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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云看了肖灵一眼。
肖灵向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于是许云笑道,“那便请大家稍稍站开一些,给我们留个位置吧。”
虽说只是占些口头便宜,但事关玄剑宗的颜面,士气上绝对不能稍弱。
红衣盟诸人贴着一侧的墙壁站在一起,谢晓安不知为何非要和玄剑宗弟子们一起站在另一侧的墙壁旁,其余门派的围观者又是一处,肖灵一个人站在角落。
许云站在大厅中央,拱手道,“还请甲兄先出招。”
甲二冷哼一声,“你这么托大,不怕到时候丢尽脸面?”
许云持着剑微微笑着。
甲二抬起自己的那柄大刀,毫不客气地攻了过去。
当今武林,用剑者远多于其他,但这红衣盟内很是不同,似乎十八般武器样样都能看到。相对而言,甲二的大刀真是正常极了。
两人斗得激烈,众人看得紧张,肖灵却是在角落偷偷打了个呵欠。
他本还期待这甲二确实是个高手,现在看来,虽说不弱,但甚至还敌不过全盛时候的自己。
至于许云,肖灵当初与他战过那一场时已经不是全盛了,那之后也一直没有机会,终究还是不知道究竟谁更强一筹。但对付这个甲二,总归还是不在话下的。
现在看起来不相上下激烈至极,只不过是因为许云还没有尽全力——八成还是想给对方留个面子,免得之后两派真成了死敌吧。或许还有些别的打算也未可知,肖灵只知道已经不用再为许掌门担心了。
于是肖灵稍稍移动着视线向四周望去,却发现有一个人正和自己一样分心四顾。
谢晓安正望着他,见他看过来,向着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肖灵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虽说谢晓安一直礼貌客气,然而肖灵还是觉得有一点不舒服。
算来他与这个谢掌门总共也就见过三面,除去第一次,剩下的两次这个人的视线都让肖灵感到了那么一点不适,似乎藏着那么一分微妙的敌意。
敌意?
肖灵仔细回忆着他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发生过什么,然后十分无语地想到:不会这个也是情敌吧?
真是藏得太深了!
肖灵叹了口气,却也没太在意。
他的情敌实在是太多了,多这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不少的。
场内,许云的优势已经渐渐明显起来。
玄剑宗的功法正大光明,其实空旷之处反而更容易发挥,但这室内对甲二的限制却更为明显。
本就敌不过,何况场地受限?
越打,甲二便越觉得左支右绌,心中十分窝火。
他觉得这个许掌门真是太奸诈了,居然逼得自己非得选这种地方!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地步,要他认输,他是绝对不愿的。
甲二突然退后了一步,而后脸上泛起了一阵异样的酡红。
许云一愣,还未思虑出个所以然来,甲二已经再度攻了上来,并且速度和力度都已经和刚才不可同日而语!
爆发秘术?
许云非常意外:这种秘术是极少的,至少玄剑宗内就没有。当然据说从前是有的,只是自家师父认为这种秘术太过残忍,于是销毁了。
所谓爆发秘术,其实就是在透支自己的命,一经使用轻则三五个月动弹不得,重则直接暴毙,比肖灵现在强行冲开经脉还要凶险。
为什么会有人在不涉及生死的切磋中做出这种选择?
因为判断错了对方的力度,许云在接下对方爆发的第一击后,手腕便受了轻伤。
数招过后,许云先前建立的优势荡然无存。
肖灵不禁向前走了两步,重新紧张起来。
幸好许云并没有就此败下去。
仅仅片刻之后,他再度建立起了优势。
玄剑宗并没有爆发秘术。
——但魔教有。
魔教的爆发秘术是与众不同的,它并不会像其他秘术那般透支生命,实际上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魔尊都认为它压根没有任何后遗症,从而将它当做了魔功最困难也最强大的最终境界,写在魔功的最后,让每个教徒学习。
它并不吞噬生命,它也无法像其他秘术那般让施术者的身体素质上升一个层次。但它能让人心如止水,让人毫无恐惧毫无迟疑,让人不会在做出一个多余的动作,让人除了战斗什么都不去思考。就是用这种方式,它能将人的判断力与反应力提升到一个难以想象的程度。
然而每一个曾经见过它的正道人士,都给它下过同一个评价:
它并不吞噬生命,但它吞噬灵魂。
多少原本正常的魔教弟子,就是在一遍又一遍地使用了它之后,变成了除了战斗什么都不顾的疯子。
有那么一段时间,许云被称为是魔教内除魔尊之外的最强者。
虽然当年他只有九岁。
——那时的他,无时无刻不处于那种状态之中。
无情,无义,无爱,无恨,无心,只有战。
比其他人稍好的是,他并没有想要为之而战的事物,于是最终只成了一个无害的木偶。
这种状态,对于许云而言,不存在任何负担。
他就是为之而存在的。
他本来就没有灵魂,又何惧吞噬?
☆、意外
魔功究竟可怕到一个什么地步?
魔功的秘术对上普通功法的秘术,能够几招致胜?
十招,只需要十招——许云证明了这一点。
他甚至并没有彻底选择魔功,任何人看到他都只会觉得他所使用出的一招一式全是玄剑宗的功法,但同样的招式,只用了十招,他便反败为胜。
在座诸人的脸色都变了:玄剑宗的掌门许云,实际上竟然隐藏着这种实力吗?
