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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气那么大做什么?我就是来看看你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徒儿我们都多久没见了啊!你对师父,一点都不热情!”
咳咳……真想掀桌啊。
她如此暴躁,如此暴躁。
“无事不登三宝殿,师父,您有事说吧,说完早点回去,这里毕竟是徐府,不是方家,让外人听见了不好,我也困了。”
方茗大大方方伸了个懒腰,舒展舒展筋骨,揉揉眼睛,有点干涩,趴在书案上拿着镇纸玩。
她这样,云展倒正经起来,清咳一声,立直了身子,整整表情,淡定地看她:“你师兄要我带话给你。”
“嗯。”
状元爷家的镇纸就是不错,搓啊捏啊转啊摁啊都没问题,哪天有钱了买上十个八个用来……好吧暂时想不到这玩意儿除了镇纸转圈还能拿来干什么。
方茗捻着它在桌上滴溜溜转了几圈,才听到云展无波无浪无甚起伏的下句:“他说,你最好在三日之内离开京城和徐府,离得远远的,这辈子都别回来了。”
唔,不好意思,手滑了。
方茗随手把碎成两半的镇纸扔到一边,手指顺着桌面上刚刚不小心留下的凹槽滑动。半响,漫不经心地笑:“明明自己说不出话,还要做这样的无责任预言,你们两个都有一个月没找过我了,忽然这么一出现,还真是让我惊喜。”
那个人选择缄口不言。
方茗于是又笑,食指轻叩桌面,眼睛盯着前面虚空里的某一点,道:“嗯嗯。我知道了,替我谢谢师兄的好意,也谢谢师父您亲自来这了这么一趟,我记下了。天色不早了,师父,回去吧。”
方茗扯了嘴巴笑得乐呵,她笑云展也跟着笑,眯眯眼笑了一会就过来摸她脑袋……摸脑袋什么的最讨厌了。
她的脑袋又不是为了给人摸才长出来的。
“那我可回去了啊,你自己看着办,一个人要小心,好好照顾自己,你二哥那里我也会时不时去看看的。乖徒,师父走了。”
“嗯嗯,师父再见,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师父爬窗户出去的时候方茗很听话没有回头,因为师父只有爬进来的时候才会故意装得很潇洒,爬出去很笨他不让看。
不能……留在京城吗?
不能吗?
她不信。也不愿意信。
*
昨晚上皇上大人好像又没休息好今早上早朝看见他掩着嘴偷偷打了三次呵欠啊。
……徐怀安内心呐喊皇帝陛下您晚上到底干嘛去了为何形容如此憔悴啊保重身体保重身体百姓需要您啊!
就算,在他还不知道他是皇帝的时候,他曾经跟徐怀安说过这样的话,说自己的性子不适合自己现在的位置,不光累,并且,再累也做不好,很无力。
那个时候徐怀安不明真相,还能劝他一些什么,可是到了现在,到他也穿着朝服,站在这朝堂之上的时候,一抬头,看见那个面容总是苍白,身形总是瘦弱,连笑起来都有几分无力的少年,徐怀安的心里,着实滋味莫辩。
以前的那些事,那些话,早该跟着曾经年少的单纯无畏,一并忘了。
“哎,等等……徐大人请留步。”
“谢大人,何事?”谢楠,当今圣上赐字无涯,前任右相侄子,入仕已近三年,行事放荡不羁,手段干净利落,有才能,为人……随和亲切有担当,性好男色。
徐怀安一看见谢楠就想起一个月前第一次见时,他隐晦的提问。
往事回忆,【“呀,初次见面,竟没想到徐公子是这样一个人物啊,真真风度翩翩临风玉树少年风流玉树临风!”
“……谢公子过誉了,怀安不甚——”截住,眯眼笑,摸下巴,忽然拉近——“恕谢某冒昧问这一句,徐公子的袖子……是否安好?”
