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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童子道:“因为,阿姐正呆呆地守于我的坟前。”
游牧童子梦回了昨天,因为他再次看到了阿姐,在他的脸上流露出了那分幸福,在他生命中又燃起了昔日的快乐。游牧童子有梦到了未来,因为他看到了垂立于牧场的那座石碑上刻着自己的名字,他看到阿姐守在自己坟前的怅然与无奈。
云萧逸加紧了力量,狠狠地握紧了他的手腕,刹那间,勒红了游牧童子的手腕,恰于那苍白的好似在无血液流动的胳膊上留下了一条浅显的“分界线”。
云萧逸将用他那温暖的掌心融化掉游牧童子这年少中不应有的绝望,可是,云萧逸感觉他的血液在缓缓地凝固着,很可怕地凝固着。这时,云萧逸也沁满了一身的冷汗,心跳的剧烈,如烈火在灼烧着沸水一样,永不停息地在翻腾。
云萧逸连忙将自己的真气逼入游牧童子的体内,试想让游牧童子减少痛苦。
游牧童子深知目前自己的情况,更知道练凤笛音所走火入魔,所留在体内的魔力是任何上乘武功都无法介入和抵挡得了的。
游牧童子道:“阿逸哥,不要再消耗你的元气了,没用的。”
游牧童子说的很平和,根本没有年少夭折前的那分感伤,但云萧逸依然用尽自己的气力,想将他已凝固着的七经八脉打开。虽然他已然感受到游牧童子此刻状况是,即使神仙下凡也难逃一劫,但是他还要做最后的努力,极力地想挽回这个不足八岁大童子的命。
游牧童子依旧在重复着那句话,看到已是一身疲惫的云萧逸,更对眼前这位非亲非故,刚刚认识不久的哥哥充满了万分感激。游牧童子不想让云萧逸因自己的死而感到痛苦,于是他露出泛泛的笑容,道:“阿逸哥,你能否再为我做件事情?”
听后,云萧逸停止了为他输送真气,因为当他听到游牧童子的那句话时,就决定不再欺骗自己,做那些根本就无济于事的徒劳了,他只想保留气力,帮助游牧童子完成他在年少时所尚未完成的心愿。
云萧逸微微颔首,可他在垂头之时,觉得自己的脑袋是那么沉重。
云萧逸此刻变得无语,游牧童子面颊上泛着那无限的感恩的笑,但那何尝又不是想去撵走此刻那本应有的痛苦和那颓然般的无奈。
游牧童子道:“阿姐两年离开我,是为了寻找冰域狂魔所练的重生丹,但至今杳无音训。我只希望你能找到阿姐,替我转达,不用再为我做太多的牺牲了,另外也请你告诉她,在她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我日日吹笛,日日盼她能够归来,我很想念她,也很感激她……”
游牧童子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完了这句话,然后又很勉强地对云萧逸笑了笑,很迫切地又说道:“答应我,一定要答应我。”
云萧逸硬生生地点点头,他双唇禁闭,紧咬牙关,垂头而立,不忍再多看游牧童子一眼。
游牧童子道:“天下间没有破不了的招法,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打败黎顾雏的,这个时代将会成为云萧逸的时代,在我眼中,天下第一除了阿姐与飘香剑客之外,还有你,幻扇书生——云,一,飞!”
