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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阿卡那边的管理层有什么不清楚的,或者是觉得合作上有什么问题,我们这边可以再沟通。”我补充了一句。
“放心,阿卡一定给你做。”刘天用沉稳的声音给我吃了一个定心丸。
“谢谢!”我此时说不出什么来,只有这么一句谢谢。
如果让我放弃阿卡,让自己的心血付诸东流,我也不甘心,所以刘天现在是我的救命稻草,虽然抓得有点心虚。
挂了电话半天,我的脑袋还是嗡嗡一片乱响。我看了看会议室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一个人,大家都去忙自己的了。
我站起来准备出去,还没迈出一步,就觉得眼前金星乱冒,一个趔趄就歪倒在地上。
我恍惚中想抓住身边的转椅靠背,却一下子抓了个空,紧接着我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来以后,自己在医院的病房里,入目的白色让我觉得有点恐惧,几乎是一下子就坐直了身体。
床边有一个人在陪护,听到我的动静他回过头,一张好看的脸在我眼前放大:“姐姐,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
“沈末,我怎么会在这儿?”我想不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疑惑的问。
“你在公司昏过去了,手机在最后的时候拨了我的电话。”沈末叹了一口气解释道。
我才这想起来自己刚才发生了什么,在会议室眼冒金星,然后咣当就摔了一下,之后就没知觉了。
“你呀,急个毛线呀。最多是公司倒闭,再不济还能和我一起开餐馆,除非你觉得干餐饮这一行跌身份了。”沈末顺手给我倒了一杯水递过来说,“喝点水,我去叫医生给你检查一下。”
“谢谢。”我轻声说。
医生用了不到五分钟就来了,重新给我检查了血压之类,然后对我说:“身体没多大问题,就是突然着急昏倒了。从常规检查来看,有点营养不良,以后多注意饮食就行了。”
“谢谢医生。”沈末送走了大夫,回头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说,“我还一直以为你是铁打的呢,这回才知道,这原来都是强撑着的,假装的哈。林乐怡,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这么大个人,还能出现营养不良的状况。如果我是你前夫楚毅,知道这个消息以后,肯定会怀疑孩子会不会被照顾好!”
“我没事,就是这几天有点着急。”我无力的解释。
“先住两天休养一下,要是以后晚上来不及做饭,别凑合,带孩子去我那儿吃,我给你挂帐,等年底再结。”沈末表现得大方极了。
“行了,年底你再宰我一把,现在的经营情况,就算是想让你宰,怕你也宰不出什么肉来了。”我和他开着玩笑。
只有和沈末在一起,我才能觉得稍微放松一点儿,也只有在他面前才敢讲这些没溜的话。
“没事,大不了你肉偿呗。”沈末笑得像个小妖精。
“得了吧,你这样的主儿,我要真肉偿了,得让帝都的美女们给剁成肉碎。”我往后一躺,放松了身体。
“又开始急了。”沈末看我一眼,“把公司那堆事儿先放下,最不济的就是和我一起开餐馆,不比你开那什么传媒公司挣得少。不管出现什么情况,只要你味道好,人总是会来吃饭的,对吧。”
“谢谢哈。”我有点困乏了。
“说什么,你先休息,我去给你买吃的。”沈末乐呵呵的走了。
其实如果说沈末欠我爸一个承诺,现在这个承诺早就兑现了,他做得已经报恩这个范畴。估计对于他,我这一辈子想报答都不易了。
他走以后,我又开始想公司的事。这件事不是说一句不想,就能真的不想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我把这家公司当成自己的孩子一点一点维护着长大。慢慢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变成现在在业内小有名气。和那些传媒的巨鳄没法比,但我们正在慢慢做出自己的特色。
如今,因为这个突然杀出来的公司,这几年的努力就要打水漂了?
我在医院住了三天,死活再也住不下去了,于是固执的要出院,沈末没办法替我办了出院手续。我的身体状况我了解,没大问题,就是最近有点忙,有占急而已。
孩子们见我回家都很兴奋,担心地问我身体怎么样,面对他们就是有天大的事儿,我也不会写在脸上,只是笑着安慰他们说我没事,就是突然低血糖才昏了过去。
元元哒哒哒跑到房间,抱出一盒巧克力递给我说:“妈妈,以后你上班就带着这个,不舒服的时候补充一下。”
“谢谢宝贝。”我紧紧抱住他们。
不管怎么样,发生了什么,还好我身边有他们,这群可爱的小天使。
出院第三天,程新给我打了电话过来,他在电话里语气沉稳:“林小姐,如果有时间的话,想约你一起吃个晚餐。有个事儿,需要向你当面道歉。”
025 程新的咄咄逼人(为云书晴打赏钻石加更)
程新订的地方位于使馆区的一间西餐厅,我以前从未来过。
我因为堵车,比约定时间晚了半个小时,给他打电话,他说已经在里面等我了。这是一家法餐厅,布置得异国风情十足,穿着黑色制服白色衬衫的侍者托着纯银的托盘游走于各桌之间。
餐厅里有一个小舞台,四个拉小提琴的外国大帅哥正在演奏着舒缓的音乐,每一个侍者都彬彬有礼,我才走到古朴的咖啡色玻璃门旁,早有戴手套的侍者帮我拉开了门,嘴里说着:“小姐您是有预定呢?还是一个人?”
