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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什么也没想,只是想着娘定是不想见到爹爹这个负心人的,一心只想将他推去一个娘亲看不到的地方,然后娘亲就会醒来了。
“娘子,你冷静些!”相公拉我。
“你也出去,你们都出去!我和娘不想见到你们,我要和娘说私房话,我还有很多话未与娘道的!”
“娘子!”
“走开!”最后不耐我吼了一句。
这话吼完,见相公呆了呆,最后深看我一眼,转身。
“相公!”我后悔不该将对爹爹的怨怒迁至相公身上,想要道谦,却发现有些困难,张了张嘴,只觉全身无力。
相公回首,对我淡笑,示意我他懂我的意思,便同几个下人架着爹爹出去。大夫很快到了,屋内只余三人,大夫,我与娘亲。
大夫小心针灸,娘亲倒抽一下,回过气来。我喜得扑了上去,抓住娘亲被子外的手“娘亲!你醒啦!”
娘亲轻轻嗯了一下,“是弦儿来啦!不对,我的弦儿己经死了,你不是弦儿,你不是。”我垂泪,“娘亲,我是弦儿啊!我是的!“
娘亲又开始有些神智不清,轻轻自言自语道:
“回来了啊!听人说你有了身子,为娘可能看不到我的外孙儿了。娘亲很后悔,很后悔,娘亲不该的。你听到了啊!让人瞒了你,几年开始咳血。。。。原本是不想管你的,但养了,当真了,终究不是我的弦儿,不是弦儿。。。。”
“娘!”长叫一声,我大哭起来,这是回光反照啊!怎地忽然便生了如此重得病呢?抽咽道:“女儿明白,女儿不怪您,是您将女儿养大的,娘亲不要后悔!下世女儿还做您的女儿!您将女儿教的很好!真的很好!我很高兴自己是您的女儿!我要感谢老天爷让我做了您的女儿!我只是您的女儿!”
如果不是因着挂念娘亲,或许在绝望之时我早己选择三尺白绫。如果不是因为被需要,我自问自己是不可能如此坚强的活了下来。。。。纵使娘亲只是将我当成替身,我心中仍将她当成亲娘。
“唔,我的弦儿……终究不是我的弦儿…。。”娘亲只说了这句话,手便垂了下来。一股悲怆霎时汹涌而来,我只觉天弦地转,娘亲,娘亲,不会的!不是真的!
“娘,娘!!!!!!!您醒醒,您醒醒!娘!!!!!!!!!!!!!!!啊!!!!!!!!!!!!!!!!!!!!”
“春,春!”听到我悲怆叫唤,爹爹不顾形象冲进房内,唤了两声,便再没作声,只痴痴地抱起娘亲。
抹干泪,我站起身来,不冷不热对傻坐着的爹爹道:“女儿想帮娘亲圆了遗梦,还请爹爹准许娘亲与她的孩儿合葬!”爹爹不答。
我又重复说了几句,仍旧没有回应。
看一眼爹爹怀中的娘亲,我一咬牙转身向外行去。
“娘子,你要去做什么?”面对痴傻的爹爹,我心中仍止不住生出股淡淡的恨意恼意来,不想再看。如此慈爱的娘亲竟是不幸福的,我以为爹爹给过她幸福,原来不是!原来那些看到的只是表相!
见我向外走去,相公不放心跟在后面。
边走边捂住胸口,那个地方痛得我快不能呼吸,悲哀地看相公两眼,我没答话,径自朝沈府行去!我要去找她,去找真正的弦儿!
“娘子,娘子!你到底要做何?”相公拦在身前,不让我走!
“让!开!”一字一顿说了,我只有一个执念,便是沈四娘将娘亲的孩子掉去了何处!就算是死了,也还有个去处儿的,我定要问个清楚!娘亲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的孩子,我定要帮她做最后一件事,我要让她们合葬,让娘亲再也不必因见不着孩儿而思念不休。
原来,一直以来,那些华发并不是为我生的,而是因为那个早己死了的弦儿生的,不是我!不是我!!!!
