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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却道不碍事,说我一个孕妇独自一人睡屋里,总不放心。
我听了,心里生出丝淡淡的感动,便没再提让他睡别处去。
这天半夜,我突然被痛醒,脚己不能动,腿肚处抽地厉害,我知道这是抽筋了,孩子长骨头啦。
我忍不住轻轻呻吟,软榻上正酣然入睡的相公翻个身,继续睡去。
我痛得直蜷成一团,不停的用手搓揉着脚肚,力气太小,没什么效果,揉不开。
自那以后,我的小腿时不时半夜抽筋,有时咬牙忍着不出声,有时痛得厉害了,想起自己的处境,忍不住悲从中来,低低抽泣。就这样过了七八日。
这天半夜,我突然感到腿肚上似有阵瘙痒,睁开惺忪睡眼。
淡淡月色下,相公正低垂着头揉着我的腿肚,背着月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手上动作却很轻柔。这情景,让我的鼻子一酸,默不作声的任他揉了许久。
直至……
他胸前一小缕黑直长发垂在我的小腿处,随着他搓揉的动作,不停摇摆,挠得我只感一阵酥麻,好不羞窘。忍不住缩了缩脚,脚踝却被人捉住。
我只好讪讪出声道:“相公,可以了。”
相公似没听到。
我再唤了一遍,他才似猛地被惊醒,收起手来呆站在床沿旁惊诧的望着我,两人之间顿时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我被他看得老脸发烫,不好意思合上眸子道:“夜深了,相公歇息去吧!刚刚,谢谢相公了!”
“娘子,我……”他似才醒悟到自己的失礼,想要解释,见我己然合上眸子,只得作罢,转身返回软榻上背对着我悻悻睡下。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总能感觉到半夜有人帮我揉腿,也再没睁开眼去看,我知道是相公,想起那天他被抓时的窘态,我不好意思再拂了他的好意,只任他去。
只是被他搅醒的夜里,总会觉得周身特别的温暖通畅,通畅到就连枕上几不可闻的发油香味儿我都能闻到。
这日里,天气晴朗,阳光普照,我想起绣些东西让小青拿出去换钱,便打算与小青两人一道上城去采买些合适的绢布或者衬料,反正我也能做衣服,何不做一件试着拿去成衣铺子卖?
打定主意,两人拿了篮子齐出院门。
相公正在窗下看书,以往我很少将自己的行踪告知相公,可能觉得我的去向于他并无多大干系。自那日发现他帮我揉腿后,心里变得柔软,忍不住对他道了句:“相公,我与小青去街上买些布料。晚些时候再回来。”
“那我陪你去吧!”他闻言放下书,起身拉门。
本想拒绝,但想有个男人在身旁能帮忙提些东西,遂点点头。
小狗子见着了,死活也要一起去,我知道他是因为每天都与婆婆呆在一起,有些烦了,才想与我一道。
人上了年纪难免爱对年轻的小伙子拉杂一些她年轻时候的事,或说些为人处事的道理,或拉拉家常,像小狗子这般小小人儿喜欢的还是我说的那些个故事,婆婆那长串的唠叨哪能让他安得住。
佟嫂见了,对着小狗子吩咐几句要听东家奶奶的话,不要乱跑等等,这才让他一道出了院门。
四人边说着话儿,边向大街走去,速度很慢。
差不多一个时辰,才走至街口,我实在走不动了提议休息,大家找着一块大石挨个坐了下来。
我掏出帕子擦擦脸上的细汗,又见相公脸上有汗,本能的伸手去帮他擦。相公愣住,却没动任我将他额上汗水擦净,一双黑眸紧紧锁着我微微拉个弧度的唇。
擦完,我才想起他不是夏秋生,窘然一笑。小狗子嚷着他也要擦,只好又帮他擦过,正要收起帕子。
突得听到有人试探着叫了声,“冰娃娃!”
