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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涵摸到脸颊上不知什么时候又蔓延的泪水,扯了衣袖狠狠地抹去,憎恨地说:“哭什么?不准哭!”
仿佛要将自己的伤全部撕扯开,让自己再深刻地痛一回。
“我的魂魄被焰的天火烧得毁了一半,你不闻不问我的伤势,心甘情愿地为了阿雪和焰向我父君请罪。父君罚你受七七四十九道天雷,我还是不想要你受伤,为你承受完,我法力殆尽。
而你呢?呵呵。你诬陷是我与他有奸情,我有多么爱你,你就有多么的狠。我们历的这些情劫,确实是我的业报。怪我爱你爱得那么深,刻到骨子里。你哪里是想帮我?你明明是想要用焰的魂灵再造一个阿雪。事到如今,你又何须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你不嫌弃我,我都嫌弃我自己。
我的眼睛怎么这么瞎?恩?你说我的眼睛为什么这么瞎?”
朝煊灵坐的椅子看去,只见他脸色非一般的发白。他封印焰用了巨大的法力,此刻正被法力反噬,雪涵说出这些伤人的话,真有排山倒海的功效。他嘴角在颤抖,想说些什么,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得出来。
“煊灵,我们永远不再见了,你说好不好?”她会心地一笑,带着天真的笑靥。她知道此刻的她笑起来该是有多美。
煊灵颤抖着起身,目光瞥过她,像是下定了一个决心,又好像是多年的折磨终究得到了全部的解脱。神色复杂,目光有些薄凉。
他说:“陈君景要向他报仇,你能帮就帮吧。或许下一世,他再也不能找到你了。”
雪涵心狠狠地一揪,她要用什么身份来面对他?又怎么帮助他呢?
女装
人间何处问多情
第十九章
腊月初一,天下起第一场雪,银装素裹中,一个唤作倾城的女子,身披银狐裘衣,长发松散地挽起,脚不着地地行走在雪地里。身后未曾留下分毫的脚印,仿佛只是从雪面上飘过。她左右各有一个执宫灯灯的侍女,隐约之间能听到雪从树枝上洒落的窸窣声。她只是一直向前行着,并未分神。
突然“刷刷”地从不远处落下几个人影,谁都没有看到是谁出了手,那暗器就正中要害之处,仿佛还残留着出手之人的体温与馨香。
只见倾城长袖一甩,那几道坠落的人影立刻被人处理得干干净净。一切又回归平静,如果不是雪地上那抹妖艳绚丽的血色,任谁都无法想象,如此静谧的地方竟是刚刚出了人命。
她在去参加妹妹生辰的路上,如此良辰美景,脏了手可是不吉利的。
说起她这个妹妹,不过是前几月突然出现在她生命里的,说她是倾城,却比不上妹妹的半分。来路不明的妹妹,但是一见如故,妹妹医术高超,医好了她练功留下的心悸,她恨不能将所有最好的东西交付到她手上。只是有一件,妹妹独独只对踏雪山庄的庄主有心。
这踏雪山庄的庄主叶凌霄原本有个妻,只是夫妻感情不好。听说他夫人曾消失过一次,他寻回来后没多久又消失了,叶凌霄得了失心疯,像是关于她的一切都记不起了。下人们提起,他也是淡淡的,没有什么感觉。本来是个绝好的人,现在变得冷漠,无情起来,即使是自己的妹夫,他也丝毫不留情面。
若是个普通的人倒也罢了,凭妹妹的品貌,才华哪能说不成呢?可这人偏偏是叶凌霄,可真是难倒了她。
她将头往裘衣里缩了缩,这个冬天确实是太冷了。
妹妹在城东开了一间医馆,施医布药的,也赚不上什么钱,但是她依旧乐此不疲。
忘了说了,倾城乃九州首富的当家,功夫深不可测。
煊灵帮妃颜找的新身份堪与叶凌霄门当户对,同时亦能在暗处帮他排忧解难。
医馆里,满满的堆得全是病人送来的礼物,有的只是些鸡蛋,蔬菜,也有的是珠玉奇珍。堆成一堆,谁也没有要刻意区分贵重。医馆后院,一群人围着一个大团桌,桌上也仅是家常的菜色,只是两坛二十年的女儿红散发着有人的香气。
倾城秀美微蹙,想她九州第一富的身份如何能容许妹妹过这样的生活。她刚想上前,将妹妹带回去,给她重摆酒宴,妃颜就立马迎了上来。笑得天真可爱的模样,将倾城的怒气减少一半。