这时,游牧童子又踉踉跄跄地转过身,走出了云萧逸的怀抱,很费力地弯下身子,想触及落在地上,被鲜血所浸染,曾与他形影不离的长笛。云萧逸并没有去帮助游牧童子,因为他非常明晰游牧童子此时的内心所想,那把长笛就等同于阿姐对自己的爱,只有完全有自己触及,才能使自己得到满足。
游牧童子终于触及到了,那一种爱也瞬间进入到了自己全身,内心之中的那种满足感,再也不是死亡可以吞噬的了的。
风缓缓地吹过,荡起了山间一缕沙尘,涓涓流水,盎然春色,游牧童子背对着云萧逸,缓步向前,在寻觅着他自己的幸福。
云萧逸久久伫立在那儿,眼睛一眨都不眨,风轻摇着他那长衫,屡屡感慨油然而生,片片哀怨骤然而起。一个在江湖中从未有过泪水的风云人物,此刻,望着游牧童子那娇小的背影,泪水竟泫然而落。
云萧逸的眼前顿时变得模糊了,在冥冥之中,在耳又响起了那悠悠而美妙的笛声,那是游牧童子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乐章,更是云萧逸永恒的珍藏。
正文 第38章
更新时间:2011…9…20 14:49:11 本章字数:4221
冷月在没有得到西门豹的应允下,一向是老老实实地呆在寒宫,所以她在江湖中有很少的朋友,更对江湖事不甚了了。同样,在江湖中,也很少有人能将她认得出来。倘若说在江湖中还存在着寒冰公主——西门冷月这一名号的话,那么这肯定是借着西门豹的名声才会传出来。
自上次西门豹与冷月之间父女祥声攀谈之后,西门豹似乎对冷月地看管很是松懈。可能,西门豹真的是醒悟过来了,意识到了这十几年对冷月的束缚太紧,让她看不到那大千世界的诸多变迁,使她过于孤僻与寂寞。也许,西门豹没有那么好心,善良的人有时会被那些卑鄙惨毒的人所利用。
这是十几年来,冷月头一次怀着轻松的心情去找西门豹。
西门豹在书房,但那书房不同于藏书阁,那里并不是壁垒森严,整日来来回回换着高手在那里驻扎,那里并不是宫中禁地,让每个人走到那里都感到森然恐怖,相反,在那里见到西门豹的时候,往往也是他最心平气和的时候。
或许,每一个人都有一种寄托,然而,在江湖中人的眼中,无非就有着那么两种心态,要么是寄托于兵刃,要么是寄托于书,这也象是江湖中存在着的两种极度人性,要么是行侠道,要么是伪善。
西门豹的书房里传来了剥啄的声音,西门豹手执书卷,听到门响之后,西门豹轻声说了句:“请进。”于是伴随着“吱”的一声门响,冷月又走到了西门豹的视线之中。
西门豹看到是冷月,忽现出了几丝兴奋,道:“冷月,今日怎么有空到阿爹的书房来?”
曾经,冷月见到西门豹时,总会感觉到有几分拘谨,而此次,她的那种拘束全然不在了,尚未等西门豹开口说坐,冷月自己已经坐到了西门豹身前。
冷月道:“想了几日,我终于相通了。”
西门豹知道冷月相通了什么,心中不禁暗自欣喜,但脸上,依然存有着那么几丝疑惑,问道:“哦?相通了什么?”
冷月笑道:“我相通了江湖人常说的善与恶,是与非,我也相通了,今后我应该怎么去做。”|
西门豹此刻仿佛对女儿今日的不约而至和她的话里有话,颇生兴趣,于是,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书卷,道:“想通了就好,但你如何打算呢?”
冷月那淡笑的眼睛已经不同于曾经那样,如碧波一样清澈,而是象凝集了好久好久的烈焰,忽然迸发出来。但她仍然是笑着,倘若你不是用心去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冷月眸子里的愤怒和心中的苦涩。
冷月道:“我想涉足于江湖,我想为死去的娘报仇。”
冷月说的很肯定,也很急切。西门豹瞬间似乎有那抑制不住的兴奋,道:“真的,你真的是那么想吗?”说完后,西门豹又转瞬变换了脸色,倒有着那么一种怅然失落之感,唉声又道:“唉,倘若这并不出于你所愿,你完全不用将复仇之事放在心上,我现在只想你能够快乐,明白吗?”
现在在冷月的心尖,西门豹已然是自己最可亲可敬的慈父了,她完全被西门豹的那番话所打动,但还是很坚定地说道:“阿爹,我想你当初所说是对的,父债子偿,本应是天经地义,更何况,他竟然想到借刀杀人这一手段,黎顾雏,他到底居心何在啊!”