我诧异,这个称呼,己有好多年没用过,也就小时候与我青梅竹马的沈长天用过,自他突然搬家,下落不明后再也没有人用过。
我转头寻声去看,上次在客栈见过的出色男子,正站在不远处河边柳树下,一身白色织金锦袍随风拂动。见我转头看他,刀雕玉刻的脸上露出几不可察的淡笑,缓步优雅行来。
我站起身来,身旁相公突地扶住我的手臂道:“娘子,仔细些,可不能摔着肚子里的孩子!”
我己习惯相公自那日之后三五不时的关心,也没觉得什么,倒是那男子行来的脚步一滞,扫了眼身旁的相公,尔后笑容不变的走来。
“你果然是冰娃娃,上次在客栈时我就觉得面善!”他睨一眼我手中的绢帕儿,绢帕一角绣着的白色六角冰花正迎风扬开。
“这位公子,请问你是?”我疑惑,记忆中叫我冰娃娃的沈长天似乎比较的胖比较的开朗热情,这人跟冰似的不大像啊!不过也只有沈长天才知道我为何绣个白色冰花在绢帕上。
“冰娃娃不认识啦,我是长天啊!”
“啊,哦!长天啊!”我高兴叫道,真的是他!
他一勾唇,道:“难怪你认不出我来,都差不多十多年没见了吧!”说着像小时候一样习惯性的去揉我的头,却被相公架住手。
“男女有别!”相公的声音很沉,像是得了风寒,我不解看他一眼,先前还好好的啊,“相公,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大舒服,声音好像有些不同……”
我才刚说完,相公咳嗽一下,道:“娘子,看来我是染了风寒了,昨儿个你老踢被,我光记得给你盖被子,自己忘了加件衣服了。”说完紧抿唇角,一副欲咳不咳的样子,鼓着腮班。
我抬手去试温度,果然有些烫。直到很久以后,我与他谈起此事,才知道他那是憋气憋的。
我心底有些发急,怎的突然就得了风寒。
沈长天似笑非笑道:“冰娃娃,既然你相公生病了,那我就不叨扰了,改日再叙,家母甚是想念你,回京后,听说你己出嫁,叹惜了好一阵子,有空你回京城看看她老人家吧,她对你甚是挂念!”
咳咳…。。
我点点头,小时候沈伯母待我确实如谪亲的闺女,比对长天还好,有空确实应该去看看她的。
“那你是住在和田县哪里?”
“就在杂居村。”
咳咳……
沈长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而后平淡无波的喔了一声,与我们道过别,深望我一眼大步流星的离去。我目送他远去,轻轻叹口气,这么些年来,不仅夏秋生变了,连小时候爱笑的沈长天也变了。
“娘子,走吧!”相公突然不再咳嗽,而是柔声催促着我前进。
我扫他一眼,奇怪问道:“相公的风寒怎么样了?”
相公不好意思一笑,道“呃,刚刚搞错了,可能是有异物不小心飞进喉咙这才咳嗽。”
我淡淡一点头,难怪他这病来得蹊跷!
晌午过后,几人从布铺出来,我帮小狗子买了串糖糊芦,还有两个五彩缤阑的面人,捏的是孙悟空和猪八戒。又找着个小小的饭铺子吃了点饭,才从街上回来,到家时,天色尚早,阿福翻新的泥土表面不知何时被他种下的花草己冒出星点儿绿。
相公每日读书靠的都是自觉自发,我怀着身子,似总搅得他安不下心来,我心怀愧疚,晚上,与相公合计一下,打算拿些钱让他去书院读书,相公早就希翼进书院,也就没反对。
又与他一道谈了谈婆婆的病症,打算每过五天让婆婆去医馆针灸之外,再让大夫开些明目的外用药方子熬了给婆婆每日里洗洗眼睛。
我想婆婆的眼睛之所以总是复发与眼膜上的污物不无关系。如果每日里都清洁干净,可能会好上很多,我最近也看了些相关医书,再加上以前从母亲那得来的一些保养眼睛的手法,每天按摩一下,肯定是能有些好处的。
娓娓说着这些时,相公不吱声,只静静的听着,末了朝我感激一笑。
这些事情打理下来,手上所剩的银子刚够拮拘过活,所以,我打算再找些别的开源方法,赚些银钱。
三月三
我掐算一下,与相公成亲差不多一月有余,正常情况下应该有了身孕。所以这天傍晚,用晚膳时,我故意对着一盘清蒸皖鱼干呕,一副有了身孕的兆头。
果如我所料,婆婆急急快下碗筷,细细询问我这些天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我一一说了,她老人家露出高兴欣慰的神情。
看着她那以为有了金孙而容光焕发的脸庞,我看看一旁淡笑的相公,心底内疚悄然升起。这个孩子不是相公的…。。
邻桌佟嫂和小青听说我有身孕了,丢下碗筷过来恭喜,我回以淡淡微笑。
小狗子挤在佟嫂和小青之间,只露出个小脸,瞪着圆溜溜的眼看着我,“东家奶奶,小狗子有个东家小弟弟了吗?那小弟弟从东家奶奶肚子里出来后是不是就能陪小狗子玩啦?”
