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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满心里都是纠结！
听到徐高寒问自己，齐玉成叹了一口气道：“换做你是王文远，你会信的过我们吗？”
徐高寒微微一滞，随之叹了一口气道：“说的也是，换做我是王文远，我会比他做的更绝，直接把咱们都给开了！”
孙正业心里猛的打了一个哆嗦：“你们说，他不会真的把咱们给开了吧？”
徐高寒无语的看孙正业一眼道：“你想什么呢？他要是想开了咱们，就不会把后勤这么重要的部门交给你我了，更不会把更加重要的人事部交给老齐了！”
孙正业松了一口气，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不过紧跟着他又奇怪上了：“那也不对啊，照你这么说，这么重要的部门交给咱们，那应该是信任咱们的表现啊，可怎么”
齐玉成叹了一口气道：“王文远并不是信任咱们才把这两个部门交给咱们的，他是要利用这两个部门的位置来分化咱们和管和顺，顺便拿咱们当对付管和顺那些人的急先锋！”
孙正业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嘁！他想的是不是太美了？他以为他是谁？他叫咱们当急先锋，咱们就会乖乖听话？”
徐高寒再次无语的看孙正业一眼，每次和孙正业走待一起，他都害怕自己被孙正业传染一种叫弱智的病。
“老孙，现在不是你想不想当的问题，而是你必须当，你看，老齐现在是人事部的部长，王文远要清理管理层，清理岗位，这个恶人水来当？还不是老齐的人事部？你说那些被清理的人没办法对付王文远，会把气撒哪儿？”
“还有咱们俩的后勤部，三个仓库，每个仓库留十五个人，加上咱们后勤部，一共才55个人，这特么的要清掉多少人？”
“还有，和苟良功走的很近的那些个手里不干净的家伙，你说咱们清理他们还是不清理？清理了他肯定和咱们急！不清理他们，这万一丢了东西，谁负责？你负责还是我负责？”
孙正业一下子怔住了，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恨恨的骂了一句狗日的，便不在说话了，这急先锋是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了，除非他能狠下心来，不接这差事，可放着这好的地儿不待，放着这么高的工资不要，跑到别的地儿去，不被人笑话死才怪了！
三人就这么沉默着回到齐玉成的办公室，齐玉成拿出茶叶给俩人泡上，三人在会客区的沙发上，默默的抽着烟喝着茶。
过了好一会儿，齐玉成忽然开口道：“我不想替王文远挡这枪！”
徐高寒和孙正业俩人齐齐一怔，随之对视了一眼，前者开口问道：“老齐，你难道想cízhí不干了？你可得想好了啊，咱们县里别说有能赶得上百货公司的地儿了，就算是能赶上百货公司这一半好的地儿都没有！先不说损失有多大！单说咱们真要cízhí不干了，非得被人笑话死不可！再说了，就管和顺和苟良功手底下的那些孙子，咱们也未必就怕了他们！”
齐玉成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不是要cízhí不干了，而是我觉得应该在背后推一把，让管和顺和苟良功把事儿彻底的闹大了，让他们直接和王文远对上！”
第309章 丰志业的毛遂自荐
陈正平没有留在百货公司，而是直接带着蔡静回到了机械厂，然后便把几个老伙计，以及几人的徒弟李大力他们，叫到了一起。
人到齐了之后，陈正平也没啰嗦，直接就把今天开会的内容给说详细的说了一遍。
几个人听了陈正平的话，都是一脸的不解，互相之间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霍长河，毕竟这里有资格开口的就只有霍长河和周长青两位老师傅，可周长青老师傅不太爱说话，所以大家只能看向霍长河。
霍长河感受到了大家的目光，其实不用大家催促，他自己就有很多疑问要问。
“老陈，王经理这是什么意思？如今正是咱们乘胜追击，加大生产力度的时候，为什么他会不同意招工？这万一别的厂子仿冒了咱们的产品，那吃亏的只能是咱们！难道你忍心就这么看着咱们机械厂再一次倒下去吗？”
陈正平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盒，抽出一支点上抽了两口才道：“我也不想啊，可王经理他不同意，我能怎么办？”
霍长河也知道自己老伙计的心情，跟着叹了一口气道：“那王经理就没给个说法？没说为啥不让扩大生产？没说为啥不让招工？”
所有人都紧紧的盯着陈正平，希望陈正平能够告诉他们为什么，扩大生产和招工，都是这段时间以来，最让他们挂心的事儿。
陈正平使劲的抽了一口气，又使劲的呼出，似乎是想借着把烟呼出肺的时候，把心中的郁郁也给呼出去。
“没说，不过我大概也猜到了一些，应该还是刚招工那会儿的事儿！”
所有人的沉默了，可他们又很不甘心，当初那会儿谁也不知道机械厂到底能不能活过来，谁也没那么长的眼，能看透未来。
同样是老师傅的liùjí钳工于有福开口了：“咱们都没前后眼，当时的情况老陈和老霍你们心里也清楚，咱们啥情况你们也知道的，咱们就指着儿子和闺女养活家了，贸然让他们辞了工作来咱们这个看不清路的厂子里，不是谁都有这么大魄力的！再说了，总不能一犯错就给枪毙了吧？谁没个犯错的时候不是？总的给个改正的机会不是？”
他这一开口，不少人跟着附和了起来，其实他们也不是不想帮厂子里的忙，要是真不想帮忙，那他们也都不会来了，子女的那些事儿，不少家里都指着子女那点工资养活一大家子人，谁也不敢贸然让他们cízhí。
