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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从最开始就惯用的称呼,许云以前听着一直也没什么感觉,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不顺耳了,“你打算一直就这么叫我了吗?”
肖灵一愣,“怎么?”
“我们现在的关系已经不同以往。”许云问,“还这么叫,是不是显得生分了点?”
肖灵原本也是叫顺口了,此时听他这么一说,觉得也对,仔细一想,脸色却开始有点泛红,“不然该叫什么?”
许云想了想,“最好换个亲昵的,像我师叔,一直叫我云儿。”
“云……”肖灵脸色涨红,简直想要喷他一脸:这种称呼谁叫得出口!
“看来你不喜欢。”许云叹道,“那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呢?”
肖灵稍稍迟疑了片刻,觉得有些不习惯,但最终到底还是改了口,“许云……好吧,仔细想想我还真没这么叫过,大概也就昨天喊过一声,还是在气头上的时候。”
许云真诚地看着他,“不,你昨晚也这么喊过。”
“……”
许云继续真诚,“那天晚上也是,嗯,你在床上的时候比现在坦诚。”
肖灵一张脸猛地烧成了火焰山,当即恼羞成怒,原本想要忍着脾气和对方好好磨合的心思一不小心又被他不知道丢去了哪,抄起一张椅子就想砸过去,“你给我闭……啊!”结果扯到了伤口。
许云见状连忙扑过去将他搂住,“阿灵!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肖灵咬着牙,决定至少半个时辰不和这人说话。
午膳的时候肖灵依旧十分生气,一句话都不想说。
好在胃口还是不错的,因为菜色可口,饭量比平常还多了两成,许云在一旁看着十分满意。
“果然还是厨子的手艺好啊。”肖灵非常满足地叹道,“毕竟是专门做这一行的,比我平常自己鼓捣的美味得多,可惜已经好多年没享用过了。”
许云问,“原来你会做饭吗?”
“当然了,不然我那几年难不成直接饿死?”肖灵搭了腔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又和这人说话了?好吧,算了,反正气已经消了,本来也不该那么小气。
“早知道上次我就不该带干粮。”许云叹道,“不然还能尝到你的手艺。”
肖灵冲着他笑了笑,“会有机会的。”
……许大掌门突然发现,他不能看到这人对着自己笑。
他一笑自己的心里就会发痒,心里一发痒就想……不行,要忍住,往后该忍都得忍。
就算肖灵再如何容忍他,他也不能再仗着这份容忍肆意妄为,因为他已经发过誓。
虽然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想要占有肖灵,想要将这个少年永远束缚在自己身边,让他不再离开。但是从今早开始,他发现在自己内心的某个角落突然又多了一道痕迹。他将那道痕迹不知道研究了多少遍,才发现那里是一句话,一个此前从未出现过目标:要让阿灵幸福。
幸福?许云是知道这个词的,但它突然从自己的心底冒出来是想做什么?尽管闹不明白,但是许云对这个突然的新目标没有一点排斥,反而向往得很。
在去看望师叔的路上,许云终于忍不住问了句,“阿灵,和我在一起,你幸福吗?”
肖灵错愕不已:许大掌门是哪根筋搭错了?为什么会突然问这种话?
虽然错愕,他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只是忍不住地瞥开视线,想要藏住脸上的红晕,“当然,虽然有些时候很生气,但是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嗯,就是幸福了。”
他在心中十分无奈地叹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适应这种情话啊。
许云勾起了嘴角,“那就好。”
心中的那一道痕迹,好像在这寥寥的几句对话中,又加深了不知多少。
是的,他想要让阿灵幸福。
不只是高兴,是幸福。
自从返回玄剑宗后,这是肖灵第一次再度见到沈长老。
沈知秋看到他,有点意外,但很快便摆出了一副得意之态,吹着胡子道,“很好,你也是该来看看老头子我了。”
许云笑道,“还得感谢师叔支持我们。”
肖灵这才得知,沈知秋在知晓了他们的关系之后,竟然是支持的。
他的心中对这个小老头的印象顿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完全盖过了初次见面时的那点不快,就连对这老头的那个不知道为什么总爱找自己茬的小徒弟,也连带地觉得顺眼了不少。
“多谢师叔。”肖灵立马毫不矫情地跟着道。要不是手边没有道具,他恨不得赶紧奉一杯茶。
沈知秋得意地大笑,“好!很好!等到过年了我给你包个大红包!哈哈哈!”
肖灵神色微窘。
自从七岁那年没了父母之后,他差点忘了自己还在可以收红包的年纪。不过这沈长老是许云的长辈,到时候的红包许云肯定也是少不了的。
这么一想,肖灵平衡多了。
“对了,你找我又有什么事,不会就是为了带他来见我吧?”沈知秋笑够了,总算想起来问了许云一句。
“是这样的。”许云道,“我想着魔教已亡,阿灵一直顶着魔教余孽的名头不好,所以将他收入了玄剑宗门下。”
“这个……嗯,也是应该的,不过你怎么都不先给我商量一下?”沈知秋道。
“我也是怕师叔不能安心养伤。”许云接着道,“另外我是代师收徒,名册上阿灵的名字就在师父下面,是我的师弟。”
沈知秋脸色一僵。
“然后这次来找师叔,是希望师叔能同意他成为长老候选。”许云睁着一双眼睛,十分诚恳地看着沈知秋。
沈知秋的胡子抖了一抖,又抖了一抖,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又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暂且冷静下来,向着肖灵和颜悦色地道,“小灵啊,你先在外面等等,我有几句话要和云儿单独说。”
肖灵点了点头。
刚刚一只脚踏出房门,肖灵便听到身后一声震耳欲聋地叫骂,那音量骇得他险些跄踉。
“你这个不肖弟子,能不能靠谱一点!”沈知秋吊着嗓子,“你就是这么对待你九泉之下的师父的吗!你就是这么对待他交到你手里的宗门的吗!你有想过要如何向宗门内这么多弟子解释吗!你有想过肖灵就算是成为长老候补,正式成为长老也是好几年之后的事情了,在这之间他要怎么面对其他人的质疑吗!你有想过武林同道们会如何看待这个笑话吗!”
