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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迁问钱静:“小德子怎么样?”
钱静虽然疑惑赵迁一个大夫居然向自己询问小德子的伤情,却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赵迁乃是冒牌大夫。她在军中多年,自然知道一些伤病的门路,小德子伤口是致命伤,内脏都伤到了。
钱静没有说话,小德子反而笑了:“赵先生……小人的伤是没得治了。我伤了内脏,出血也太多。”
赵迁大急:“怎么会,只是一剑而已!”
小德子道:“那高手剑上灌注了真气,震碎了我的内脏……”
蜜儿哭着蹲下,看着小德子的伤口,想要查看又不敢动,叫道:“小德子,你不会死的,对吗?”
小德子微笑:“公主,小德子没法保护你了。”
蜜儿大哭了起来,年若雨也陪在一边掉眼泪。
钱静叹息一声,她自然明白小德子说的是实情,这伤情即便是有上好伤药也没法医治。
小德子看着赵迁,说道:“今日小人见到赵先生真正的实力,也不算亏了。”
钱静他们也看着赵迁。
刚才他们虽然不能行动,其实一直能够看见听见,就是身体不受指挥罢了。赵迁一句话导致所有人不能动,这已经没法用武功来解释了。
赵迁摇头:“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小德子止住赵迁,继续说道:“……先生不用解释。以前我以为自己也算是高手,直到见到先生,才明白自己是井底之蛙罢了。今日赵先生发威,我突然觉得那些所谓武林高手、仙山高人都很可笑……他们自以为武功高强,可有哪个知道这世上还有比武功更加神奇的东西……”
他喘了几口,奋力说道:“先生……小公主就拜托您保护了……”
蜜儿大哭:“小德子你不要吓唬我,你不会死的!”
小德子柔声说:“公主,人都是会死的。承蒙皇上抬爱,赐我修习武功,又信任我让我保护公主……小德子做得不好,公主被人捉了……现在好了,赵先生一定会将公主送回京城的……”
说完这些,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在那里喘气。
赵迁心中郁闷,叹息一声,说道:“小德子兄放心,我一定带公主平安回到京城。”
小德子用最后力气说了一声“……我知道……”,头一歪,气绝而亡。
赵迁看着低矮的坟头,轻轻说道:“小德子兄安息吧。”
身后三女朝着小德子的坟墓行了一礼。
赵迁转头,对三人说道:“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无尽山脉向西,从海边回京城吧。”他的那个“技能”不怎么牢靠,虽说验证了在危机的时候还是有效的,可谁喜欢老是处在危急之中,而且这次死掉的是小德子,下一次怎么办?
三女心情抑郁,也没有多说,跟着赵迁再次上路,进入了无尽山脉。他们不敢深入太多,只是进入外围,然后一路向西。
公爵府,海涯公心急火燎地等了几天,也没有传来什么好消息,甚至连文先生的音讯也失去了。
过了几天,才有人发现了文先生等人腐烂变臭的尸首。海涯公又急急火火领着人去查看,一看之下心中很是惶然。他武功也是很高的,自然看出这些人都是一击毙命,可是文先生虽然不是仙山第一,也是数得着的人物,什么人能一招便杀死他,而且看来还完全没有任何反抗?
这超出了海涯公的知识范围,他死活也不会想到是赵迁下的手。如果赵迁有这样的能力,又何必逃走?
海涯公眼见时间已经很久,估计赵迁等人是抓不到了,人家说不定已经出了自己的地盘。他这时候想的就是如何应对下面朝廷的攻势了。
他派出信任的手下,去找自己的两个结义兄弟。这时候他已经顾不得许多,十几年的布置眼看就要暴露,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是蛮夷?!”蜜儿指着年若雨惊叫道。
赵迁没好气的说道:“蛮夷怎么了,叫那么大声干嘛?”
蜜儿结结巴巴的问:“可是……可是蛮夷不是敌……人么?”
“当然不是,”赵迁说道,“蛮荒大陆上面的人和咱们大齐没有多大区别,他们也要娶妻生子,为生活奔波,当然也有好人坏人啦……”看着蜜儿茫然的样子,赵迁摆手,“算了,和你一个公主说什么奔波不奔波的,多余。”
钱静听赵迁介绍年若雨的身份,也很吃惊,不过旋即也就释然,毕竟年若雨娇滴滴的样子实在不像坏人。她倒是第一次听说“蛮妖”这种事情,很是气愤。
赵迁当然不可能替年若雨瞒着他们,说起来钱静蜜儿和赵迁的关系还要亲近一些。不过他并不怎么担心二人会敌视年若雨,这年若雨又不是野心勃勃侵略中原的那些蛮夷。
年若雨自然也知道蜜儿的身份,虽然她们蛮荒之地没有皇帝,可是尊卑上下也是有的,比如长老的女儿当然会比普通女孩更加尊贵,何况她自己就是神女,在蛮夷中间也是颇有身份的。
年若雨小声说道:“神庙一直不赞成进攻中原的……”
赵迁摆手制止她:“咱们不用说这些没用的,你们看看现在这里应该安全了吧?”
