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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浮云也在颤,它颤动到了月前,天骤然变得无比的漆黑,寒刀的光也与黑暗混为了一体。
然而,那一切的一切,对异狼都已变得微不足道,他还是在兴奋,即使无边的黑暗会给人间洒去不祥。
那一刹那,留作了异狼心底的永恒,异狼觉得自己的手好凉,可是,他却又觉得为什么自己的血会变得那么的热,象是在沸腾一样。他触及到了寒刀,一把中原豪杰都渴望拥有却未曾见过和充满众多幻想的刀。
那一刹那,更叫人所无法淡忘,当异狼触及到寒刀的那一刻,月光下的浮云,猛然四处而来,月看似比刚才还要冷,月光打在了寒刀上,打在了异狼的手腕上,月光打在了他的脸上,他的脸色也顿时变得异常的白煞。风散动着他的衣襟,吹拂着他飘逸的长发,使原本并不冷的异狼透出一种冷酷。
或许是因为他现在手中握着一把刀,任何人,任何想要在中原武林立足的人,当手握紧刀的那一瞬,他都会变,变得成熟,变得沉稳,也变得在骨子里透出着点点的杀气。
没有人会是例外,异狼也不会成为例外。
异狼的声音和平常一样,他是不会对母亲用着那冷冷的语气,当兴奋之后,他又会重归于平静。
一个人有得必然也会有失,那是一种必然,这种必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成为例外。
异狼选择拿起寒刀,他也就不得不选择离开这二十年都未曾踏出过的荒野岛,这二十年都未曾离开过的母亲,他选择了江湖,他就要学会坚强,学会独立。
袁惜泽不舍,异狼又何尝不是。
异狼道:“母亲,谢谢你能成全我。”
袁惜泽这时只能散出一阵叹息,然后又变得严肃起来说道:“你可以出去闯荡,但你一定要答应我几件事情,否则,我是不会让你去中原的。”
异狼很痛快地答应了,他没有理由不答应,他也不会不答应。他爱他的母亲,他理解他的母亲,他更晓得母亲所对自己说的一切都是对自己好的。
异狼微微颔首道:“无论母亲说什么,孩儿都会答应的。”
袁惜泽说道:“到中原,不要太善良,更不要太残忍,不要轻信朋友,也不能没有朋友。一定不要狂妄,一定不要势强凌弱,也一定不要杀不该死的人。”
袁惜泽说到这儿,忽地停顿了一会儿,因为寒刀太亮,太苍凉,刀光映在了袁惜泽的眼中。
袁惜泽虽然步入过江湖的腥风血雨中,但上她对刀光却太过的敏感,尤其是寒刀的光,刀光之中,总是潜藏着稍许的红晕的,即使肉眼看不到,但人也会用心去体会得到的。
袁惜泽又说道:“这把寒刀是不祥的,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露出这把刀。倘若真的有人认出了你手上这把刀就是寒刀的话,那么无论那个人是善还是恶,你都不要对他手软。中原的复杂,不是你一相情愿就可以走的很清楚的,没有人会对你真诚实意的好。没有人会在意你是谁,更不会有什么人会在意你的命。”
这句话说的太严肃了,也说的太过沉重了。
寒刀,不祥。
寒刀仅不过是一把断了的刀而已,它又怎么会给人带去不祥呢?既然它如此的诡异,又怎么会在母亲的手中,又怎么不在中原,怎么会在这无人问津的荒野岛上。
异狼的心中有太多的疑问,这种疑问他似乎埋藏在心中好久了。
夜好凉,凉的似水,凉的如冰,凉的叫人所不能去抵御,凉的更叫人难以去融入。
异狼不禁打了个寒战,他的衣襟在微颤,象彩蝶正振颤着双翅,他蓦然感到寒刀的不祥。一刹那,他有着对寒刀强烈的排斥感,不过,他是不会把寒刀掷于荒野岛上的,因为在他心底对这把刀的喜欢要超过了对它的排斥,他依然向往于那未知而又充满了传奇色彩的中原武林。
异狼排斥着寒刀,正因为他对寒刀有多种多样的疑问,人对太多神秘的事物都很好奇,自然也会存在无限的排斥。
神秘,就是一种未知,就是一种不解,倘若一件东西真的属于你,彻头彻尾地属于你,那么你必然要对他知根知底,否则,他变不会属于你。
现在,寒刀已然归属于异狼,异狼是寒刀的真正的主人,所以他必然要了解寒刀,不但要了解,而且还要很清楚。
异狼看着寒刀,寒刀映着月光,月光散落在母亲那苍白的脸上。
正文 第114章
更新时间:2011…9…20 14:49:18 本章字数:3739
异狼想了解寒刀,母亲也想告诉异狼关于寒刀的故事。母亲知道异狼的心,所以她不会让异狼对寒刀有着太多的疑惑,提着既陌生,又有所排斥的寒刀而步入江湖。
异狼问道:“为什么寒刀不能被别人所看到,即使最好的朋友也不可以?”
袁惜泽道:“不能,一定不能,只有快要死了的人才可以看见,包括你的朋友,哪怕是你最好的朋友。”
袁惜泽说的很肯定,面目之上,也透出了一种森然。她说的也很绝,所谓的绝,是让异狼变得绝,变得绝对,变得绝情,也变得绝义。但在现实中,中原武林里,是不是就需要这样的绝呢?
