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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祺被她一吓,禁不住倒退一步,瞪眼看了她半天才拍拍胸口,心有余悸似的,道:“乖乖,我当你是怎么了,吃错什么了吧?怎弄成这副摸样,我这才多久没见你,跟变了个人样的。方小茗,你没吃药吧?”
“……”
“……看我作甚?我又没说什么。”
“……”
“……”
嗷嗷嗷嗷二哥什么的最讨厌了最讨厌了都该拖出去这样那样一百遍一百遍呀呀呀呀!!!!
方小茗奋起,仰天悲催咆哮——我自横刀向天笑!!!
笑完我就去睡觉。
方茗鄙视方祺一眼,淡定扭头收拾家伙,“……二哥,别闹,小孩子脾气,你去哪里,这么快就回来了,之前到底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要说就快点,到点吃饭了。”
“……还吃,都吃多少了你。”她这样,方祺自然也不好再揪着不放,到底是哥哥啊得有哥哥的范儿。他摸摸鼻子,眼睛上瞥下瞅就是不看她,甚至一向健健康康天然黑的脸上都稍稍露了羞涩,看起来很是尴尬和不好意思。方茗瞅他一眼,顿生疑窦,眯了眼别的不管,只一个劲儿盯着他的眼睛看,半响,笑眯眯地问:“哥啊,我们谁跟谁呢,有话就说啊,别遮遮掩掩的,一点都不痛快,跟我你还有什么要不好意思的呢!要不好意思……也该是跟我嫂嫂,在那个那个什么的时候……啊,是吧?”
占下风了占下风了灭哈哈哈~~~~方小茗再度仰天长笑。没想到啊没想到,方祺也有今天灭哈哈哈哈~~~~
不过看起来话还是说得稍稍过了点。
再瞅他一眼,方小茗扭头心虚掩面。
看那方小祺的脸先是红了个彻底,跟灯笼似的。再来就从下巴尖上开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涨青变黑,一双眼瞪得凶狠恼羞再成怒,很像——黑白噗噗不要笑嗷嗷嗷嗷!!!!嗷他过来了……会出事的真的真的……
方祺黑着张脸,凶巴巴的,只一步就跨到了她面前。方茗犹在悔恨之前不该说那么直接那么坦白那么不留余地的,弄得这会二哥也要对她很直接很坦白很不留余地。
方祺一双大掌下来,把她整张脸捂了个严实,再就使力左右上下各方向全面揉捏搓圆揉瘪,乐此不疲乐在其中。
方小茗被那手掌捂得呼吸一滞,手爪脚爪大力挣扎哪比得上人家力气大,不禁灰心丧气泪流满面,上诉不成只得乱抓乱挠,从上到下从肩到腿,抓啊挠啊够不着,揪啊捏啊力气小,咬啊踢啊人家躲,方祺的手撑直了往前伸,她就完全没有反抗余地了。
这就是差别啊对比啊不公平啊!!!
反抗初期——“嗷嗷嗷嗷男女授受不亲方祺走开不要揉我脸啊啊啊啊!!!!”
“叫什么方祺,叫二哥!跟你二哥还有什么授受不亲的道理,早几年我还帮你……那什么什么了呢!还拿这道理来吓唬我,嘿嘿,长大了你也还是馒头脸!受死吧方小茗!!!”
“……你才馒头脸你全家都馒头脸!自己脸没别人白没别人小就不要说人家!嗷嗷——你恼羞成怒!”
“哪里这叫男子汉有气概!你二哥才不像那些软趴趴的一推就到弱不禁风的男人,他们除了什么什么哪里像个男人啊,长那么白那么瘦那么小,一点没有力气,说起话做起事来跟个娘们样的,我最不喜欢那种男人了……看你二哥,多有气势!看这肤色这脸面这眉毛,剑眉星目的是吧是吧啊哈哈哈!!!!——嗷嗷不要挣扎反抗无效看我怎么对付你啊啊啊啊!!!!”