就连肖灵也忍不住在内心将自己与对方再度做了个比较,然后叹了口气:好吧,果然还是许掌门更胜一筹。
但不知为何,看到许云现在的模样,肖灵总觉得有点熟悉。
他是知道被称为魔功最高境界的那种东西的,甚至他多年来一直在努力学习,只是从来没有达到过——至少他自己认为自己从来没有达到过。只是很奇怪,魔尊对于他这个连最高境界都没有达到过的弟子,却仿佛十分满意。
肖灵仔细看着许云的动作,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他是玄剑宗的掌门,而玄剑宗这么多年积攒下来,大概也会有着类似的诀窍吧?总之肖灵无法将许掌门和魔教联系在一起。
甲二在许云的连番攻势之下,不禁一退再退,到后来都显得像是在落荒而逃了。
但他显然并不可能真的落荒而逃,只是努力凭借室内的地形做着周旋,想要找到反击的机会。
许云始终没有给他那个机会。甲二发现,这个许掌门的每一个动作,都似乎比起以前要来得更加滴水不漏了,简直毫无破绽。
甲二在桌椅间乱窜了许久,渐渐发现自己有些吃不消——爆发秘术,并不足以支撑他坚持太久。
成败在此一举,甲二与许云拉开了距离,而后抬起砍刀咬着牙再度冲了上去,带着一股不顾一切地决绝。
许云对这份决绝显得毫不在意,冷静地站在原处等着。
但甲二并没有冲到他的身前。
此人在中途很奇怪地转了一个方向——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脚底一滑似的——于是那柄大砍刀便狠狠砸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另一个人。
肖灵站在距离两人中间不远的地方,正好是刀锋所向。
许云冷眼看着,仿佛事不关己。
大概有那么半个刹那,他真的很冷静,但也仅仅是半个刹那而已。
很快地,许云便真正意识到了即将发生什么。
他的脸色骤然变了。就好像一湾被寒冰冻住的湖面,被重物狠狠击打,于是冰面维持了半个刹那,而后猛地裂开,露出一颗虽然被冻僵但还在挣扎着缓缓跳动的心。
“阿灵!”许云大喊着想要冲过去,但已经来不及了。
如果没有那半个刹那,他或许能救下那个少年。
但现在已经晚了!
肖灵望着正砍过来的刀锋,被上面的反光晃得眯起了眼。
刀尖携着寒风,照着他的头顶猛地斜劈而下。
肖灵朝侧边迅速一退,险之又险地任刀锋贴着肩头划下。
刀锋砍到了旁边的铁器上,将铁器砸开了一个大口,刀身却猛地崩裂!
断裂的刀尖,朝着肖灵地胸口狠狠扎去!
就在大家认为意外已经无法避免,或焦急或同情或幸灾乐祸地看过来时,肖灵猛地抬起右手,由下至上,准之又准地捉住了那正飞来的刀锋。
众人愕然。
肖灵的右手并没有因此而稍作停歇,而是沿着最初的路径继续向上,挟着刀锋快之又快地划出一道亮线,线的终点是甲二的脖颈。
那半柄刀锋,最终被准确送入了它主人的喉间。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肖灵的衣袖。
甲二向后退了两步,喉间艰难地发出嗑嗑之声,抬着双手想要碰碰自己的脖子,身体却情不自禁地直直倒向了地面,死不瞑目。
一时间,四周皆静。
这场意外最终仅仅不到一个刹那便尘埃落定,而许云终于冲到了肖灵身边,猛地一把将他揽进了怀里。
仿佛是这一幕打破了众人静止的思维,众人像一齐反应过来似的,猛地嘈杂起来。
“师兄!”红衣盟诸人目眦欲裂,难以置信。
肖灵在许云的怀中,低着头默默看着地上那具尸首。
甲二的脸上到现在还停留着满满的惊愕,仿佛完全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包括最初他举着那柄大刀砍来时,脸上就是这个表情了。
肖灵沉默着向着四周望了一圈。
红衣盟诸人看向他的视线充满了惊骇、恐惧,以及仇恨。
至于其余人,自然不会也有仇恨,但目光中也都难掩恐惧。
因为眼前的这一幕,众人终于意识到了一个早就该意识到的事实——杀人,并不需要内力。
已经有不少人在情不自禁地摸着自己的脖子想:假使这个少年站在自己面前,袖子里藏着一柄刀,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自己能挡得下他一招吗?
答案是令人绝望的。
肖灵的身法速度,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将会是这群人的噩梦。
“抱歉。”肖灵最后看向了许云,“我又杀人了。”
“你这是在自保!”许云道。
自保……吗?
肖灵知道,如果仅仅只是为了自保,一切在他握住那柄刀锋之后便能结束。
但他杀了对方——实际上,早在他出手前的一刹那,他已经计算好了最终的结果,他在出手时便已经决定了要置对方于死地。
若是让肖灵再选一遍,他不会再选择杀死对方。
但在那个千钧一发的时刻,他考虑不了那么多,只能忠诚地依照身体的第一反应行事。
也就是说,自己的第一反应就是杀人吗?
肖灵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许云将肖灵浑身上下摸了个遍,确定他真的毫发无伤,松了口气,而后冷眼看向红衣盟诸人,“你们打算如何解释?”
红衣盟诸人听到这话,只觉得愤怒极了:现在死了大师兄的是他们,竟然还要他们解释?尤其是那个少年乙四,若不是身后有人拉着,恨不得冲上来拼命。
“这是场意外。”甲五哑着嗓子道,“我们早就说过刀剑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