似乎感受到了秦老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深深的恶意。
小曼闻言凑上前大笑起来：“外公这不是馒头，这是五条。馒头现在老是待山上，不到饭点下不来的。”
“哦哦，李牧小子养了不少动物啊。”
谢灵珊感概一声：“是啊，熊猫、狗、狐狸、鸡，这都快成动物园了。”
提到这些狗啊狐狸啊，秦老就一下联想到了花花草草，就记起李牧曾经卖过两盆极品盆栽，连在屋中四处逡巡，厨房厕所，甚至李牧的卧室都进去看了看，一副我是这里的老大爷。
别说，还真让他在李牧卧室的书桌上找到了一盆，极品迎客松。
秦老当时就兴奋了，这迎客松跟那些什么兰花啊，水仙啊不同，比较好养一些，他有自信能够养活这株迎客松，就喜滋滋的抱着盆栽走了出来，坐在秦歆身边。
“唉，多好的迎客松啊，李牧这小子怎么藏在卧室里？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啊。”
秦歆看不下去了：“爷爷，一盆盆栽，至于不当人子嘛？”
秦老道：“这迎客松的意义就在迎客二字上，他把它放在卧室，难道还欢迎客人进他卧室？”
小曼马上支持亲外公：“就是就是，李牧真是太坏了，表姐，要好好教育他，还有还有，盆栽要没收，外公我说得对不对？”
“嗯嗯，就是这么个理。”秦老‘哈哈’大笑，亲热的拍拍小曼的脑门，然后得意的看着秦歆。
秦歆气得闭上了眼睛，她记得很清楚，每次她们去雷爷爷家做客，她爷爷就摆出这副嘴脸，然后从气红眼的雷爷爷手中抢走一盆盆的盆栽，其中有不少极品。
没想到这次来李牧家，他见猎心喜竟是又来了。
秦歆徒呼奈何，谁让他是她爷爷呢？谁让……他是李牧呢。
谢灵珊在旁边尴尬的直喝水，看到自己非常敬重的文坛大佬这副德行，她有点信仰崩塌的感觉，只好借着喝水权当没有听到没有看到了。
所以当李牧艰难的完成任务的时候，一进屋就看到桌子上那株枝干苍劲如龙的迎客松，不由一怔。
在火盆火光的照耀下，秦歆的俏脸也红彤彤的：“李牧，这迎客松……”
剩下的话她是真的开不了口了，她恼怒的瞪了眼秦老，小女儿状十足。
秦老哈哈大笑，对着李牧道：“小李子啊。”
李牧心道：我手里可还提着铁锤呢，别乱喊。
“这迎客松你不放门口怎么反而放卧室了？”
李牧将铁锤放在门后，回道：“这不是担心被冻坏吗。”
秦老抓耳挠腮，没想到李牧竟是这么回答，让他哭笑不得：“迎客松可不惧寒，不用这么宝贝它。”
李牧心想这可好几万呢，能不小心？但转念一想，这秦老头鸡贼鸡贼的，该不会是在打这迎客松的主意吧？
李牧心思电转：我是卖他五万呢，还是六万呢，还是十万呢？要不直接用这迎客松下聘？不行不行，秦歆肯定要甩他俩大嘴巴。跟秦老达成城下之盟，叫他以后别操心秦歆的终身大事？这个可以有啊。
于是李牧‘嘿嘿’笑着看向秦老，正不知该如何开口，就见到秦老也一脸猥琐的‘嘿嘿’笑起。
不知怎么，李牧就是明白了秦老这笑声中蕴含的意思，于是他的笑声越发猥琐，不，是真诚起来，和秦老对笑起来。
“你们没事吧？”小曼在一边看得着急，差点上了火。
“咳。”秦老连郑重的咳嗽声，然后正义凛然道：“小牧啊，你瞧瞧你的迎客松，枝干苍老，枝叶全无，都快被你养死了。”
李牧听了直翻白眼，大爷啊，这可是冬天，能有枝叶才怪。不过如果多用黑泥浇灌的话，冬日逢春也不是没可能。
“秦老，我最近太忙没时间照顾。”李牧没有说谎，除了一开始浇黑泥时非常上心的生怕浇多了浪费，其余根本就没有管过这玩意，一副任它自生自灭的意思。
秦老不由笑道：“唉，这都快死了，可惜可惜啊。”
李牧嘴一抽一抽的：“秦老要不你帮我照顾段时间？”
