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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吧?嗯~?”
最末那一句“嗯~”的音色真是蚀、骨、销、魂——徐怀安难得用这样的形容词,连他这样从来不懂不读风花雪月儿女情长的人都憋不住起了满身鸡皮疙瘩,门外头更传来了奇异“哎呦”然后摔倒的声音,当事人笑容依旧,好似是在专心等着他的回答。徐怀安清咳了一声,点头算作应允。
恰此时有人敲门,门一开管家低着头颤颤巍巍走了进来,徐怀安瞄到门外头一个人都不见了,连先前他让在门口候着的小厮都无影无踪了,抿了唇,越发觉得谢楠这个人不……安全,离越远越好。
“管家,何事?”
管家默默地小瞄了谢楠一眼,徐怀安不小心看到了。
“张府来了人,说……张府老夫人觉得方小姐不错,想留在府里多住些日子,或者直接……许配给张家的二少爷……”
噗。
不是他是谢楠。
徐怀安淡定地抿唇,无波无澜无起伏:“如果方小姐跟张家二少爷的确两情相悦,那我们也没有——”“可是老夫人知道这事之后很生气,她说……方小姐是咱们徐府定了娃娃亲的媳妇,让您马上去张府把方小姐抢回来……”
“娘说娃娃亲?”徐怀安摸着额头默默地想这会是不是他还睡着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娘亲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招,难怪昨晚上她对方茗那么热情。
媳妇?娃娃亲?今天第二次想,娶妻?
“老爷,老夫人说您不去她就自己去,这会马车都给备好了在门外等着,您看这……”
奇一边的谢楠不给面子又噗了一声,拿扇子掩着脸笑得风生水起。徐怀安起身往门外走,“管家你在家侯着,谢大人今晚会在府上用膳,让厨房都准备好,再跟娘说一声,怀安立即赶往张府,接回方小姐。”
书“哎哎等等,这种事我当然要跟着怀安一起去了,就你那性子,应对这种事要说得过人家才有鬼了。”
没听到。
徐怀安大步向前走。他很明白,去张府把人这么一要,他的清誉大概也没了,会传成什么样他都不在意,要说娶妻成亲,不管是跟谁,在他看来都没有区别。他的本职是为官为民,只要他的夫人能理解他,他也会做一个负责的夫君,就这样。
没有国,哪有家。
“喂!我说你走慢点好吧?要命了干嘛那么快做什?稍微慢点你那娃娃亲就会嫁别人啦?!啧啧,我倒希望她早早嫁了,免得……喂!徐怀安!听见没有!——”
那人真吵,他跟不跟去有何差别?这是他的私事,与他人无关。
徐怀安加快了步伐,身后那人却猛然发力扯着他袖子把他拉得一个踉跄,待他站稳了竖眉反脸,却见谢楠边扯着他不撒手,边摸着胸口喘气。
京城的夏天一向很热,谢楠纤长的睫毛上凝出了水雾,阳光底下亮得耀眼。汗珠从他的额上开始,沿着精致优美的脸廓线条一路滑下,太阳穴,脸颊,下颚,脖颈,直至没入淡薄的衣襟,染出深浅不一的透明水渍才罢休。
徐怀安仅仅呆了一秒,便反应过来,周围安静得可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谢楠身上,他却好似无知无觉,眯着眼调整呼吸,弯了嘴角笑吟吟地看着徐怀安。
这人真可算做是妖孽。
徐怀安脑袋仁儿有点疼,他张张嘴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奇妙的气氛,没等他开口,却听见谁笑了一下,接着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我说,这该不会是在表演‘袖子是怎么断的’吧?”
