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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点了点头,“爷爷跟衡哥哥在茅屋里。”
月珩?!“衡哥哥跟你们在一起?”要赶紧通知墨子岚,月珩终于出现了!
囡囡点了点头,“囡囡跟爷爷逃难,遇到土匪,被衡哥哥救了。”
不对,如果墨子岚知道了必定会带兵围剿月珩,到时候不但月珩性命难保,就连囡囡祖孙也可能受到波及。“除了囡囡、爷爷、衡哥哥,还有什么人?”
小女孩儿摇了摇头,“没有了啊。”
“衡哥哥一个人救的你们?”
“不是,那时候还有三个叔叔,可后来走着走着就都不见了。”囡囡不自觉地露出了哀伤的神情,“衡哥哥说他们都跟囡囡的爸爸一样,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见不到了。”
云莫白目光微暗,看来跟着月珩出来的侍卫也都在途中殉职了。“囡囡,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是衡哥哥带着囡囡认的路,可他说只能囡囡一个人来找云姐姐。”
原来月珩已经来过了,只是怕被人发现,才费了心思让囡囡独自过来。
“云姐姐,这个给你。”囡囡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信纸。
云莫白接过来,在手中展开:我已让村长将另一封信交付定远侯华风,承转玄王,望能在重兵到达之前先见到我的好姐姐。月珩上
他居然自己通知了玄王……而且都这种时候了,竟然言语中都没个正经。她该笑么?笑不出来啊。“刘句!”
刘句早在门口候着了,只在心好奇那小女娃是何人,竟然拦住了自家的主子。此时听主子唤他,立刻跑了过来,“在!”
“快去把马牵来。”
“是。”
不多时,刘句牵了马出来。云莫白翻身上马,又将囡囡安置在身前,对她说道:“囡囡,告诉云姐姐,找衡哥哥往哪边?”
囡囡小手向前一指,“那边。”
云莫白双腿一夹,追风四蹄撒开,往前方奔去。她一定会在禁军到达之前见到月珩!
在囡囡的指引下,云莫白在南山的主峰见到了月珩。他一身白衣站在山崖边,眺望着远山,鹤氅在身后被风鼓起。
云莫白拉紧了鹤氅,已是初冬的天气,这山风格外寒冷。囡囡却全不在乎,欢叫着跑过去,“衡哥哥!”
月珩听到呼唤转过身来,见是她们便笑开,那笑容在冬日依然温暖。他抱起囡囡,哄了两下,便道:“囡囡乖,回茅屋去等爷爷吧,衡哥哥要跟云姐姐说会儿话。”
待女娃跑开,云莫白才走上去,“为什么把行踪告诉玄王?”
“难道要姐姐去向玄王告密?”月珩装出委屈的模样,语气中带着撒娇的味道:“若是那样月珩要伤心的,还不如自己去说的好。”他知道,她是一定会禀告玄王的,这个公私分明的女人。
都多大了,还装可爱?云莫白想笑,可却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听上去他是为了自己,却其实是为了她好。“不告诉我便是了。”
“我大老远来就是为了见你,不告诉你怎么行?”
云莫白看向他,这话有几分真?
月珩眨眨眼,然后换回温润的笑容,“除了你,还想见玄王一面。”
同为王者,他们都没有美好的童年,走到这一步,却是墨子岚幸运的多了。云莫白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隔着山涧望向远方,对面的山峰灰暗而清冷,“干吗选这么个地方?冷得要死。”
月珩笑意变深,“白国没这么险峻的山峰,所以想看看。”
“那就多看两眼,将来怕是看不到了。”
云、月二人回头看去,墨子岚一身黑衣站在寒风中,像一只孤傲的苍鹰。
月珩笑道:“玄王来得够快的啊。”
云莫白看向他身后,怎么不见禁军?
“别找了,云姐姐。”月珩向前迈了一步,“我给玄王的信上说你在我手上,要他只身赴约。”
“你!”他居然分头写信,将她跟墨子岚都骗了过来。
墨子岚却似乎并不在意,也向前迈了一步,问道:“为什么没和靖王一起?”
月珩眼中冰冷,“月璧已死,珩作为他的影子,必须死。”
墨子岚嗤笑,“我倒忘了,你不能公开双生子的身份?”
月珩惨然一笑,“我本想证明预言是个笑话,结果却发现自己才是个笑话。”
墨子岚却正色道:“白国会亡,不是因为你是双生子,而是因为要灭它的是我。”他眼中闪着自信的光芒,山风似乎也怕了一般,弱了下来。
“哈哈!”月珩仰天长笑,“说的好,说的好!白国覆灭的原因是国力不如玄,但我月珩却并非不如你墨子岚。今天我来就是为了证明这一点。”说着,月珩拔出了佩剑,伸出手臂,剑尖直指墨子岚,“来吧,只有我们两人,一对一!”白国覆灭不是他的错,他要证明,他个人绝不逊于墨子岚!
下一刻,两人的剑已对上。云莫白根本没看清墨子岚何时拔的剑,也不明白月珩想证明给谁?让他成为影子的白国皇室还是那些根本不知道他存在的臣民?
