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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人是谁?”
“就是死在公园里的那五个人身上的,从郭老炮那弄到的。”
“怎么弄到的?”
“我们后来虽然不跟郭老炮混了,但也没翻脸,他又喜欢赌,我们经常和他玩玩,他赌品还算不坏,输了从来不赖,就算当时给不起,过一段时间也一定会还上的,一般也就是个把星期。”
“你们玩什么?多大的?”
“就是麻将,开拖拉机、诈金花什么的,对我们来说挺大的,一晚上下来,基本输赢都在万八千的。两个多月之前,我、麻杆和土匪连输了三个晚上,总共差不多陷进去不到三万,我们就有点扛不住了,过了三天,再玩的时候,我们就耍了点阴,不过也没太狠,差不多能补回来就得,一次干了他两万多,总体上还是让他有挣,结果他愣说拿不出钱来。”
“他不是输给别人了,就是拿去抵别的赌债了。”一直在最近的那张按子上打球的铁头说话了。
“他还真是抵债了,你怎么猜的那么准啊?”
“别说废话……说正经的!”包毅敲了敲吧台。
“是是,我们三个都觉得他是要赖账,当时就跟他急了,他就解释说,是跟几个老藏民打牌,输了五万多,把从我们那赢的拿去填账,还差着不少呢,所以说什么也要我们等等,他以前的信用还不错,我们也就没逼的太紧。”
其实说到这,包毅已经能猜出点眉目了。
“后来我们听说他陆陆续续的从别的地方赢了点,可我们连根毛都没见着,九成全他妈孝敬给那些吃牛屎长大的老藏民了,一直拖了一个多月,我们不能让人这么耍啊,我就让他们……”小刀指了指身边的小混混。
“隔三差五的去他家追债。”
“这就是追来的?”包毅看了一眼吧台上的戒指。
“是……”一个小子赶紧回答。
“最开始的时候,他老说还欠着老藏民五千多,让我们宽限,还说那帮人都特狠,说什么也不敢跟他们拖得太久,靠,那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啊,就告诉他一个星期不还,砸店、抄家,外加卸他腿。”
“我们就是吓唬吓唬他……”另外一个人看到包毅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赶忙表明自己对老大的教诲铭记于心。
“不会真干的,不过那么一威胁,可能还真管用了,到期的那天中午,他叫我们去他家取钱,我们俩去了之后,他给了我们一万五的现金和这俩戒指,说是起码值六千。”
“那是哪天?”
“公园出事后的第三天,我们当天晚上就把钱和戒指交给小刀哥了。”
“小刀,怎么到今天才通知我?”
“那天晚上他们给我送东西的时候,我正和麻杆准备搞一小太妹……”
“多大的?”包毅皱了皱眉。
“您放心,二十过了,她完全自愿的。”
“嗯,接着说。”
“我们当时没仔细看,也觉得郭老炮没胆子骗我们,又正好不是缺钱的时候,就把戒指放在抽屉里了,一直也没再动。”
“等过了几天,我就把这事告诉麻杆了,他正好认识死在公园的那一家子,我立刻就给你打电话了,还把收钱的两个手下也叫上了。”
“那他们是……”包毅扔给那个一直没出过声的小混混一根烟。
“这小子一个礼拜之前跟我说过一件事,我觉得对你可能有用。”
“说吧。”
“他有个小弟,一直觉得郭老炮是道上的大哥,就问他认不认识极速的几位大哥,那傻帽说什么极速的都是小崽子,只会小打小闹,他不屑跟你几位混在一起,还说什么只有那几个老藏民才配跟他谈交情,过两天他就帮他们干票大的,然后就出国享清福……”
“这又是哪天的事啊?”
“出事头两天,那个小弟最近才跟他说的,他后来告诉我,那时候虽然你已经跟我交待了让我们留意,但我又以为郭老炮那老梆子在臭吹,也就没在意,不过现在看来……”
“好,很好……”包毅绕出了吧台,“这就跟我走。呐,这五千块拿去买烟吧。”
“谢谢六哥。”小刀这回可美了,看来自己做得很得老大的赏识。剩下的几个人反正也无事可做,就也一起离开了地心引力……
在丁盛的办公室里,包毅把手下人收集的证据说了一遍,“怎么样?”
“靠,咱们小六还真是他妈神通广大啊!”丁盛一幅刮目相看的表情。
“上面给的期限就快到了,我这正头大呢,妈的,这就去提他。”
“别急,我先帮你去探探口风,他要是硬,我就教育教育他,省得你们动手,这案子破了,你是大功一件,不能给别人口实。”
“行,两小时够吧?”丁盛明白,这件案子要是被自己破了,确实是大功,遭人嫉妒是难免的,特别是刑警队的人,那帮臭小子一直不服自己这个局副,等破了这个大案,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差不多。”
“那两小时之后,我就带人去传他,要他协助调查。”
“谁说现在警民关系不好,咱们警民合作就很愉快嘛。”包毅笑着走出了办公室……
郭老炮只穿着一条小裤衩,左手酒,右手烟,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这一个多月,他天天都是这么过的,他也无心再做小混混了,反正赌钱也能活,如果输了,大不了再跟那几个拉萨的大哥干两票。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郭老炮不耐烦的喊了一句。
“我小刀,开门。”
“靠,不是说好了晚上才打的嘛。”男人边说边过去把门打开了,然后都没向外看,就又懒洋洋的往屋里走去,等他从身后的脚步声判断出进屋的不止一个人后,再一回头,走廊里已经挤了八个人了,除了小刀之外,其他的都不认识,“这……这几位是……”
“我们是极速那几个只会小打小闹的小崽子!”杨军冷冷的说了一句,他刚才把另外那几个小混混留在丁盛所里做正式的笔录了。
“今天我们特别来拜会一下大名鼎鼎的郭老大。”哪怕排除那阴阴沉沉的语气,光听对方的话,郭老炮也知道来者不善,看来自己瞎说的话是传出去了,他一时之间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一群人也不客气,全都进了里屋,把椅子和沙发都占了,等于是把主人包围了。
“蹲下!”铁头突然虎吼了一声。
“嗯?”郭老炮被吓得一抖,但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还是傻乎乎的站在屋子中间没有照做,他倒不是害怕,他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感觉,因为他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我让你蹲下!”铁头猛的蹿到对方的面前,身子做势向前一晃,右胳膊也抬了起来。
“你他妈聋了?”