不知为何,徐怀安听见这话脑中升腾起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别的,而是——
原来真的还有人没被谢楠钉住目光,却注意到了他被谢楠扯住的袖子。
他无端觉得原本有些堵塞的心情轻松了些,回头追溯发声源头,发现那笑得风起云涌的人,竟是本该好好呆在张家等他去接回去的方茗。
见他回头,方茗还略带些调侃地挑眉一笑,问道:“怎么,被我不小心说破心思了?难得见你红脸啊怀安,那清清淡淡的一圈,可真显眼……成,我不逗你了,你们慢慢酝酿气氛,我去跟老夫人请安去,回见~~”
她的心情好像很不错,脸上一直都带着笑,对他也比昨天亲近些,嘴边两个窝窝,让人很容易就想到了小时候的方茗。徐怀安跟着扯了扯嘴角,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直到回过神的谢楠呼啦一下追出去澄清说“胡说八道我谢楠从来不对熟人下手啊喂!!”,他心不在焉地顺手捋了几下被抓皱的袖子,这才明白过来——
她的意思是,他跟谢楠一样袖子断了。
徐怀安低头看脚尖,蹙眉,鞋很干净,新换的,新做的,穿着很舒坦,绕着左相府跑几个来回也没有问题。
那么,为了清誉,为了清誉,只为了他一朝左相在天下人面前的清誉。
握拳,追!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开始一日一更= =哪天见我消失了请尽情抽打,躺倒任调戏……中药终于喝完了远目……我真怕我把右相跟师父的性子写一样,可以剧透目前来说这俩娃娃真不是同一个人,他们性格虽然相似可是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右相的尺度,比师父大得多= =捂脸爬走……
此章是之前的存稿,没改动,昨天8。15是全国哀悼日,也是日本投降日,我做不了别的,明天那章,某部分,我想写给那些遇难的人们,愿逝者安息,生者平安。宝宝说多难兴邦,我信了!
7
7、谁的亲事 。。。
居然差一点点就被许给一个十一岁的奶娃娃了。
方茗掐掐自己的脸,环顾一圈,确定自己已经回到徐府中暂住的厢房之后,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她在张府的时候,也没说没做什么特别突出吸引人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张老夫人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就好像很喜欢她的样子。不光要她留在张府吃饭,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聊着聊着,看到十一岁的张家二少爷从门外跑过时,居然心血来潮还说要留她在张家做媳妇,嫁给那个奶娃娃二少爷。
方茗现在想都觉得不能接受,如果那时候她没教着管家留在那里照看她的小厮偷偷跑出张府,然后装作刚赶过来的样子说徐老夫人身体不舒服要她回去看看,她说不定……真成人家童养媳了。
噗噗,童养媳这名号,她光是想着,就觉得心里不舒坦。
以后再也不什么准备都没有就冒冒失失去张府了。天知道她只是因为觉得如果跟徐怀安一起去的话,那意思就有点暧昧了而已。
方茗半坐半躺睡在美人靠上,有一下没一下扇着扇子,眼睛看着窗户外头的景色。外头月亮很圆很漂亮,徐府那个波光粼粼的大池塘开了满池子荷花,青蛙呱呱叫得欢畅,鼻间还闻得到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清香。远一点能看到的厢房里亮着黄色的烛光,夜晚的凉风吹得它有点飘忽——像今晚来徐府做客的左相谢楠,隔着屏风,隐隐约约向她投来的那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原本因为记起以前跟谁的玩闹才刚刚有些放松的心情,因为那么一个眼神的忽然插入,皆数消失不见了。连她自己都无能让自己暂时不想太多,随便在哪里歇歇脚,安静一会。
方茗闭了眼,扔掉扇子,觉得心里那些无力跟疲惫又一次呼啸着扑上来,像是要把她淹没一样凶猛。
她以前不会这样的,是谁说“今时不同往日”啊,说得真好,真贴切。