我被他的童言童语逗笑,婆婆点点他的鼻子,“小家伙,东家小弟弟生下来还不会走呢,得长大了才能陪小狗子玩儿。”
小狗子露出一丝失望,不过想到马上就有个弟弟能陪他一块儿玩,很快又高兴起来。
婆婆的眼睛经过几天的将养,眼里的浊物去了不少,听她说有时候看东西也觉得特清明,相公这几天也不知怎么回事,单独和我相处时,总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这天,阳光温煦,有风微拂,温度己回升上来,佟嫂的白菜晒的半干,也不知她从哪掏出个坛子来,一边用盐揉着白菜梗,一边和一旁做绣活的小青闲聊。
我躺在院子中央的小躺椅里闭目养神,这些天胸中总是有股郁闷之情,不知如何发泄,脾气变得有些爆躁,更多的时候我都是一言不发。
小青轻言细语问佟嫂,“佟嫂,你揉完这些白菜,是不是可以收缸了?”
佟嫂含笑回道:“是啊,再淹几天洒上些白芝麻白醋,然后一层铺一层洒辣椒沫,再过一个月,就可以吃了,可香啦,脆香咸辣。下粥可好了!东家这些日子吃不下饭,有了这泡白菜,早饭肯定能多吃些。”
我闻言睁眼,心中好奇,“佟嫂,我怎的没听就过白菜可以泡着吃的?你从哪学来的?”
佟嫂对着我笑笑,“东家,这东西也只有小妇人家有,以前还在娘家时,小妇人的娘可喜欢这样做啦,附近的人家都爱吃,不过娘亲不愿意告诉别人做法,这附近也就小妇人会做。”
我点点头,疑惑:“既然这东西那么好吃,佟嫂有没有想过做出来卖给酒楼?”
佟嫂摇头,“哪能呢?吃都没得吃,哪有得卖?”
小青附和点头。小狗子坐一旁地上划叉叉,最近相公高兴时会教他几个字,小狗子很好学,三五不时找根树枝在地上划来划去,我说给他份笔墨纸砚,相公不同意,认为小孩子初学时还是在地上划着好。
相公说的有理,我也就不勉强他。
时至三月三,打荠菜煮鸡蛋的时节。佟嫂揉完白菜,拎着个小篮正要出去,我唤住她,“佟嫂,你拎着篮子去做什么啊?”记得早上她才出去买过菜,好似最近没什么事啊?
佟嫂转身,“东家,明天就三月三了,小妇人去打些荠菜煮鸡蛋给您吃啊,听说这时的鸡蛋吃了好!”
我站起身,想起好久没出去过,身子骨渐渐有些疏懒,医经上说有了身子最好能时不时走动一下,现在也就四个月大,以后肚子大了越发沉了哪还能四处走动,再者心情烦闷,出去走走也好,于是道:“佟嫂子,我也与你一道去吧。”
佟嫂吓了一跳,“东家,这可使不得,您这有身子的身体怎么可以去野外呢,这万一要出了什么事…。。”
这时相公出来,高声埋怨,“娘子,你有了身子还想着乱跑,不行,呆家里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