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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上,又是自己求的,定不会亏待小青。”
我抚着肚腹思索一下,将自己的想法道与他听。我第一次与他提起离京之事,这是两人之间第一次说起以后的事儿。相公知晓三年后我要离开,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似乎不太高兴,回我问话时,声音也有些闷闷的,心不在焉的样子。
最后似是烦了,轻蹙眉头索性与我道,“这事娘子拿主意就好,不用过问我的了!”说完自顾自拿起书看,也不理我。
见相公对我的问话漫不经心,我心底生出不快,主意没拿定,两人之间倒生出股别扭,遂起身对相公告辞离开。这种气氛一直维持到小宴那天,才算好转。
小宴之前,相公总似心中有事,闷着个脸不大理睬我。只我偶问两句,他才答我一句。我为小青的事儿心烦,也没精力注意他,等发现时,两人己好似互不理睬,像是陷入莫明的冷战。
发现后,问相公何事烦心,相公总端着一副有事的脸说着没事,他不肯说,我也没什么好的法子让他开心些。
清明
小宴这天,天气放晴,初春阳光透过云彩洒进小院里,为小宅添上一份淡淡的宁和安祥。佟嫂踏着这份安祥一大早出去备菜,走之前,我吩咐她去酒馆打些好酒。
相公生了几天闷气,也许是受暖洋洋天气影响,冷了几天的脸也跟着放晴了,一大早起来对我道过早安,又意外陪着我去给婆婆请安,一路上笑吟吟的,也不知在乐呵什么。
放学的小狗子正背着书包蹲在鸡窝前,一脸沉思。阿福前些天心情很好用石头帮他在院子一角搭了个像样的鸡窝子,还帮他编了几个柳筐儿做鸭窝,这几天他瞧着新奇总在小窝着不停转悠。见相公出来,书包也没放下,跟在相公身后瞎转。
小宴时间终于到了,相公的几个好友陆续来到。总共来了三个人,其中陶乐是认识的,方头大脸,对我呵呵笑笑豪气爽快的样子。其他二个是生面孔,两人具是儒生打扮,一人文雅一人高傲,见我也不过淡淡一点头,便随相公进了花厅。
这几天阴雨连绵,婆婆患有老人家常患的湿症,关节肿痛的厉害,一连几天身子都不太利爽,己经早早洗过睡下。
我见人己到齐,进厨房吩咐小青前去为客人上茶,茶是我珍藏的雨前龙井。小青放下手中捡了一半的菜,洗洗手去我屋里寻茶叶。她走时,佟嫂炒的小菜己差不多好了。肉类也己洗净备用,我身子不利索勾不下腰,只好去外院叫了阿福帮忙洗菜。
才不过盏茶功夫,相公便过来寻我。此时我正在厨房帮着佟嫂切菜,做姑娘那会我刀都不太拿,要做什么都是吩咐下人备好料,自己动手炒好就是,后来为了夏秋生特地的学了刀功,这会虽称不上很好,横竖这薄细总成些样子。
一片片细薄洋芋片从刀刃下飞出,直让相公看傻了眼。宴后,他不停赞我刀功不错,手指看起来很是灵活,还问我从哪学的,我笑笑,没有回答。前夫的事,也不知怎么地不欲道与他听,总觉不是太好。
见相公进来,我放下手中菜刀,微微一笑,“相公,你找我什么事?”
相公挠挠头,一脸窘迫,“娘子…。那个陶乐想要喝上一盅,不知娘子有无备酒?”
今天陶乐是主客,当然随他意,酒是早备好了的,我想着菜还没端出去,不好先上酒,便没让小青准备,哪知陶乐是个不讲客气的,上来便讨酒喝,由此可见,他与相公平时的关系定是不错的。
看着相公窘窘的脸,我嫣然一笑,他也定觉得一上来便讨酒喝有些不太好,才这般笑,“早就备好了的,你去我屋里让小青备就是了,本来还想着让你们喝喝我备的好茶,看样子是算了,你快些去寻小青吧,这会子也不知她泡了茶没有。”
相公又对我笑笑,忙不迭转身去了。后来我才知道,陶乐性子爽直最是不喜这些文人雅士喜爱的茶啊,画呀,总说自己是个粗人不懂这其中的道道,相公那些个酸腐掉牙的东西,他是不大爱。
听了他言,我甚觉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很是奇妙,相公这般文雅高洁人士,怎的与陶乐这个粗鲁大汉关系如此之好,两人性子可以说是天差万别。
那时相公听了笑着戏谑,“娘子与我的缘分更是奇妙,这么多人在眼前,娘子怎的一眼就相中了我我?”