秦老是连谦虚一下都欠奉，直接大包大揽起来：“小牧放心吧，我保管能把这迎客松照顾好，保证让它……”
秦老在那不着调的吹牛，秦歆苦起脸来，想起之前从雷爷爷家诳盆栽时，他就是这么一副盆栽在人在，盆栽不在人也还在的老流氓表情，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牵扯到盆栽，他就这么来劲，还管不管自己的名声了？
一边谢灵珊整个身体都转过去看墙壁了。
第七十四章秦老的理由
小曼对这些花花草草的盆栽是一点感情都欠奉，跑过去狠狠一拍李牧的后背，追问道：“冰凿开了？”
李牧伸出红肿的手掌，苦道：“那可不。”
秦歆在边上一脸诧异：“你怎么不戴手套？”
李牧觉得秦歆肯定是对自己有意见了，要不怎么不在事先就把事情都一并说了？
小曼急道：“快，钓紫虾去，我早饭都不吃就是为了空着肚子吃紫虾，你快去钓。”
“怎么又是我？”李牧一点没有身为主人的自觉，理直气壮的对着小曼教育道，“老子曾经曰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老子哪有说这话。”小曼好歹名牌大学毕业，别拿人傻当读书少。
李牧得意的笑了：“我刚才说的。”
小曼转身跑门后去提那铁锤。
谢灵珊在旁边连说道：“我去钓吧，李牧你这里有钓具嘛？”
其实她早就想出去了，曾经近二十年的学生生涯她一直把同乡的文坛大佬秦老视作至高偶像，但刚才看到秦老跟……胡同大爷似得举止动作，谢灵珊觉得自己整个学生时代都被毁了，她迫切的想去外面洗洗眼睛。
“好像有吧？”
上次周童在他这儿看山，期间那叫一个大吃大喝，反正鱼塘里的紫虾都少了整整一层，为了表示歉意，周童就把他的作案工具，也就是那鱼竿留给李牧了。
“在储藏室，我找找去。”
谢灵珊忙跟上，离开了小屋。
有热闹怎么能少了小曼，她放开怎么都提不起的铁锤，兴致勃勃的也跑了出去。
秦歆恼怒的瞪了眼仍旧喜滋滋的在抚摸迎客松的爷爷，说道：“爷爷，你。”
秦老没等秦歆说完就抬手制止了她的话，叹气道：“歆儿啊，爷爷这是为你好啊。我这些年老是从雷老头那拿盆栽，他自然心疼，可也不会不顾脸面亲自来找我讨回去。”
“和我没关系吧。”秦歆精致的脸庞满是无奈的表情。
“怎么没关系，他雷老头不好意思来自然就派他孙子来了。”秦老理直气壮，“你没发现吗？只要你回来了，我都去雷老头家拿盆栽，第二天雷小子就跑过来了。”
秦歆一怔，苦笑不已，敢情爷爷这是打算撮合她跟雷明义，可惜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对对方都太熟，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过。
“怎么样，感动坏了吧？哈哈哈，爷爷这都是应该做的。”秦老大笑着丝毫没有邀功的意思。
秦歆无奈的翻翻白眼，一句‘那你怎么拿李牧的盆栽啊’还未出口就连收回去了，这不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
秦老对雷明义那死木头也是彻底死心了，加上这次从小曼那里听到不少关于李牧的情报，觉得可以试着撮合一下，那句话咋说来的？哦，是梦想总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到了秦老那年纪，想抱小孩的欲望绝对比找老伴的欲望要高，反正他三天两头做梦梦到他抱着重孙子，重孙子抱着狗，四周还有许多看不清脸的亲戚朋友。