——可是想再多,也都没用的,日子还要过,如果爹娘他们的离开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她得查出来,二哥是她仅剩的亲人,她放弃过他一次,被揪回来了之后二哥跟她说,“死不了,就好好活着”,既然如此,那她就好好活着吧,再苦再艰难,有知有觉地活着也总比糊糊涂涂地死了好。
为了不再跟别的大家小姐一样胡思乱想多愁善感——她没那资本也没那天赋——还是睡觉吧,早睡早起身体好。
方茗坐起来,还没开口叫丫鬟的,丫鬟就自己低着脑袋敲门进来,说老夫人有事找。方茗整了整衣裳头发,跟着领路的丫鬟走过长廊池塘花园,觉得路有点不对劲,这不是……
那丫鬟在一间厢房门口停下,敲门,“老夫人,大人,方姑娘到了。”
哟,还真是徐怀安的书房,两位都在啊。
门一开方茗就看见坐主位上笑眯眯的老夫人跟她边上面无表情的徐怀安,忍不住默默腹诽:这母子俩怎么就那么不一样呢,两相对比之下,五官虽像,性格却好似到了截然相反的地步。
方茗没行礼,徐老夫人直接让丫鬟把她扶起来,硬是按到自己身边坐下,握着她的手问晚上吃得那么少现在饿不饿,在府里有没有少了什么或者觉得下人哪里没做好,嘘寒问暖絮絮叨叨大大小小都问了一遭。
她的口气跟问题都很像娘,方茗心里很暖,弯着嘴角一件一件都答明白了,徐老夫人还没松手,拉着她上下看了一圈,带些感叹地说:“一眨眼,十年前那个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唉,岁月不饶人啊,我也老了,等我以后去见了他,他指不定要怎么笑我呢……”
徐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口气有些无奈,眼睛里却亮晶晶地带着欢喜,方茗知道她想起十多年前就因病去世的当年的徐三少爷,她陷进回忆的时候,整张脸上都焕发着夺目的光彩,方茗看了一会,不得不承认——她羡慕徐老夫人,羡慕她跟徐三少爷之间忠贞不二的爱情,曾经她也小小渴望过的爱情。
这头正绕着想当年女孩子家家的心思,那头徐老夫人在徐怀安开导后淡定丢出的一句话,激得方茗虎躯一震——“唉,我现在也不求别的什么了,只求你跟阿茗早日成亲,传宗接代开枝散叶,抱过了大乖孙子,我也好下去跟你爹交代……”
噗噗!于是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那么多人说要娶要嫁什么的事?她不是个好媳妇也不是聚宝盆,娶回去又不能一窝生八个个个胆儿肥有出息。
“老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瞪她作甚。她不过就是发言时间不小心跟他一致了嘛。
“娘,”徐怀安侧过头向着徐老夫人继续说,“娘,怀安暂时还没有娶妻的打算,而且方姑娘也许还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她要不知道,她二哥总知道吧,不然怎么会把人家一个大姑娘托付给你而不是别的什么人,你可别想糊弄我啊,这媳妇我看着顺眼心里也喜欢,我认定她了,你可不能辜负人家小姑娘。”
中心词归纳,托付,媳妇,喜欢,认定,辜负。
方茗忍不住在袖子底下掐了自己一把,会疼,徐老夫人的意思,该不会就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无辜地又被黑脸徐怀安凌厉的眼神扫过。
“徐老夫人,您在说……”
“哎呀,阿茗啊,你别在意,你知道的,怀安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性子,跟他爹一样,别扭又顽固,一点都不会讨女孩子欢心……”是啊是啊,她知道她知道,可是她知道这些有什么用?“以后你嫁给怀安,可要多让着他,他这人说话啊,要不口不经心的,要不打死都憋不出一句,想当年他爹就是那样啊,我跟他闹,他永远不会先低头认错……啊,倒是有一次,那次我本来打算……”
“……嗯,那个,老夫人,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您的意思,是让我嫁给……徐、怀、安?!”
嗷嗷的,这个世界灵异了,她跟徐怀安是有娃娃亲,可是那不是口头的说着玩不能回事的吗,怎么这会徐老夫人说得煞有介事的,方茗听着心抽抽,黑脸娃娃当朋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