陈正平伸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伙先安静，会议室里的这些人一看陈正平有话要说，都纷纷住了嘴。
陈正平叹了一口气道：“这事儿啊，我再跑跑，我也相信王经理也不是真的就不招人了，估计他就是心里不痛快，出了气了就好了，大不了我老头子不要miànpí了，我就不信我跪下来求他，他还能拒绝不成！”
他这话一出口，可把这些人都给吓了一跳，纷纷开口，解释的解释，劝说的劝说，场面一时间变的有些乱了
程东海的办公室里，王文远、程东海、丰志业三人相对而坐，程、丰二人默默的抽着烟，而王文远则是默默的喝着茶。
三人虽相对无言，可从三人脸上的表情来看，却能感觉到三人都有话要说，只是还没组织好语言。
过了不知道多会儿，这沉默才被打破，而打破这沉默的人不是王文远也不是丰志业，而是眼中一直透着好奇和不解的程东海。
“丰经理，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想接企划部？刚才文远也把企划部的工作说的很清楚了，这企划部对于百货公司的重要性，相信以你工作这么多年的眼光，应该能看的很透彻！”
说实话，王文远也很好奇，为什么丰志业会在自己说清楚了企划部的作用之后，拒绝了自己，难道丰志业不明白企划部的作用？也不对啊，自己说的已经很清楚了！那是丰志业有别的什么想法了？比如想离职？那也不太可能啊，别说齐州县了，放眼整个齐州市能比的上百货公司的待遇的，不是几乎没有，而是实实在在的没有。
丰志业这会儿是真的有点骑虎难下了，拒绝的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明明可以徐徐图之，而自己却选择了把所有路都堵死。
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给他吃，既然选了就要面对。
他咬了咬牙，把烟屁股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抬头看着王文远道：“老板，我实话说了吧！”
“企划部的重要性，您都说的这么清楚了，我怎么可能听不懂？我之所以拒绝，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我想离开百货公司！”
王文远和程东海大吃一惊，后者抢先开口道：“丰经理，这个干的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不想干了？还有别的公司能赶上咱们公司这待遇的吗？你可得想清楚了！”
程东海把王文远想问的话问了出来，所以他便没再开口，而是默默的看着丰志业，想听听丰志业到底怎么讲。
丰志业苦笑了一声道：“程经理，你理解错了，我不是想从咱们公司cízhí跳到别的公司去，而是”
说到这里丰志业忽然说不下去了，王文远和程东海虽都好奇，可都没开口，只是默默的看着丰志业。
丰志业咬了咬牙，下了大决心道：“嗨！我实话说了吧！老板，我先说，不是我对您有什么意见，也不是我对程经理有什么意见！”
“老板，以您的能力，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不会在乎这个小小的百货公司了吧，那么这百货公司肯定得有您信得过的人来接手，这人想必就是程经理吧？”
程东海有些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丰志业的话，转头看向了王文远，却发现王文远只是默默的看着丰志业，似乎是觉得丰志业话还说完，等着他把后话的话说出来。
丰志业咬了咬牙继续道：“我承认，以前我就是个混日子的，可自从跟在您身边之后，我忽然发现有了奔头，我不想在这么混下去了，我想进步，但是百货公司已经没有我进步的空间了！”
“老板，我想去机械厂，机械厂管理层还没有确定下来，管理很混乱，我自认为有能力”
第310章 事起
丰志业坐在机械厂原来属于王文远的这间办公室里，怔怔的看着外面有些萧瑟、空旷的厂区大院，距离他脑子发热的那一天，已经过去五天了。
那天他说的话、王文远的表情、王文远说的话，如今还历历在目。
这五天来，他都感觉过的很不真实。
本以为王文远会甩给他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却没想到王文远玩味的看了他片刻之后，甩了一句好好干。
然后他就稀里糊涂的来到了机械厂，坐在了这间象征着机械厂一把手的办公室里。
到现在他还不明白，王文远为什么会这样爽快的就同意了，或者说他不明白王文远如此干脆的同意，是有什么用意？
岂止是丰志业不明白，所有人都不明白，在这五天的时间里，程东海、陈正平都问过王文远数次，可王文远都没给出dáàn。
谁都不知道王文远这个小老板在想什么，丰志业只能默默的坐在这里，按照王文远的指使，建设机械厂的管理层，陈正平只能默默的接受机械厂的改变，默默的看着员工一个一个的被丰志业按照王文远的意愿分配到一个个的岗位上。
管理层一个一个的就位，等全部的管理层就位后，便是开会，一开就是一整天。
开完会后，便开始把职工按照新的制度分配到新的岗位上。
原来的师傅和徒弟的关系彻底被打乱，新的岗位上，新的师傅带新的徒弟，按照工厂的新制度生产出新的山地车零件。
三天的时间，机械厂和过去说了再见，可新的机械厂里却不见半点喜庆，反而有一种乌云压顶风雨欲来的压抑感
这股压抑感，丰志业不仅能够清晰的感觉得到，他还清楚的知道这压抑来自何处。
那是他亲手贴在大门口的告示，招来了这一切，告示上没写多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