这种话?让我如何接茬,只好又是老脸一红,低头佯装绣袍子。
几人酒过三巡,菜过六味,直至酒酣,小青的事儿都没有提起来,而我也打算等我生产完后再产说。相公喝得脸颊直冒红光,不过好在酒量不算浅,神智还算清醒,时至院外初响起更锣声,几人这才离去,相公送走几人洗过身子回到屋里,刚沾枕,便传出呼呼声,睡着了。
第二日,相公对我道谦,我才知道昨儿个他是醉了。不过相公喝醉酒时很是有趣,是文醉,喝醉了便找个地儿闷头睡觉的那种,好在平日里他都不大沾酒,否则我真要担心哪日里他醉了找着个猪圈抱着猪娘子睡去,那岂不成了猪八戒。当然这些打趣话我没与他说,相公可是个记仇的人。我这般说他,他有可能会记上一辈子。
小宴过后,老天没晴上几日就开始下雨。此时清明花开遍地,游人归乡扫墓挂纸。相公与我商量了下,便带着自个儿的银钱出发去宜安祭祖。婆婆泪眼婆娑送至院门,很是不舍。
相公离开的第一晚,满室清寂,我睡不着只好细算相公出行需要多少时日。
宜安与和田县相隔百里,坐马车一来一去需要四天,再加上住宿准备四牲,按这边的风俗,四牲是鸡鸭鹅猪肉,还有包子馒头之类的祭品,包子馒头是用来分发给邻里百姓的,主要是行善好施为祖上积些福德也让他们在地下能过得舒坦。忙活这些可能得需要个两三天。总共算起来差不多七八天。
七八天是很短的日子,我却感觉仿佛过了一年。
也许是相公不在,无人与我说话。这几个夜晚忽然之间变得漫长难熬。相公自年糼丧父,母亲身子不便,长年下来,相公很会照顾人。享受过每天夜里相公嘘寒问暖,这忽然没了,心中难免怅然若失。
相公出行后第三天下午,天阴朦朦,又欲落雨。隔壁张氏奶娘眼眶湿润一脸急色牵着两个小的到我屋里,一见我便说大毛生病了,正发着高烧迷糊不醒。大毛是张氏的大儿子,六岁年纪。
听完我心中一惊,自责自己这些天只顾着自己的事儿,忽视了隔壁张氏交给我的这三个小的。这个时候,青白交接天气又阴湿的很,孩子稍不注意便很容易风邪附体。
我冷静镇定的安慰奶娘让她莫急,又去寻了阿福让他立马去请辆马车然后去隔壁寻我,拉了佟嫂子一起去看生病的大毛。佟嫂本不让我去,但我不放心,坚持要去。
小狗子见了也要去,我让他连同那两小的一起留下,免得过了病气。
车很快来了,我身子不便不能颠簸,只好麻烦佟嫂子一起陪着奶娘带大毛去医馆,阿福被我留下,这屋里老的老,小的小,再加上我这个有了身子的人,平日里相公在还好些,相公现在不在,小青一人忙不过来,怕晚上烧退不下,只好叫阿福将自家孩子接过来,大家晚上挤挤,也免得有个什么事找不到人照应。
阿福点点头,没吃晚饭便回去将孩子接来,他家离这儿有些远,孩子接来时己夜幕降临。而佟嫂和张氏奶娘仍没有回来。
我坐在花厅里等消息,婆婆催着我去休息,小青又催了几回,我这才睡去,睡前吩咐小青佟嫂回来了便叫醒我。
这个时候,我很是想念相公。要是有他在,这些事情定是安排的井然有条,我也不会如此劳累。我犹不知觉的是,那个时候我己对相公生出依赖,当然,这些是在很久之后,久到我与相公再次被人逼着分开我才意识到。
半夜瓢泼大雨时,我被一道雷惊醒。一醒转过来就想起大毛的病来,立马起身披了衣服,来到小青屋里,小青屋里还亮着晕黄的灯,显然没睡。
轻敲两下,开门的竟是佟嫂。