她粘着倾城,将她安置在座位上,给她布菜。一面笑着说:“好姐姐,今天可是我十七的生辰,你可不能生妃颜的气。你瞧这些菜,都是王婶教我做的。你来尝尝,看和不和口味。”
倾城怒气全消,用竹筷优雅地夹起一口翠绿的菜,放在口里嚼起来。原来以为会是味同嚼蜡的菜竟是滋味独特。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妃颜。
不是吹的,妃颜本就是个极聪慧的主,此刻全然想起她先前的记忆,学起什么都是简单的。她其实是想学会了,以后做给叶凌霄吃的。
倾城很快便融入了他们这个集体,喝酒,行酒令,玩得不亦乐乎。平日里都是一脸严肃的倾城,放松起来也是好玩的女子。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便转头看着正在打瞌睡的妃颜,说:“妹妹,近期凤国六皇子正在周游各国,寻觅钟情的女子。你要不要去凑热闹?”
妃颜张了张口,懵懂地说:“这有什么热闹啊?”
倾城几步走过去,将妃颜有些松散的头发放下来,黑瀑似的的青丝,滑不留手地拂过她的掌心。她心里突然涌出一丝羡慕,随即消失不见。她不明所以的地笑道:“话说这六皇子,品貌端正,人品一流,又是一国的皇子,此时周游列国还带着旁的目的。”
“哦。”妃颜又不着痕迹地打了一个哈欠,随口敷衍道。
倾城看她依旧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状似无意道:“是吗?我可听说,叶庄主也挑了美人亲自给六皇子送过去呢。妹妹既然无心于此,不如陪姐姐多下几盘棋。杀他个昏天暗地,暴雨惊雷?”
“我觉得这情真是九州内最大的热闹事情,一定要去凑热闹。是的,一定要去。恩。”妃颜脑子里的瞌睡虫终于被下棋两个字彻底打死。倾城的棋艺虽不是很精,但是那种缠人的门道却钻的极透。一盘棋有时候下个三天,都分不出个胜负的。与她下棋,不得不说是一种折磨。
“姐姐方才说谁要参加的?”妃颜这才想起,倾城刚才说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倾城了然地明白妃颜转变的缘由,不由得嘴角一抽,脸色一黑。
看到她摆出盛气凌人的表情,妃颜连忙转变话题:“姐姐,要是这六皇子看中的是姐姐,姐姐嫁是不嫁?”
“那就要看他喜欢的是我,还是我家的财产了。”倾城想了想方道。
话题成功转变,妃颜连忙追问道:“那姐姐如何知道他是爱姐姐还是爱财产呢?”
“要是他愿意为我死,我就相信他是爱我,而非为了财产娶我。”
“哦。”
“臭丫头,你刚才不想与我下棋来着,我现在就要和你来一盘。”倾城突变做张牙舞爪的样子。
宣告转移话题的失败。其实只是倾城觉得这个问题不具可谈性,从她接手这九州第一富的名号开始,就想好了再不要什么爱情了。
素白的轮廓里,穿着得姹紫嫣红的姑娘们四面八方的来到京城,她们有的娇羞可人,有的明艳动人,总之是各有各的美。
妃颜和倾城坐在精致的马车里,透过缝隙看着这繁华的京城,它没有被缩小,反而越发的放大。总是在寒冷的冬季,它依然给人一种热情,勃发的感觉。大街两旁,拥挤地开着各种店铺,酒家,果真是寸土寸金的地界。
她们寻了一个偏静的客栈,要了二楼的两间屋子。这次来凑热闹,只是带了些许暗卫,并不曾带侍女,所以好多事情都得自己来做。倾城又是十指不沾烟春水的,只有妃颜带着她的分做完。事后,妃颜正准备休息,隔壁传来几个女子娇腻的声音,若不是她们提到叶凌霄,她可能早就给她们下点暂时失语的药。她是在是太累了。
“……”
“你听说没有,叶庄主现在可还未续弦呢。”
“是啊,要是没被六皇子选上,嫁给叶庄主也是不错的选择呢。”
“他以前的那个夫人,长得不好,所以才不好相与的。”
“我们那个不是长得貌美如花?只是做他的妾身也好啊。”
“你这小蹄子,白日做梦的好不要脸。”
“呸,你难道不做这样的梦?”