冷月忿忿的将这席话一说而尽,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一点对黎顾雏的爱与惋惜。也许,此刻全腹的恨,对黎顾雏的怨毒,已经覆盖了她的全身,乃至包裹住了她那颗本应该可以辨得清是非善恶的心。冷月似乎已经变了一个人,变成一个真的可以向曾经救过自己的恩人落剑。
西门豹道:“阿爹知道你的痛苦,你若觉得为难,就……”
“不。”冷月那坚定的一个字打断了西门豹慢悠悠的话语,道:“阿爹,黎顾雏对我的恩情已经全然而逝了,也许他当时救我,如痴如醉地追求我,也是对我们家别有企图,或许,他就是奔着咱们家的寒刀图而来。”
冷月说出了她的肺腑之言,她说出了自己思索了好久的话,也许,该去值得悲伤的一切都已经悲伤过了,所以,冷月的表情,眼里,她所袒露出的任何一种神态,并没有对世事变迁的突兀感到感伤。
冷月依然善良,然而善良的她却很容易受到他人的鼓惑,尤其是自己的爹爹。
西门豹却显得很低沉,也显得有些可怜,在江湖中,无论是谁,都没有看到过西门豹这样的表情,值得去同情,值得去安慰,但这样的表情,在冷月的面前展现的淋漓尽致。冷月随之看到了西门豹的苍老,更看到了他在江湖闯荡的劳累,也体会到了,他现在依然是很念着母亲,还保留着对母亲永生永世不变的爱。
西门豹还是沉沉地说道:“你真的能够抛开黎顾雏往日对你的用情?”
冷月苦笑道:“虚假的感情,我西门冷月是不会去接受的。”
西门豹又道:“那你真的就没有爱过他吗?”
冷月很肯定地说道:“爱过,但那已经成为了过去。”
说完,冷月的眼帘又重现了昔日黎顾雏为救自己,一剑杀死了欧阳决绝的那一刹那,转瞬,鼻尖一酸,但依然强忍住了欲来的抽泣。
西门豹又惺惺作态,吞吐道:“可是。”
听完了西门豹的话,冷月瞬间又变得强硬起来,用那高亢地声音说道:“没有可是,为了我娘,也为了解脱我们西门家潜在的危机,我是不会心慈手软的,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黎顾雏,要他说出来此江湖,对我们西门家是何用意。”
虽然西门豹这十余年来,不曾与冷月相沟通往事,但是女儿是何样的性格,怎样的为人,西门豹还是明晰的很的。见冷月那流转不定的眼神,见她那眸中的污垢浑浊,西门豹欣喜若狂,脸若死石。
西门豹深叹口气,问道:“你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为什么不让你踏足江湖与那云家大少爷来往吗?”
冷月摇了摇头,道:“但我知道,您有您的用意。”
西门豹又道:“天下间,又有哪位能是真正冷血的爹爹,又有哪位父亲不希望女儿找到自己的终身幸福?”
冷月此刻成熟了许多,人在无奈与痛苦之下都会变得成熟。但成熟不等同于能识破任何人的内心。当然,冷月全然置信她的阿爹,自然对西门豹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做那自认为是不必要的裁度。
冷月道:“阿爹,我知道。”
西门豹道:“那你恨当年阿爹把你困于寒宫,让你象一只笼中之鸟呢?”
冷月在西门豹面前不掩饰自己的心声,更坚信这来之不易的父女之情,再不会那么随随便便地摧毁。
冷月道:“是恨过,但我现在不恨了,可我不理解。”
的确,长辈对后辈的爱,有时却真的让人难以察觉,对自己的良苦用心,更叫人有所不解。也许这世间最无私的爱真是如此,让人无法感知,却又暖暖相围,让你不必急于理解,因为她将一生存在,让你去在有意或无意中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