“有朋友先过来了。”我轻声说。
“几号桌?”他低声问。
“16号。”我报了桌牌号。
“请您跟我来。”他低声说着,然后走在我右前方引路,和我只有一步半的距离,既让我觉得不压抑紧迫,又不至于跟丢。
还没等我来到桌前,程新已经从位置站了起来,笑着向我微微招了一下手。我走过去坐下,口里说道:“不好意思,堵车太严重了,晚了一会儿。”
“没关系,等女士是一种享受。”说完他抬手向侍者要了两份菜单,放在我面前一份说,“这一家菜味道不错,看你喜欢吃什么。”
“谢谢。”我微笑道谢,然后接过了菜单。
程新今天的举动让我觉得他与何连成没有一丝的联系,因为何连成挺厌恶西餐的,他宁愿去吃簋街的麻小,也不愿意一本正经的吃西餐。用他的话来说,我们的肠胃到底是适应不了用刀叉的西餐的。若是必须吃,也只是为了应酬,绝对不会主动吃。
西餐厅就是这样,安静的背影流淌着舒畅的若有若无的音乐,侍者穿着制服,轻声细语,让你觉得自己受到了最大的尊重。
菜品味道怎么样,我没品出来,只是知道整个过程当中,我很拘谨。
程新举止优雅地坐在我对面,极为细致地品尝着美食,偶尔抬头说一两句闲话。关于合作,他不提我也不方便在他做东的时候,说个不停,只简单说了一句便撂下了。
等到用餐完毕,他拿起雪白的餐巾擦了擦手,然后对侍者示意,让他上小甜点和咖啡。
“合作的事,我在出来之前和推广部的同事简单聊过。”他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说。
“哦,都有什么问题吗?”我身子往前微微倾斜,虚心的问。
“问题谈不上有,现在大家对你们公司的创意都很满意,唯一有异意的是价格。有一家公司和你们创意水平差不多,价格只是你们的七十左右。”程新直接说。
“那,对于价格你们的评分比重是多少?”我问。
价格再让下去,我们只能赔本赚吆喝,我有一群员工要养活,这样的生意真的不能接。我有底线,利润低于5%的合作宁愿放弃。不想把时间浪费到利润最薄的地方。
每个公司的经营方针不一样,我的主旨是做就认真做,利润有保证的情况下,争取尽最大的努力为客户做推广。
“占百分之三十。”程新说。
“那比重还挺高。”我忽然有点难过,把希望寄在一个毫无交情的人身上,我也是傻得可以。
“是的,不过当时投票的时候,我把票投给你了,应该能够给你多争取一些支持,不过这家公司不是一言堂,最后还要是看各部门的综合评分。”程新严肃而认真。
他眉峰微微皱着,眼角有细细的若隐若两年浅纹。
“谢谢您。”我忙道。
“不用客气,我道听途说,知道你的经营出了点问题,现在资金可能有点紧张?”他问。
“没有。”我马上否认。
在合作商面前要是露出自己资金链出问题了,合作的可能性就是零。现在不管是谁,也不会把宝押在一个可能翻牌的公司上。
“不,我没别的意思。红日预计明年的宣传费用是一千万,金额算是比较多的,想要做下来不是那么容易。我有几个朋友都在开公司,每家每年也要有小一百万的宣传支出,我帮你介绍一下,你看能不能接几单缓一下你的现状。”程新知道他的话让我误解了,马上解释。
“谢谢,暂时不用了。”我断然拒绝。
既然在我所有的客户里,对方都使上了同一个简单但管用的办法,那后面的客户想要谈下合作,不仅是靠有人介绍就能顺利进行的。
“我没别的意思,创业初期难免会遇到一些难题。”他继续说。
我苦笑了一下,创业初期?我早在两年前就过了创业初期。现在再用这个理由,太牵强了。
中国人讲究树大好乘凉,绝对是金科玉律。
“谢谢,暂时真的不用。”我不想过多做解释。
程新坚持了一下,便不再提这个话题,而是说:“红日的项目,我再在帮你争取一下。”
“谢谢。”这一次我是真诚道谢的,毕竟这个项目前后投入了不少精力。
从餐厅出来,我坚决地拒绝了他要送的我提议,自己抱着肩走地瑟瑟的寒风里。现在已到了冬季,帝都的夜风又干又冷,刮在脸上刀子一样。
我抬头看向天空,上面漆黑一片,路灯把没有树叶的枝桠投影到两旁的青砖墙壁上,在这样的寒夜里看过去,像张牙舞爪的恶魔。
沿着这条小巷走了二十分钟,我来到大路口,准备伸手拦车。夜风扑在红肿的眼睛上,疼得我半眯起来。
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当作发泄的渠道用一下就得快点收起来,不然太矫情了。
大约是地点偏僻的原因,等了十几分钟,还是没等到一辆空车。就在我跺了跺脚,准备往前再走一段时,程新的车子从相反方向驶了过来,在路口调了个头停在我身边。
他打开窗户,探身对我说:“上来吧,我一路开过来就没看到出租车。”
“谢谢。”我被冻得有点鼻塞,马上拉门上车。
想想自己也是作的,刚才干嘛要那么坚决地拒绝他送我?这下好了,自己作了一回,差点冻成重感冒,然后还是上了他的车。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等程新把车子停在我家门口时,我拉开车门的同时问了一句:“要不要进去坐会儿?”
说完这句话我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明明自己想早点回去陪孩子,请他进来干什么?
“不影响你孩子们休息?”他有点犹豫的问。
“孩子们今天不在家。”我总不能在别人客气的时候,马上收回刚才的邀请吧,只得顺着接了下来。
“那,好吧。”他倒不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