“……谢公子这是何意?怀安不……”
“啊,不明白吗?真可惜啊……我还以为这次出来是——”
“谢楠,少说点这样的混账话,别吓到人家,正经一点,我这次让你跟过来,是有正事要交待……”】
青年暧昧奇异的眼神困扰他许久日子,直到他中了状元,也站在那朝堂之上,又亲身经历了那次令百姓们交口相传的“右相袖子,可都断了”事件,这才明白过来。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从此遇上右相便能避则避。
如今他跟谢楠同为当朝宰相,在文武百官面前如此正面直接地对话,且不说别人如何猜测他们接触所为何事,连徐怀安自己,都茫茫然不知该如何,他想起那时的事都心有余悸,并不打算就这么迷迷糊糊跟着走然后两人单独对话。
“大人什么的叫起来太生疏了,好歹我们之前还算认识,不如我叫你怀安,你叫我无涯吧?怀安啊,我这次找你,实在是有一事相求……哎,你躲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只是觉着这地方不好,想跟你去我府上的清净地方单独聊聊……你躲什么啊?怀安……”
莫那么叫……莫搭他肩膀……莫扯他袖子……嗷嗷会断的会断的这么扯真的会断的内牛!他徐怀安不是断袖也不要断袖啦掀桌!!!皇帝大人救他他也不要跟右相去清静地方单独聊聊……
“咳……抱歉,谢大人,并不是怀安不肯,只是怀安今日的确有要事在身要回府处理,只能——”
“啊,这样啊……”为毛老要打断他啊……“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强怀安去我府上了,可是我的事也很紧急啊,怎么办呢……啊!不如我跟着去左相府,等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再聊聊,如何?”右相大人很年轻,很英俊,笑起来很阳光,很不错——可是徐怀安看着他,心里依旧发怵。
“那件事说不定很费时间,如果耽误了谢大人什么事情就不好了,还是下次吧——”“不会不会,我今日空闲得很,住了几年右相府,我倒想参观参观左相府是什么样呢,这么一想就真好奇起来了,行吗,徐、大、人?”
如果能说不行。
徐怀安默默扭头,捏了一下拳头,对上谢楠笑眯眯的脸,面无表情,点头:“既然如此,那就有劳谢大人跟怀安走一趟了。”
“不麻烦不麻烦~~”扇扇子,眯眼,挑眉,“怀安,大家都是兄弟了,该改口叫我无涯才是。”
……兄、弟。
徐怀安不擅长跟人打交道,尤其不擅长跟小时候的方茗和现在的谢楠一样厚脸皮的人打交道。
“……哦,无……涯。”
消除魔障右相谢楠之路,任重而道远,并且,不知何处有涯。
皇帝大人赐的名字,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之前卡文,更新很慢。
争取速度完结同人坑,在暑假最后一段日子恢复日更,两坑连载真要命,完毕。= =
6
6、为了清誉 。。。
徐怀安上朝之前交代管家,等他回来再跟方茗一起去张府解释原委。
方家的亲戚很少,大多也都淹没在人群里找不到了,尤其方老爷本就是个孤儿,目前还有个影子的就是方茗大嫂的娘家,京城卖饼的张家。方茗要借住在徐府里,自然就得跟人家说一声,交代交代。
——既然方家的案子还有疑点,当然不能让可能怀有重要证据的方茗住外头去,她本人的安全问题不说,万一真有人跟方家过不去,要连累了张家,也不厚道。所以就算方茗在徐府的身份有些暧昧不清的,她也得留下来。
徐怀安带着谢楠回了府,管家站门外头恭恭敬敬地行礼,行完礼进了书房,没等徐怀安先开口,就主动交代说,方小姐大清早的谁也没告诉就自己跑张府去了,现在都还没回来。管家先前遣了人去问,说是张府的老夫人看着喜欢,让留下用膳,晚上再把人给送回来。
徐怀安抿着唇,别的什么也没问,让管家到时候记得先派人去接,便唤人去请大堂里的谢楠过来。
管家走了,小厮留着,站外面,有事……随时召唤。
扶额,右相来找他到底是为什么啊。
“怀安,你的事办完了?”右相换了便服,一身素锦,扇子摇摇,桃花眼眯眯,嘴角翘得高高的,领他过来那丫鬟脸红得跟中了暑一样,笑得傻呵呵还硬摆出一副端庄模样,捧着心口走一步扭三下,衣服裙子飘啊飘,倒杯茶还老爱翻白眼。
徐怀安看了一眼,皱眉,府里的丫鬟越变越奇怪了。
“嗯,临时出了点岔子,倒也算办完了。不知……无涯找我,究竟所为何事?”徐怀安又小小纠结了一下称呼,想到这也只是一个称呼与别的无关于是释然。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吧……喂,我说怀安啊,你目前有没有……呃,那什么需要?”