反抗中期——“……二哥混蛋不要用力我的脸会塌下来的一定会塌下来的啊啊啊啊!!!!我跟你拼了嗷嗷嗷嗷嗷我咬你!力气那么大只会欺负我有什么用啊什么用!!!”
“说不过了你就咬,你哪像属狗了明明属猪,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要非逼我君子啊!!你二哥还是很好的,没逼你嫁谁啊你说是不是?你想嫁谁就嫁谁,二哥决不干涉,二哥都这么坚强地做你后盾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全天下只此一家天下无双!你可别做老姑娘嫁不出去,闹我一辈子啊……阿茗?怎么了?……阿茗?”
反抗中止。
方茗从来,一直都没有告诉方祺,尽管他问过很多次,她都一直说自己只是被软禁在那里,没有受什么委屈,也没有被欺负。徐怀安跟她,也并没发生什么事,没有你情我愿,没有天长地久,没有许诺,没有承诺,没有永远。
她说一切都平安无事,安然无恙。她跟那些人,也永远都只要天各一方,再不相干就好。
二哥永远无条件相信她。
她说关起来之后没什么事,他纵有怀疑,再问几遭见答案一样,也就作罢。她说跟徐怀安没什么关系,以后也不会有关系,他听过,见她态度坚决,便转了方向,不再提起,只说一定要准备好多好多的嫁妆,将来给她找个好婆家。
二哥永远那么那么好,永远是她最好的家人最好的二哥,永远顶天立地。在爹娘大哥他们都离开之后,他一个人就坚定地为她撑起了天地,为她打算,为她设计,为她冒险,为她护航,只为她一生欢喜,一世平安。
如果他知道,她已经被……的话,他一定会很生气,很难过,很自责——
如果隐瞒下来就可以不让二哥再因为她伤心,那她即使做一辈子脾气古怪嫁不出去的老姑婆,也完全,完完全全,没有关系。
二哥太好了。二哥好到极点了。她一点都舍不得把这么这么好的二哥让给别人,她一点一点都舍不得,这样这样好的二哥。
方茗呜咽一声,更加用力地抱紧方祺的腰,努力把自己忍不住的啜泣跟眼泪一起埋在方祺的衣服上面,然后像没哭过,没委屈过,没伤心,也没发生过什么一样,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地抬起头来,再去做那个方茗,再去做那个世界上最好的,方祺他永永远远无可替代的妹妹,赖在他身边,一辈子。
还有一句,永远也舍不得,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
方祺,谢谢。做你妹妹,做方家的女儿,是我在这世上,这一辈子里,最最了不起,最最让人羡慕,也让人骄傲的一件事。
她在心里,说得很小声。可是他一定也听得到。
×
子夜。
御书房灯火通明。
伏案的身影瘦弱消瘦,肤色略为苍白,脸上洇出两团浅淡的酡红,束起的长发也只是青黑,无甚光泽,偶尔还要轻咳几声。
“陛下,今日天色实在已晚,批改奏折并不急于一时,陛下要保重身体,还是先歇息吧。”
“咳……不必,现在几更?”
“回陛下,三更了。陛下还是先歇着吧,太医交代,别累坏了身子。”
“……多话。”闻言,男子只是略一挑眉,扫了一眼身边侍臣,眼中光芒一时大盛,却能从声音中听出,他的气力实在已经不足。
“请陛下恕罪——”
“不必了,下去吧,别来烦朕……咳咳……”看来像是胸口忽然阻塞,话音未落,男子忽然拿过身边常备的锦帕,捂住嘴轻咳几声,轻拭唇角之后,只看了它一眼,便交由身边侍臣,再度提笔,语气淡然无恙,“带着它,一起下去,朕再也不想看到它。”
“皇上……”那人看来似乎还要说话,被他一眼瞄过,只得惶恐低头,带着帕子跪地告退,不敢多言。
夜太长。
轻咳始终未断。帕上桃花色,也始终未绝。
直到那男子终于支持不住,捂着胸口咳嗽不止,身形逐渐虚弱委顿,却还挣扎着写下“左右两相,与骠骑大将军,共掌……”,为止。
他到底没来得及写完。
御书房的灯熄了,可是天子寝殿的灯火,在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再也没有熄灭。
天不从人愿。
旦夕祸福,阴晴圆缺,即便贵为一朝天子,也无能自控。
于是这一天开始,谁都不能知道未来的样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赶在今天发出去了捶地内牛!!!