许云低头称是,默默挨骂,毫不辩解。
沈知秋骂了一盏茶,一炷香,半个时辰,又一个时辰,直骂得许云狗血喷头直不起腰来,骂得肖灵站在外面忍不住锤了锤自己的腿,才终于歇了一口气。
“师叔。”许云抬起头问,“那么阿灵长老候选的事情,您同意吗?”
“哼!”沈知秋伸掌重重往边上的桌面上一拍,“我同意。”
许云乐呵呵地出门找肖灵了。
肖灵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进去向沈知秋道了个谢,路上对许云道,“你师叔对你挺好。”
“是啊。”许云道,“我那些师叔师伯中,也就只有沈师叔留在宗门内的时间最长,对我们也最为……嗯,最为溺爱。”
“确实,是溺爱。”肖灵笑了笑,又问,“接下来是去见你其他师叔师伯吗?”
许云摇了摇头,“其实也不多。据说上一辈在屠灭魔教那场战役里折损了不少,到我入门时算上我的师父也就剩下五个。这十几年里师父和另外两个长辈也先后去了,还剩下的除了师叔,也就只有一个师伯。”
肖灵望着脚下那陌生的道路,估摸着这应该就是正在去见最后的师伯了。
说来他在玄剑宗呆的时间也不短,竟然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位长老。
肖灵不禁有点好奇。
☆、你就是你
“到了。”片刻之后,许云终于道。
肖灵无语地看着眼前的小山洞,“……你师伯住在这儿?”
许云向他笑了笑,“进来就知道了。”
说罢他就抬脚进了山洞,也没有让人通报一声——好吧事实上这附近也压根就没有能为他通报的人,空旷极了,了无人烟的。
肖灵跟着进了洞。
洞里就和在外面看上去的感觉一样,小极了。
但就算这般窄小,这个洞依旧显得十分空旷,因为洞内几乎什么没有。
只有一只鸟立在那儿,鸟前放着一个食盒,仅此而已。
肖灵盯着那只据说是长老的鸟,觉得这个世界真是荒谬极了……不,应该说自己以前对这个门派的认识果然还是太浅了。
玄剑宗究竟是个怎样的门派啊!
许云走上前去取出饲料,将食盒满上,然后摸了摸鸟头,回过头笑道,“这是师伯养的。”
肖灵点了点头,略有点抱怨,“你也不早点告诉我你师伯不在。”
原本以为会看到一个老头,结果看到一只鸟,他花了片刻才平复好这种这心理落差。
虽然这只鸟还挺罕见的,居然是一头浑身雪白的雪鹰。
“师伯一直就不在宗门内。”许云道,“从我入门前就是了,其实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就连当初我接任掌门,他也只是寄回了一封信。”
肖灵闻言稍稍平衡了一点,同时对这位神秘的大长老产生了极大地好奇心。不说别的,就说对方能将一头雪鹰驯服得如此服服帖帖,就绝对是一个高人。
“希望往后能有缘一见。”肖灵道。
许云笑着将写好的信笺放在雪鹰脚上的竹筒内,在鸟背上轻拍三下。
雪鹰鸣了一声,张开翅膀,飞出洞外,快速得仿佛拉出了一条雪色之线。
“回去吧,过两天再来,便能看到回信了。”许云道,“放心吧,师伯是不会反对的——这些年我寄过去的信笺,不管是说了什么,他从来没有反对过。或许对他而言,玄剑宗长老已经仅仅只是个名号了,他从来没有对宗门事务说过自己的哪怕仅仅一句的看法。”
返程的路上,肖灵突然问,“这几年……你是不是十分辛苦?”
许云没有回答,只是颇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我虽然一直知道你是掌门,以前却一直认为所谓掌门也不过是那样而已,毕竟还有那么多长老在。”肖灵道,“但是你的师伯从来不说话,你的师叔又那样溺爱你,虽然会斥责你,最终却永远都会赞同你。”
许云明白了他想说些什么,叹了口气,“确实如此。”
“没有能够反对你的人,这些年来,你的每一个想法都能彻底影响这个宗门。”肖灵有点迟疑,因为并不确定这种话自己究竟当不当说,“一整个宗门的责任全部都压在身上,你……”
“没事的,阿灵。”许云笑道,“你不需要为我担心。”
肖灵抬起眼,看着他。
“宗门里的这些事情对我而言不存在困难。”许云道,“我很擅长这些事情,因为只要公事公办就够了。我知道师父去世前对这个宗门究竟有着什么期望,并且那一直就是我的方向。多年前我做出的某些决断,当时有很多人都觉得是肆意妄为,其实并不是,我在做每一个决断之前都会预先推断很多事情,并且这些推断大多数都是对的——这种事情对我而言并不困难。而这种事做得多了之后,宗门内会质疑我的声音越来越少,甚至其他武林同道对我的评价也……不过这些都无所谓。身为玄剑宗的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