“不让!娘子,如今你有了身子,大夫说要仔细着点的!”
“李江!是不是连你也一样,念着的不过是我肚子里的孩子!”相公愣住,没有回话,不再阻拦,缓缓让开。
脚步带风一路向沈府行去,都忘了坐轿,直走得脚底打泡,也无甚知觉。街上人来人往,嘻笑吵闹的,吆喝买卖的,嘈杂闹街。。。。。遥远的如隔世,左手边一条宽阔的大道直通沈府,那里有我要找的人,不,我要找的是娘亲,我的娘亲。。。。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没了娘亲。。。。我害怕自己会像个孩子一样束手无策。
到了沈府,我对那门房道,“我要见沈四娘!”
见我来势汹汹,门房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又不耐烦道了句,“我要见沈四娘!快叫她出来见我!”
我就奇怪,沈四娘这些年来一直未嫁待字闺中,原是这个道理!
“李夫人,沈姑奶奶她这会正参禅呢!”
“叫她出来!”那门房见我面色不善,不依不饶,只得报了。
不一会儿,一个素妆妇人出来,一看便是深居简出的,仍旧梳着姑娘的髻子。
我上下打量一眼这个抢了娘亲幸福的女人,心中十分不喜自然没办法说出好话来,遂冷硬问道,“你就是沈四娘?”那人柔媚点头,虽是个徐娘半老的,却还有几分姿色,见着我面上一喜,“正是!你是玉姑娘罢!”
“废话少说,我问你,娘亲的孩儿可是你葬的?!”
沈四娘怔忡一会,这才答我道,“不知玉姑娘为何有此问?”
“你不用给我绕什么圈子装糊涂,你们的事,我都知道,如今我只是代我娘亲来讨要东西的,你快些说娘亲的孩儿你葬在哪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凑头在她耳边轻轻威胁道:唔!不告诉我也自有办法查出来,只是不知沈若云若知道自己母亲便是自己的姑姑,会有何想法!”
“你你不要告诉他!那孩子火葬了,在瓮中的,我一会取了给你!可是志成让你来的?”
“你住口,你不配提志成二字!如果不是你!我爹与我娘的孩子便不会死!”
“我不是故意的!”
哼,人人都道自己不是故意的,做出的事却是有意的!
原来娘的孩子一直便陪在她身边,莫怪乎娘会说一切是笑话,夫君被人抢了,孩子也被人抢了还霸占在身边,养着的女儿不是自己的,这么些年来,我不知她老人家是如何忍受这些的。。。。我看着沈四娘的眼慢慢的变得狠来!她为什么不去死!就算娘亲死了,她也别想进玉府的门,娘亲正妻的位置我自会帮她守着,我要让她一辈子见不得光,一辈子是个老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古时候,小孩子死了是没坟的,很久前是用人渔罐装着的。。。。MS是这样的。。。
抽得真销魂啊!
哭过
哭过,痛过。
生活还要继续。
披麻戴孝葬了娘亲,心中恨意未消,淡淡看爹爹一眼我便告辞回了李府。这几日爹爹的痴行,我不知道是不是代表他真爱着娘亲,但我却明白,他曾带给娘亲的伤害是真实存在的,否则娘亲也不至于到死都没有放下往事,带着遗憾走了。
爹爹到底狠心,最后一刻都没有将我的身世道与娘亲知。
然,我却知道是娘亲病糊涂了,我不可能是沈四娘的孩子,我也不会是。所以我不会发傻到去问爹爹我的身世。
这些天我太过沉浸悲伤之中,几乎不曾正眼看过相公。从伤痛中醒来,才发现相公一直就守在身边,童儿也一直偎在身旁。
童儿年纪太小,并不明白生死离别的意义,但见着我不停落泪,也跟着掉泪,心中不安只紧紧抓着我的衣袖,任谁都掰不开。
晚上,帮童儿洗浴又哄着她安睡后,本欲回房的脚步顿住,透过月白窗纱,相公修长身影倒映云窗之上,微低着头正打理着我最喜爱的浮萍。
一举一动之间,带出的是股安适舒心,我这些天起伏的心变得安宁。晚风微拂之时,一灯一床,有那么个人在等着我回家,与我同睡一床,同盖一被,这种生活不正是我要的么?我又去管那些以后的事作何?不管相公是否能守住他的诺言,只要现在仍在我身边,能在天寒之时暖着我的身子;能在口渴之时送上一杯茶,那便罢啦!
