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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个月的审讯,邵剑锋最终获判车裂之刑、诛九族,从犯全部斩首、诛九族。墨子岚完全掌控了军队,势力更加稳固。
而墨啸风则如坐针毡,渐渐感到危险在迫近。邵剑锋的死让他放弃了明哲保身的点头,站在墨子岚的对面,只能战死、不能投降。他突然有些怀念自己的老对头皇甫熊衍,那老家伙虽然狡猾,却终究是有人性的、有弱点的。而如今这个对手却如同怪物一般,对廉王、对太后、对婴儿,那个人身上没有流露出丝毫人类的情感。
老王爷伸手拾起桌上的狼毫,轻轻抚摸那墨玉的笔杆,这笔还是当年皇兄送给他的。烛光下睹物思人,墨啸风难免有些怅然,喃喃说道:“皇兄,当初我总觉得你太过仁善,不适合做皇帝。如今,我倒有些想你了”
奇~!自言自语之后,他的眼光暗下来。不管是怎样的敌人,他也要争一下!人人都说没有子嗣争得皇权也是白搭,早晚要把天下拱手送人。他不这么想。像邵剑锋那样非等个儿子有何意义,还不是两手空空、死无全尸?他才不管将来天下归谁,只要他活着的时候天下能在他手里,他就觉得有意义!
书~!权利欲再度膨胀,墨啸风开始盘算如何对付墨子岚。他知道云莫白手中有他的把柄,但他也知道,自己身为皇亲贵胄、又有众多党羽的支持,仅凭贪赃枉法的罪名就想扳倒他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还有时间,只要能够说服景王……莫非之前的条件景王还不满意?
网~!墨啸风用手指敲打桌面,他不喜欢跟贪婪的人做买卖。片刻之后,似乎下定了决心,他拿起笔开始写信。有时候总要做出一些牺牲和让步,为了更长远的利益,不是么?只是他还不知道,这将是他写给景王的最后一封密信。他甚至都没来得及送出去……
忽然,管家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王、王爷,禁、禁军……”
墨啸风皱起眉头,搁下笔。“慌什么慌,想清楚再说!”
管家深吸口气,说道:“禁军把王府围了,刑部尚书张炤正张大人和禁军统领张子忠张大人都来了。说、说是要抓王爷归案。”
外面火把通明,脚步声临近。墨啸风连忙将那写了一半的密信放在烛火之上。与此同时,书房的门被推开,一队禁军侍卫冲了进来,张炤正和张子忠随后出现在门口。
张炤正一进屋便看见地上那还未烧尽的纸片,连忙上前几步踩灭火苗,俯身拾起碎片。可惜那纸片大半已成灰烬,字迹全无。
墨啸风冷笑一声,说道:“这半夜三更的,两位大人带着人马围住我这齐王府,却不知是为了何事?”
张炤正将手中的碎纸片扔在地上,说道:“吏部查出王爷多项罪名,已在刑部立案。本官今日是来请王爷去奉天府走一趟的。”
“吏部若查出本王行止不妥也应该是向陛下参本王一本,怎么直接就在刑部立案了呢?”
张炤正早料到齐王诡辩,回道:“吏部是先向陛下参了王爷的,陛下朱批要刑部和吏部会审王爷,宰相大人监审。本官是看了圣上的批复,奉旨行事。”
墨啸风警觉地眯起眼睛,“吏部何时参的本王?折子何时呈给圣上?圣上批完也应该是放在承乾宫,第二天卯时由各部侍郎去领取。怎么今晚张大人就见到了批复,还跟禁军一同来抓人?”
“怕是齐王的事情不比一般,所以圣上才在批复之后便立刻派人通知了本官和张统领。”张炤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批复在哪里?”
“批复是给各部的,即便是王爷,下官也不便出示。”
墨啸风哼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恕本王难以从命。”
“怎么,王爷想拒捕?”