寒风中,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穿梭。那些不知名的招式在云莫白眼中如龙蛇飞舞,美丽却充斥着肃杀的味道。她本以为胜负很快便能见分晓,却没料到那温润如玉的少年竟然能与墨子岚打得不相上下。
剑气卷起的碎石四处飞溅,她下意识地后退,却忘了自己身后是万丈深渊。脚跟踩落个半块碎石,身体向后仰去:“啊!”身体落下的时候耳边只有风声,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山顶落了下来,然后裹住她,一同下坠。…公…子…肉…整…理…
山崖边,掠风和折魂死死地抱住墨子岚的手臂,帝王的眼中是崩裂的红丝。
三年后……
“这可真是好料子。”云莫白轻抚着手上的绸缎。
白衣男子边整理手上的兽皮,边说:“上好的苏锦。你别说,墨子岚治国确实有方,统一之后的一系列举措既有效的巩固了集权,又最大程度的恢复了农商。短短三年就有这样的成效,果然是天生的王者。”男子的笑脸如皎月般温润,只是右颊上一道疤痕破坏了那完美的风景。
“三年?”云莫白笑,“从他夺权到今天,应该已经八年了。”
“他从那时便已看到天下了吗?”
女人淡笑如浅云闲浮,“或许更早也说不定。”也许在他们初见的时候他便已惦着天下了,那个男人天生就是帝王。
月珩有些发怔,片刻后喃喃说道:“应该的,应该的。”然后收拾好手上的兽皮,“等会儿我去城里一趟,你要不要到院里?今天的太阳不错。”
云莫白微笑着点点头。
月珩扶着她走到门口,一片白色的睡莲将院中的池塘点缀得格外清雅。
“秋日的睡莲最美了。”女人笑脸温柔,眼睛却平视着远方,找不到焦距。
月珩心中一痛,扶着她走到池边的躺椅旁,让她坐下。“莫白……”
“嗯?”
“你不是喜欢玉兰么?我们填了着池子,可以种几株玉兰的。”
云莫白面色一沉,“你当初答应过我,会在院里种睡莲的。”
月珩的拳头紧了紧,“池水太阴,对你的身子不好。”当初他们落下山崖大难不死,云莫白要回去找墨子岚,他却捆了她。那时候只为了不让墨子岚事事如意,只为了让墨子岚也有得不到的东西,却狠狠地伤了云莫白。或许因为最终发现自己的眼睛再也无法治愈,她放弃了回京的念头,而在住处修一个水池种上睡莲是她唯一的要求。
听他关心自己,云莫白的神情缓了缓,“我的身子我知道。”没了折魂的药,体内余留的寒毒开始侵蚀她的身体。她甚至可以感受到那寒毒由最初的小心试探变为了今天的放肆侵略,这身子已经越来越弱了。可她还记得,那个人说过要在有睡莲的池边搭个木屋,跟她住在一起。她已经见不到那人了……
“不如我送你回去……”
“月珩,”云莫白打断他,“有些事情,错过了时间就再也无法改变。”
轻叹的声音,月珩离开了院子。
等到回来的时候,夕阳已经染红了天边。
“今天怎么这么晚?”
月珩看着眼前的女人,面色惨白。他该如何开口?如何告诉她自己看到的那张皇榜……
“出什么事了?”
看着女人消瘦的身形,仿佛比那池中的莲花还轻。不可以,他不可以!月珩努力地控制着语调,平静而温和,如往常一般:“没什么,遇到吴老板,聊了两句。”
连续三天,大街上一片素白。易安二十七年十月初十,皇帝子岚驾崩。齐王墨啸风继位,改年号图远。
安国侯府,欧阳丰正跟他的酒友赏月。
“居然选择暴毙而亡,你说他究竟怎么想的?”华风突然发现他完全不了解墨子岚。
欧阳丰抿了口酒,放下杯子,“不选暴毙,选什么?遇刺还得找个凶手出来,多麻烦。”
“欧阳兄,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为何……为何竟然能够放弃天下?”
天下……欧阳丰抬头望向天空的明月。
那一天,他也是这么问的“陛下,您真的愿意放弃天下吗?”
他的回答他还记得:“易安十七年,一个女人冒死潜入行宫谏言,那是朕第一次想到问鼎天下。易安二十四年,朕得到了天下。真的做到了振臂一呼,万民叩首,天地呜呼,日月莫敢争辉!可这三年朕却过得很空虚,总觉得少了什么。直到一个月前,朕才想起来。那一日朕心中想着天下,眼中却是那个水雾中淡如烟云的女子。”
然后他说:“她若是还在,早就回来了。”
他却说未必,那个女人总是出人意料。
那时候他看见了帝王的笑,那是闪耀着光芒的久违的笑,自信而势在必得。那一刻,他觉得三年来他第一次看到了墨子岚,那一刻,他不再阻拦……
尘归尘,土归土,痴问天下皇帝冢,帝王终成冢。
鱼游水,鸟随风,莫求万物能自由,自然有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啦~~~文章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大家却依然支持着我走到了这里,非常感谢,鞠躬。
希望这篇文章或多或少给你的闲暇时间增添了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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