“……”
这些莺莺燕燕,花花草草的声音扰的妃颜一口气憋在心口处,提不起,落不下。她一字一句地咬出一句话:“我的男人,凭你们也想吃?”
她说出这句话来,才感觉心里舒坦了许多,爬上温床,睡得昏昏沉沉。
正美梦着。突然感觉到屋里的一声闷响,她立刻清醒过来,只感觉有道凌厉的眼神射在自己的脸上。
敌不动,她未动。
半晌,她终于克制不住,败下阵来。
随即睁开双眸,一个黑衣蒙面的男子,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好看的眸子里有着惊艳。诧异,以及读不懂的情绪。
看他依旧好整以暇的表情,妃颜神色一松,笑出声来。
然后补上自己的话:“回神啊,大侠,虽然说我有时候自己照镜子也会被自己的美貌吓到,但是此时你不是应该很忌惮我的吗?千万不要被女孩子的外貌欺骗,说不定我已经是个老太婆咯。”
她说的没错,从她出生到现在都几万个年头过去了。
男子怔了怔,方道:“姑娘若与踏雪山庄无关,在下绝不会为难姑娘。”
“那若是有关呢?”妃颜没有说谎,虽说他们之间并无夫妻之实,但好歹也是明媒正娶。即使此刻,他不再是他,她也不再是她。
“那就休要怪在下手下无情了。”男子语气生硬,却也没有立即出手,仿佛在等她改变答案。
“哦,那我就是与他有关了,而且是大大的有关。”她笑靥如花地对他说道,怕他不相信又加了一句:“真的。”
她想人长得漂亮就是好,即使是要来取你性命的人也会起了恻隐之心,想要放过这么貌美无害的女子。如果是以前那个普通的她,也就不需要有什么谈话了,刀气命断,身首异处了。
许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男子身体微微一僵,方欲出手,门外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尊主,踏雪庄主带来的女子已经全被解决。请示尊主,属下下一步该怎么做。”
空气里传来男子轻呼出一口气的声音,他说:“处理干净,撤。”
“是。”只听得一阵风起,门外再无声响。
男子转过头深深的看了妃颜一眼,笑道:“姑娘好胆识,人美胆大,着实有趣。若是方才在下的人不来通报,你待如何?”
妃颜将被子里的手伸出来,晃了晃碧色的利针,会意一笑,道:“这枚针就送给你了。”
他越发浓烈的笑着,说:“姑娘果真非同一般女子。我么还会再见的。”
妃颜感觉手上一松,原本捏在之间的利针已然到了男子手里,可见这男子武艺之高,突生出一股冷汗。
“既是送给我了,我就收了。谢谢姑娘的见面礼,在下很是喜欢,等我们再见时,在下在与回礼。”
妃颜还未有反应,那男子已如入室时一样,无声地走了。
第二十章
东郊城外,有几个穿着不俗的人围着几个火堆坐着。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股冰冷刺骨的风,一道人影瞬间来到了中央一个火堆前,他单腿着地,对着面前那个星眸朗目的男子说:“庄主,属下送入城中的女子已经全部消失,一切正如您之前所说。”
他想似乎是在庄主夫人走了之后,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