“本王是信不过张大人的空口白话。”
听他这么说,张子忠上前一步,说道:“那你可信得过圣上亲领的禁军,可信得过奉旨行事的本统领?!”
墨啸风身子一滞,看向张子忠。“本王究竟犯了何罪?”
张炤正看看他,说道:“到了奉天府,齐王自然会知道。”说完,打了个手势,左右的禁军已经拔刀冲上来将墨啸风围住。
墨啸风看看张炤正,又看看张子忠,看来今天是非要去奉天府走一趟了。
奉天府特设的牢房内,四白落地的墙面、昏暗的烛光,但这里有床、有桌案、有座椅,而且没有手铐脚镣,是一般犯人无法享受的待遇。墨啸风坐在桌案前开始思索,墨子岚为何会如此仓促的捉拿他,难道他们已经掌握了自己私通敌国的罪证?不可能。他向来都是派亲信送信,景国那边也有人接应,从未出过纰漏。
正想着,牢门开了,那铁质的栏杆提醒他——这里是牢房。张炤正亲自开门,毕恭毕敬地屈身站立。紧接着,墨子岚出现在门口,那一袭黑色的锦袍与他身后之人的纯白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他走进来,坐在墨啸风对面的椅子上一言不发,如同雕塑般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身后,云莫白跟着进来,并示意张炤正退下。
墨啸风双眼紧盯着对面的敌人——自己的亲侄儿,烛光在两人之间跳动,忽明忽暗。“不是吏部与刑部会审么,怎么劳烦陛下亲自过来了?”
回答他的却是云莫白。她笑着走到桌前,说道:“王爷是聪明人,莫白以为很多废话就可以省略了。”言下之意,他的问话没有回答的必要。
墨啸风冷哼一声,别开眼不去看她。
云莫白也不在意,依旧是笑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封。“王爷可还认得?”
墨啸风心中一颤,那信封的封口处破裂的封蜡上还刻着他的印章。
“怎么,不记得了?”见他不说话,云莫白打开信封取出信纸,展开。“携信之人乃吾之密友,如今以汝之亲戚为名考学水库,慎办之。”念完,她又看向墨啸风,问道:“王爷可想起来了?”
墨啸风眼珠滴流乱转,心中只是想着:他们真的查到了证据,查到了他私通敌国的证据!不,单凭这封信证明不了什么!
云莫白抖抖手中的信纸,“这上面还有王爷的落款,王爷该不会说自己的印章丢了吧?”
墨啸风渐渐冷静下来,说道:“本王想起来了,之前确实有一位友人对水库颇感兴趣。本王见他诚心求学,便将他推荐给了溯元知县。”
“还是以胡知县亲戚的名义?”
“本王只是希望为那友人提供更加便利的条件而已,作为当地知县的亲戚考察,行事自然方便许多。”
云莫白冷笑,看他能诡辩到几时。“王爷所说的这位友人,可是姓李名毅?”
“正是。”
云莫白问道:“但不知这位李毅是如何跟王爷认识的呢?”
“他是绨几的乡绅,本王早年在绨几领兵之时结识的。这次他也是希望能够在家乡捐资修建水库,才去溯元考察的。”
“原来还是个有志之士。”云莫白装作不解的样子,问道:“只是这位绨几的乡绅,怎么连绨几人都未听过?而且他的口音,也不像是土生土长的绨几人啊。”
墨啸风随口编的谎话,却不料云莫白已经做过查证。如今只得继续圆下去:“他家在绨几郊外,行事又低调,在当地并不出名。”
“那他为什么那么讨厌黄色啊?”
“讨厌黄色?这个本王倒不知晓,不过个人喜欢也无可厚非。”
云莫白微微一笑,说道:“这恐怕不是什么个人喜好,而是景人的习惯吧?对皇室专用之色的敬畏。”
墨啸风心一惊,面上却不变色。“宰相大人怕是想多了吧?”
“我有没有想多,叫李毅出来便知。”
听她如此一说,墨啸风变了脸色。“李毅在你手上?”