他们进入无尽山脉之后,往里面颇为深入了一些,就怕被海涯公找到。但是他们当然也一直小心,怕进入太多,最后找不到方向。
钱静看看四周,说道:“应该可以了,我们只要注意观察树木的方向,应该不会迷路。”
“那好,今天天也晚了,该休息了。”赵迁四处打量,准备找个地方扎营。
钱静说道:“公子,咱们应该找个山洞或者避风的地方,在平地上休息不安全。”她是军中好手,这些行军的注意事项都懂。
赵迁讪讪说道:“呵呵……这些我不懂,那你拿主意吧。”
钱静领着他们找了一处天然洞穴,进去查探安全之后,便把洞口用石头封上。这是怕洞穴乃是野兽的巢穴,他们睡觉的时候野兽进来可就搞笑了。
几个人都没有生火的工具,这倒是难不倒赵迁,钻木取火的手段他还是有的,何况他肉体强大,很容易就把火点着了。
他们就在这山洞里度过了进入无尽山脉之后的第一个晚上。赵迁本来想要去找点吃的,钱静反对,夜里的山林还是比较危险的。
这三个女孩,钱静大大咧咧从来没有想过男女的分别,蜜儿太小什么都不懂,至于年若雨和赵迁“同居”了也有一些时间,自然知道赵迁乃是一个“谦谦君子”。所以她们都没有觉得跟一个男子同处一室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赵迁继续修炼养气诀。他的所谓“言出法随”的能力,怎么看都不是靠谱的存在。赵迁难以理解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本领,要知道这乃是现实物质世界,不是幻想中的世界或者说虚拟网络,老天自有自己的天道法则,绝不会给某个人开外挂。
没法理解,也没有人可以探讨,赵迁干脆不去想它,权当没有,只有养气诀才是立身之本,自然要勇猛精进。
第二天一早,赵迁在附近打到一头野猪,用火烤了大家饱餐一顿。虽然没有调味品,众人都饿的厉害,倒也吃得很香。
吃完东西,他们继续上路。从这里到海边,或者说要走出海涯公封地的范围,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办到,自然不能浪费时间。
随后几天,三女仗着兴奋劲没有过去,倒是走得不辛苦。可是他们三个,除了钱静体质不错,哪有行远路的能力?没过几天,蜜儿和年若雨就越走越慢,休息的时间比走路的时间都要多了。
赵迁一看这样不行呀。可是人家都是娇小姐,而且走山路确实也不轻松,要是以前的赵迁,估计比她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再看钱静,虽然体质好,也不能算轻松。
这天休息的时候,赵迁在脑海里面琢磨一番,对三女说道:“我看这样吧,干脆我教你们武功怎么样?”
要是三女学会武功,当然就不会这么累了。赵迁心中武功不计其数,有很多适合她们修习的。
钱静颇为激动,她还记得赵迁说过要让她重新学会武功的。至于蜜儿和年若雨,虽然对习武也有些兴趣,却有点害怕吃苦。
蜜儿皱着眉头:“非得学武功不可么?练武很苦的……”她见过大内侍卫每天吆吆喝喝满头大汗练武的样子。
赵迁笑了:“学武当然不会太轻松,但是也没有多么苦。”
钱静说道:“蜜儿,公子的武功都是高深绝学,一般人是没有机会学的。”
蜜儿撅嘴:“我知道,可我就是不喜欢吃苦,而且劈腿打拳,还要抬石锁,很累的。”
赵迁失笑:“你说的那是纯粹的外门功夫,那不是真正的武功。你问钱姑娘是不是也要那样练功?”
钱静摇头:“练武先要练内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蜜儿哦了一声,半信半疑,倒也不再说话。她也知道如果不练武功,自己怎么也没有可能走下去。
年若雨倒是无可无不可。武功虽然可以防身,可是她当日乃是被仙山高手抓去的,这一点她还是有自知之明:她这辈子怎么练,都不可能是仙山高手的对手,该被抓的还是会被抓。
赵迁拍拍手,说道:“好,就这么决定了。我要传你们的武功,名字叫做逍遥游,比较适合女孩子修炼。”
现在他也明白了,自己脑海里面的武功,其实很多云山雾罩,显得过于夸张的,都是真正的绝世武功。不知道仙山人的武功秘籍水平如何,反正自己脑子里最好的那些武功,肯定不会比仙山人的差。
当然至于说破碎虚空,赵迁还是存疑,毕竟武功再高也没有道理能做到。
他正色说道:“以前无论传给钱姑娘的劈风落叶掌,还是传给皇帝的几门武功,都无所谓。但是这个逍遥游乃是真正的高深武学,你们不能轻易传给别人,知道么?”
开玩笑,就那几门武功都引来一群不怀好意的家伙,这逍遥游传出去,自己干脆别闲着,成天和他们勾心斗角吧。要是再引来仙山那群人,更惨。
三女答应,赵迁便把逍遥游入门的口诀说给她们听。
钱静有基础,很容易就听明白了,蜜儿和年若雨从来没有修炼过,听得半懂不懂,赵迁便给她们解释。等大家都明白得差不多了,赵迁便让蜜儿和年若雨去打坐修炼。
他对钱静说道:“你服了散功丹,直接修炼逍遥游是不行的。”那散功丹对丹田有极大伤害,一旦服用,很难重新把武功修炼回来,所以才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歹毒药物。
钱静没有说话,等着赵迁继续说,她知道赵迁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个难题。
赵迁为了教三女武功,专门研究了脑海里那些武功秘籍,才发现虽然自己没有修炼过武功,但是既然金丹已成,其实丹田完全可以吸收灵气模拟内力来使用。
当然他没有内力真种子,灵气不能转化为内力,也没法积累壮大。真要能够积累,反而比较麻烦,丹田里的金丹说不定会受到影响。这样直接用灵气模拟内力,用完就消散掉,脑海里那些武学就可以大差不离的用出来,又不会堆积到丹田内,给金丹造成不好的影响。
他既然能够模拟内力,就不再是以前那种嘴皮子功夫,能够亲自为别人梳理经脉,治疗丹田损伤。实际上这样效果更好,因为灵气本来就是生气,转化为内力之后反而损失了一部分生机,他这种模拟的内力本质上还是灵气,疗伤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