佟嫂见门外是我,忙埋怨我不该半夜起来,有身子的人染了风寒又不能用重药最是麻烦。我窘然一笑,我心一急倒忘了自己这茬,忙道,我只是问问情况便睡去。
小青插话,“东家,您放心睡吧,大毛没事,现在隔壁睡下了,陈家有丫环守着,有事会叫您。”
听她这般说,我总算安心不少,后半夜沉沉睡去。
时间悄然过了五六日,大毛的病好了不少,又能活泼乱跳,这两天小狗子与两小的玩得熟了,三人生出点小伙伴情谊,小家伙们总吵着要睡一屋,不肯隔壁去。
佟嫂劝不动,问我咋办,我笑笑,“佟嫂,去将大毛也接过来罢,奶娘一并带来,也不知张氏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么一闹,这人放隔壁我不大放心,索性都接了过来,好集中照应。”
佟嫂点头称是,最高兴的要数小狗子了,又多了个玩伴,三天两头对着小家伙们显摆他的书包还有鸡鸭仔们。
连着数天阴雨,婆婆的病越发厉害,我很是担忧。婆婆道,都是些旧疾,熬熬就过去了。我不忍心,请了大夫,无奈大夫也诊不好,只得每日里揪心的看着婆婆脸色犯白,婆婆之于我算得上半个母亲,凝着婆婆睡着时的样子,我想起娘亲,不知她生病时,是否也这般折腾得吃不好饭睡不好觉,想着想着,这些天因忙碌而深埋心底的思亲之情又洪水般涌了出来。想得疼了,只好用绢子拭拭眼角渗下的泪水,凝着京城方向默然不语。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坚强隐忍的女子,却原来,只是没碰着心中软胁罢啦!
清明这天,一大早,婆婆拖着病体起身在院中忙前忙后。
我一看她那架势便知她这是要焚香祭祖,便命佟嫂和小青帮着婆婆准备生果祭品摆在案桌上,婆婆也不知从哪掏来块白玉摆在案桌上,那玉通透清澈是块好玉,雕着龙马。
我心下再次诧然,婆婆身上好似总有着违和感,就拿这玉来说,这玉是上好羊脂白玉,大富人家才买得起的,婆婆这般家况哪能买得起,而且,既然祭祖,为何没有灵位,只有一块龙马白玉?真是怪哉!
婆婆捻香立在院内良久,慈蔼的脸上现出几分哀伤还有悔恨,我转头去看,不过片刻她己是满脸老泪。又怔忡出神许久,婆婆插香入炉,抹抹眼角,饭也不吃对我道身子不舒服,躲进屋里睡去了。
我与佟嫂她们对视片刻,四人脸上布满迷茫。小狗子也是满脸怏怏不乐,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老实回道他想爹了,以往这个时候,娘亲总会带他去看爹的。
经他一提,我想起佟嫂家的事儿,她的两个亡夫也需要祭奠的罢,遂让她下午放半天假,佟嫂感激看我一眼,没有推辞,下午带着小狗子出去了。
晚上回来时,眼睛红肿,显是哭过。我淡淡看她一眼,没有安慰。这种事情,我不知要如何安慰,就这样吧!
作者有话要说:清明花是清明时节开的一种花;这种花是黄色的;其实到了清明时节;路野花己然遍开。大部分是红的;黄的;白的。
来访
雨后初霁,佟嫂和小青搬了椅子沿阶而坐,手中忙着绣活。天气好转,婆婆身子大好,也拄着拐杖出来坐在一旁与两人闲话家常。
我挺着六个月的身子站在院内,身后跟了一长串肥嫩黄鸭。
说来好笑,我还真没看出来这些鸭仔原来还是些个趋炎附势之徒。我只不过有天心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