“哦、哦……”郭老炮看着面前一脸杀气的光头屠夫,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咽了口吐沫,老老实实的蹲下了。
“大家……大家都是出来混的,给个面……面子吧。”他平时爱装大哥,倒也懂得说几句样子话。
“当然了,我们怎么敢不给郭老大面子呢?我们是小崽子啊,”伟哥故意说得阴阳怪气的。
“都说了是来拜会你的,我们也不想再小打小闹了,你是不是帮我们引见一下那几位藏民大哥啊?”
“藏民……我不认识什么老藏民。”郭老炮盯着地面的眼睛转了两转,对这个问题,他还是比较敏感的。
“你这可就不对了……”刘伟就坐在电视旁边,他敲了敲电视柜,以引起对方的注意,
“道上都传开了,随便几个老藏民就能把我们极速灭了。”
“我没说过,这决不是我说的。”
“别啊,你这样的大哥多有眼光啊,你不屑跟我们交往,却跟老藏民凑合,其中原因不明说大家也能猜到啊。”
“开玩笑的,我那就是说着玩,绝对没有小瞧你几位的意思,真的是误会了,你几位还一起跑来找我,我……”还没等郭老炮说完,只听“轰隆”一声,刘伟已经把电视从木桌上推到了地上,但他说话时却还是满脸带笑,“你的玩笑开得大了点吧?”
“是是,是我不好。”郭老炮心疼的看了一眼摔坏了的电视。
从进屋开始,包毅就一直在观察郭老炮,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没有跑路,按说犯了那么大的案子,真是没有留在这的理由。这种情况只有三种解释,一是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二是他天生不知道害怕;三就是他根本就是个二百五,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严重性和被捕的后果。这老小子明显不是前两种。
刘伟还在按照原定计划和郭老炮划道,包毅却有了新的打算,他扭头在铁头的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铁头点了点头,站起来冲刘伟和小刀招了招手,“帮我把这他架起来。”
“好。”就和小刀一起把蹲在地上的男人堤拉了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郭老炮更是慌神了,看架式是要受点皮肉之苦了,但他却不敢反抗,哪怕他敢,被两个身强体壮、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架着,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妈的,在极速的地盘上犯事,你有几条命啊?”铁头边恶狠狠的说着边把外套脱了下来,露出上身疙疙瘩瘩的肌肉,上面有好几条伤疤,他左手揪住郭老炮的头发,右手攥成如同锤子般的铁拳,在脸色苍白的老郭面前晃了晃……
听了铁头的那句话,郭老炮差点没吓德屎尿气流,他不是什么经验丰富的惯犯,甚至可以说是一点经验也没有,再加上做贼心虚,哪怕别人指的不是公园一案,他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那件事了。
“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干!我什么都没……唔……”他的肚子上挨了一拳,声嘶力竭的叫喊嘎然而止。
这一勾拳可是用了全力的,打的瘦弱的男人双脚都离了地,铁头、刘伟和小刀三人同时松开了手。郭老炮落下来的时候是用双膝着的地,他左臂搂着自己的小腹,右手伸在脑袋前面直摇,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痛苦,他张着嘴,嗓子眼一阵阵的蠕动,从胃里反出来的酸水顺着嘴角滴滴嗒嗒的落到地上。
铁头又一把抓住了郭老炮的头发,将他软塌塌的身子再次揪了起来,“怎么样,再来一下尝尝?”
“不……不……我……”郭老炮大口喘着气,脸都憋红了,双手猛摇,“别……别……别再打了,会……会打死我的,我全……全说,是那几个外地……外地人逼……逼我的,我跟杀人……杀人无关啊,我……我就是个望……望风的,不是我的主意啊。”
包毅摇了摇头,真没想到会这么轻而易举,自己深谋远虑了半天,又是白费,早知道直接让丁盛来抓人就是了。
“得了……别打了!”他来到郭老炮身边,“既然郭老大这么合作,也没必要为难他了。你就从头说起吧。”说着就拍了拍郭老炮的后背。铁头刚松开手,郭老炮突然蹿了起来,一下冲出了屋,这可是众人都没料到的。
不过还好,他并没有逃出大门,而是进了厕所,趴到马桶上,一张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大概是刚才背上被拍的那几下起了作用。包毅一咧嘴,差点笑出声来。
当郭老炮再被押回屋里来时,他已经能正常的喘气了,小刀一推他,让他靠墙坐在地上。
“除了你,还有几个人?”包毅拉了把椅子做到郭老炮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