不错,一点儿也不夸张,就是需要那么的绝,因为这个时代太明显,明显的让人太容易看透,这样的江湖也太简单,简单的也无非可以用一个字来形容,毋庸置疑,那个字就是绝,除了绝这个字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个字来恰当地去形容这个如仇似海的江湖。
既然江湖是绝的,那么处于江湖上的人,毋庸置疑的也必须要做到一个字——绝,绝情,绝义。
倘若你不绝,别人也会对你绝。
用一个字形容的时代的确很透明,很简单,人与人之间,只存在名利的抗衡,钱财的纷争。
你不杀他,他便会杀你,你杀不死他,要入棺材的,想必就会是你,绝对会是你。
异狼听的出母亲的口气,这硬生生的语气也恰似春风化雨。
异狼问道:“为什么,寒刀为什么不能让人所知道?”
袁惜泽道:“关于寒刀,有太多不为人所知的故事,这是你父亲造的孽,是你父亲一手造成的。”
“父亲?”异狼不禁惊异了一阵,二十年来,异狼从未听过母亲主动地提起父亲,他也曾问过,但问时,母亲总是保持着一脸的沉郁,异狼也便没有作更多的盘问。久而久之,父亲这个原本是世间最亲近,最让人体贴的名词,逐渐的在异狼的心中而消退,变得不复存在。
父亲是什么,异狼不知道,其实,他根本也不想知道。
异狼在小时候,曾经看到临家的女孩关苗雨,可以说同他是青梅竹马的伙伴,她的母亲因为在荒野岛上得了一种怪症,所以在关苗雨不到十岁的时候就死了,但关苗雨母亲的死却让她的父亲伤痛欲绝,在母亲去世的那一刻,他紧紧地抱住了她,而且还给了她深深的一个吻,他答应她,一定会把关苗雨抚养成人,让她幸福快乐。
现在,关苗雨果真在父亲的万般呵护下,生活的很幸福,很快乐,无忧无虑。
他们在中原有房子,在荒野岛上也有房子,关苗雨更是来去自如,任性调皮,那种快乐,可以说是与她父亲无微不至的照顾是分不开的。
异狼有时候真的很羡慕关苗雨,他有的时候也真想感受那般无微不至的父爱,然而,一切的一切,都是异狼年幼的奢望。他只有每日孤零零地看着母亲为自己操劳那苍悴的身影。他只有恨,一种对父亲,对一个陌生人彻头彻尾的恨,确切的来说,他有多么爱自己的母亲,就会多么恨自己的父亲。
今夜,真的是他反常,所有的所有,都是那么的反常。母亲反常,母亲的言语更加的反常,的确,这是个不平凡的夜,冷冷的月,残残的刀,凄凄的故事,带着一丝丝神秘的色彩。
有未知,有不解,有苦,有闷,有情,有爱,惟独缺少的就是完整。
弯弯的月,不整,残残的刀,也不整,母子相依是家的不完整……一切的一切都不整。
异狼道:“为什么要提?”
异狼很想安安静静同母亲相处一夜,没想到,这个也注定要让异狼失望。因为,只要提起父亲这两个字,就注定此也的不宁,不静,不仅外物的不静,最不安静的则是心,倘若一个人的心无法静下来的话,那么,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样的话,他都不会静,就象他心中的一片阴影,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尾随着他。
袁惜泽何尝又想提起他,那个本应该是给家幸福而温馨的人,给他们母子到底是什么呢?
是恨,是怨,是劳苦,是一位女子的衰老,是一位孩子的成熟,是本应该美满的生活的残缺,是水深火热,是在痛苦中的挣扎,是在艰辛之中的强颜欢笑……
太多太多,一个家,一个男人的重要,一个家,没有男人的残酷。
袁惜泽道:“他是你父亲,你要知道。”
异狼道:“我没有父亲,你说过,我没有父亲,即使有,我也不想听他的任何事情,我对他只有恨,没有丝毫的骨肉之情,倘若我有一天真的见到了那个负心人的话,我定然会毫不留情的杀他,杀了他,哪怕他是我的父亲!”
袁惜泽叹息,眼里刚刚蒸发的泪珠又重归了眼角,有一种沧桑感,也蕴涵了那么多凄美而又令人心碎的故事。
淡淡的月光,再次映亮了泪珠,泪还是那么的晶莹,伴随着那滴泪地悬落,她说道:“或许,或许你的那个无情的父亲已经死了。”
“死了?”异狼言语中只有疑惑,没有一点点哀伤,异狼会因为任何对他好的人的过世而触动,而感伤,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是绝对不会因为他父亲的死而难过,一丁点儿也不会,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他连自己的父亲姓什么都不知道,他知道自己姓袁,和母亲一个姓氏。异狼道:“他何时死的,怎么今天才告诉我。”
异狼虽然在催促,但是他并没有抱怨母亲为什么直到今夜,直到自己二十岁的时候,才告诉自己的一切,才让自己知道,原来自己也有一个父亲,而且自己的阿爹也已过世。
异狼亟亟地追问只是对自己身世的盘问,倘若一个人连自己的身世,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知道姓什么叫什么,那么注定是人生的一种遗憾,即使当某一天真的可以平步青云,享受自己所创造出来的富贵,他也会有遗憾。
身世,永远不能成为一种秘密,倘若一个人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那的确是上苍赋予他的残忍。
异狼轻轻地挑着眼皮,他眼中的神韵,就如夜晚海港上的灯塔,给人以希望却给自己以迷惘。
异狼渴求知道关于爹爹的一切,在这一瞬,他变了,他变得更有理智,变得更有头脑,他变得知道在复杂的人情世故中所包含的是是非非,他更明确要恨一个人,必须要有理由,就象在江湖上要杀一个人的话,也必须要有理由,不光是要有,而且还要很充分。
死了,难道异狼的父亲真的已经死了吗?或许是,否则的话,天下间怎么会存有如此狠心的父亲,会把他的妻儿抛弃于这个荒岛足足二十年。然而,刚才袁惜泽说了或许两个字,这两个字太过的模糊,或许死了,谁也不会知道那个无情狠心的人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有。
袁惜泽倒真的希望自己的丈夫已经