云莫白笑看着齐王,“王爷以为他应该在哪里呢?”
墨啸风心中打鼓,李毅不是回景国了吗,怎么会在云莫白手中?为什么景国没有人来找他询问李毅的踪迹?是了,她这是在诈自己!墨啸风笑笑,说道:“宰相大人既然说他在这里,本王自然相信。既然如此,请他出来便是。”
云莫白知他不信,向门外喊道:“张大人。”
似乎是事先约定好了一般,张炤正只听了她唤了自己,便招呼衙役押人上来。不一会儿,李毅出现在牢门前,他的嘴用布条勒住不能言语,一双眼睛睁得铜铃一般紧盯着牢房中的墨啸风,身子不停挣扎。左右的衙役制住他,喝道:“老实点儿!”
云莫白笑着看向齐王,“王爷,可要他进来说话?”
墨啸风错愕地看着铁栏外的李毅,他真的在这里,为什么会这样?!
第五十七章 帝王(下)
云莫白看着齐王那张如同见鬼了一般的面孔,笑着说道:“既然王爷没有叙旧的打算,我就叫他们下去了。”说完向外面摆了摆手。张炤正叫人将李毅押了下去,自己则继续在外候命。
墨啸风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盯着云莫白,闭口不言。李毅已经被他们抓获,而且还交出了这封信,显然已经招供,如今的形势对他十分不利。他心中想着如何应对,却不知道那封信是林启成偷来的,并非李毅交出。
云莫白知道他以为李毅已然招认,于是再下猛药。她从衣袖中掏出了三个信封,放在桌上一字排开。笑着说道:“王爷,你可是什么都舍得给景王呢。”
见到自己送去景国的密信摆着眼前,墨啸风吓出一身冷汗。颤声道:“你、你是怎么……”
“王爷是想问我怎么瞒过景王抓住李毅的,还是想问我怎么得到这些信函的?”
墨啸风眼中已渗出血丝,他都想知道!自己明明那么小心,景国也没有什么异动,为什么却是现在这番局面?
“李毅我们已经注意很久了。”云莫白笑笑,说道:“得到他要回景国的消息之后,我便做了三件事。第一,找一个善于模仿笔迹的人,模仿李毅的口气给景王写一封信,就说发现了有价值的情报,要在玄国多留一些时日。之后,定期写一封密报给景王。第二,找一个会易容的人,将李毅身边那个景国的护卫掉包。第三,在李毅返回景国的途中请他绕个道。”
墨啸风面如土色。怪不得景国没有反应,他们以为李毅还在玄国搜集情报。“你们如何模仿李毅的口气?”
“我不是说了么,我们已经注意李毅很久了,他给景王的密报我们自然也看过不少。”
“那你们又是如何截获这几封密函的?”
云莫白笑笑,冲门外喊道:“苏大人,你可以进来了。”
牢门打开,一人走了进来。中等身材,瘦脸、尖下巴、三角眼、鹰钩鼻,面色微黄。他进来之后便跪倒在墨子岚身前,“微臣苏汕清叩见陛下。”
墨子岚自进来之后一直没有开口,这时才说了一句:“平身。”
苏汕清站起身来,又向云莫白行礼,最后转向齐王,“王爷,别来无恙。”
墨啸风气得整张脸涨红起来,指着他说道:“你、你、你居然背叛本王!”此人正是他那个送密信的心腹——兵部侍郎苏汕清。因为他的职务需要经常往来于京城与边境之间,负责向景国传递消息不易被人察觉。
苏汕清一双三角眼往下一搭,嘴角上一翘,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下官从来都是陛下的臣子,哪里有背叛王爷之说?”
“你!”墨啸风本还想责问,却突然想起这苏汕清乃是云莫白同届,难道说他一开始便是假意投靠,跟云莫白一样?这个念头一出现,他立刻朝云莫白看去,而那年轻的宰相正别有深意地冲他笑着。
只听云莫白说道:“王爷恐怕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