正想得出神。
那头相公发现窗外的我,推开云窗,撩了窗纱,含笑望我,“娘子,怎地傻站在外面?快些进来,外面天气有些凉了。”
清华玉润,一笑悠悠。
我似看得痴了,这般完美的相公竟是属于我的。
“娘子,快些进来啊!”
轻轻嗯了声,这才迈动步子转道弯推门而入。
“快些!这些天竟做傻事,还好现在正常了些!”
我淡淡一笑,“娘亲是我最喜爱的人,忽然走了,自然会反常些,不过以后便没事了,以后也不会让相公这般担忧了。”
相公轻轻搂着我坐下,嗯了一声。
“那天,”我犹豫,回想起那天我确实做得过份了,“那天是我过激了,我不该吼你的。”
相公转头,这些天无神的眼睛在听到这话之后忽然灿亮起来,“你那天确实……你得补偿我!”
我想也没想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唇角。
相公一愣。
平素他如果打趣,我定是三推四推不肯就范的,如今忽然这般乖的照话做了,他倒是完全没想到的。
见他愣怔,我微微一笑,又凑上去深深吻住他,心底忍不住叹口气,这般的相公,不好好珍惜便是自个儿不知福了!
相公眼眸变深,一股欲念升了上来,被动变为主动,热烈起来。
我却是吻着吻着泪忍不住再次流了下来……我不知道自己是喜泣还是悲哭,我只觉一切变得不够,那些我不曾看到的东西,不曾感受到的东西终是破茧而出。
“莫哭!莫哭!”耳边似回荡着娘亲安雅纯静的嗓音。
众使我身世堪怜,但有疼我如斯的相公便知足了罢,往后旁人休想欺我半分!
这一夜,正长……
第二日,依着规矩去请安,起得晚了,到了上房,一干人等正坐着谈笑,和乐融融。婆婆自也在花厅里。
一一施罢礼,找着一位置坐下。
二房道:“哟,终于来啦,还以为你今儿个不来了呢!”
我没理她,这种人要真理她与她计较便是自己脑子坏了。
那头婆婆问道:“媳妇儿,亲家母的后事可是办妥了?”
我道:“谢谢婆婆关心,都己办妥!”
“唉可怜的孩子,年纪轻轻便没了亲娘。”
露抹微笑,回婆婆道:“婆婆安心,如今儿媳己无事。”
凌氏笑道:“如此便好,你休息段时间,过些时日便将那厨房归置采买交于你。”
我稍愣,凌氏如此放权,是何意?厨房归置采买?这烫手的山芋听人说一向都是在她手里掌着的,如今放与我,真心还是假意?
“儿媳谢凌奶奶这般器重,只是儿媳是个浅薄粗人,这些采办的事需要精细的人去做,我怕是做不来。”
“妹妹啊,如今这长媳才刚丧亲,还在孝期,这些事便推后罢!”说实话,坐着能有吃有喝,为何要去管那些个事,这般样子。。。何乐不为?她偏得以为自己掌着家有什了不起似的,看低别人,却不知这差不多是变相请了个打理家什的婆子,呵呵!
凌氏听了,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自顾喝茶,一头站着的紫鸢动了动,手碰着凌氏的袖口,那凌氏吃口茶接着道,“这,姐姐你看,长媳有了身子,如今伺候起大公子要比以往吃力些,不如送些个婢子去大公子房里候着?”
心底冷哼,我冷眼看着凌氏,见说不动我,便来婆婆这说了,我倒要看看她还要耍什么妖娥子,婆婆怎么可能答应她?笑话!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