不要忽然靠近忽然靠近不合礼数不合礼数男男授受不亲啊!!!
……唔,这人刚刚说什么吗?
徐怀安不动声色地抖了一下,默默地往后挪屁股,距离远了,无表情抬眼:“怀安不太明白,此话何解?”
“你不明白?不会吧,怀安,你不会还是个……”
男子汉大丈夫吞吞吐吐算什么好汉,莫用那种“兴味盎然”的眼神打量他,他受不起。
徐怀安眉毛都不抬一下,无波无澜无起伏:“无涯有话可以直说,不必吞吐。”
谢楠盯着他看了一会,掀扇子,掩唇,挑眉一笑,“真要我说?”
“……”
“……莫想多了淡定些,我不对熟人下手。”小人之心徐怀安羞愧地默默扭头,刚扭了一半一听那话就卡住了——“怀安啊,我表嫂的表妹江家小姐看上你了,托我来问问你有没有意向娶妻,你怎么想?”
嗯,性向正常……娶、娶妻?
徐怀安从小到大,寒窗苦读的十年中,都没做过娶妻的打算,他的脑袋也没有要娶妻的念头,就算很久以前皇上曾经跟他提过要把谁谁谁指给他最后不了了之了,可是谢楠忽然这么一问,他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娶……妻?跟一个之前可能从来没有见过面有过交流的女人在一起,然后一辈子?
徐怀安在谢楠兴味的目光下眨了眨眼,低头,“抱歉,承蒙小姐厚爱,怀安现在的确还没有娶妻成家的打算,江小姐的好意怀安心领了,还请……”
“得了得了,我直接回她说你不愿意就成了,别唧唧歪歪那些套话老话了。我说怀安啊,你今年不都十八了,这房里要没一个人伺候,你都是怎么……我想起来了,你前些天府里是不来了个小姐吧?那几天楚蓉可把我念叨坏了,你赶紧带我去看看那小姐长什么模样,回去我好给人报备报备,照她那泼辣性子,我怕她真跑你府里来闹个天下大乱!”
谢楠一番话说得煞有介事,不经意间却也把目光从徐怀安身上挪开了。
徐怀安默默松了一口气。谢楠来了多久他就紧张了多久,好容易得了空隙喘一口气,真是连谢天谢地的心思都有了——虽然谢楠他自己也强调说不对熟人下手,可是徐怀安老觉着在他边上浑身不自在,难受得很。
“的确有位方小姐来借住,是怀安的故交,家中出了事,她无依无靠,怀安于是索性收留了她,母亲跟她合得来,就留了她多住些日子。今日她不在府中,到晚膳时分才会回来,无涯若想认识,只有下次了。”
“方家……小姐?借住吗?”
谢楠的口气有些意味深长,徐怀安抬头看的时候却还是那副不正经的表情,忍不住小小皱了一下眉,没有接话。
“好啊,没关系,这事要办不成我也不好跟人交代,我今晚上再来——怀安不会介意我晚上来尝尝左相府厨子的手艺吧?嗯~?”
最末那一句“嗯~”的音色真是蚀、骨、销、魂——徐怀安难得用这样的形容词,连他这样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