作者没啥话说了就是表示寒假更新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隔日更】= =
31
31、好一对璧人 。。。
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会这样呢。
他无比纳闷。
寝殿里面很暖和,屏风帘幕一重重放了下来挡在床前,外面的人都不会看到里间的景象。养病中的皇帝大人躺在龙床上,闭着眼睛,舒展四肢,懒懒地打了一个呵欠,随即翻了个身,枕在手臂上,百无聊赖地望着被窗柩割得完全看不出什么的天空。
怎么还没有来啊。
一定是他们办事不力,来的时候拖拖拉拉,所以现在还没有到。
真是太松懈了,回来都要扣工钱!
……一点都不好笑。
皇帝大人呼出一口气,再翻了一个身,滚回原处,怨念深重地那手指一下下扣着被面上的针绣纹路。
怎么还没有到,还没有到啊。
她不可能不来的……
他微蹙了眉,万分怨念。苦肉计难得碰着了就要好好用,可她怎么还不来?
难道真的是因为……那天晚上的那件事生气记恨,所以才不见他了吗?
想起那一晚,皇帝大人一时恍神,手指还在一下下划着被子,却咧着嘴傻不愣登地想笑——
所谓乐极生悲。他指甲打滑从被面上一路直接刮到掌心,狠狠地了一下。他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可是脸却慢慢地诡异地红了起来,喉结滚动口干舌燥,忍不住想什么什么……
他一遍遍地顺毛安抚着掌心的红印,一面因为某些不好授予他人听的事情,红了脸,痛,并快乐着。
到底,因为这件事,即使他哪一天真的……不测了,那她,也还是会记他一辈子的,是吧?
他自我安慰着,却因为把手伸出被子受了些寒气,苍白的脸上一下晕出两团显眼的桃红,还需拣过一旁的帕子捂住唇一声一声地咳着,一下一下用力地擦拭,还不要他们去唤太医。
即使这样,即使他原就是想用苦肉计的,也不希望,她真的因为自己现在这副残破的模样红了眼,对自己心生怜悯。
男子汉大丈夫,再怎么,也不能要怜悯。
……虽然他以前的确要过。
*
天色昏沉,寒风猎猎,方茗听着马车咕噜噜驶过一条又一条长街,往手上哈了一口气,搓搓有些僵硬的手指,又掀了一角帘子看车外的景象,想到那日那人专程从京城赶来寻她所说的一番话,心中紧张忐忑,更兼担忧。
师兄的身体一向不好,这她知道,可却没想到竟已经差到这种地步,“连床都起不来,却还因为挂念人家,睡梦里都在喊她的名字”,这样一句话,听得她心中又恼又痛,女子失了名节,这事原本在她看来大得过天,可如今她已决意此生不嫁,赖在二哥身边当个老姑娘,以后帮他找嫂嫂带孩子,还会照顾店面干家务,如此一来,那件事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如今她只恼师兄骗他诓她,装神弄鬼糊弄她,骗她自己口不能言,还故意不让别人知道她在哪里。而他身份一项,事出有因,他不好说,她也未必敢听。于是方茗反而怪起了自己,她赌一时之气,却忘记关注师兄身体,也不再理师兄,竟到了连师兄卧病在床都不知道的地步。
方小茗很羞愧。
方小茗是个傻孩子,对待认定了的人,尤其傻到没心没肺没头没脑。
可是方小茗永远都不引以为耻。
即使——
在她掀起车帘之后,亲眼看到左相府门前,那对亲亲热热的,你冷,我就帮你系披风的男女。
那男子一身官服,相貌英俊,玉树临风,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