“爷爷，让你费心了。”秦歆虽然有些气恼爷爷不经过她同意就这么做，但老人家的心思她能体会的到。
秦老叹了口气：“你们这一代啊，就属你跟天寿年纪大，天寿在做警察，平时忙，但也已经找到女朋友了，可你到现在都没动静，我是担心啊，你在m国留学过，会不会眼光太高，挑来挑去就耽误了自己，唉。”
天寿，秦天寿，就是天门市三环警局刑警队队长秦天寿，当初李牧跟秦歆受林汐邀请去看演唱会时，两人碰到了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骗子，秦歆那会提到过他。
秦歆心中仅有的一丝不满也烟消云散了：“爷爷，你放心吧，我，我会努力的。”
屋外，李牧三人很快就在储藏室找到了鱼竿，还有一些周童留下的鱼饵，是用面粉做的，好像还搀和了一些其它玩意，总之对于鱼虾来说非常有诱惑力，要不然鱼塘里的紫虾也不会被周胖消灭那么多。
“我来我来。”小曼对于这些东西有些天然的兴趣，一把抢过李牧手中装好鱼饵的鱼竿，一溜烟跑到渔船上了。
谢灵珊苦笑的跟上，看着这位天真活泼的下属，实在不像是个警察啊。
李牧又在屋外找到水桶，放了点水，才走过去。
渔船上，小曼已经摆开了架势，她坐在渔船船缘，鱼竿收到最短，那坚韧的鱼线已经放进了冰层中一个拳头大小的冰洞中。
可能正如之前小曼说的，鱼塘结冰后，下面的紫虾就缺氧了，如今这冰洞一砸开，冰层下的紫虾就如闻到血腥的鲨鱼，蜂拥而至。
直到这会，那冰洞下还满满的都是紫色的身影，有几只还非常有种的跳起来，落在冰面上，又在冰面上左扭右捏回到冰洞。没过一会，就有紫虾上钩了。
“李牧快快。”小曼看到李牧手中的水桶，一边收回鱼线，一边招呼起来。
此时那冰层还是非常结实的，谢灵珊试了试就站了上去，走到了那个冰洞旁，然后观察起来。她的职业病又犯了。
小曼连着又钓上两只紫虾，就开始嫌慢了：“李牧你要是把冰洞弄得大一些，就可以直接用桶去装了。”
李牧看着冰洞里仍未散去的紫虾，心中苦笑：就这么个拳头大的洞就让他右手换左手连敲了上百下，那反震力差点把他的手都给震伤。
“要不咱再往里到点热水，把冰洞弄得大些怎么样？”小曼见李牧没说话就出主意了。
李牧看着冰洞下的紫虾，这要是开水直接倒下去，得死多少紫虾啊，忙摇头否决了：“家里没热水了。”
“烧。”小曼言简意赅。
“柴都给你外公取暖了。”李牧毫不退步。
“用热得快、电磁炉。”小曼大脑飞速运转，一连串词从她嘴中说出，手上的动作也没闲的，一会就又钓起一只紫虾。
李牧撒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乡下地方，电压不稳。”
小曼回头恶狠狠瞪了眼他：“煤气灶。”
“待会还有做菜，煤气不多了。”李牧一副勤俭持家的好男人形象，“小曼，这荒郊野岭的，什么都要省着用啊。”
这时又有几只紫虾跳出了冰洞，在旁边观察的谢灵珊眼疾手快的就蹲下身子把它们都给逮住了装进渔船上的水桶里。
小曼一见，忙把鱼竿递到李牧手中，然后一跳到了冰面上，蹲着开始守株待兔起来。
第七十五章暴雪
李牧平时没少抓虾，这会就有点厌了，看着谢灵珊道：“谢姐你来吧，我去陪陪秦老。”
谢灵珊点头，刚接过鱼竿，就听到蹲冰面上的小曼摇头晃脑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牧老脸一红，正要反驳两句，就听岸上传来秦老的声音：“那这醉翁就是在装醉了，哈哈哈。”
“外公外公你看，那些都是我自己钓的。”小曼邀功道，但却仍旧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